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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荐,犹如白驹过隙,幸福而美好的时刻总是令人回味无穷。谁人想象不到,在外面被人称为恶霸的东方夔,在府内却是被我压制得几快要成为了好好相公,险些让那些丫鬈和奴才们掉了下巴,一个个皆是讨好于我,说是为求保小命儿。而东方夔一入了夜,就与我抱怨,说他在我‘摧残’之下,府内上上下下已然是无人再畏惧于他,不仅如此,还失去了威严,当他一喝怒于人之时,那些丫鬟们就跑向我这里来求饶,然,基本上只要我开口一句,她们就可避免大祸临头。坦言之,这些真的不怪我!是东方夔一再的宠,遂,令我越来越‘作威作福’,当然只对他一人,实有惭愧!
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阳春三月,无需上朝的我,每日早起一事是浇花,剩下的时辰皆是在书堆中度过,偶尔和丫鬟们一起打牌消磨,待东方夔回府,二人就过起了自已的世界,也算逍遥快活。
这日一早儿,东方夔按照往常惯例乘着车舆去视察,趁着此际,我包袱款款,带上昨日东方夔新拿回来的进贡新品,便独自一人偷溜出府,到了邹子琛的府邸。
事已隔三月有余,隐约从东方夔的贴身小厮口中得知,自从那日后无人再敢随意惹弄东方夔,皆是现出恭敬之色,现下谁人皆知邹子国有二帝,一位是明帝,一位是暗帝,亦是可以这样说,一位是作白脸的皇帝,一位则是作黑脸。当然相辅相成,遂,才令现下的邹子国这般昌盛。可处于深院中的我,依旧不放心,于是便打算抽空来太师府探探实情。
“哎,快着点儿啊。”
“将这道‘福’贴到门上去,记住要倒着!”
“”待我走近之时,看到的就是这番热闹之景,所有小厮和丫鬟们忙得不亦乐乎,周围皆是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红色的条幅,朱红的大门上赫然写着‘寿’字,让我登时恍然大悟,欣喜异常。
“你过来这边儿,看看这上面脏兮兮的,记得在老爷检查之前要擦干净啊。”管家一面指挥着,一面检查着哪里还有不完善的地方,一转身,怔楞了下,登时脸上现出了一抹惊喜“张张军师?”
我抿嘴而笑。
“快叫人去通知老爷,说是张军师回来了。”管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几位丫鬈们从内跑出,看到我身着女装,且后面还挎着个包袱,皆是掩面而泣,以为我被夫家给赶了出来,管家陪伴在我身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试图安慰道。
才不过片刻功夫儿,邹子琛和武裘二人从屋内行出,面颊皆是喜极而泣,他们奔上前来,将我揽入怀中,那般激动,刹那间,我仿若置身在娘家一般,亲切而令人感慨。
正屋内,丫鬟们来回穿梭其间,不时地端来点心,又是上果盘,邹太师坐在我身侧,打量着我,双眸中尽显出长者对自己儿孙的心疼与关爱“怎地瘦了?”
我怔楞了下,瘦了?莫不是看错了吧?明明脸都肥了一圈儿,双下巴皆显现出来,而东方夔是每个月给我做一次衣裳,且一件比一件大。不过再转念一想,或许哪个做父母的皆是这般,许久不见,总是因太过思念才产生的错觉,这般想来,我的心泛起了酸涩,嗓音有些个哽咽。
“这些日子,他待你可好啊?上次我让武裘去东方府邸给你送点儿点心,根本还是与以前一样,不给通融,连门亦是进不去。”邹子琛气愤地拍了下桌面“其实他待我们怎样,老夫不介意,最主要的是你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要过,切不可因为我们而断送了。”
我诧异地抬起了头,眼底依旧噙着泪水“啊?”原来,原来他们以为我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现下作出牺牲,为保大家性命才委曲求全与东方夔相好?
似是看到我脸上的惊讶,邹子琛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罢了,老夫就知晓他不会与你长久,既是帝王,免不了多情,往后老夫会为你物色一个好夫家,相信你这般勇气之女子,断然不敢有人嫌弃。”他说得慷慨激昂,端起了桌子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我表情更是一怔,瞥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包袱,心下一沉,糟糕,这回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这这包袱里面皆是给他们带来的礼物,并非是我的行装,可现下哎!
