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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晚风与虫鸣,漫步在池塘边的情人们,在月光柔和的拂照下,宛如一对神仙美眷。
“这宅院中我就特别喜欢这里。”宋浩紧搂着王流芳的肩膀感叹的说。
“哦?为什么?”
“因为啊”宋浩露出一贯的痞子脸,他靠近爱人的耳边,用低沉富磁性的声音道“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着汗水淋漓、屡试不爽的事的地方。哎哟!”
宋浩惨叫一声,他痛苦的捣着腹部,而王流芳则是红着脸瞠着宋浩。
“好了好了,我不提此事。”宋浩再死皮赖脸的蹭着他那害羞的人儿“我知道你那天痛得要死,还一连躺了好几天,唉!亏我在之前看了那么多书,真是朽木不嘿嘿!”宋浩得意的笑着抓住王流芳的手“我的流芳啊!你要记住,当一个人未被美色所诱时,同样一个招数不可用在同一个人身上。”
“你!”王流芳又羞又嗔。
“呵呵!”宋浩笑了几声后将唇压在爱人红润的唇上,细细品尝他的滋味。
过了许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王流芳怜爱的看着爱人,捧起他的脸再一次献上他的唇,两舌如同在嬉戏般,时而交缠,时而在彼此口腔内探索,深情热吻。
情欲也跟着引燃,很快地两人衣衫不知不觉的褪了一半,正当两人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时,四周突然出现人影,烧着火红的火把照亮整个庭院,让陷入激情的宋浩与王流芳愣在原地。
站在人群中央的宋瀚气急败坏的冲向前,挥手给了宋浩一巴掌,大骂“孽子,你你太令为父失望。”接着他指着王流芳说“我念你孤子一个,特让浩儿当你的兄弟陪你一块读书,而你竟学不守妇道的女人勾引浩儿做此等苟且之事,你居然这样报答我。”
“我”王流芳张口欲言,却被宋瀚挡了下来。
“够了,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和浩儿再来往,来人,把少爷带回菊楼,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几个壮仆将宋浩架起来强迫带走,宋浩心有不甘极力反抗,眼看几名壮仆快被打倒时,宋瀚向一旁的仆人使个眼色,那名仆人便悄悄地接近宋浩,手拿一条湿布捣住宋浩的口鼻,不久,宋浩便失去神志昏了过去,几名壮仆就拾着他回菊楼。
王流芳眼睁睁的看爱人被带走,心中是无比的痛苦,但被众人架住的他又无法动作,随着宋瀚的离去,看戏的众人也陆陆续绩离开现场,打算将今晚所看到的好戏分享给其他亲朋好友,虽然没有王涵那场戏来得精采,但也是茶余饭后的好话题。
隐身在暗处的宋文安目睹这一切,她凝视着呆坐在原地的王流芳,紧咬下唇也转身离去。
隔日,宋浩与王流芳两人的情事传遍了整个大宅院,老老少少,不分身分地位都在谈论此事。
“还亏他长得一副好皮相,居然也搞龙阳之癖,真是糟蹋人家的闺女了。”
“真是的!怎么好好一个男人不做,净搞些狐狸精的事儿,丢死人了。”
“可怜了十六小姐,这样尊贵的身分随便招都有不错的对象,怎么偏偏是招了个可怜哪。”
一路上耳语不断,宋文安真有点想把那些三姑六婆与长舌公的嘴巴缝起来,鄙视宋浩与王流芳,表面上同情王蕙兰,却私下窃笑她识人不清。
不理那些耳语,她走进王蕙兰的闺房,只见王蕙兰依旧坐在绣桌前,拿着绣针专心刺绣,脸色平静得像是没发生啥事一般。
王蕙兰似乎察觉到宋文安关心的视线,她语气平和的说:“别担心,如果这点闲言闲语我都无法承受的话,那我就没有资格当主家的十六小姐,也没资格当广之的妻子。文安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吧!”’
“请帮我转告宋老爷,如果可以,就把他放出来吧,他心志高傲,不容许有人这样羞辱他,而且祭祖大典快开始了,到时这宅院会有许多新奇好玩的事儿,他出来散散心也许心情会好些。”
“你不怕他和流芳再碰面?”
沉静了一会,她幽幽然的开口“如果他们见个面,他会比较开心点不是很好。”
听到王蕙兰如此说,宋文安了然于心,她相信王蕙兰可以撑过这一关的,无言的转身离去。是该去下一站了。
走在竹林里的脚步无论有多么轻巧,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沉闷,宋文安一脸严肃的急奔在宁静的竹林里,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宋文安停下脚步,她盯着眼前的人儿,轻声唤着“子容”
王涵仍是轻松悠闲的模样,她嘴角含笑拍手道:“我是该好好赞美你呢,这次算是最成功的一次吧,广之有你这样的子孙,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宋文安沉默以对。
“就算广之与流芳的事早已传开,但那些人一味的相信只要凭王家的庞大压力,广之到最后一定得娶她为妻,这样自大的心态,反而让广之与流芳更加深私奔的决心,到时这婚礼就可能会开天窗。
“所以为避免这种突发状况,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两人的情事搬上台面,强迫主家面对这事的严重性,光是靠广之父亲根本制止不了他儿子,但如果加入主家的力量将两人分开,再以天罗地网的方式监视两人,谅他们有通天的本领也插翅难飞。
“同时以流芳的性命来威胁广之不能轻举妄动,等时候到了,再赶鸭子上架,就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你说是不是。这就是你报答你祖先的方式?”
