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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黎家院内那盏柔和的灯光,官启杰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也许自小飘泊惯了,没有亲人的遗憾虽然一直存留在他的心中,但他却依然活得很好,除了偶尔夜深人静的孤单,不过,认识了黎丹,住进了黎家,让他开始有家的感觉,也似乎习惯这样的感觉。
“伯父,我回来了。”官启杰人才刚踏进院子,就忙不迭跟屋里的黎国盛打招呼,自己喜欢黎老爹那一脸亲切如同家人的笑容,喜欢他乐于与众人分享生活的一派乐天。
孰料,这回黎国盛迎出来的不是笑容而是一脸的慌张。
“启杰,你终于回来了,我找了你一整个晚上。”黎国盛抓住了他的衣袖,急忙忙的往里头拉。
“伯父,发生什么事吗?”
“是有事,丹儿中午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且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你帮我打电话问问石仲恩,我把黎丹的房间翻遍了却老找不到他的电话。”
“石仲恩?”“是啊!中午来了一通找丹儿的电话,说是石仲恩出事了,在什么北投工地,她急急忙忙赶去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中午在公司还见到石仲恩,他怎么会出事?不对!老天”官启杰意识到整件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忙拨了通电话给石仲恩。
“喂。”
“对不起,我找石仲恩先生,请问他在家吗?”
“我是,你是哪位?”
“官启杰。”
“官先生?!有事吗?”
“是这样的,黎丹中午接了一通电话,有人告诉她你在北投工地出事了,她就急忙跑去找你,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想问你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中午我们还一起开会我不知道这件事,或许我们应该到北投工地去一趟。”
辟启杰沉思了—会,问道:“有没有人打电话找过你?”
“我刚到家不过,我今天收到了几通同一个号码的call机。”
“是谁?”他慌张的问着。
“我没回,所以不清楚。”
“这也许是一条线索,你打打那支电话问问,我现在先到工地去一趟,你的行动电话号码给我,我待会打电话给你。”
“好的,就这样,我收线了。”
币上电话,官启杰的脸色难看至极。
“怎么回事,启杰?石仲恩在家,丹儿一定是被骗了,对不对?我们应该马上报警!”
报警!辟启杰迅速的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可以帮自己最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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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先生,你终于回电话了,我以为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女朋友的安危。”
电话的那头传来几声冷笑,在静极了的夜里听来令人毛骨悚然,令石仲恩的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我是谁你就不必管了,五百万换你的女人,迟了,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被毁容什么的。”
“黎丹在你那里?”石仲恩慌张的问着。
“没错。”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他仍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你来了自然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怕什么?只要你不报警,一切好说。”
“你在哪里?”石仲恩想问清他的所在地。
“等到你将钱弄到手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我在哪里,明天十点我会打电话给你,可别再拖拖拉拉的,我没有什么耐性。”他已开始有些不悦的道着。
“黎丹她没事吧?”
“她不会有事的,如果明天我能顺利拿到钱。”
“你到底是谁喂”石仲恩恼怒的挂上电话,想到黎丹的生死未卜,他的心一刻也无法安定下来。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石仲恩快速的接起电话。“喂?”
“我是官启杰,情况怎么样?”
“我联络上了,黎丹的确是在他手里,他要五百万才肯放了她。”
“五百万?他和你约什么时候?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
“没有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但是我想一定不只一个人。”石仲恩凭直觉猜测着。
“也许他们要钱只是个幌子,如果绑人只是为了要钱,也不会这么巧约在北投工地,”官启杰思索着,问道:“不过,无论如何钱得先凑出来,我的钱都存在奥地利的银行,一时之间拿不得,五百万你可以筹得到吗?”
石仲恩略微沉吟道:“我在银行的活存也不多。”
“这样好了,我和秦鲁山调一下,如果他方便的话,你明天直接到他家去拿,我马上打电话给他。”
“秦鲁山?”石仲恩扬了一下眉“是龙业集团的董事秦鲁山?”
“没错,你应该知道他住在哪儿吧?”
“我知道,调得到吗?”
