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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道斯大林抢先进攻德国的“大雷雨计划,”对第二次进攻芬兰的“小雷雨计划”知之甚少。1941年春天,苏联海军人民委员会秘密抽调人员对拉多加湖、北海进行全面调查,为秋后进攻芬兰作准备。冉妮亚当时作为格鲁乌文员随往。今天,他凭记忆拟了一份计划:利用冬季自北往南的洄流,绕到科拉半岛东面,然后登陆到敌人的后方,前后夹击,大事成矣。
希特勒泼凉水:“说得轻巧,德军有船吗?就算有船,在布满浮冰的海面上当泰坦尼克号呀,在卡卢加你看过那个电影,还让派出所这家伙,没说完就走了。”
希特勒到套间整理文件,外军处送来了好多资料还未顾上看,乘闲充一下电。电话响了,希姆莱兴高采烈向他感谢,以为是感谢让他带兵,过了一会才知道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感谢您让冉妮亚送来这么好的资料。德军从阿尔汉格尔斯克附近登上浮冰,利用北德维纳河河水冲击力迂回到科拉半岛登陆,这主意太妙了,简直是雪里送炭。现如今,雪里送炭的君子少,锦上添花的小人说,你是君子,真君子。”
希特勒望了眼摆在窗边的君子兰花,那美观大方、清秀高雅,仪态雍容、色彩绚丽的花朵给他带来了好心情,便卖弄开了;“世人只知道斯大林进攻德国的‘大雷雨计划,’对第二次进攻芬兰的‘小雷雨计划’知之甚少。1941年春天,苏联海军人民委员会秘密抽调人员对拉多加湖、北海进行全面调查,冉妮亚当时作为格鲁乌文员随往。这些资料是我让她回忆整理的,我们得承认希姆莱,年轻人的记性真好你在研究地图?哈,堂堂的副主席在地图上调兵遣将。让冉妮亚赶紧过来。什么?早走了?帮助哈尔德制订作战计划去了?噢,好,好!”古有班超投笔从戎,今希姆莱研究地图,他自顾自地笑了:希姆莱啊希姆莱,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等你吃了苦头你就笑不出来啦。哼,你以为带兵打仗是小孩子过家家?
不过,连大老粗希姆莱都爬在地图上猪鼻子里插葱——装象,他也不能闲着。希特勒在房子里转圈,他在找地图。挂在墙上的地图让副官们带走了,他到套间找出一张小比例的苏联地图想入非非。
门外传来嘈杂声,门“砰”地撞开了,卷帘大将京舍又气又恼地进来告状:我说你睡觉他非要进来,还骂我是把门的狗。他的话马上得到印证,一个散发着酒精味道的声音传进来:“走开,好狗不挡道。”
希特勒顿时笑出了声音:曼施坦因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戎装,佩戴二级上将的肩章缀着校官的领章,领口上挂着骑士铁十字勋章和蓝色麦克斯勋章,他打趣道:“你是学勒布呢还是学你的前长官伦斯德元帅?伦斯德因为在一战当团长时功勋卓著,所以当了元帅仍戴校官的领章臭美,你在一战时当副官,寸功未立,显摆什么呀,向我示威来了?”
曼施坦因倒是坦率得很,向希特勒伸出手掌:“元首明鉴。不敢说示威但我是要官来的。”他的眼光贼溜溜地东张西望,还把头伸到套房,未了指着京舍笑骂道:“原来是你一个人呀,这个狗日的说你睡觉,我以为你和姑娘们在上早操呢。”
希特勒不怒反喜:“骂人也不着调,你看人家京舍两米几的个头,像是狗日的吗?”
曼施坦因在自己嘴上虚拍了一下:“噢,说错了,不是狗日的,应该是驴日的。不高兴?骆驼日的。我说元首,你应该给人家升官才对,马上要当亲戚了,怎么每次见都是上尉,害的人家每次见我都像欠了八百吊钱似的。”
将帅一心嘻嘻哈哈把脸上一会阴天一会放晴的京舍挤兑走,希特勒迫不及待地问:“什么屁快放?大老远赶来不会是侦察我和姑娘们日皮的吧。”
曼施坦因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我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知道为什么日本人变卦,把你的中国远征军阻止在半路上吗?”
