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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莹上班一个月了,所有人对她都是一致好评:勤快、开朗、有礼貌。尤其是老板和老板娘,都暗地跟她说第二个月开始就加薪,用不着等试用期三个月,因为她发挥了招财猫的效果,只要看到她的笑脸迎人,贵客们是源源不绝呀。
苏雪莹对此早有预料,不是她自夸,只要她认真肯做,服务业这行是难不倒她的,过去做模特儿和促销小姐的经验,让她养成天花乱坠,不,该说是老少咸宜的个性,自然大受欢迎喽。
趁着天时地利之便,苏雪莹每天都和法家人共进早餐,白天法克弥上课时,她也在上班,等晚上十点餐厅打烊,她做完一切杂务,他也差不多回到家了。就在午夜前,他们常会在路上碰面,虽然可能只是打声招呼,虽然他不再邀请她上楼,虽然有时会不小心错过,她仍要把握良机,偷得一分钟就是一分钟。
法克弥当然看得出她在等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不想再改变自己的行程表,他已表示得非常明白,她若还搞不清楚就是她的事了。
就在一个周六的夜晚,法克弥停好车走回家,一切如同往常,但街景不再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段散步不再那么悠闲,反而充满意外性,因为他知道,随时可能会冒出一个傻瓜。
果然,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苏雪莹从转角处跳出来,兴奋地向他招呼:“哈啰,你回来啦!”
太好了,今天没有白等。每天吃早餐时他总是把她当隐形人,碍着人多她也不好意思有啥动作,趁着天时地利,现在正是她进攻的好机会,听说人一到晚上会变得比较感性而且冲动,只是不晓得对法克弥来说有差吗?
法克弥点个头,这是一个相当明显的事实,他提着公事包正要回家,还用得着她说吗?只是看着她温暖的笑容,他发现要摆出冷脸并不容易。
“你明天有空吗?我明天放假耶!”星期天,家具行和餐厅都休息,法家夫妇假日不工作,他们快快乐乐约会去。
“我得看些资料,还要写点东西。”法克弥回答得很委婉也很直接,他宁愿选择书本,也不想跟这个女孩有任何牵扯,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她让他心惊胆跳,甚至难以抗拒。
“我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你没有理由再拒绝我,我现在告诉你,法克弥,我要追你。”她刻意喊他的名字,而不是法老师,藉此说明两人的关系。
为什么她能如此勇敢而执着?法克弥暗自吞了一下口水,觉得自己像中箭的标靶,浑身一阵颤抖,他不只怕她,也怕自己。“我已经说过了,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学生,都是一样的。”
她自动忽略他的拒绝,主动提议。“你不想出门没关系,我可以跟night一样,陪在你身边吗?我保证我会安安静静的,绝对不吵你。”
“你应该找你的朋友,好好去放松一下。”他相信只要她愿意,会有大把的男人想陪她出游。
“我不想找任何人,我只想找你。”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如此固执,莫非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每次只要看到他,就算面无表情,她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跟她有同样的疑问。“为什么是我?因为我对你没兴趣,所以有挑战性吗?”
“一开始是这样没错,你跟我以前认识的男人不一样,你是我碰过最难搞定的一个,但是慢慢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变成了一个傻瓜,每天都想见你,也希望你会想见我。”
她的倾诉让他再次无法呼吸,感觉就像上次被她强吻,从头到脚都虚弱极了,原来语言具有这种力量,难怪情侣们总爱说傻话,但他们并非情侣,永远都不可能。
他深呼吸几口气,以老师的态度劝导。“做人不用太聪明,但也不能太傻,你值得更好的对象。”
“只要我的主观认为值得,那就好啦。你不能替我做判断,要由我自己来决定。”没人逼她,不为赌约,不为毕业证书,她就只是想靠近他,从客观的角度看来,现在她应该是最靠近他的女人,虽然还有很多难关,不过没关系,她从来都没在怕的啦。
“我跟你无法沟通,总之,希望你早日想通。”他说再多也无法打消她的念头,他承认自己无能为力,她是他碰过最坚持的女人,比他母亲还厉害。
她依然笑咪咪的。“明天我不在,要想我喔!”
