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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气守元,月影,镇定一些。”颜修读紧张地要将他入怀里。
阮求恨反倒不屑地推开他;颜修读被他疯狂的蛮力给推到一边。
阮求恨眼中无泪,心中却在泣血,他的声音里满是怨恨。
“那个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除非我死,或是他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休想逃离开他,所以我才杀了他!杀了他我才会拥有自由,这样的我有错吗?这样的我叫偏激吗?”
颜修读一颗心简直要被他拧碎了,望着他现在这般等于是自杀、自残的模样,他硬是将他压在身下,感觉自己的泪水落下,热烫不已;但这些热度,还比不上月影心里每日煎熬跟痛苦。
“别再说了,别再伤害自己了。月影,这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师父居然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应该留在你身边才对;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要保护你的”
“我不用你管,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阮求恨在颜修读的身下挣扎着,却因为刚才的吐血而消灭了力气,他轻轻地抽气。
颜修读用力的将他搂进怀哩,好象要拥抱他所有的委屈,更像要代替他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跟痛苦,让以前那些不堪的折磨对待不再来毁灭他的灵魂。
“月影,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要怪,就怪我;要是想要毁灭,就来毁灭我,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
月影张开双唇,感觉烫热的眼泪滚进他的唇中,那味道是如此的咸涩,他许久前就不知眼泪是什么滋味了,在那度日如年的折磨下,他早已无泪可留,泪水早已变成了一种奢侈。
但是眼前的人泪流满面,彷佛受创的才是他,而他温热的泪水落在他脸的脸上、唇角,每一滴都是他对他的可怜与同情。
阮求恨再度激动起来“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同情,你滚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再度激动,只是呕出更多的血,凄厉的喊叫声都好象是哽咽的求救声,让颜修读听了心都快裂成碎片。
“别再这样伤害你自己,你会受重伤的,快点镇定下来”
“不用你管,我的一切都不用你管”阮求恨气息一滞,几乎要昏厥过去。
许商商快步走进来,他在他胸上点了几个穴,止住他的吐血后,示意颜修读将他放在床上,让他好生休息。
阮求恨被她点穴后就昏迷了过去。
颜修读看着这情形,担忧地道:“他怎么了?要不要紧?”
“气血上冲,思绪纷乱而已,调养几天就会好的。”许商商加上一句:“不过也要他肯认真调养才行。”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许商商一脸凝重的道:“也许他早就不想活了,你不觉得吗?”
颜修读无话可说,他结下那么多的仇家,黑白两道皆得罪光,若不是不想活,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吗?
“我爹当时就看出他有求死之心,他说好好的一个人材,怎能就这样白费?于是传给他歧黄机关之术,让他钻研,希望能经由这样又拖个几年;而这几年说不定会有其它人出现,让他有想活下去的动力。”
他这才知道原来许商商是那位逝世宿老的女儿,望着月影娇嫩的脸庞,颜修读一阵悔恨。
“我应该在庄里的,事情发生这么久,那些年他一直被师父施暴,却找不到人求救,我一点也不知晓,只顾着只顾”
只顾着逃避月影,才会让他受到这么大的苦楚。而看着月影逐渐地远离他,还一直以为是月影大了,跟他不亲了;从来没有想过是他嫌弃自己脏污,已经不够资格与他在一起了。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想留下来陪他医治他的心疾,还是真的嫌他脏污,不愿再见他?”
“这不关他的事,就算有错,也是也是师父的错。”
一想起道貌岸然的师父,竟对十四岁的月影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行为,他激动不已“他一点也没错,他至今还深受着折磨,我要留下来,一辈子陪他。”
“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他吗?”
“不。”颜修读回答得直斩钉截铁“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我早就深深爱上他。”
“那这把剑就再也不需要了。”许商商拿起阮求恨床边的剑,放进颜修读的手里。
颜修读对她点头,他需要的不在是利剑斩除恶梦,而是他守护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保护他。
他坐在月影的床边,亲侍汤药。
月影虽然醒了,却再也不肯跟他说话,颜修读则耐心不已的陪他说话,哪怕他是连应也不应一声。
他苍白的容颜经过几日的休息也渐有血色,但是他冷冰冰的态度则更甚以往,不论颜修读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是别过脸去,当成没有听见。
这日颜修读提起一件深埋内心的往事,他只想对月影说出自己的心声。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因为同情他、可怜他,所以才陪在他的身边,最后颜修读决定说出自己深藏内心的那件事情。
“月影,你还记得你十二岁时缠着我练功的事情吗?”