“应该没问题才是,那就这样了,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不打电话给你了,你照着他们的话做,我马上就到工地了,有任何新的状况我再跟你联络。”官启杰匆匆交代着。
“他们有交代不要报警。”石仲恩提醒着他。
“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麻烦你了。”
“不,是麻烦你了,再见。”官启皆仆套的说着。
石仲恩望着话筒,对官启杰最后的这句话感到五味杂陈,如果黎丹是因为那件纵火案而被牵扯在内,他真的就太对不起她了。
另外一头的官启杰则在挂上电话后,随即拨了一通电话给秦鲁山及他警界高层的朋友梁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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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真的荒谬透了!黎丹望着自己被绑的手脚,又望着这方圆五里内的黑暗,除了无助与莫名其妙,她还有深深的恐惧,难道这些人要把她给活活冻死饿死?!她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喂!般定了,他似乎相信我们是为了钱哩!”一个被帽子遮住半边脸的男人刚从山下走了回来,手上还提了一些吃的东西。
“如果他发现他筹了半天钱,女朋友最后还是活活被烧死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受?”
“我管他妈的作何感受!他为什么在叫人纵火的时候没考虑遇别人的感受?我们的妻子都不是人吗?”
黎丹愈听愈不对劲,奋力的动动手脚,故意发出声音引起他们的注意,她必须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他们的手里,她的举动很快的受到注意,一个拐着脚的男人瞪着眼走到她的前面来。
“干什么?你活得不耐烦啦?放心,很快的我们就会送你到阎罗王那边报到,不用急。”
“我们真的要把她给做了?”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或许吓唬、吓唬他也就够了,这样做毕竟是犯法的。”
一巴掌从拐着脚的男人手上挥到了这个男人的脸上,斥喝道:“我操!事情都做到这个田地你还说这些五四三?你以为我们绑架就不犯法?吓唬他?没在这小姐的身上刮几刀能吓唬得了他?拿刀刮人难道不犯法?你有没有脑子啊?”
“好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留着点力气,免得出了什么状况时跑也跑不动,打也打不赢的,找死啊!”一名身着牛仔裤,较为年轻的人在一伙人中站了出来,瞅了黎丹一眼“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闻言,黎丹拼命的点头,穿牛仔裤的男人遂走上前替她将嘴里的布条拿掉“说吧!有什么遗言?”
遗言?!黎丹瞪大了眼。“你们要杀我?”
“你在一边听了那么久,你以为我们在你面前唱双簧?”他笑得放肆,瞅着她的眼中带着有趣的光芒。
“可以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吗?”黎丹正视着他的眼,鼓起勇气问道。这个穿牛仔裤的男人是她觉得在这一伙人里头感觉最正派的一个,或许他会告诉她一些她想弄明白的事。
“你没有得罪我们。”
“没有?那为什么要杀我?”
“为了石仲恩,你是石仲恩的女朋友,没错吧?”
“他怎么得罪你们的?”
“他叫人纵火烧了北投那一整块的旧房舍,我们要他替死去的那些人偿命!”
“死去的人?那场火烧死了人?怎么可能?!媒体明明报导只有几个人受点轻伤,怎么会有死去的人?你们没搞错吧?”
“搞错?小姐,请你搞清楚,死去的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会搞错?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可是为什么媒体都没有披露呢?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啊!”黎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石仲恩明明也说那场火没有人死亡。
“龙业集团财大势大,要压我们这种老百姓的新闻还不容易?要不是这样,我们又何必自己犯罪来讨回公道?社会既然无法给我们公道,那我们只好自己来要了。”男子忿忿的说。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为石仲恩还债?”
“算你倒楣!虽然我也替你惋惜,长得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女我倒是难得见到过,石仲恩这小子还真有福气。”他抬起黎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几次,指尖滑过她的颈项又滑到她的胸口
“你住手!”黎丹气急败坏的瞪着他“把你的手拿开。”
“我偏不!”他扬着脸,抬高了下颚,对她气极的模样似乎很感兴趣“你愈来愈让我感兴趣了,不如我们”
“住口!你不可以这么做。”
“你可以试试。”
“阿华,你真的要她?”拐着脚的男人靠近他的身边“我想不太好吧!如果不小心你可就脱不了身了。”
“深山野地的有什么打紧?再说,把她烧成了炭还会验的出什么来吗?你太多虑了。”这个叫阿华的男子眼睛依然灼热的盯着黎丹,仿佛她是他见过最好的猎物。
黎丹觉得自己真的是笨得可以,怎么会觉得他是所有人里头最正派的一个呢?他简直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不,是色狼!