她跟他果然是鸡同鸭讲,他只得苦笑摇头,说了句:“你骑车小心。”
“我感受到你的关心了,好温暖喔~~”她送他一个飞吻,仿佛情人之间的告别,就算现在还不是,总有一天会成真的。
看她走远,法克弥也转身走回家,一开门,猫咪night跑到他脚边摩挲,这是它表达亲热的方式,法克弥倒了饲料、换了水,night就悠哉地吃起来,吃完以后擦擦脸、舔舔毛,又溜回它在沙发上的宝座。
平常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一人一猫,多么平静。但在今晚,也许是月亮格外明亮,也许是夜风太轻柔,心湖上竟泛起一阵涟漪,久久不能停歇
星期天大家都睡得晚,早、午餐合在一起吃,搭配“歌剧魅影”的音乐,轻松享用美食。
“今天雪莹没来,少了她,总觉得有点太安静。”吴梦洁对着柳橙汁叹了口气,她平常最爱看bl故事,但若能看内敛的小叔和过去学生谱出恋曲,也是无上的乐趣。
“没办法,谁叫某人不长进,我们家想要有第二个女儿,恐怕是不可能的任务。”克莉丝意有所指,大家都听得出她在说谁,责备的视线同时投向法克弥。
法克弥不为所动,反而再次纠正母亲。“是媳妇,不是女儿,请不要搞错名词,差很多。”
“少啰唆!反正你又没那个本事,有差吗?”克莉丝反问。
法克弥知道自己多说多错,只好选择沉默,万一被赶出去没得吃,那下场可不好过。
法理擎在老婆脸上亲一下,温柔地说:“好了,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别跟小孩子生气,我会心疼的。”
“我们等一下要出门,你们千万别当跟屁虫喔。”克莉丝转怒为笑,贴着丈夫的胸膛,虽然两人的身高都是一七五,她还穿着高跟鞋,但只要有心想小鸟依人,任何女人都做得到。
吴梦洁一听睁大眼,好奇地问:“爸、妈,你们要去哪里约会?”
克莉丝笑而不语,让法理擎回答。“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纪念日,所以要去当初接吻的地方回味一下。”
“哇呜,好浪漫喔~~”吴梦洁眼中升起星星月亮太阳,梦幻得有如少女漫画。
看老婆一脸向往,法克悠不甘示弱,呛声说:“我们今天要去宜兰,岳父、岳母要带我们去玩,还要去泡汤,怎么样?羡慕吧?”
吴梦洁懒得搭理丈夫,只顾着问:“爸、妈,你们的初吻在哪里发生的?”
“秘密。”克莉丝笑得好满足“一个你们想不到的地方。”
“告诉人家嘛,真的好想知道喔~~”吴梦洁最爱听爱情故事,不是bl也爱听,凡是有爱的故事都让人神往啊。
法克悠转过妻子的肩膀,要求她正视他的存在。“小梦梦,你记得我们的初吻就够了,管他们那么多。”
“我们的初吻很逊好不好?就在你房间,而且还是强吻,谁要记得那件事啊?”吴梦洁几句话就让法克悠乖乖闭上嘴,男人不能做错事,一错就会被女人念到天荒地老。
听到这个话题,法克弥不禁想到自己的初吻,以及当初的震撼感受,瞬时心跳快了不只一拍,连忙低头吃饭,以免引人注意。
在家中他一向是个好观众,欣赏家人们的笑语欢闹,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光用看的就很愉快,不需要真正参与,他根本不想演出这些戏码。只是今天很奇怪,他竟然会有一股隐隐的遗憾,如果他身边也有一个伴,那该是怎样的光景?有谁能忍受他学者无趣的个性?有谁能在他沉默时仍微笑以对?仔细想想,除了那个固执的傻女孩,似乎谁也办不到