“他既是我宋氏的祖宗,理应为后世子孙做点事。”宋文安平板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那你呢,你是承受他恩泽的子孙,你又该为他做什么?”
“只要他想做的,我会不顾一切为他完成,除了成全他和流芳。”
“可是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流芳双宿双飞,就这个心愿而已。”
“那他得认命,虽然不能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但起码他还活着。但如果他弃王蕙兰而去,那他的子孙就是死路一条,他就委屈一点吧。”
“安安,有时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尤其是违背自己的本性过一辈子,那是比死更残酷。”
无言以对,宋文安面无表情的从王涵身旁走过。
“你要去找流芳吧?”
王涵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文安不觉顿了一下。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软禁广之只是一时权宜之策,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广之离开流芳一些时候吧。你知道广之是宁可玉碎不愿瓦全的血性汉子,要是他认识到无法与流芳结合时,那他必会采取最激烈的手段,而流芳也将毫不考虑的与爱人共赴黄泉,这样一来所有的算计就会白费,那倒不如成全他们算了。
“调开广之再告诉流芳你的来历,对他说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流芳劝广之娶十六小姐,劝他忍耐个几年,等广之的四个小孩出生后,到时再与广之只是,未来会变得怎样谁也不晓得,也许广之与十六小姐相处久了,对她产生情感也说不一定,到时流芳就得含泪自动退出,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吧!
“好个如意算盘。”王涵直视宋文安“我想问你,广之是你的祖先让你有藉口任性而为,但你是流芳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你这样牺牲?”
“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流芳不会见死不救的。”宋文安反驳说。
“恻隐之心,哼!”王涵冷哼一下“要是这时代有恻隐之心的话,亡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冤魂。”
宋文安张大眼睛,她忆起王涵的悲惨遭遇,她结结巴巴“我我”
“算了,你走吧,反正我来这儿本来就无意拦阻你,只不过,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你不计一切的拆散一对有情人,不知他们做何感想?也许他们会称赞你所作所为呢。”王涵讽刺的说。
是啊!她的家人会怎么想?她的父亲一向要求他的孩子们,行事为人要无愧于心、无损于人,但她现在连再见王流芳的勇气都快没了。
宋文安想跨步离开已经不行了,做到这一步已是她的极限,潸然泪下。
王涵走向前,神情温柔的伸手将宋文安拥入怀里,感受怀里的温暖,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真的受够了,一想到宋浩拚命保护爱人的神情,王流芳痛心的神情,她真的好心痛。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头一次,她为自己身为宋氏子孙而感到沉重。
景物依旧,人事全非,大概就是形容他日前这样子吧,独坐在竹阁房里的王流芳不禁苦笑,现在外头一定满足在谈论他与宋浩的事情,什么难堪的字眼都出笼了吧?
早在确认与宋浩的情感时,他早已有此觉悟,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碰着了还是感到难受。
为什么要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们,他们只是相爱而已,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啊!为什么要把他们形容得那么的不堪,好不甘心哪!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消沉不去,王流芳激励自己,宋浩的情况比他还惨,起码自己还是自由的,但他却被软禁起来,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耻辱“广之”轻轻呼唤着爱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是多么想念你啊!
当王流芳陷人相思之苦时,窗外传来奇怪的声响,王流芳警觉的抬起头向窗户一看,窗外出现一只手,接着是整个上半身,王流芳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刚才声声呼唤的爱人竟出现在他眼前。
眼睁睁看着宋浩轻巧的跳进房内,王流芳迫不及待的扑到爱人的怀里,用力抱着他,好似要把爱人搂进身体里,从此合而为一,宋浩也是紧拥着他思念的人儿。
“流芳,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宋浩满足地抱着爱人诉说着。
“我也是啊!想着你念着你,才知道相思原来是这么苦。”王流芳将自己的脸埋在爱人的颈项间,汲取他的气息。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王流芳抬起头来问:“你怎么来这里的,他们不是”
宋浩不屑的轻哼“他们想囚禁我还不够格呢,我三两下就摆脱他们的监视了。不说这些,流芳,你快整理整理,我们离开这里吧。”
“什么?”王流芳惊讶的叫“广之,你在想什么?这种时候主家早已把这宅院布下天罗地网,我们不可能逃出去的。”
“不可能也要走,难道你要待在这里任人宰割吗?”
“广之。”王流芳将方寸已乱的爱人拥进怀里安抚他“广之,不要这么冲动,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子容所说的时候未到,你不可慌张。”
“但是子容的计划也未必成功,那东西是否能顺利拿到也不确定。”
“我相信子容,三年前她可以成功的成就一对有情人,这次我也相信她可以成就我们的,所以请你耐心等待,自然水到渠成。”
“好吧!”宋浩颔首,然后他又迟疑了一下说“流芳,我害你走上这条不归路,我”
王流芳微笑伸手捧起宋浩皱成一团的俊脸,抵着他的额头语气轻柔道:“广之,我从不认为爱上你是条不归路,我一直觉得爱上你是我人生的另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