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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曝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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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皆是扭头向后望去,登时面露慌色,额头泛起了涔涔冷汗。

    “这”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之样。

    东方夔身着一袭绣龙红色锦袍,乌黑绸缎发丝绾成高髻,腰间佩戴有纯金龙印佩饰,缎带上还挂有镂空翠绿玉佩,他颀长的身姿,在众人中卓然不群,仿佛与生俱来的傲骨仙气,那般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与近。

    “本官不请自来,还望蒙丞相原谅本官的冒然。”东方夔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我们这边逐渐靠近,随着他的步子,周围之人无不给他退让出一条路子。

    蒙丞相和邹子琛二人相视了一眼,凝眉摇头,须臾,蒙丞相上前一步“呵呵,不知东方大人归京,未能及时相报,恕老夫怠慢之罪。”

    东方夔走到了我身侧,低头俯视了我一眼,不期然间又是看向我的右侧,正与投来痞笑眸光的赫连麒相互对望,他嘴角牵动了下,又是将其转移到了面前的蒙丞相身子上“蒙丞相年纪大了,总是有一些事儿做得不周全,本官不怪罪。”

    “你”蒙丞相顿时双眸炯瞪,才欲伸出手臂,大声叱喝,幸好一旁的邹子琛拦截道:“呵呵,这般多贵重之客,断然不能一一做到周全,若是东方大人海涵,就随老夫一起上座。”将手臂扬起,指向那长约有三仗的案桌。

    东方夔嘴角微露一抹讥笑,瞥了我和赫连麒一眼,棕绿的眸子忽地变黯,仿佛在下着警告,抑或是在下着命令,遂,当他与我擦身而过之时,我仅是感觉自己袖口被牵扯了下,双脚亦是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向前而去。

    “张军师!”蒙丞相轻声叫道。

    我的身子一僵,顿住脚,拉回了有些不受控制的神智,看向那一脸严肃的蒙丞相。

    他用手指了指那稍稍靠后一些的木椅“今日就麻烦你在后面多照顾照顾麒少爷了,远道来客,咱们切记不可怠慢了。”

    我眉头蘧起,其实心头知晓得一清二楚,他们这般做法,无非是想要将我拉开他们与东方夔之间的战役,不希望我掺入进去。

    还待我在凝思之时,赫连麒已是走到了我身侧,趁着我未醒神,他伸手揽向我腰间,半推着我身子走到了那后面的座椅之上。

    “你“我如梦初醒,狠瞪了一眼赫连麒。

    赫连麒依旧笑得纨绔,他将双箸执起,随意把在手指之上玩耍着,就仿佛是自己的一个造势器具一般,那般随意而自然,根本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如何?莫非是看到某人,胆子壮起来了?”声音轻得只够我们两人听到。

    我蓦地脸色忽变,想到刚刚他见到东方夔时的一刹那,镇静而不慌乱之样“你知道他是三爷?”

    赫连麒翻了个白眼“天下间能有这般傲骨之势,怕是找不出二个人。”

    “难道你不惊奇?”我更是疑惑,又是作念一想“莫非你在很早之前就知晓他是三爷?”

    赫连麒侧过头,将自己的面颊皆转向于我,眼神中满含着笑意,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嘴角微扯“和你差不多,不过又比你早上那么一个月。”

    我眉头越皱越紧。

    还未待我吱声,却是从桌案的最前方传来了声音“张军师虽是一介女流,但好歹为我国立下汗马功劳,实是功不可没。”说话之人正是老态龙钟的邹子琛。

    东方夔端起了鎏金酒盏,将目光向不远处的我投来,隔空相望,仿佛瞬间激出了火花,才不过离开三日而已,却彷若一个月之久,我的心跳随之澎湃着,多希望眼前之旁人能消失不见,将空地彻底留给我和他

    他浅浅地一笑,漆黑的眸子好似玛瑙,登时迷惑众生,令远处那些本是打算与蒙丞相之子相亲的女子们荡漾出了一**涟漪“本官从未说过要去追究她!”

    邹子琛和蒙丞相微微一愣,望望我,又是看看东方夔,有些疑惑不解“可您刚刚不是还说要向皇上宣报何事?”

