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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看着火耀司的座车走后,整个灵魂仿佛被抽走似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人少的沙滩,席地啜泣了起来
那纤弱的身影在渐渐昏暗的海边显得孤独又无助,微抖的肩头更让人想将她拥人怀中,好好地安慰与疼惜。
这时,同样是双黑色的男人皮鞋出现在她眼前,泪眼迷蒙的殷离以为火耀司去而复返,努力地噙住泪珠,抬头道:“你还是回来了!”
却发现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闻言,对方显得有些失望,但旋即露出关怀的眼神“殷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她再度哽咽了。
“我送你回家吧!”李洛克伸出于准备扶她一把。
她看着他厚实的手掌,陷入了迷惘
为什么这个懂得关怀的大男孩不是火耀司!?
虽然,他们才见过两次面,但她知道他对自己颇有好感。如果她先认识他,也许也许她会因为他的体贴与友善而感动,甚至
唉!但那只是假设!
事实上,她与火耀司就似南与北的磁石,遥遥相望,却彼此吸引!
望了望那只友善等待的大掌,她终于交出自己的手。
扶起她之后,李洛克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准备为她保暖
“不用了。”她拒绝道。她不想这么快接受另一个男人,即使是像他这么一个体贴的男人。
“殷离,我想,我叫你小离好吗?”他试图打破他们之间的鸿沟,
“嗯。”随他吧!只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小离,我知道你的心里住了一个人--”
她甚惊,却不语。
“但是,我不在乎,我要和他公平竞争,因为你值得我奋斗!”他说得壮志凌云。
“李先--”
“叫我洛克吧。”他打断她的生疏。
她又沉默了。
“我们走,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请你吃顿晚餐。”他乘胜追击。
“我--”她想拒绝。
“我知道城里有家台菜很好吃,你一定想念台湾对吧?”他懂得察言观色与投其所好。
她轻喟之后,仍是不语,但却不再拒绝。
“谢谢你愿意和我共进晚餐。”他如蒙大赦地说道。
她又轻喟了声。
谁知却在这时,他们的身边闪出两个大汉,将他们前后夹击。
“小姐,还是和我们哥俩一起吃晚餐吧!这个东亚病夫有什么搞头?”其中一名操著英文的外国大汉秽声秽气地说道。
“你们想做什么?”李洛克不甘示弱地出声。
“借你的女人一用!”另一个红发大汉补充道。
“你们休想!”他连忙将殷离藏至身后。
突然,先前那名金发大汉俐落地掏出手枪“识趣的就别出声,否则立刻送你下地狱!”
李洛克与殷离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金发大汉见李洛克惊愕的脸,突地大笑“没种了吧!?我就说你是东亚病夫!”
“住口!”这话却是出自殷离的口中。
“哟哟哟!瞧这个小妞还挺凶的!”两名大汉讪笑了起来,
“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她仍勇气十足地问。
“看不出你比这臭小子有胆量!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只是有人出钱让你到她家作客。”
她!?女的?
她没和人结怨啊!?难道--是她!
“走啊!别想弄出事端让别人来救你!在圣地牙哥没有人会多管闲事的!”两名大汉准备押走殷离。
“站住!”李洛克出声喝道。
金发大汉索性一个过肩摔,就将李洛克摆平“老二,连他一起带走吧!”
“没问题!”红发大汉轻佻又邪佞地吹了一声口哨。
一分钟后,他们俩被压往蜜雪儿在圣地牙哥的临时住处,却在临近别墅大门边,殷离看见同样款式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但是里头的女人却是一个貌似自己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皮跳得好快,似乎预言著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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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耀宅第
火耀司在健身房内像是疯了似地一直打著沙袋。
而这时,池原定了进来,却不敢打扰他,但是又不肯离去,就是一直等,等他发泄个够。
火耀司当然察觉池原突然出现,只是他若不发泄完,只怕这口怨气会出在池原身上。
终于,他汗水淋漓地转过身子“说吧!什么事?”
“殷小姐来了。”池原恭谨道。
“什么?”他有点不能相信殷离会去而复返。
“她现在正在大厅等您。”
火耀司连忙脱掉被汗水浸湿的衣裤,准备去见心爱的女人,却因池原的下一句话止住脚步。
“但殷小姐却是驾驶著我们一直注意的红色法拉利跑车来。虽然,她故意停得很远,但是弟兄还是瞧见了。”
火耀司原来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转为鸷冷。
这中间一定有鬼!