“不是远征军,是中**团。”希特勒悻悻然。曼施坦因埋怨元首有点轻率,让日本人闪了一道。为了在部下面前保持“伟光正”的光辉形象,他马上驳斥:“什么叫出兵中国有失计议,凭什么说作为盟国日本一定让我们经过满州?苏联与美国也是盟国,人家照样不准美国利用西伯利亚攻击日本。国际关系复杂着呢,所以军人不能干政,还是议军吧”
希特勒罔顾曼施坦因的窘态,将他拉到地图面前说:“刚才我爬在地图前检讨‘巴巴罗萨’计划。我在想,如果去年我们不是在三个方面同时进攻,而是一开始就重点进攻,说不定我们早就大获全胜了。”
“噢,请多指教。”曼施坦因来了兴趣。
希特勒在地图上大扫特扫:“四个装甲集群的三个放在北方集团军群,剩下的一个放在中央。战争爆发一个月内,我们的钢铁洪流不管波罗的海三个小国,不理白俄罗斯,经普斯科夫直接杀向北方,掩没圣彼得堡。然后三支坦克部队从北面转向东南,与中央集团军群一道会攻莫斯科,至迟在九月份底达成目标,然后与南方集团军群汇合,三路大军进军伏尔加和里海。由于越往南天气越热,装甲部队一直向南推进,很可能在年底前就能一举拿下高加索。”
希特勒在地图上重重地擂了一拳头,洋洋得意地说:“这样一来,我们今年直接从阿尔汉格尔斯克——莫斯科——斯大林格勒向东前进,入秋就能一举扫平西伯利亚,甚至于到达远东,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在鄂毕河与叶尼塞河之间转圈。”
希特勒破口大骂起来。其实最早的计划就是他提出来的,但陆军总部否决了他的以乌克兰为重点南北两路进攻、最后包抄莫斯科的计划,理由是太冒险了。
实际上,古德里安的计划更冒险,他极力主张开战后像法兰西战役一样,装甲部队甩开步兵一直向前推进,直捣莫斯科。事后来看,战争刚开始的几个月里,苏军被闪电战打得晕头转向,这类冒险计划有很大的胜算。
“你说我的冒险计划好还是陆军的保守计划好?”希特勒寻求安慰。“都好,都好。”老滑头试图应付一下,看到元首不满地瞪眼,便义愤填膺起来:“东线战争的关健是利用苏联政治上的软肋。去年的那种操蛋政策不改变,任何计划都没法实现。在军事上我们流血牺牲要摧毁苏联,在政治上我们反倒处心积虑帮助斯大林巩固统治。本来吧,军人管杀戮,民政管治理,但我们却倒过来了,民政部门比军人更残暴,这是什么狗屁政策呀。”
“别打岔,我说的是军事问题。”他是个怎么绕也不跑题的人,曼施坦因争辩道:“我说的就是军事。您的计划好是好,就是坦克太少。苏联像个喇叭,越往里越宽,我军进攻时从摩尔曼斯克到黑海二千多公里的宽大正面只有19个装甲师,越往里正面越宽,兵力越分散。对苏战争就得速战速决,趁敌人没反应过来就占领莫斯科、伏尔加和高加索,然后利用政治攻势分化瓦解这个庞大的帝国,军事问题说到底还是政治问题,我说的没错呀。”
“既然你这么能,没让你进政治局真是可惜了”希特勒挖苦道。曼施坦因涎笑起来,说到最后腰弯成虾米要下跪的样子:“我的元首啊,幸好今年以来您悬崖勒马,不,拨乱反正,这些问题都不存在了,我们还是讲讲眼前,我今天专门向您要官来的,政治局对我是奢望,我只要求接替古德里安指挥东线所有的装甲部队,那家伙太四平八稳了。元首,让我过过瘾吧,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满足我这个最后要求,不,请求吧。”
“最后的要求?”元首还没明白过来。
曼施坦因马上振振有词:“东线也就剩下十来天了,我说的没错呀,这是我在东线的最后请求呀。”