“弥弥在想什么?表情怪怪的耶。”法理擎挤眉弄眼地问。
“没事。”法克弥当然不承认,他也会有心神不宁的时候。
“是不是芳心寂寞,想找个对象啊?”克莉丝哼哼冷笑着说。
“没有。”他一再否认,但家人们都不相信,最后他只得开始收拾碗盘,省得他们用那种怀疑又同情的眼光盯着他。
“我们出门喽!”法理擎牵着克莉丝,两人要重温旧梦去。
“我们也走喽!”法克悠搂着吴梦洁,开车出发前往宜兰。
两对法家夫妇,分为长青组和年轻组,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家门,屋里终于恢复清静,法克弥松了口气,很快就洗好碗盘,回到八号二楼自己的住处,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十月的阳光透进屋内,温煦而不至于炎热,黑猫night跪在窗台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虽然它不会想往外跑,却也眷恋这样美好的天气。
法克弥坐到沙发上,拿起一本还没看完的书,却发现自己有点难以专心,不时望向窗外蓝天,一颗心也随之飘远。
是寂寞吗?或许有那么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体内可能有些基因、荷尔蒙、肾上腺素作祟,让他平静如古井的心湖蠢蠢欲动。
寂寞的时候他会想起谁?一张小脸浮现脑海,居然是那个叫苏雪莹的女孩,不知道她此时正在做什么?她是年轻而漂亮的,一定会有人想陪伴她,他用不着替她担心,但她不是说过要追他,怎么没有半点行动?他不懂,他怎么会隐隐有一份期待?莫非她的傻病传染给他了?
叮当!
门钤乍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心想是他爸爸和妈妈、还是哥哥和嫂嫂?他们应该一去不回头的,也许是快递员送来他订的书?
打开门,居然是苏雪莹,他应该觉得意外的,却又不是那么意外。
她一身轻便打扮,粉红t恤搭配牛仔裤,绑着马尾加上棒球帽,显得青春亮丽,但更吸引人的是她的笑容,仿佛带着阳光而来,耀眼得让他有点眩目。
“对不起,我不请自来,会不会很讨人厌?”苏雪莹刚从克莉丝那儿得到线报,听说法克弥似乎出现了一丝动摇,因此她马上飞车赶来,不管铜墙铁壁多么厚实,她相信水能穿石,总有攻陷的一天。
“有什么事吗?”法克弥问得冷淡,心底却有一抹笑,看她出现,他并不觉得讨厌,甚至有些欣喜,只是他也不懂这是怎样的一种欣喜。
“可以说有事,也可以说没事。”她探头望向屋内,以她所向披靡的笑脸问:“我可以进去吗?”
如果他够聪明,就应该请她离开,但在他想到拒绝的台词前,她已经蹲下身,抚摩自动前来的黑猫,莫非night也觉得寂寞,需要一个新朋友?瞧他们相处得那么融洽,他若让她吃闭门羹未免太残忍,好吧,这一切都是为了猫,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打开大门,口头上没说什么,却已经是一大让步,她抓住绝佳机会,马上走进屋里,猫咪也跟着她的脚步,一人一猫都坐到沙发上,法克弥看了只觉得有趣,night何时变得如此黏人?苏雪莹双手放在双膝上,坐姿非常正经。
“今天是星期天,你打算做什么?”
“看书、写字、研究。”不分平常日和例假日,他总是做这些自己喜欢的事。
他的回答不出她预料,但她早有心理准备。“如果我坐在这里,会不会打搅你?”