“叫西子先下去招呼殷小姐。”
“是的。”池原领命而去。
这个“殷离”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为了让自己更能看清“问题”他决定先行沐浴,让楼下的“殷离”等候。
而楼下的蜜雪儿真的没有料到,火耀司并没有礼遇她这个“殷离”满脸不解与不服!
她明明看见他对殷离的占有欲,为什么听见她的名字没有马上下来,反而派了个小孩来?
据她的资料显示,火耀司并没有结婚生子,但美国人性生活开放,谁知道他是否在外有了野种,突然良心发现,让小孩认祖归宗。
不过,她一向对孩子没什么好感!他们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吵闹,根本是上天派来摧毁人类幸福的障凝物!
西子看见殷离,立即投入她的怀抱,并以日语亲昵的说著:“阿姨!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高兴哟。”
蜜雪儿却说著蹩脚的日文“我也想你--”然后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将她推开,连一旁的池原也不禁蹙起眉头。
因为他所认识的“殷离”非常爱西子,这个“殷离”却表现怪异。
而火耀司这时从楼梯走下来,正好看见这-幕,心头又凉了半截。
蜜雪儿一见到火耀司立刻扑了上去,却又在接近他的当下止住饼于渴望的脚步。
“司,你看我为你带来什么?”她连忙亮出手中的红酒,却是以英语发音。
这是他与殷离很少用的语言;他们通常用中文,或是日文,英文只有在人多时才使用。
照理说,他们见面只会用他们最熟悉的中文或是日文,而非英文。
另外,以殷离单纯的个性,绝不会因为刚才的分手而立刻飞回来,再者,更不会买酒送给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对池原说道:“带西子下去。”
“是!”池原仍谨守本分。
西子本想赖皮,但看见火耀司冷然的表情,也就噤声。
等到他们俩退出大厅后,蜜雪儿便迫不及待地贴近火耀司“你能原谅人家吗?”嗲声嗲气地偎近他,朱唇还逸出芬香剂的味道,耳际更逸散出罂粟的香味。
顿时,他心中的警钟大响!
这不是殷离!
殷离的味道是茉莉香!而且她也没殷离含羞带娇的韵致!
但她是谁呢?
尽管他可以一手拿下她问个明白,但是他决定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蜜雪儿仍不察自己的演技已被瞧出了破绽,还兴奋地打开红酒“来,算我赔罪!”她各倒了一杯给彼此。
他接过酒杯,却不饮。
“喝啊!”她鼓励道。
他摇头。
“你”她开始有些慌乱。
“你先喝。”他邪气地睇著她,双瞳净是莫测高深。
“你怕酒有问题?”她大胆假设她既知的事实。
他摇头。
“那是怕--酒杯有问题?”她又猜,却发现心跳得好快。
他还是摇头,嘴角却噙著难懂的邪笑。
“司--你别难为人家了嘛?”她又嗲声道。
这也是殷离不会做的事!
因为殷离的娇与魅,全是真本性的流露,而非眼前的故作风骚。
他直觉她像另一个女人--
蜜雪儿!
只是,她为什么有著与殷离同样的一张脸?
难道是易容术?
这种技术几乎失传,只知在日本京都有一个“变脸帮派”他们有这种本事!据说,该组织里的“百变蜘蛛”是个女人,常以易容术达成任务。可是,这些年已不曾听闻他们活动的讯息啊!
她会和他们有关系吗?
不管有无关系,但他可以肯定的是--
这个女人绝不是殷离!
抓起她的酒杯“我的离儿,你大概忘了,我们都是这么饮酒的。”旋即用力稳住她的下巴,并将酒往她的朱唇灌进去
她却死抿著唇,浑身扭动。
“说!谁让你来的!有什么目的?”他的冷狠已现。
“放开我!”她猛地咳嗽,还好毒酒并未渗进自己的口。
这时,大厅立刻闯进十余名彪形大汉,严阵以待。
火耀司再发狠劲,一把扯下她的面皮“原来是你,蜜雪儿小姐,或者,我该说你就是很少以真面目示人的百变蜘蛛?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我就将你送给我的弟兄!”他邪恶地吓唬她。
其实,她是否是“百变蜘蛛”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倒是她的任务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她突然打了个冷颤。
该死的池田崇没有说火耀司是这么难搞的男人!
