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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又送信。
看这火影老头子狡猾的眼神,我就知道绝对不会只是送信那么简单。
满脸灰土的看着面前足足有一块加厚木板那么厚实的信封,我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第一次,是去送口锅;第二次,是去送些钱
为什么还要回个“加厚木板”
不会这个老婆婆是三代火影的老情人吧。
认命的带着“加厚木板”回到了木叶,我随手放在火影老头子的桌子上转身离开。至于发没发现,就让火影老头子自己去研究了。
“不、不好了!火影大人!”
“宇智波宇智波家唯一的生还者他他”
还未等话全说完,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席卷而去。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宇智波家的惨剧。
即使是理所应当的报应,那个如同黑洞般吞噬着人情和良知的家族。就算是为了佐助一个人,我也定当会将它保留。
那些悲剧的人,那些怨恨的人通通和我没关系。
就像是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不认识的忍者——我的双手,早已经沾染满了血腥。
只是
只是我还不想——不想让那纯净的黑耀眸子沾染上杂质。
不想那乌黑的眸子里出现冰冷、仇恨、疯狂的情绪。纯黑的眸子很美,美到绚目。就像琉璃一般,虽美却要小心翼翼的爱护。
——宇智波家的屠杀,终究到来了。
偏偏如此重要的事,我忘却了。我早就应该有准备的。
狂奔在木叶的街道上,我责怪自己——回来的为什么不早点,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刻我却离开了。天的旨意么
停下,剧烈的喘息。
跑的太急,以至于忘记了如何均匀的分配体力。也不分辨道路,苍蝇一般的在村子里乱撞一通之后,气息已经不平稳了。
“你是来为佐助买花的吗?”
扶着门框,井野眼眸外圈的黑色缓缓的流着伤心以及同情。活力十足的她,少有的轻言细语的呢喃。
“”买花么?不明白为什么。
手指在生命强盛的鲜花上磨蹭,流连往返的模仿出它的大概轮廓。勾勒出一抹漠然的浅笑,我直望着手下的生命。
即使后悔了,也不能重新的回到泥土中了。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的。
一朵风华正茂的花朵,能除去被伤的堕入黑暗的心?哪会有如此容易的事花朵便是花朵,只是寄托了美好的祝福。
“百合的话,不适合送给现在的佐助”
井野轻声的劝戒,指了指其他争相斗艳的花朵:“不如,选些其他的。花是有花语的。”
“不了。”径自离开。
那些花虽然很漂亮,但不适合我的性格。
有些事不只是安慰就够了的。有点胆怯,胆怯看到那样冰冷的佐助。那种眼神是不应该属于有那么纯净眸子的少年的。
——全是自己的错,所以无法去若无其事的面对那个少年。
目前,容忍我逃避一次。
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请容忍我逃避一次。
“喂,你还是不是佐助的同学!虽然大多数你们都在吵架,看起来感情也不错的!佐助他他现在变成那种样子”
原本是气愤的叫喊,后半句却添加上了哽噎。
不再阻止无情离去的脚步,井野蹲下来向是在哭泣。为佐助哭泣。
有什么好哭的。
停也不停脚步,我在不知不觉间眉头紧皱,走进了陌生而熟悉的街道——宇智波家的大片家宅。
——如今布满了清理过的战斗痕迹的废墟。
独自在清冷的街道上闲逛,发掘着鲜血的痕迹。我冰冷的笑着:
感情不错。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
妖的替身?
还是我想把满腔的寂寞寄托在身上的人
要去面对的话,最好是先在别的地方想清楚了。而这,曾经辉煌的宇智波大宅,便是最好的环境了。
充满了未除净的血腥,以及堕落的黑暗味道。
宇智波家的街道格外的清冷,虽然艳丽的血红已不再充塞遍地。
木叶的清洁做的非常的到位——到现在还找不出一处血色。
我在街道中央迈着步子,倾听另人忍不住打寒噤的回音。虽然清扫过了,那夜的冰冷应该已经渗透到了每一寸土地中了吧。
血腥的味道,就算过了一天还是如此的浓重。
地可以挖走了重新填补,可是
人心。
人心是不可能重新填补的,会冷、会变。
于是,心一时的松动,我便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推开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心口居然会再次发闷。
阳光的照耀下,洁白的病床上衬托着一名眼神空洞的男孩。纯黑的眸子明显的附着上了一层心死的灰黑,佐助就那么呆呆的坐着。
无神的双眼直直的应对着对面洁白的墙壁,空洞的眼神却不忘了彻骨的寒冰、挣扎、仇恨。
他是在恨。
他是在恨那个叫鼬的男人。最亲爱的哥哥,是他毁了这一切。
现在他了解了,不过也晚了。心痛的感觉,那个名月影麟的宇智波家抛弃的子嗣的眼神——充满了彻骨的寒冰,以及痛恨。
是的,痛恨。
他痛恨自己的无力,也痛恨那个叫鼬的男人。
唯一的生还者——真是个嘲讽的称呼。他所珍惜的东西,全部被那个男人屠杀的一干二净。他甚至没有看过他好友的尸体。
仇恨在佐助的心里肆意的疯狂破坏,直到他满脸都是扭曲的表情。
原本半迷茫的神情也逐渐被仇恨、扭曲取代,变的更为的狰狞。他反复告戒着自己,那个男人是他的仇恨,是他活着的动力。
他必须去恨。
自己是个复仇者,自己是为复仇而生的。从这一刻起他会不断的憎恨那个男人,然后变强,直到他可以杀死那个男人!