她这个问题让他想了两分钟,就客观而言,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打搅,但在她期盼又无辜的凝视下,他不得已说个了白色谎言。“不会。”
“太好了!我也要来看书,我会很乖的。”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本创业大百科,没错,有朝一日她也想开店,像老板和老板娘一样,做个有理想、有抱负的追梦人。
这女孩永远是个意外,法克弥看她当真乖乖地看起书,night则靠着她的大腿酣睡,忽然问他有点羡慕这只公猫,都结扎了还这么有本事。同时他也想起,上次两人在这屋内独处,发生了一件惊逃诏地的事,现在她却只是专心地看书,她的前后改变也太大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当她看书看得入迷,他站起身准备饮料和茶点。来者是客,他这个主人该尽点义务,瞧她像个小朋友似的,他终于明白爸妈宠她的心情。
“来,喝杯茶。”他把茉莉花茶端到她面前,还有水果起司蛋糕,虽然他和哥哥都是独立而居,但母亲平常就爱塞东西给他们,冰箱里很难空下来。
她从书本中抬起视线,先是讶异,继而微笑地说:“谢谢。”
敝哉,今天他的戒心也太松懈了吧?一个被强吻过的男人,不但对罪犯打开大门,还热情款待,瞧他的表情相当平静,甚至有那么点儿愉悦,难道是他心软了,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不客气。”他坐到她对面,也翻阅起最新的历史期刊,其实像这样静静地一起看书、一起喝茶,似乎也不坏,可惜,她马上打坏平静气氛
只听得她略带犹疑地提起:“上次我来你家,对你做了那件事”
“我已经忘了。”他打断她的话,以免她越说他越尴尬。
“我是要告诉你,以后我会尊重你的意思,等你也想接吻的时候,我们再接吻。”她想通了,与其硬上不如放软,这种事只有她night也没用,要让他也有相同心情,火上加油才是王道。
“不会有那种时候。”他再次被她打败,这女孩实在非常理可判断。
“那可不一定!要不要打个赌?”
“好了,别说了。”他揉揉太阳穴,一脸想昏倒。
“好咩~~看书、看书。”欲速则不达,她还是一步一步来。
室内安静下来,只听得night打鼾的声音,仿彿时光就在此刻停驻,唯有阳光的角度缓缓改变。法克弥不免有些感慨,一个人的小宇宙就这么被硬生生闯入,谁也无法预料后果会是如何,目前为止都还在他可接受的范围,但他有预感,这个女孩绝对没那么简单,她永远都是个意外,或该说是个惊喜?
苏雪莹喝完一杯茶,吃完两块蛋糕,从书本中抬起头说:“抱歉,我不是要吵你,但我想先问你一件事,今天晚上我想煮饭给你吃,可以吗?”
她已打听了他爱吃的食物和菜色,连今日食谱都写好了,只怕他不愿意让她留那么久,又怕他不肯吃她做的东西,因为连她自己都想过要下葯,唉,悲哀呀
“你会煮饭?”他不免惊讶。
她抬起骄傲的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为了健康和省钱,这几年来我都是自己煮饭,就算要办桌请客也没问题。”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好,我跟你一起煮。”
人总是要吃饭的,一个人煮饭、吃饭,不太符合经济效益,两个人一起吃好像比较划算。
“你会煮饭?”这回换她惊讶了。
他抬起骄傲的胸膛,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家的人都会厨艺和木工,这是爸妈给我们的财产,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有一技之长。”
“你爸妈真的很有智慧。”培育出两个如此截然不同却同样出色的儿子,不愧是一对天才父母。
“确实如此。”他对双亲的敬爱如山高海深,所以有时才会任由父亲叨念、母亲作怪。
“以后我也要跟他们一样,开一家很棒的店,做一个很证的老板。”
“祝你成功。”他相信她无论做什么都能有一番成绩,像是追求他这么困难的任务,她都表现得可圈可点,让人下禁想替她拍拍手。
“你说话都好平静喔可不可以稍微有感情一点啊?”她知道自己是得寸进尺,果然,他投给她凌厉的一眼,不再说话,专注看书。
如果他发火起来只是这种程度,她一点部不怕,反而想继续撩拨他的耐力,这就叫做是打情骂俏吗?或许在他的字典中没有这个词汇,然而学海无涯,她总会一点一滴慢慢教会他的!
傍晚,两人放下书本,出门购物。法克弥说不用开车也不用骑车,带她走到他熟悉的黄昏市场,这儿就是最佳的shoppingmalt。
苏雪莹诧异地看着热闹景象,睁大眼说:“没想到你会来这种传统市场耶。”
“新鲜、便宜,还可以请教煮菜的方法,一举数得。”法家的规炬是,从十八岁起就要养活自己,法克弥因此养成了务实的个性。
“这么巧,我也是走传统路线的耶。”她笑得开怀,刻意走在他身旁,肩膀靠着肩膀,多像一对小夫妻啊!
法克弥并未拉开距离,现场人多,他也不想跟她走散。
来到他常光顾的摊位前,菜贩大叔一看到两人就问:“少年耶,今天带女朋友一起来?”