“说还是不说?我只数到三,蜜雪儿!”他又闻到她耳际的罂粟香水味,他讨厌这种刺鼻的味道!
“没有人指使我!”她还嘴硬。
“池原,这个女人就赏给你,好好享用!玩腻了就给其他的弟兄。”他严正地命令道。
其实,只有池原知道火耀司只是想吓她的,他们帮规甚严,女色更是在禁绝之列。
“谢谢总裁!”池原作势上前,就在大掌碰上蜜雪儿的皓腕时,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质。
“你若敢动我,就休想找到真正的殷离!”
这话果然引起火耀司半秒钟的怔仲,但他决定反向操作。“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
“为什么不?”见他如此笃定,她突然间没有把握了,却不愿输在口头上。
“用用你那浆糊脑袋想想,我若真在意她,为什么这么久才从健身房出来?又为什么对你的投怀送抱没有兴趣?”他冰冷地说道。
“你--”难道她押错宝?
“池原!这个女人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的伺候!”阴沉的焚火正一寸寸地烧向已经六神无主的蜜雪儿。
“谢谢总裁。”池原再次称职地表演著,而且还故意以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一路延伸至胸口,这可把蜜雪儿逼疯了!
“我招!我招!”她大口喘着气。
“说吧!”火耀司冷眼旁观,而池原也恭谨地退到一旁。
“是池田崇!是他要我来偷你们公司的隐形飞机制造蓝图,以便打击你们火耀家兄弟,他也可以因此坐大!”
“他也配!?”他突地矜冷狂笑“他得为自己的愚行付出代价!那殷离呢?”
“你、你不是?”蜜雪儿发现中计了。
“这不是你该置喙的事,快说,她在哪里?”他不容任何人威胁他,尤其是没有头脑的女人!
“她在我租来的别墅里。”
“地址!”他冰冷地问道。
“三湾路二十号。”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招出地点。
“很好。池原,备车!另外加派人手相我一起去剿她的巢!至于这个女人,先锁到禁闭室里等候发落!”他抽起外套,打算往外走。
“你不可以这么做,这里是美国,有法治的国家!”蜜雪儿惊声尖叫。
“在这里我就是法治!”
“你会不得好死的!”她突然抓狂地乱叫。
“先担心你自己吧!”话落,火耀司便乘车离去。
同时间,他打开和大哥的专线--
“喂,骏,内奸已经查出来了,就是池田崇。”
“谢了。处理之后,我就来美国接西子。”火耀骏感激地说。
“快点接她走吧!否则我的爱人可能就成了别人的新娘。”他轻松地道出他的隐忧。
“你有爱人了?哪里的姑娘?”他真为司高兴。
“台湾女孩,长得和大嫂还真有几分神似。”他诚实以告。
“真的!?”火耀骏有点激动。
“别打她的主意!”他出声警告。
“瞧你紧张的!看来这回是认真的。”
“再见!”他不想再解释,便切断电话。
一颗心已飞至殷离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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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耀司一行人一到达蜜雪儿承租的房子,就兵分三路前后夹击,那两个金发、红发大汉立刻被火耀司训练有素的人手给摆平。
“移送法办!”他低吼道。
“是!”他的弟兄应声道。
而火耀司一见殷离被绑了起来:心头像是被重物猛烈地撞击,血液瞬间沸腾!“等一下!”
他的弟兄不解地看着一脸杀气的火耀司。
“给我用力地将他们绑起来!不准喂食,连水也不给!”
“是!”兄弟不敢有异议。
显然这两个傻蛋接错了生意、惹错了人!
“另外,将这房子给烧了!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地方!”
“火耀先生,不要,这是犯法的!”殷离从没有见过他如此震怒,甚至不顾一切地想将这里的一切焚烧殆尽。
“你叫我什么?”他为她这么做,她竟然叫他火耀先生!?
“火--”她突然噤声不语。她知道,他怨她的--疏离。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俩的关系啊!
