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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住院后，王衍更忙了，之前想着每天直播也空不出时间来。
每天清晨蹬着自行车去最近的早市买菜，回去帮爸妈洗好收拾出来。
好在这段日子，老妈已经学会怎么用燃气灶，虽然王衍见她摸索着炒菜做饭总是心惊胆战。
水果店只能在周六周日开门，虽然有语音播报跟摄像头。
但两个盲人看店，被人顺走了什么真的是太容易了。
于是店里水果又开始积压，为了尽快处理，老爸平时就帮忙清洗，削皮，切块，泡水。
等王衍中午忙完后回来装杯。
可是学校的销量有限，王衍干脆又利用晚饭时间往夜市跑。
他没有时间摆摊，问了好几个摆小摊的，最后跟一家烧烤摊谈妥了。
每天他送五十个水果杯过来，就摆在那，卖一杯摊主提一块钱。
卖不完也没事，王衍打扫完体育馆过去拿回来。
十块钱的水果杯装的满满的，吃过烧烤清清嘴还真挺不错。
反正就摆那也不用操心，摊主检查了王衍送来的水果都是很新鲜的，痛快答应了。
原本以为五十杯一天肯定卖不完，但第一天就给了王衍一个惊喜。
等他晚上十点半过去的时候，因为天还没开始热，夜市都没多少人了。
正在准备收摊的烧烤摊主跟他说不到九点就卖完了。
五十杯，除去分给摊主的，剩下四百五十块钱到手。
“要是夏天，你这个用冰镇上，能更好卖。”
这是老太太摔了没法自己卖水果了，等夏天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谢谢大哥帮忙，那我明天再送来一些。”
“行，你这水果给的多，又新鲜，只要保质保量我就能卖，要是不新鲜，这入口的东西，我也不敢随便帮忙。”
“谢谢，太感谢您了。”
聊了几句，王衍见他收摊，也去帮忙搬了几个桌子，还帮着扫了地。
离开夜市，王衍拼命蹬着自行车往学校赶，这个点儿也不知道直播有没有人看。
回到宿舍已经11点多了，王衍决定还是播半个小时，反正他教怎么编中国结也讲不了那么久。
这几天二哥李凌心跟他讲了很多直播的事，这个东西只有长期坚持才能攒到人气。
最好直播的时间也固定一点，不过眼下王衍却是无法固定。
拿出自己的手机做直播前的准备，周航递过来一个手机。
“老四，以后直播用这个吧。”
跟手机一起的还有一个手机支架以及看起来很专业的照明灯。
“我回家拿的，都是闲置在家里用不上的，先借给你用。”
周航知道王衍的毛病，你要是白给他，他肯定不要。
说是借的话，就比较好接受。
王衍犹豫一下：“三哥，架子跟灯借我吧，手机就不用了，我这个还行。”
“行什么行？欲工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瞧你那个手机卡成什么样了？”
周航把手机塞给王衍：“别啰嗦了，你先用着，等你挣了钱买了新的再还我。”
吴胜凯躺在床上笑：“老四你就拿着吧，手机好点多挣点钱，我们几个都等着抱你大腿呢。”
王衍只好接了手机：“谢谢三哥，等我赚够钱请你们吃好的。”
“老四，我可拿小本本记下了啊，到时候你赖账可不行。”李凌心还真翻出个小本来记。
王衍也不跟他们闲聊了，抓紧时间开播。
这是王衍第二次直播，而且已经这么晚了。
果然上线之后，直播间里的人很少，陆陆续续有来有走的，维持在三十个左右。
王衍也不管了，拿了准备好的彩绳，开始认真的讲解。
他没让李凌心他们进去刷礼物热场，想看看不作假的情况下，每天的收入能有多少？
快12点时，王衍关了直播间，查看了一下，今天只有寥寥几个人给他点了心。
刷礼物的一个没有，直播四十分钟收入1.32元。
搓了搓脸，王衍也不嫌少，他知道不管干什么，开头总是难的。
室友们也鼓励他，让他下次不要就闷头去讲解怎么做手工，也要偶尔看看评论，回一下话。
聊天互动是必须有的，不然只看他编中国结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王衍的直播间留不住人，大多都是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离开的。
之前王衍想的要开橱窗卖手工品，现在也发现还不够条件。
他的粉丝数都不够，还要交保证金之类的，这个只能慢慢来了。
疲惫的忙碌了一天，王衍随便洗漱了一下，伴着室友们手机里传来的游戏打斗的声音，很快沉沉睡去。
......
转眼间，老太太住院已经快两个星期了。
这期间陈笙一次都没有来医院探望过，也没有再去水果店。
别说老太太了，就是王衍看着都觉得心寒。
这天周六，王衍去接老太太出院，这回是真的养好了，可以行动了。
不过医生也跟王衍说过，老太太年纪不小了，以后一定要小心照顾。
万一再摔跤，很可能就站不起来了，老人的骨质发生裂痕，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恢复了。
王衍听完点点头，心里也很是沉重。
老太太跟女儿关系不好，以后她不愿意跟女儿走，养老怎么办呢？
王衍实在不想负这个责任，因为他还有需要自己照顾的爹妈。
他没有那么宽的肩膀可以担下这么重的担子。
可老太太对他其实是有恩的，他跟陈笙说自己用工钱抵了房租，可心里知道根本不够。
更何况，王衍上学的时候，其实都是老太太在帮助他照顾父母....
出院手续办妥后，王衍跟上次一样，一手扶着老太太，一手拎着她的东西往外走。
还没出医院大厅，陈笙来了，身边还有一个个子很高，很儒雅的中年男人，跟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是她的老公齐伟，跟儿子齐浩。
“妈，您这是要出院了？”
齐伟先开口说话的，然后推了旁边的齐浩一把：“小浩，赶紧叫外婆。”
“外婆，我是小浩。”齐浩露出乖巧的笑容，很是亲热的走到老太太身边。
伸手想扶她的胳膊，却被老太太躲了去。
本来笑呵呵的脸，在看见女儿这一家三口后，表情也冷了下来。
老太太没搭理他们，拉着王衍绕过去往外走。
亲妈对自己，对亲外孙的无视，让陈笙脸色异常的难看。
“小浩，愣着干什么，去扶你外婆。”
齐伟心底也有火，但他能忍，瞪了一眼儿子，齐浩不太情愿，但也乖乖转身去追。
“先回去吧，既然妈出院了，咱们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