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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冷静的,她的冷静好似是过尽了千帆而淬炼出来的。
唐逸一直认为自己够冷静,也够残忍。现在看来,却不及她呐!如此轻描淡写,就把他对她的好全部抹杀,不留一丝痕迹。
"玩物"他无法反驳,这却是他昔日的想法。世事难料,这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你囚禁我如此之久,我也算配合,时到今日,也够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时间再也耗不起。"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真挚。
这些话令他心里堵得难受,却也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唐逸知道,这取决于心境。自己的心境变了,不可能再如以前,对她他再也狠不起来。
他紧盯着她的眼,不自觉的放软语气,笑着说,"给我一个理由!"虽然知晓不会得到答案,但还是问出了口。
她点了根烟,沉默须臾,抬眼与他隔桌相望,"每个人的一生要遇见许多人,大多数也许只是彼此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谁也不是彼此最后的驿站,只是过往的风景,只是这些风景让人有点留恋而已,但终究是要过去的,我们不会因为谁而停留,也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什么。就如我之于你。"
他心中气极,却怒极反笑,起身越过书桌贴近她,"好一个过客!我与你只是过客么?"说这句话时,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逼视着她。她笑意盎然:"是!"回答的那般干脆。
"你恨我?"
她笑着摇头,轻慢笑意浮在唇角,却未达眼底,"不恨!恨也是一种情绪,会产生恨,不言爱,起码也得有在乎铺垫。"他连被她恨的资格都不具备。
他画地为牢,到头来囚禁的是自己那一颗心!
唐逸望着人儿的倩影消失在门口,偌大的书房,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他独坐其间,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只知道她就要离开自己,夜晚再也不能拥她入眠,再也不会听到属下来报:"唐少,季小姐如何,如何"
盛怒之下,他只想到要惩罚她,可惩罚过后,又那样后悔和心疼。他这是在惩罚她么?明明是在折磨自己。直到他泄尽怒气,才感到她的身体前所未有的烫。一摸她的额头,他顿时清醒了。
身后划亮火柴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突兀。他转过身走到床边坐下,扭亮床前的台灯。对上她漆黑如墨的双眸,她的瞳仁里清晰的映出他的脸,那张脸上带着明显的缱绻和眷恋。
整个空间安静无比,只有输液管里的液体滴答落下的声音。
像是在提醒他,他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明明知道是无法挽回的伤害,却仍然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抚摸上她的眉眼,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猫儿,要去做什么告诉我好么?我可以替你去办,只是"别离开我。
如一浅笑,"我没这个打算。"她知道以他的实力,要救出弟弟不是难事。可她不想这辈子都受制于他,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如一一向认为在不能制定游戏规则时,只能利用规则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考虑客观环境。意气用事的人,永不能成大事。她想要顺利的离开这个该死的荒岛,在没十足筹码前,不会轻易和唐逸拗着干,顺着他的规则来。
就当找了个漂亮牛郎了,还不用花钱,如一常常如此揶揄自己。
时过境迁,此时的唐逸,断不会再拿季家人的安危来威胁他,因为知晓,他对她动了情,这便是如一获胜的筹码。
他的狠辣是毋庸置疑的,狠起来摧枯拉朽,却不料,就是这样被认定的一个男人,会动了真情。那句老话说得真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都他妈好色,虽然她不是什么国色佳人。
从他看她,日益转变的眼神中,已经可以肯定。
"猫儿,我错了,不该那样对你。"唐逸满脸懊悔,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放低姿态,向人低头道歉。
如一有瞬间的怔愣了,他尽跟她认错?真有些始料未及了,不由心中失笑,轻啜一口烟,烟直接喷洒到唐逸脸上,笑得非常讽刺,"你这是后悔了?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唐逸的心一窒,沉了一下,不过面上一直是笑着的,语气越发软了几分,"你离开可以。"话到此处顿了顿,"但有个条件,不管你去哪儿,不要让我失去你的消息。"笑容凝上了几分苦涩,"猫儿,对你我已经不打算放手了。"这是肺腑之言了。是他高估了自己,他足够理智清醒,不想再自欺欺人,所以选择坦然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
如一敛目,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正恶劣的放声大笑着,"看来,自己的心机没有白费。"良久,她抬眼望他,"好!"如只是这样,她应他,离去之后的事情,变化时时存在,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听她应了,他满意笑笑,俯身亲吻她的唇角,"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我安排你离开。"替如一拉了拉薄被,"你先睡吧!"话罢起身离开了卧房,如一没能看到男人唇边诡异的浅笑。
唐逸离开卧室,下了楼,客厅里坐着的两人同时望向他,"她醒了?"池默问道。
"嗯。"唐逸轻应,走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啜吸一口,看向楚南,淡淡道:"你安排下吧,过几日送她离开。"语气平和,表情无波。
楚南下意识的微蹙起眉,"你说真的?"他有些不信,转念一想,"难道"话未说完,楚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