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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梅话刚说完顾澄就一把把她推开走到房门前,推了下房门,房门关的很紧。顾澄又敲了敲,叫了两声:“守玉,守玉。”屋内依旧没有半分回应,喜梅已经上前:“三爷,奶奶一进去我们就敲门了,可是都没有用。”
顾澄额头上汗都下来了,守玉心事重,今儿又闹了这么一场,当时就说要以死来阻挡褚二老爷他们,现在心里难受,若想不通?顾澄越想越害怕,敲门敲的更急。但不管顾澄敲门敲的有多急,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顾澄额头上的汗已经不是一滴两滴,而是汗如雨下了,既然敲门解决不了问题,顾澄想了想就对喜梅道:“你去喊两个力气大的粗壮婆子来,我来试试能不能撞开。”喜梅心里也很着急,听到顾澄这样吩咐就准备往外走,门里总算有声音传出,“我没事。”
听到妻子的声音,顾澄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一点,但还是继续敲着门:“守玉,有什么事你让我进来,我们一起说你这样我很担心。”屋里有什么东西响,接着门被打开一条缝,守玉对顾澄道:“你进来吧。”
顾澄推开门走进去还不忘把门关好,守玉已经又躺回床上,顾澄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守玉翻一个身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顾澄把她身子扳过来的时候,守玉已用胳膊把脸紧紧捂住。顾澄伸手摸一摸枕头,枕头都湿了半个,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
顾澄满腔的话看见守玉这样竟觉得说不出口,说什么呢?那是她的血肉至亲,损的不止是面子。现在的安慰只会让守玉心里更堵。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枕头把那被泪打湿的枕头换掉,顾澄没有说话就躺到守玉身边。
守玉这一下午都在伤心绝望和原谅和无法面对这些里面打转,若不是担心丈夫叫人来撞门把事情闹的更大些,守玉都不会把门打开。此时他既走了进来,守玉就等他说什么,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他出声,只有细微的呼吸传来,竟然睡着了?守玉呼出一口气,不需要去讲那些竟能让守玉感到轻松,把胳膊从脸上放下,撑起半个身子看着丈夫,这张脸依旧英俊,只是现在带着疲惫。
守玉伸手去摸他的脸,又怕把他惊醒了手放在上空一直没有下去。顾澄的眼睫毛眨了眨,接着就睁开眼睛,看着守玉不说话。这眼里透着信任,接着顾澄把守玉的手紧紧握住:“累了,我们就一起歇一歇,所有的事都有我陪着你。”
这样的话如同阳光一样把守玉阴霾的心情赶走,能有个人陪着自己一起面对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样正好。
守玉的手落在顾澄脸上,接着整个人就趴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顾澄感觉到妻子的身子颤抖的很厉害,接着感到肩上湿湿的,妻子又在哭。顾澄只是紧紧抱着守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个字都没有说。
过了半天守玉才直起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看着丈夫道:“哭够了,以后就不会再为他们哭了。不值得,没必要。”顾澄能够感到守玉话里的心碎,把她的手紧紧握住:“你还有我,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
守玉面上的笑更加温柔,手摸上丈夫的脸,有丈夫,还有自己的孩子,那些事可以少去想。顾澄把妻子更抱紧一些,声音很温柔:“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这事只怕还没完。”
守玉在他怀里点头,突然直起头道:“是啊,说不定明日婆婆就要做主休了我,无子、嫉妒,这些理由足够了。”顾澄定定地看着妻子:“不会的,我不会让娘做这种事的。”
守玉的头缓缓地靠到丈夫胸前,看着和丈夫交握的双手:“我不怕,我曾经什么都没有,那样日子我都过来了,现在有你和我在一起,我还怕什么呢?”顾澄握住妻子的手更有力量些,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亲,如果不是这些事情,自己或许还是一个懵懵懂懂觉得没多少人对得起自己的富家子吧?
守玉是真的累了,一放松就觉得困的不行,虽然还有很多话要和丈夫说,还是闭眼沉沉睡去,握住丈夫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看着她的睡颜顾澄笑了,一个能陪自己成长的妻子是多么重要,怎么会放弃她呢?现在最要紧的是睡一会儿,好好睡一觉,才能迎接明日可想而知的顾太太更大的怒火。
两人沉沉睡去,喜梅她们在外等了许久不见传唤,悄悄推开一个门缝,看见他们夫妻躺在床上,忙又把门关上。既然两人睡着了,今晚只怕不会传她们服侍,喜梅刚想吩咐众人都散去时就看见王妈妈走了进来。
喜梅忙上前喊了声娘:“娘您是来寻我的还是?”王妈妈习惯地把女儿的袖子拉平整才道:“这时候还早,自然是太太来请三爷往前面去。”看见女儿面色变了变,王妈妈皱眉道:“难道三爷又出去了?”