阮求恨虽然眼睛不动,但是耳朵却动了一下。
颜修读发现他已记起,不过仍然装做不知道他在听般的说下去。
“那时我对年纪还小的你说了一个腰力的荤笑话,那个时候的你已经那么可爱了,让我不忍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颜修读将声音放柔继续说:“那个时候的你还很天真,每次总爱缠着我问东问西,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会还是假的不会,但是每次看见你来找我,我就心花怒放、非常高兴,那时你刚学了一套拳法,好几个姿势都错误,我纠正了你几次,你还记得吗?”
颜修读将目光转向月影,他当然没有回答。
颜修读继续说下去:“练完功后,你扑进我的怀哩,缠着我为你擦汗,汗珠在你的身上闪闪发亮,我”
深深吸了口气,颜修读才能将话说出:“我那个时候对你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此之后,我就开始逃避你。”
阮求恨的目光不曾转动过,颜修读则是垂着头,看着雪白的布巾,那是一段就算此刻想起,仍是会让他心旌动摇的往事,十二岁的月影,已经让他迷恋狂爱不止了。
“我对你产生一种可耻的欲望,想要亲亲你、抱抱你,甚至”
颜修读将眼抬起,望着月影冰冷的美丽眼眸,他希望他能懂他的痴恋、明白他对他的爱意,绝不是同情、可怜那么肤浅的虚伪情愫。
“甚至我在梦中,都还不断梦到自己狂烈地侵犯你,我完全无法控制我自己不要想你、恋你,于是我试着远离你,每次都自愿接下离庄最远的杂事去办。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回庄看见你,那种感觉只有更强烈”
“呵”阮求恨不像前几日对他不闻不问,他发出了轻蔑的笑意,缓慢的偏头,嘲弄的气息袭到他的鼻前。“你以为我看不见你眼里对我的下流欲望吗?”
他将头倚在颜修读的肩上,冰凉的手慢慢如毒蛇爬行般地爬上他的胸口,就像要撕烈他的心口般的揪住。
“你愿意为我?s师毁庄吗?你愿意为我扛下这些无情无义的魔头罪名吗?”他怨恨地道:“在那个人不断凌虐我的时候,你敢为了救我而去做这些会令你留下臭名的事吗?”
颜修读悄然。
阮求恨抬起冷冰阴暗的眼眸,眸里是深不见底的仇恨,那些仇恨在他的灵魂深处焚烧,痛苦越深,燃烧得越旺。
“你做不到,因为你这假情假意的伪君子说的话都是虚情假意,若是你能做到,你早就保护得了我。”
“月影”他怎么这样想?
阮求恨声音喑哑,恨意在他的言语里激起闪亮的火光。
“你怎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在全庄谣言四起的时候,你说你不知道他怎么对待我?这种无耻的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确实不知,但是他也难辞其咎。
是他一直逃避月影,掩上耳朵不去听有关任何月影的事;若是他能早日发现,月影就不会被施虐多年,更不会造成他今日的个性。
“滚,我不要你在这里假仁假义,我知道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只想背上好名声,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伪君子,滚离我的视线。”
颜修读被他说得无话可答,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当初只要他多注意月影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那月影就不会受到这么多无情残忍的待遇,更不会性情大变。
是他害了他,是他的不注意跟逃避,才让月影受了这么大的苦。
而且月影也说得没错,他敢反抗师父吗?
纵然得知师父对月影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敢为了月影,与师父翻脸、背叛师门,甚至甚至背上杀师的大罪名吗?然后像过街老鼠般的被众人唾弃吗?
他真的能为月影牺牲到这个地步,能为他坐到种程度吗?
牺牲所有,只为换得月影在怀,他真的愿意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若是当初他得知事实,究竟会怎么做?也许就像月影所说,他不敢,他只想贪图好名声,根本不敢与任何人为敌,更何况是背负叛师?s师这种天大的罪名。
颜修读无言,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难堪的寂静。
阮求恨指着房门大喊:“滚,我要休息。”他转过头趴伏在床上合眼而睡,摆明不想理会他。
见在颜修读难堪之际,许商商在外头敲门,低声地道:“我叫人带你二尸地梁青义跟宝儿过来,他们已经到了。”
闻言,颜修读站了起来,对闭眼而睡的心爱人儿再次检测他的被子是否有盖好:他温柔体贴,但是阮求恨视若无睹,等盖好之后,他才轻步地走出去。
“爹”
宝儿瘦了一大圈,颜修读见到他时下了一大跳,他记得以前宝儿在楼里跟他不能相见的时候比这次分别的时候还长得多,而宝儿也没这样青白的脸色,及如此消瘦的身影啊!
“你怎么瘦成这样?”
梁青义的大手在宝儿的头上轻轻地敲了敲“大师兄,宝儿没病,就是贪玩不爱吃饭,我叫他吃饭,他有一口没有口的吃,不晓得在干什么?料想他可能思念你吧?”