    “哈哈,”东方夔连笑两声“本官才连夜赶回京城,必得赶紧找人向皇上通报盐商一事已是平定”

    众人微错愕,登时晓得自己是错解了其意,皆是附和着大笑不已。

    邹子琛不露半分松懈之色,他眉头愈加打结,仿佛时刻在替我担忧,他稍瞥了一眼东方夔,又是顺着他的眸光看向了我和赫连麒,禁不兹嗽了一声,抖着胆子微躬身“东方大人怕是还不晓得,今日不仅仅是蒙丞相的寿宴,另外不久已,还要有两门亲事要举办。”

    “哦?”东方夔抬了下眉宇。

    登时,我的心一沉,径自心中喊道‘糟糕’!而身侧的赫连麒却依旧是怡然自得之势,仿佛事不关己,举着鎏金酒盏,望着远处那些美女,一双杏眸不时地散发着诱盛人的眸光,迫使那些女子从东方夔身子上转移开。

    “呵呵,”邹子琛一副老谋深算之样,他站起了身子,步到了我和赫连麒身后,将手臂向我们二人肩膀轻搭“让老夫介绍一下”他指向赫连麒“这位是琰立国的贵宾,亦是与咱邹子国的张军师有着划不清的关系。”三个字‘划不清’说得甚是暧昧,令人浮想联翩“老夫做个媒,正好东方大人亦在,省得在下帖了,干脆这场寿宴结束之时,让他们二人定好了日子,届时咱们再替二人庆祝。”

    “是啊,正好老夫之子亦是该到了适婚之龄,两桩婚姻一起办,倒是更热闹一些。”蒙丞相还不忘给自己长子添上一道符。

    “原来如此。”东方夔嗓音微沉,深邃的眸子微眯,仿佛一只即刻苏醒的狮子般。所有之人皆是感受到其表情的变化,不由得心生胆颤,才欲相继退身,熟料,片刻过后,东方夔却是笑了起来。

    刹那,邹子琛和萦丞相还有周围的那些朝臣、商人们皆是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面面相觑,以为是尘埃落定,他默默赞许了此事,皆附和着轻笑。

    “那要看看这位贵宾有没有这个胆了?”东方夔瞬间收敛了笑意,眸色忽黯。

    “啊?”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随之一楞“这这是何意?”

    东方夔将酒盏举起,向远处的我笑道:“或许你们可以亲自同同张军师。”

    一番话语将来,令众人匪夷所思。邹子琛瞥向我,苍老的嗓音不禁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抬头看向东方夔,他漆黑如潭底的眸子中含着一抹得逞的笑意,我晓得他是在惩罚于我,是在逼我自已招供,我紧咬着双唇,看到周围之人的疑惑,看到邹子琛眼底的忧色,又瞥望到赫连麒那无赖的痞相,仿佛所有矛头皆是指向了自己,又仿佛我的一句话皆是可以牵动所有人脸上的表情,甚至他们的处境,我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由得攥紧,手心泛出了冷汗。

    “罢了,今日是老夫的寿辰,干嘛好端端地将场面变得这般严肃?”蒙丞相故意扯开了嗓音。

    瞬间好似那僵结的薄薄冰面四分五裂开来,流水再次‘哗哗’而前行。

    “来人?”蒙丞相喝声道:“将那些伴舞之人皆传来。”又是招呼着“呵呵,咱们边喝酒边是看舞蹈。”

    我僵硬的身子仿佛得到了松解一般,双腿一下子变得无力,我瘫坐到了椅面之上。

    赫连麒在我耳畔嗤笑不已“三皇叔性情是越变越暴了,看来,事成之后,赶紧包袱款款,溜之大吉。”

    我瞪了他一眼,口中不禁骂他道:“既是你要溜,何苦又要来故意惹弄于我?现下不仅是将我推入了那巅峰之势,还将四周布满了豺狼虎豹。”

    “哪里有这般恐怖?”赫连麒扬起了声调,眼眸一斜“不是还有三皇叔吗?我就没看到他的眼神有离你片刻之时。”

