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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床虽大却还是有些挤,特别是睡在中间的林|: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生怕动了一下会影响到爹娘,她只得闭着眼数着数儿,希望自己能早些睡着。
就在这时,睡在她左侧的人稍动了动,本是仰面的躺着,不过略向外侧翻了一些,正好让出半个身子的位置,而且还在她耳边轻语着“囡囡,别太挤着你娘,你睡过来些。”
看爹让出了这大半身子来,只怕他也睡得不舒服。林清弦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让爹爹仰面地躺好,自己则侧过身子,把两边空出来许多,她也小声地说道“爹,我这样挺舒服的,老是仰面躺着也怪不自在的。”
也算是实话吧,她从来不爱仰面躺着,总喜欢蜷着身子,还总是抱着自己的双臂,拢出一个圈儿来。可自从娘亲回府之后,她就一直担心自己这样睡,会不会碍着娘亲睡不好,这才开始仰面躺着睡觉的。可让她挺好意思地事情就是,每日大早起来,自己依旧是侧着身子蜷着,甚至好几次还倚在了娘亲的怀里,就像个小娃娃一样。
说话完没一会儿,林清弦便觉得眼皮沉,呼吸也越来越绵长,然后慢慢进入了梦乡。林镇海看女儿睡着了,小心地替她抚开滑落在眉目间的,正有些微微的恍神,却突然现最里面的人,好似动了动身子,没睡着。
方娘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睁开眼,因为在这个微妙的夜里,她能感觉到林镇海正看着自己,那种古怪的感觉,让她不敢睁开眼,只能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地。
一夜无话,各人心中有各人的滋味。
一大清早,林清弦睁开眼动了动身子,立马就坐了起来,左侧已经空空的,而自己又蜷着身子窝在了娘亲地怀里,今天更是离谱了,居然是枕在娘亲的手臂上睡着的。
顾不得不好意思,她匆匆地起了床,准备洗漱。想来爹肯定是一大早就去军营了,不过就算清早没有看见爹爹的脸,林清弦心里的喜悦还是持续了一上午。
既然爹准备住在海棠春坞,那就应该替他准备些东西。带着这种欢喜和雀跃,林清弦准备去主屋边林镇海暂住的院子里看看,红包自然是跟着的。
林清弦推开院门。正巧从门里走出来一人。许是没想到突然看到对方。两人都站在门口。有些意外地相互看着。不过僵持地时间并不多。林清弦率先清醒了过来。嘴角轻轻一弯。“若月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林若月拉扯了下僵地嘴角。却没能像林清弦那么自然。声音里也带着些许僵硬。“我过来看一看。”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昨晚她特意在爹地间等爹回来。谁知等到后来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正是满肚子地疑惑不解。不过更不解地是。一大清早能在这里看见林清弦。“大姐来找爹吗?爹他不在。”
“不是。我过来替爹收拾几件衣服。”林清弦笑吟吟地答道。
林若月娥眉轻挑。有些惑地问了句。“爹要出远门吗?”也不对啊。从前爹出门都是娘替他收拾行装。这次为何是大姐呢?好古怪。
林清弦本来无意回应什么。可不知为何。心里突生出一个念头来。嘴角一弯。话就这么顺着出来了。“没有啊。爹说跟我说。想要住到海棠春坞去。我心想着既然久住。也不能让爹还麻烦到这里换衣服。索性过来替他收拾几件。总不能让爹两边跑来跑去吧。那可是我地不孝了。”
林清弦这么说着,并没有忽略对面的人脚下突然退了一步,也很明显地看见林若月脸上的那抹错愕,她地心里顿时升起一丝快感,可是快感过后,又衍生起出几分莫名的内疚来。其实她的本意,不过是想找个法子让爹娘合好,让娘亲在林府地生活能更好一些,有爹关照着娘亲,二夫人也不能再肆意挑衅了。
一见林若月苍白的脸色,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冒犯了什么似的。可是转念一想,那也是自己的爹,为什么争取属于自己地温暖,就好像偷东西一样的不安?不,不应该这样!
不论林清弦的脸色变幻如何,林若月的脸色却苍白了许多,脑子里转过无数的思绪。爹快一个月没回主屋,娘亲已经很难过了,现在如果再住到海棠春坞去,只怕会更难熬,她嘴唇微颤,声音犹“爹说要住到海棠春坞去?”
林清弦因为心中的思绪有些乱,所以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轻轻笑了笑,便错身进了院子。至于身后地人心情如何,她已经无法得知了,也不想知道她想什么。
林清弦整理衣物的档儿,林二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最后睨了女儿一眼,竟是笑了“你爹想住哪儿,你这丫头瞎操什么心?”