“那你现在想吃饭了吗?宝儿。”
宝儿用力的摇头,好象一点也不想吃。
倒是梁青义大刺刺的大声说出自己的心声:“大师兄,你留书说那个人面畜牲生病了,你要过来看看,可是这与我们无关为什么要来?唉!你的个性就是太好,但他就算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啊!”月影的遭遇他不想对任何人说明,更何况梁青义对月影误解已深,又对师父敬重,说了这件事,只是让他更不相信而已。
“不可这样说,二师弟,月影他没有变,他依然是我心里最关心、最在意的人。”
“但是他这种魔头、畜牲”梁青义还想说下去,却被打断了。
颜修读声音稍稍威严了些:“不要在我的面前诋毁月影了,青义,很多事你不知晓,但是月影他他会变成今日这样,我们都有责任。”
梁青义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鄙夷地道:“大师兄,你跟师父就是人太好,才会每次都为月影说尽好话,你们都把月影看得很善良,但是月影是什么样的人,在楼里为奴的这些日子,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他勾引了师傅不够,还想勾引大师兄你”“住口,青义。”
梁青义看了一眼宝儿,小孩在这里,他也不宜说这些,所以只好不甘不愿的停嘴。他一停嘴,见到宝儿在哭,让梁青义不耐烦地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样?一路上哭,说你想爹,你爹真的在你面前,你还继续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偷打你,让你一路上受到莫大的委屈呢。”
“我没有想爹,我只是害怕”
梁青义见他说话没头没尾,而且一路上宝儿哭哭啼啼的,饭又吃不下,又每日要跟他一起睡。照顾他,比照顾个婴儿还累。
“怕什么?”
“怕有人害叔叔。”
梁青义以为他在作梦,还是在说梦话。
颜修读将宝儿抱起,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怎么了?宝儿,你怎么这样说呢?”
宝儿抹着眼泪道:“上次我牵着那个老爷爷,后来就昏倒了。”
梁青义早就知晓这一件事,宝儿不是昏倒,而是被人下毒,后来他们才逼不得已来求月影医治宝儿。
“是啊,你那个时候是中毒,来这里求月叔叔医治你,后来你还认识了商姨,不是吗?”
“那个人沿路上一直用很可怕的眼神瞪我,他还说还说若是我把事情说出来,他就要杀了梁叔叔!他的眼神好可怕,我好怕叔叔会出事情”
宝儿说到这哩,眼泪鼻涕流了下来,说明着他这一段日子的担忧受怕。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作梦梦到吗?怎婆可能有人会害我,而且还能跟你说话威胁你,我一路上护着你,都没看过有人跟你说话。”
“有,就是叔叔一直跟他说话的那个老爷爷。”
颜修读面向梁青义,梁青义则露出狂然大怒的表情,显然宝儿的话激怒了他,让他满心不悦。
“你这小孩为什么要乱说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环视着现场,只有他跟梁青义、宝儿三人,颜修读听出了言外之意,问道:“你有带人进来楼里吗?青义。”
梁青义恶狠狠的瞪着宝儿,宝儿无端放谣,气愤地道:“宝儿不知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本来带人进来,是要让大师兄惊喜一番。原本一个月前就想跟你讲,但是师父一直说慢来慢来,我就没跟大师兄你说”
“师父?师父不是过世了吗?”颜修读愕然道。
“对啊,我也以为师父在那次毁庄后就死了,但是原来他没死,只不过受了重伤,躲起来医治。他还说往日的事已经不想要计较,他说一定是他当初有做什么让月影厌恶他的事情,所以月影才会发狂般的杀人毁庄,他想要见月影,把这件事给说清楚”
梁青义还自顾自的说着,颜修读已经听得耳鸣心跳。
“你说师父还活着,你还把师父带进楼里?”
梁青义对月影不满得很,怒道:“是啊,真不知道月影有几辈子的福分,连他犯下?s师这么大的罪,师父竟然还想原谅他,甚至想找他把事情清楚。我虽然满心不愿让师父见月影这种衣冠禽兽,但是师父说要以仁德待人,要懂得宽怒别人,所以我才将师父带进楼里,让师父去找月影说个清楚,也让师父原谅他。”
“你有告诉师父月影住在哪个屋子吗?”
瞬间,颜修读热血涌上脑子,光是看梁青义嘴巴里说第一个“是”字的时候,他已经听不见梁青义其它的话。
他跌跌撞撞地反身冲了出去,无法想象师父为何还要来找月影,而月影怎么能再度承受看见曾经对他施暴的人。
纵然他表面再怎么冰冷无情,但是他的内心依然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大师兄,你怎么了。”
梁青义不解地看着颜修读脸色大变,集集地往外冲去,好象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
他愣了一下,师父只是说要见月影,并且原谅他,这事情有那么严重吗?师兄为何做出那种表情?他心里一慌,也随即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