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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是第二天早上才醒的。
醒来以后,一直犯晕恶心想吐。
还好神志清楚,还认识人,没被打傻。
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给转到了骨科普通病房,几个人这才算是放了心。
周航等王衍醒了,就拿着被他握了一晚上都握的发热的手机去了外面。
经过一夜的心理斗争,周航决定跟他父亲低头。
因为他这一晚上发了无数信息联系了许多人,才发现没有他父亲,他狗屁不是。
这边的派出所迟迟抓不到人,周航要调周边监控,没有人鸟他。
工地那边更说不上话,明明很容易查到的事...
赵本喜来送了15万,人就不见了。
陆阳辉说是有人给了赵本喜压力,他现在自顾不暇,不过电话还接,没大事。
周航不关心别的,管他工期还是工头,能不能赔钱?
他只想给王衍跟自己报仇,讨个公道。
想到公道二字,周航突然愣住,随后自嘲苦笑。
这是不是报应呢?轮到他自己想要讨个公道才能体会到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给周展鹏打了个电话,周航已经做好了要被冷嘲热讽的准备。
但周展鹏听完周航的话,问清了工地具体地址,然后告诉周航在医院老老实实待着,就挂了电话。
周航知道,他父亲会管。
只是没想到,他准备的那些低头认错的话都还没说。
这让周航内心,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
回到病房,周航心中轻松很多,他知道有些事
凭他们几个根本无法改变。
没人会在乎他们能不能得到真相。
就像是有些人就摆在那里,但永远都抓不到。
如果他父亲插手,在这个地方就算是影响力不够,多多少少会比他方便些。
“陆叔跟李朦呢?”周航发现病房里只有魏长亭自己。
“李朦可能去抽烟了吧,陆叔下去买东西了,你没看到么?”
周航摇摇头,搬了凳子坐王衍床边。
王衍被人开了瓢,有脑震荡的症状,要么是昏昏沉沉的睡,要么是头晕头疼。
大夫说这个症状至少要一个星期才会好转。
肋骨骨折倒不算太严重,卧床休养一阵子就行了。
现在王衍的头包得跟粽子一样,两个眼眶都肿了起来。
眼皮底下是青紫色,看着就像是变了个模样。
周航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原来一个普通人,一个没钱没势,没有任何背景的人,遇到事情会这么难。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要怎么才有能力。
好像过去感觉也没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可是离开了家,离开了滨海,离开了父母无形的庇护,他真的就什么也不是。
到现在周航才觉得,以前他父亲对他说的一些话,并不是嘲讽而是现实。
遇到危险的时候王衍保护了他,之前害怕的脑子空白。
现在都想起来了,他们被那几个人围殴的时候,王衍一直挡在他上面,替他挨了好多下。
王衍一直管他叫哥,可是危险来临,
这个弟弟却保护了自己。
而现在他却不能靠自己的能力为他讨回公道。
周航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昏睡的王衍,魏长亭以为他还没从昨天的事情里缓过来。
安慰道:“周航啊,是不是吓着了?”
在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天,魏长亭其实是很佩服周航能跟着在工地吃苦。
这可是个真正的富二代,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骄纵的性格。
也难怪他会跟王衍是好朋友。
“我没事魏哥。”周航摆摆手:“昨天幸好你们出来的快,我当时都懵了。”
“哎,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地方的人胆子也太大了!”
魏长亭可不是没经历过事的,只是他设想了不少在工地里下绊子。
暗中破坏,偷东西之类的暗地里竞争,却没想到是直接对他们这些干活的人下手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到是谁干的,咱们在这边两眼一抹黑,一点关系也没有,想打听都打听不到。”
周航嗯了一声:“想查是肯定能查到,就怕有人不想查。”
魏长亭明白周航是什么意思,这个工程是集安县重点工程。
投资巨大,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赵本喜能半路掺和进来,也算是在这边有点实力。
只不过他抢了别人的,别人就不可能让他顺顺利利的干完活。
魏长亭也是郁闷,这要是在滨海,他们也不至于现在只能在医院等消息。
王衍的手机被摔坏踩烂了,卡被周航给捡回来。
可他手机里只能放一
张,想着下去给王衍买个新的,要不吴眉他们打不通电话可能会着急。
魏长亭见了就把卡要了去,插进了自己手机里。
“你看还得是咱国产的,双卡双待。”
周航这两天里难得露出点笑容:“魏哥,要是王衍家里打电话得撒点慌。”
“我知道。”
吴眉怀着孕呢,万一受点惊吓就不好了。
“来电话叫我接。”王衍弱弱的声音传来。
周航跟魏长亭扭头看去,原来这小子醒了。
“怎么样老四,还头疼么?”
“嗯,一睁眼就有点晕。”王衍感觉自己浑身都疼,说话都没有力气。
“那就别睁眼,能睡就多睡会。”周航拿棉签沾了点水,给王衍干巴巴的嘴唇抹了抹。
“三哥,你没事吧?”
周航摇摇头:“我能有啥事?你看,就胳膊上有两块青。你得多躺一阵子了,不过大夫说不严重,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嗯。”王衍现在是一动不敢动,疼还是其次,他主要担心家里面知道会着急。
“吴眉打电话,叫我。”
“行,放心吧。”周航让王衍继续睡,王衍也没勉强,他现在感觉精神不济,身上的骨头跟头都隐隐的疼,睡着了还能好受些。
魏长亭看看时间,小声嘀咕了一句:“李朦怎么还没回来?”
他拿电话打给李朦,那边很快接起,李朦冷淡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你去哪了?”
“随便走走。”
魏长亭无语道:“还是别乱走了,这
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赶紧回来。”
“知道了。”
李朦挂了电话,点燃一根烟,看向对面的工地。
他又回来了,没进工地,而是在外面远远的站着。
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辆摩托车,就停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