喜梅急忙摇头:“三爷倒在呢,只是不方便叫。娘,您就这样去回太太,说三爷累了一日,早早就歇了,太太历来都心疼三爷,知道三爷累了歇了定不会再让三爷上去了。”王妈妈瞧女儿一眼,喜梅有些心虚地咬一下唇就伸手去摇自己娘的胳膊:“娘,三爷和三奶奶恩恩爱爱多好?”
平常人家夫妻恩爱自然是好事,可是在太太眼里?王妈妈叹一口气就对自己女儿板着脸道:“好了,我去给你撒这个谎,只是我可告诉你,太太才是这一家的主母。你啊,对奶奶再忠心也要记住这点。”
喜梅重重点头,王妈妈叹口气就出了院子,喜梅送她到门口就转身道:“好了,今儿爷和奶奶歇的早,也就散了吧。”
顾太太听的王妈妈回来报说顾澄已经歇下了不好再叫起,知道儿子素来睡着了不喜人打搅,唇撇了撇:“罢了,这事我做主就好,老张那边你已和她说过了吗?”王妈妈忙道:“今儿太太一吩咐小的就去寻了张嫂子,她说明儿一早就来。”
顾太太也打个哈欠:“这样就好,天不早了,你下去吧。”这是要歇下的意思,王妈妈忙行礼退下,丫鬟们上前给顾太太卸妆。
王妈妈走出上房就摇一摇头,其实三奶奶也没什么不好,怎么太太就是看她各种不顺眼,现在要寻原媒休妻的事都要做,看来也是各人的缘法。
顾澄本是要陪守玉一日的,估摸着自己的娘这日总是要发难的。守玉笑着道:“你总是男人要去铺子里的,况且能陪的了我一日,陪不了后面的。”左劝右劝,顾澄还是去了铺子,临走前叮嘱喜梅她们,若有个什么就去铺子里面告诉自己。
喜梅当然是连连点头,等顾澄走了喜梅笑了:“三爷对奶奶您可真好。”能听出喜梅话里的艳羡,守玉只是微微一笑:“等你以后嫁了人,也会有人对你好的,你看现在小月,不是听说过的不错?”
喜梅咬一下唇不好意思地笑了:“奴婢还小呢,不说这个。”守玉浅浅一笑就预备再做些针线,刚绣了两针吴婆子就走了进来,如同没有看到守玉一样对喜梅道:“喜梅啊,太太吩咐叫褚氏上去,你快叫她吧。”
吴婆子这么不客气喜梅愣了下,褚氏?守玉唇边笑容有一丝讽刺,放下针线道:“我在这呢,这就上去。”说着守玉对喜梅嘱咐道:“把昨儿的那枕头晒一晒,我还是惯用那个枕头。”吴婆子已经不阴不阳地开口了:“不用了,喜梅啊,你在这把褚氏的东西都收拾了,省的到时不好收拾东西还要说我顾家贪人东西。”
喜梅的唇一下张大:“三奶奶,这……”守玉的眼皮微微垂了下就抬起来:“照我的话去做。”说着走出屋门往前面去。吴婆子见守玉这样,唇又撇了撇,她还得意什么,等休书一拿到,还不晓得要怎么哭着求太太呢。
守玉走进顾太太上房,并不见平日在这服侍的那两位妯娌,只有一个婆子陪着顾太太在那里。守玉仔细瞧一瞧,见是当日的原媒,心里已经明白顾太太在打什么主意,面上没显出来,只是走到顾太太面前行礼:“婆婆唤媳妇来有什么事?”
顾太太面皮都没抬:“当不得,褚姑娘,这声婆婆我当不得。”张媒婆已经赔笑开口:“大姑娘啊,这事说起来也难开口,可是这姻缘一事,总要讨了各自的缘法。”顾太太已经冷哼一声:“和她啰嗦什么?”说着顾太太把桌上的一张纸拍了拍:“这是休书,你快些拿了休书带着你的东西走,我们顾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