“公子,那东方夔是不是”武裘望着我欲言又止。
“好了,过去之事,咱就不要再提了。”邹子琛叹了口气,他拉起我的手,视如己出一般地语重心长道:“老夫考虑再三,打算告老还乡,现下这朝廷既是有了二帝,虽说是稳固如泰山,然,老夫心态老矣,根本难以再去辅佐,许多事儿老夫已是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他摇着头,我清晰地晓得他说得是东方夔的种种暴刑“哎,既是已太平,老夫扶持了君主一辈子,亦该是颐养天年之时了。”
我眼眶地泪水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太师”仿佛眼前之人,一下子愈加苍老,已是到了风烛残年。
邹子琛嘴角现出一抹苦笑“若你愿意,过了这场寿宴,就与老夫一起回乡下,虽是没有锦衣玉食,但好歹是山清水秀,那边人朴素单纯,不像是京城这边,尔虞我诈,累人得紧。”
“我”看到他脸上写满了幢憬与期待,一下子我却又不忍将实情吐露出,可若是这般隐瞒下去,终究还是造成更大的伤害,遂,下定了决心“邹太师,其实我和东方夔”
“老爷,新请的厨子到了。“外面的管家大声吆喝道。
邹子琛瞥了我一眼“你们先用着,老夫过去瞧瞧。”
或许是起身太快,头脑一晕眩,身子有些摇摇晃晃,我赶紧地紧随着站起来,和旁边的武裘一起将他搀扶住“太师,让我去看看吧。”
邹子琛双手扶着桌边,将自己惊吓的情绪稍安抚了下。
我怕他不放心,又是继续说道:“有些事儿,我亦是该学学了。”
邹子琛一听,不由得一笑“是啊,该是学学怎样持家了。”
我双颊蓦地酡红,颔首便走了出去。望着院内一片欢畅嘲,心情越发爽朗,禁不住诱惑的我,拿起了抹布,随着他们一起干起了活儿,忙得不亦乐乎,偶尔间大家还哼起了黄梅戏曲。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了,就在众人要歇息的时候,一名小厮张皇失措地冲入了进来“老爷,老爷?”
邹子琛转过身,眉头紧蘧“慌里慌张地,干嘛呢?”
小厮气喘吁吁“是是东方大人来了?”他用手指着门口处“他说他来接人。”
站在邹子琛身侧的我,不由得一振“这才什么时辰?”我口中径自嘀咕着,望了一眼天色“才不过晌午啊,怎地这么早回来?”
邹子璐我一脸哀怨表情,又是误以为我在害怕,遂,不由得对我沉声安慰道:“不要怕,有老夫在,他不敢与你怎样。”
正说话间,东方夔已是走到了院内,他身着一袭白衣,如同一尘不染的仙子般从天而降,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身后,那般令人神往,望见我的一刹那,他嘴角微勾。
“不知东方大人来临,还谅老夫没有及时相迎。”邹子琛恭敬地拜道。
东方夔仅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须臾,他张开了手臂“六儿!”
坦言之,看到他归来,我心下当是喜不自胜,然,念及身侧的邹子琛,又稍有迟疑。
东方夔蓦地沉了脸色,他眸子变黯,仿佛在下着最后警告“忘记我那日与你说的了吗?”
我表情一僵,终究还是挪蹭着脚步一点点向他行去。
“张生,不要过去!”邹子琛试图要拉我,却还是晚了一步。
转瞬间,我已是被东方夔因抱在了怀中,仿佛我周身划了一道令人退避的圆圈,周围的小厮亦是收回了正欲迈出的脚步。
“或许邹太师还不清楚,本官今日来接的是与我有白发之约快两年之久的妻子!”东方夔眼底透着一丝精锐之光。
“妻,妻子?”所有人怔楞住,看看我,又是望望东方夔。
邹子琛上前一步“确有此事?”质问向我。
我眸子亦是瞪大,表情纠结“妻子是没有错,但两年?”我抬头仰望东方夔,这个是不是凭空捏造的?
“本官妻子太顽皮,与本官赌气,才从家跑了出来,遂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身份”东方夔嘴角渐露笑意,他将我手举起,上面那翠绿耀眼的玉指环散发着光环“或许你们不信本官话语,但可还记得,从一日你们见到她时起,她就戴着这枚指环?”众人再次一楞“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这样你人其实你们早在来邹子国之前,就已经”邹子琛摇着头,不敢置信。
东方夔俯视了我一眼,性感的嘴角微翘起。
好半晌,众人像是生硬地接受了事实,就在东方夔揽着我欲走出之时,他又是问道:“那阿毅呢?你现下将他推入朝廷,到底所谓何意?”
东方夔眸色忽变,他顿住了身子,对于我疑惑地表情,他假装未看到,仅是侧了下头“太师当真要告老还乡了!”语气中不带有一丝的情感,说完,便拥着我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