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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好女人多得是,你会遇见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那样不好吗?"
"不会了,不会了,我眼里除了你,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他的声音已现哀戚。
她挣出他的怀抱,目光清淡,"霍东成,我不欠你什么。"
是啊,她不欠他什么,这个凉薄心冷的女子,却是唯一可以进驻心底的人儿。
情意再浓,终是一场梦。
他垂着头,双手在身侧紧握。
不是不放,而是不愿放。
想起自己的话,霍东成不由嗤笑,"如你所愿。"怎么发出声音,怎么放开双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偏过身,强迫自己不再看她,指尖没入掌心。
他看着她隽秀的脸,含泪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突地,他止住笑,直勾勾地望着她,好似怎么也望不够,下一刻阖眼,沙哑这声音说:"果然啊"喉头颤着,"你还未离开,我已经开始后悔。"
他猛地睁开眼,身侧已空无一人。
举目是高远的苍穹,他独自一人望了很久。不知望到什么时候,他苦笑着坐下,一口一口灌着烈酒。
今夜,杯中的月光如此醇美,却醉不了他。
原来,有种寂寞叫做成全。
月下沉吟,念谁?谁念?
如今,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这个城市的不远处,而她却不是他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我们的心脏不为自己而跳动,却卑微的不希望对方知晓?
有没有一种情感?当明明知道应该抽刀断流果断抽身,却仍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有没有一种矛盾?即使知道对方永远不会爱上自己,也要偏执于角落守候?
我们都曾经希望,自己是某个人的全世界,捧在手上,宝爱一如明珠,但事实却往往令我们大失所望。
我们都曾经憧憬,那人的呼吸与自己全然合拍,一举手一投足,转瞬回眸间对方即获悉自己的心意,但事实却是,这份儿单恋的情,只余留寥落,不会有结果。
是孽,是情,是无望的缠绵
时光一日日流逝,到最后任如何思忆,他能找回的也不过一点点沉没在音乐水底的残缺影子那熟悉到灵魂里,曾经相拥相吻的画面。
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想起了从前。
终于还是,让人控制不住,想将她紧紧抱住,将她勒进骨肉,融为一体。
她轻轻推开月牙白的大门,抬腿进去的刹那整个人怔住。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是紧拉的,黑暗中不远的沙发上明明灭灭地闪着一点火光,不知是谁躺在那里无声吸烟。
探手打开屋里的壁灯,昏黄的灯光里,她终于看清了那人是谁。她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即使近在咫尺看着他仰望着天花板的脸,昔日绝美的脸,憔悴成苍白的容颜。
"为什么?"她问。
他不答,夹烟的指伸到茶几上,无声弹下一截烟灰。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如斯执着;不明白为何他对自己用情这么深;不明白他这些情绪源于何?
在她告诉他自己选择的是唐逸后,他只说要一辈子守着她,语气那样执拗,那样决绝,眼里是沉重的伤和痛。
第二日,他刻意离开,一走就是数月。
"澈夜,告诉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所有这些,通通,到底为了什么?
无止境的沉默。
烟被掐灭的嘶声,黑暗里他哑声说,"为什么老天要我在遇见你?既然让我们再次相遇,又为何将你的心给了另一个男人?"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让她面对他,他侧过身,离她的脸只有几寸距离的眼眸里依然闪着薄夜冷星,带着一丝挣扎过后的疲倦,暗淡。
他伸出长臂将她拦腰揽起,她被他翻身压进沙发里,他的唇印了上来,暗黑如无限深渊,蹦出理智束缚的心带着勒伤血迹急速下沉再下沉。
他已经忘记了多少年没有触碰这两瓣娇软的唇,他缺失不全的心也在等待中成了千疮百孔。
薄嫩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损,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
他解她的上衣纽扣,她欲制止已被他骤然擒住,他的手一刻未停地继续原来的意图,"别拒绝我如一,我求你,求你"声音那样哀戚,带着浓重的殇,"你知道,我这辈子不会有,也不可能再去碰其他女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你怜悯我也好,算是给我简澈夜,这个爱你爱的疯魔的男人,一个"洞房花烛";只有我和你,我是你的夜,给我留个念想。"
"别这样澈夜,"她未挣扎,声音里是浓浓的无可奈何。
情这个字,如枷锁,像一条柔韧的绳子,不知道勒痛多少人的心肉。如一想,他和他们的纠缠,何尝不是一条"情绳"打了死结,勒伤他们,也勒伤自己,勒住身心,栓成死结,她和他们都被锁在这个死结里。
如一幽幽叹气,看着他的侧脸,俨然皎艳,朦胧的惊梦。
情绳绕颈,炼粹了他的殇,"如一,每个人心灵深处都盛开着一朵恶之花,都藏着无法被救赎的罪恶,缺陷始终伴随着整个人生,真正的邪恶绝非杀戮本身,而是诱惑的力量,你不否认吧?"
是啊,他从来是了解她的。
只听他轻叹口气,说:"如一,我常叹,你就是住在我心里的魔!"
听见他轻叹了口气,"我常叹,住在我心里的魔鬼啊!"声音越发嘶哑,"我有时候都恨自己,也怨死自己,可再恨再怨,终了终了,还是不舍,不甘啊,是妖,是孽,是劫,是恨不欲生!,我依然爱你,哪怕我死了,闭眼的那刻,眼里心里的,刻进骨子里,都是一个叫沈如一的女人,"心被撕裂的,已经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