这一眼这一笑,倒是让林若月满头雾水,明明是听完我地话脸色很不对劲,可这转眼,怎么就挂上笑容了?这样的娘亲,还真让她有些不适应“娘,您就自己找个台阶,跟爹赔个不是吧,这样老僵着,我和鹏看着心里也难受。”
林若月地话让塔娜顿时把笑容收了起来,她的心里也是说不上地憋闷和窝气,自从夫君拂袖而去,真的再没踏进主屋,平时当着家人下人的面,两人看似有说有笑,可私底下,却从未说过一句话,家里的事儿他也不管,任由她一人做主,看似风光自在,实际上,她心里却实在是不舒服。
这么些年,两人一直有商有量,恩爱妥帖,从来没有这样的冷战过,但要她就此认错,她却是如何
下这个脸面。许是这么多年,林镇海一直能让就让她从没有意识到当真正的问题来临时,她需要退让一步。
“娘自有分寸。”想到这儿,塔娜笑着女儿说了句“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周老太太吗?这周状元已经去渝州了,你有空就多去陪陪她吧。”
周今墨已经启程,临行前派人稍了个信给林家,可林若月并没有去送行。原因无它,自从知道周今墨心里还惦记着自家姐姐,她就不想去见他,不想去送他,想着自己费尽心力,只求他多在意自己一些,谁知到头来,还是不及姐姐在他心里的地位。
虽是这样,周今墨走了之后,她却还是后悔了,一想到他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心里就酸的不行,也想念得不行,只能借着去看望周老夫人的时候,可以打听些他地事儿,以解相思。
用这个理由,林若月果然很快地离开了,而塔娜一直强撑着的笑脸,就在女儿离开的瞬间就垮了下来。说她不计较,不在意,那怎么可能呢!这头,难道真要低下去了吗?塔娜怔怔地想着。
晚餐是塔娜精心准备的,甚至连平日里不准林镇海多喝的草原烈酒都已经摆在了桌上,今天的塔娜,比平日更殷勤、更温柔,饭后,林若月姐弟俩知趣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主屋里只剩下了林镇海与塔娜。
“夫君。”塔娜主动开了口,手里端着一杯茶,低头送到了他面前“我知错了。”
过了一个多月,林镇海火气其实早已经消了,再加上林清弦的婚事一直没能解决,他更是没有再把这事放在心上,剩下的不过是几分面子,塔娜一直没有和他说话,他心里也有了计较,这事儿如果塔娜不肯低头,他放不下那脸面,也是绝对不会回主屋地。
此时塔娜主动开口说话,又斟茶道歉,林镇海本来一直硬着的心肠软了,声音也软了下来“嗯?错在哪儿?”
“姐姐只是想多些时间与清弦聚在一起,并非对我有所不满,我不应该听信下人的胡乱猜测,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塔娜答得温柔,态度也看似诚恳。
林镇海松了口气,接过了茶盅喝了口,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还有呢?”
塔娜抬头温和一笑“主屋的事儿,就按夫君的意思办好了,我后日就去找工匠来进行改造,明日我便陪夫君一起在隔壁先住些日子,你看可好?”
这下林镇海彻底放下了心,宽慰地点点头,然后示意她坐下“嗯,改造的事情,你看着办,先搬去隔壁院子住些日子,完工后,再一起搬进来。”说完又顿了下“我准备去海棠春坞住些日子,她留在家里地日子不多了,我想多陪陪她。”
虽然她已经从自己女儿的话里知晓了个大概,可从林镇海口中说出来,却不知为何格外地难以入耳,塔娜强忍下心中的不快,试探着说道“嗯,那我这就去替你把些日常用地东西送去海棠春坞。可是,春坞里地方不大,姐姐与清弦两人住着都有些紧,夫君若是住过去只怕多有不便啊。”
林镇海一笑,没听出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塔娜只是关心。“没关系,当初家乡的房子只有一间,我们一家三口也能住得下。”
一家三口,一家三口!如今在他眼里,这一家难道就他们三口吗?一听到这四个字,塔娜本已经强行压下的怒火又窜起一丝,可是为了不破坏现在地气氛,她还是努力忍着,然后说道“当初,清弦不过是个没满月的孩子,如今可是一个大姑娘了,难道还能与爹娘同睡一间房?”
林镇海带着几丝宠溺的笑了,想起那个懂事又吃了许多苦的大女儿,心里又是心酸又是温暖“这是清弦的心愿,她打小就想和爹娘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欠了她那么多,等她出嫁,可就没办法再实现了。”
从夫君的嘴里听见林清弦这个名字,塔娜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主意都是林清弦想地,她的手在袖子里顿时握成拳头,心中大恨,可表面依旧努力平静“这样不成体统吧,毕竟是将出阁地大小姐,这样若是传了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
“有什么关系呢?那些穷人家,不都是一家人睡在一个坑上。”林镇海无所谓地回着,反正在他地心里,这种弥补的方式既温馨又美好,他真是没理由拒绝。
又是一家人,今儿晚上,听这话听多了,更是分外地刺耳,可是她今日竟然全都忍下来了“既然夫君决定了,那我明儿就去收拾,夫君先洗漱了休息吧。”塔娜站起身来,准备替林镇海脱下外衣。
不想林镇海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我今晚去海棠春坞歇,你也累了,就自各儿早些歇息吧。”说完从主屋里拿了几件平时用的东西,便出了门。
僵直的身子一直到林镇海消失在院门都没能缓和一点,塔娜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完全不能动弹了,紧握地拳头里,指尖早已经划破了掌心,她以为自己低了头认了错,夫君也原谅了她,起码今晚会呆在主屋里,谁知林镇海还是要去春坞,这让她一时慌了神,竟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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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两天,今天才更,实在是不得以,到了年底事儿多,这段日子恐怕更新有点不定时,亲们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