“她是我的学”法克弥说到一半,想到两人已非师生关系,于是改口说:“是我的朋友。”
“喔!你这位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菜贩大叔知道法克弥凡事讲理,说什么都要转弯抹角一番。
“女的。”法克弥心想这不是摆明了白问?谁会把这个清新美丽的女孩错认为男生?清新美丽他发现自己对苏雪莹的评语,似乎有点太甜蜜看来事态严重了。
“那就是女朋友啦!害羞什么啊?”菜贩大叔爽快地做出结论。“第一次看你带女朋友出来,今天要大大地恭喜你,买白萝卜送红萝卜,买青椒送玉米,你说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法克弥正想开口,苏雪莹却先他一步,柔声撒娇着说:“谢谢这位大哥,你人真好~~”
菜贩大叔抓了抓后脑,笑得爽快。“哈哈,这声大哥叫得好,再多送一把葱!”
法克弥叹口气,无条件投降,他说不过难缠的菜贩大叔,也敌不过神勇的苏雪莹,遗是乖乖付帐吧。
没想到菜贩运不算狈角色,下一拨的鱼贩大婶直接喊道:“先生、太太,要不要今天刚到货的蛤仔?一斤六十,新鲜得不得了。”
“我们不是”法克弥再次试图解释,但苏雪莹又开口了。“好!就给我们两斤。”
解释的良机已过,法克弥干脆放弃,正要掏出钱包,苏雪莹却阻止了他,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次给我出啦,我有在工作,有领薪水。”
“不行,你是客人。”他再木头也懂得待客之道,更何况她曾是他的学生,怎么能让她出钱?话说回来,她为什么在他耳边低语?她不知道这样也可能构成性騒扰吗?害他全身一阵颤抖。
她嘟起嘴,想办法要拗回来。“这样的话,下次你来我家,换我请你。”
“你实在很会讨价还价。”谁说他要去她家的?
“好说、好说,就这样说定了。”她自作主张,反正他没反对,那就是赞成啦。看他一脸无奈,她更加得意,按照这速度,很快他们就能击出全垒打了,呵呵!
等他们买好食材,全市场的人都当这两人是一对了,她还以为接下来的进展会顺利许多,谁知道回到家没多久,两人就开始大闹意见,几乎要翻脸兼翻桌。原来法克弥做什么都要先有计划,苏雪莹却是随心所至,两人的烹饪方式有如德国人和法国人,自然是处处合下来。
等到所有菜色完成,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说真的他们都累了,吃饭时反倒相安无事,猫咪night也得到一顿大餐,水煮鱼肉加上饲料,美味至极。
“这盘红烧豆腐依照你的作法,味道超棒耶!”她吃得津津有味,忘了自己刚才还去抢他手上的锅铲。
“你煮的海鲜义大利面也不错。”基于礼尚往来的道理,他也回夸了她一句。
“以后我煮我的、你煮你的,然后一起吃,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这丫头表现得未免太自然,谁说有“以后”的?他本来想如此回应,又担心自己可能会铁齿反成真,还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不答应也不拒绝。
他没说不,那就是好喽!她自动替他翻译,然后又问:“我今天有没有吵到你念书、写字和研究啊?万一耽误了你的计划,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没有才怪,他在心底默默回答,表面上仍客气地说:“还好。”
她摇摇头,指着他的脸说:“气天啊,你的鼻子变得好长,差点打到我的脸!”
“什么?”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明明就没变。
“小木偶说谎的时候,鼻子就会变长,嘿嘿。”
原来她是在取笑他,他这才听懂,可惜没力气跟她计较,相反地,他居然微笑了,可能是回光返照,可能是物极必反,反正他就是觉得好笑。
“你笑了?”她不敢相信,她真的把他逗笑了吗?
“吃饭,别吵。”他挟一块豆腐给她,却又联想到其中的意涵,他是在邀请她吃豆腐吗?惨了,她一定是偷偷下了什么葯,居然把傻病传染给他,这下要好起来可不容易。
今日战绩苏雪莹大胜!法克弥这边则是割地赔城,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