“已经够了。”
快步上前,学着妖一般把那个僵硬的身形拥入怀中。轻柔的抚摩他纯黑的直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眼中的他更为清晰。
“对自己的折磨,已经够了。”
那双黑耀眼眸中填载的东西,太多了、也太沉重了。
空洞中我看到的,惟有凄悲的神色。
所以
所以,佐助。我允许
“哭出来吧。”
不可置信的活动着僵硬,佐助空洞的眸子闪出几分呆滞,直直的仰望着近在咫尺的好友的侧脸。许久未曾开口的哭的沙哑的声线滚动几下,溢出喉咙:“梦么?”
迷茫的表情,从未那么简单。
一定很痛的。
心理一定已经痛不欲生了。
只是用温热的手覆盖上佐助冰冷的额头,轻轻的笑出声来:“很希望我死?头变的蛮冰的,小鬼你没好好照顾自己啊”垂下的头却让佐助的肩头支撑,我紧了紧不算温暖的双臂。
不能给你驱除寒冷,对不起。
不能及时赶到,对不起。
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再如此的伤害自己了。封闭自己的心灵,终究不是一个长久的方法。没遇见鸣人,也要让自己过的轻松些。
你,冷不冷?
心,冷不冷?
冷的话,究竟谁会去温暖你冰封的眸子。让它努力泛滥起纯净的单纯
“你没死”扭曲的表情多多少少的缓和、舒展,纯真又重新充填着黑色的眸子。佐助低声的埋进了让他感觉到温暖的怀抱,倔强的撇过头。
“少装大人,你和我一样大。”
“”不反驳,只是胡乱的弄乱佐助的发型。轻轻一抱,便松开了佐助。指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我歪头望着佐助。
平淡的笑道,我挑眉:“不想给我添麻烦吧,小鬼。”
漆黑的双眼凝视着似笑非笑的黑瞳,终究还是认输的拿过一边的饭食。
看来,已经稍微有点精神了。
不用担心以后他会变成个眼神空洞的植物人娃娃了。毕竟那样去看的话,跟看蜡人雕塑没什么两样了。我就白赶回来了。
坐在一边无聊的看着佐助大口大口的斯文咀嚼,无聊之间手指规律的开始敲击着桌面。
宇智波家的杀戮,疑点好像不少。
不想那小鬼一直苦脸相待——事实的真相,还要费力去查查看。
直到佐助完全吃完了,我还一直在注视他微微浮现出健康红晕的脸畔,心不在焉的天马行空。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进餐完毕。
“喂!”某人被我看的恼羞成怒,愤声反击。
平淡的凝视童真毕露的眉、幽深的黑眸,淡淡的愁绪在心头辗转萦绕。无关同情于怜悯,只是单纯的凝望,微笑。
坚强的人,是不需要同情及怜悯的。
只是单纯的一个眼神,便已经透露出无尽的悲凉于坚强——哭,那只是多余的情绪。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现在也是如此的想着。
“嗯。”淡淡的应,静静的端正坐立。
漆黑的瞳孔里有着寂寞、孤独,佐助遥遥的望向远处的天际,眼中的杀机一闪逝过。果然还是有着磨灭不掉的黑暗,在那个家族覆灭之后。
那个家族覆灭之后。
覆灭之后唯一遗留的只有两颗充满黑暗、伤痛的心。
“”“”“”一片刺骨的沉默,钟表的声音“滴滴答答”的不断回旋、重复。像是在倾诉着时间的白驹过隙,沉默而悲伤。
“你怎么会逃过的”
清冷的开口,磁性的嗓音在空旷的病房中纷飞、回荡。淡淡的忧愁恨意,仿佛事不关己的传荡,刻骨铭心的寒意默默的透了出来。
“三代命令我出去送信。”手指轻巧的规律扣击,我四处的观察着整间简朴的病房。曾几何时,我也是如此的独自处于一片洁白的漆黑中,独自的一个人。
“我明日搬回宇智波的宅院,可以借用你的房屋么?”
不自然的抚摩面罩,反复的摘取、复盖。我想我是有些变了,我平日不太会去在乎别人的感受的。更何况,他不是妖。
“好。”同样的惊愕和犹豫,佐助对于突然的要求显然有些措不及防。
病房中重新陷入了沉默,此时此刻,没有比沉默更为好的方式表达两个人的心情——无法言语,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的两个人。
“为什么,你不是讨厌姓宇智波”
沉闷的开口,佐助只是静静的坐在病床上,洁白的床单映的他的脸一片苍白。
“就那么决定了,今天先去准备一下。”
避开另人无奈的话题,我只是垂下眼睑告诉自己——那么做只是自己太寂寞了,不想那个如同黑洞的家族剩余的影响搅乱了少有的漆黑星瞳。
理由的话,只有这样而已。
退到门畔,在关门之前留下了淡淡的祝福,随后隔开了沉闷的空气。
模模糊糊的,似乎听见佐助说了些什么,却被门的扣击声掩盖掉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那么就没有去问的关系了。
我说:“佐助还是纯黑色的眼眸优美、醉人。请尽快康复。”
请尽快恢复,恢复成那熟悉的单纯眼眸。
以后,就是室友了。
请多多关照。
——拥有着如同璀璨星空般幽深双眸的清冷绝景。佐助,请保护好你眼底那一份清澈的源泉;请保护好那一份纯真。
不要哭泣——
我没改风格,不过这2章情节需要写的暧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