“有你这么**裸要官的吗?去年你才是56军的军长,现在竟敢要东线总司令,脸皮昨这么厚,简直比kv坦克的装甲板还厚。脸厚不说还牢骚满腹。法国战役后的授衔仪式上,你大骂我封的元帅太多,让元帅贬值。就在前几天,你在背后搞鬼,说什么南方集团军群战功最大,却没有进莫斯科露脸的机会。”希特勒骂道。曼施坦因就只好苦笑,
希特勒睇了他一眼,额头上捅了他一指头:“脸厚,牢骚多还不是主要的,问题是作为一个男人,嘴太松。你到处散布说,元首在罗斯托夫酒店当着你的面与冉妮亚亲嘴儿。这是一个将军说的话吗?你干脆说我当着你的面和女人日睡觉算了。”
想起他是从哪里得来这样巨细无遗的信息,曼施坦因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只好陪着小心,脖子以上红成了猴屁股。
元首叼上一根烟,瞄了他一眼扔一枝过去,曼施坦因赶紧凑上前点火,然后把腰一挺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
进攻萨拉托夫的战役中了苏军埋伏,希特勒把曼施坦因连撸三级,从军团司令降到小鸡师师长,梅德韦季察河西岸的肝髓流野战斗中,曼施坦因浑身上下被血水浸泡,累得站都站不起来,元首只是让他恢复原职,提拔的事百忙中忘了,今天这家伙索命来了。
希特勒铁面皮下冰冻一个笑意。其实他俩是不谋而合。现在指挥装甲部队的古德里安太因循守旧,学究气太浓,最后的战斗正需要赫普纳、莫德尔或者曼施坦因之类的二杆子。赫普纳陷在苏尔古特,莫德尔准备调往巴尔干围歼铁托游击队,只剩下曼施坦因了。只是眼下他不打算说出来,你吊我个胃口,我也卖你个关子,公平交易,互不欠账。
在克里木曼施坦因统辖20个师,在会攻圣彼得堡时,他指挥过多达40个师,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他对统辖大兵团作战的能力。曼施坦因名气很大,更重要的是他的战略思想对德军影响极大。进攻法国之所以取得极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曼施坦因计划,如果实施原定的施利芬计划,西线战事的结果难以预料。入侵俄国后,曼施坦因的指挥才能得以充分发挥,克里木、塞瓦斯托波尔、圣彼得堡,曼施坦因打得有声有色。黑海西岸进展慢不能全怪他,因为给他的兵力太少,只有9个师,而当面苏军足足有27个师,没被敌人打垮已经不错了。
梅德韦季察河决战后,他指挥部队日夜兼程,杀进萨拉托夫,网住了斯大林格勒以北的三十五万苏军,只被原定计划迟了半个月。
曼施坦因的天才在于他总能在不利之时为自己的部队找到某个平衡点,绝不使部队溃散,并恰当地寻找到敌人的弱点与空隙,一刀下去,往往会转败为胜。和其他许多将领一样,曼施坦因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这一点他与古德里安差别极大,这也是他比古德里安受宠的原因。
现在,这位宠儿向元首献宝:“我的元首,知道日本为什么不让我们借道满洲打远东吗?因为苏联远东方面军占领了叫‘满洲的里面’的一个地方,吓得日军”
“那不叫‘满洲的里面’,是满洲里,属满洲兴安北省下面的一座小城市。进攻的是远东近卫坦克第六集团军,司令是坦克兵上将克拉夫钦科,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我当是献什么宝贝,原来拿着泥瓦罐来糊弄我呀。”希特勒打断他的话,一脸“你当我不知道”的神气。刚才整理文件刚好翻到这一页,正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