    “你”对于他的调侃,我懊恼不已。

    还未待我讲完,不远处鱼贯而入一些个女子,其穿着长及拖地的华丽长裙,优美的舞姿、白皙如水嫩的肌肤、还有那一个个魅惑人心的眼神,登时吸引了所有在场男子的心魂。只见那些个女子们扬起了长袖,拂袖而摆,那般曼妙,好似一只只粉蝶,在桌案周围翩翩飞舞。

    我眉头紧蘧,脑海中突然立现出东方夔上次受伤之景,心跳随着那些个女子们靠近变得愈加快了起来,仿佛快要呼之欲出,我瞪大了眸子,提高着警惕,就在其中一名女子要跳起扑上席间的刹那,我喊叫出来“稍等一下!”

    所有人怔楞住,皆是向我投来疑惑之光。

    我环视了一眼众人“呃我,”殊不知因自己的紧张已经喑哑了嗓音“今日正好穿了女装,不知能不能有荣幸亦是为大家跳上一支?”

    “哈哈”大司马拍掌喝道:“那敢情儿是好啊。”伸手一招“相信蒙丞相亦是不会介意,毕竟今日众人皆是要享受张军师所带给我们的眼福了。”

    蒙丞相眉头稍蘧,然,却没有推拒,他扬起了手臂“来啊,继续打拍子。”

    其实,我并不会舞蹈,而眼下给了节奏,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心中暗暗责备自己,实是有些个鲁莽,然既是已出了此话,却又不能半路退出。我来回挪动着脚步,偏偏没有舞出一个动作,就在众人要等着看好戏之时,熟料那些伴舞女子们围了过来,一个个将长长的袖摆抛给我,登时以我为中心,开出五彩艳丽之花,至此解开了一个尴尬之势,此时,我才是晓得,原是自己多心了,她们并非要对东方夔图谋诡心,仅是因东方夔的俊美面貌,心生爱慕。看她们每迈出一步,便回头相望一次,此时此刻,我没有任何嫉妒之心,有的仅是一抹放心。我将身子彻底交由她们来掌控,随着她们前进而前进,随着她们后退而后退。

    就在所有人频频叫好之时,我被抛入了空中,熟料腰间那五彩缎带不知何时竟是松了开来,刹那没有了任何束缚的我,就彷若一块石子,由高高地空中,开始向地面做自由坠落。所有人大惊失色,皆是面露恐慌,偌大的场地变得静谧,大气不敢一喘。

    “来啊,打人网,打人网”邹子琛大呼一声。

    但那时哪里还有人会反应?仅是处于惊吓之状,目瞪口呆。

    眼见着我就要向硬硬地地面上裁下,谁人皆是以为我定是没有了活路,但偏偏片刻过后,没有那剧烈地一响‘啪’,亦是没有看见惨状之景的倒吸气之音。

    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也没有汩汩直流之感,半晌,我将紧闭地双眸慢慢地睁开,环视了一眼四周“哎?怎么大家都呆了?”

    ‘忽忽’粗重的呼吸清晰地从我头顶上方处传来,我随之望去,蓦地打了个冷颤“爷?”

    他紧蘧着眉宇,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令人惊讶的紧张之色,他双手紧紧地搂抱住我的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子竟是被他抱在怀中。须臾过后东方夔阴沉地脸色没有半分好转。

    “爷?”这次我小心翼翼地叫道,音量足以令我们二人听到。

    然,他依旧是无反应,双手又是加紧了几分。

    我不由得发痛,皱紧了眉头,被他漆黑的好看眸子盯得有些心虚,我声音更是小了一些“夔。”

    “你当真还知道要自己命吗?明明晓得自己不会跳舞,还逞什么强?发现那丝带不对劲之时,怎地就不及时喊叫一声?若是我刚刚再迟一步的话”他双手禁不住有些个发颤。

    我的心蓦地一震,双眸瞪大,眼神中写满了惊讶。

    周围之人随着这声暴喊拉回了神思,皆是一副不敢置信之样,这这是什么情况?向来令人闻风丧胆、暴戾无常、从未让任何女子近身之人现下正搂抱着张军师?向来唯我独尊的东方夔亦是会现出紧张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