“你不要对小离这么凶!”同样被绑缚的李洛克却出声反击。
“我记得我曾警告你,不要动我的女人!你好像得了失忆症!?”
“什么你的女人?小离愿意接受我成为她的新追求者!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李洛克壮胆地瞄了火耀司身后那一大群黑衣保镳一眼“不用猜,也知道你不是正派人士,凭什么给小离幸福?”
突地,火耀司青筋倏现,双拳握紧,似有一触即发的狠劲。
“不要!”殷离出声阻止。
“你心疼他?”火耀司深深吸了口气逼问。
“我--”她辞穷。
“说实话!”他再次逼近。
“是!”她拾起下颚一口吐出这话。
明明不是那种心疼,却被他说成是,真数她百口莫辩。但如果她不说“是”只怕火耀司会因迁怒而伤了李洛克。
“好,很好!就让你们一起共筑爱巢吧!懊死!”他龇牙咧嘴地说道,旋即又抽出一把弹簧刀--
李洛克吓坏了,结巴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火耀司笑得邪佞,旋空的手却迟迟不放下,亮晃晃的刀面更加刺目。
殷离就是知道那刀绝不是对付他们的,一语不发地睇著他到底想做什么。
沉不住气的李洛克突然见风转舵“大哥,我不该不听你的建议去招惹你的女人,现在我将她还给你。”
殷离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话!
本以为这个男人或许可以代替火耀司,让她暂时忘却失意,没料到他竟然这么没出息!
“哈--”火耀司突然狂笑,手中的刀一直有意无意地晃动著。
“原来是个缩头乌龟!殷离,你的眼光--该怎么说?”他好恨她竟然心疼他!
“我是没眼光!两次都看错人!”晶彩的丽眸同时对上他邪嚣的眼。
闻言,他又开始抽气,刀子立即挥下--
“啊!”李洛克吓得惊声尖叫。
而殷离闭目受死。
可是,没有任何血渍与疼痛!他只是俐落地割断缚住他俩的绳索。
“你们滚!我不要再看到你们!”
李洛克几乎是夺门而出,而殷离却如抖落的秋叶,身子摇摇晃晃的
他看得好心疼!但高傲的自尊,让他无法出声唤回她。
这是她的选择!
就在他们走后,火耀司开始发飙“将这屋子立即烧了!一片瓦也不准留下!”
“总裁--”池原登时出声。
“你敢有异议!?”火眼如浪,似要焚毁池原。
“属下不敢!只是--”他斗胆继续说:“这房子的产权是房蓝道先生的。”
他怔了一下,旋即又道:“烧!”
“是!”他知道他的主子现在不烧掉一两样东西,是不可能发泄全身的怒气的。
三分钟后,这屋子便陷入火海
而火耀司也在同时按下一组电话号码“房,是我!我烧了你在delmar的别墅,我不想恶心巴拉的说对不起,但是,帐单寄给我,我以三倍价格赔偿你!”
“五倍!”房蓝道冰冷地说。
“妈的!你是秃鹰啊!”火耀司更火了。
他不是心疼钱,而是这小子不会安慰一下老同学吗?
“我是你的同学兼死党。”房蓝道仍旧矜冷以对。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同学兼死党!?”他大吼。“当然记得。倒是你忘了。”
“我忘了就不会打这通电话!”他火大地吼回去。
“这话有逻辑上的问题。”
“老天,臭土!没感觉的东西!”
“火,你若真记得我是你的同学兼死党,就不会烧了我的产业!你知道,房地产对我而言,就是生命。”
“老天,你真是冥顽不灵!”他又诅咒。
“你栽在女人手里了?”房蓝道突然放软调子。
“没有!”他大声反驳。
“那就是有了。”他了解火耀司,一个视女人为麻烦的人,当他开始烦躁,就是有了打扰他的女人!而且,还扰得很深。
“不和你这个没感情的东西说话了,五倍就五倍!”他打算收线。
“等一下。”房蓝道喊道。
“干嘛?”他口气很差。
“免费,就当我送你的结婚贺礼!”
“我才不要那栋衰房子呢!”
“随你。”这次倒是房蓝道先收线。
火耀司握著手机,还是一阵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