闭着脚的男人冷笑一声“不怕她做个冤死鬼后来找你索命?”
“横竖是得把她杀了,她要找也不会只找我一个人,对不对,黎小姐?”
“我是不会只找你一个人,但是我会每天只入你的梦!”黎丹满怀着不悦。
“那我可求之不得,有美女天天来人梦可不是一般人求得到的事。你们说是不是啊?”阿华仍在一旁耍着嘴皮子。
其他五个人哄堂大笑,连拐着脚的男人也笑了,不得不佩服阿华的勇气“要就快去吧!我可不想拖列天亮才能放那把火。”
“你听到了?全部的人都同意将你交给我呢,走吧,美人。”阿华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腾空一抱,她便稳稳的落在他的怀中。
“你这个猪八戒,放开我!听到没有?你放开我!”黎丹用力的槌打着他的胸口,他却依然无动于衷。
“阿华,可别跑太远,时间不多。”
“不会太远,但至少得让你们听不到她的叫声才行,这种事我可不想众乐乐。”阿华边走边回应着,语气中充满着促狭的意味。
阿华说完,其他人又是大笑不止。
望着阿华抱着黎丹的背影,拐着脚的男人隐隐的感到一抹不安,总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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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愈来愈深的草丛,那愈来愈暗的尽头,让黎丹益发的歇斯底里了起来,又咬又槌的直往阿华的身上落。
“你放开我!石仲恩做的事你们去找他,不要扯上我,我是无辜的,不是吗?我求你不要啊”黎丹突然发现自己被放在草丛里头,整个人忙不迭缩了起来,望着眼前这个几乎快要一声不吭的男人“你要干什么?你不可以这么做!”
“你的精神实在好得不得了。”他笑着摇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大可放心。”
“你说什么?”黎丹愣愣的望着他。
“我是警察,真实的名字叫梁助,是官启杰的朋友。”
“嗄?!怎么会”
“上回官在龙业集团的停车场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攻击,这件事我一直都在调查,后来我得知了与北投的那场火有关,为了找足证据,所以我混了进来,没想到这群人又要滋生这么大的事。”梁助将她手脚的绳子解开,又将外套套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官启杰?”黎丹有些怀疑。
“他常提到你,一天照三餐提。”他调侃着她。
黎丹羞红了脸“哪有那么夸张。”
“是真的,不信你待会可以问他。”
“待会?”她有些胡涂了。
“官前几个小时和我联络上了,过不久他会和我手下的警员一道上山来,你先躲好,前头一场打打杀杀是免不了的,你一个人不要乱跑,山里很暗容易迷路。”
“我知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
“要谢就谢官,他因为关心你,对我可是威胁利诱全用上了。”梁助笑了笑站起身“我要回去看看前头的情形,你不要乱跑。”
“我知道,你交代过好多次了。”
梁助拨了拨头发,耸肩道:“官一定没有我这么罗唆吧?”
黎丹笑了笑“你要小心,如果看见启杰别忘了告诉他”
“我会告诉他你在这里,要他马上来找你,ok?”梁助朝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希望一切没事才好!黎丹在心里默默的祷告。眼皮却在此刻跳得愈来愈厉害,她睁开眼担忧的望着梁助离开的背影,强烈的不安包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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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华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你问我,我问谁?八成是那小妞太不合作,不好上手。”
“都快一个小时了耶!再怎么难搞也该搞完了。”
闭脚的男人抽完了一根烟又点上一根“小李,你去找找。”
“老郭啊!阿华才说不要去吵他,我如果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他不打死我才怪!”小李有些胆怯的回着。
“你就怕他不怕我?他可是后来才加入的,防着点总是好的。”
“人家死了老婆,你要防着他什么?听说他才新婚不久,他的怨气不会比我们几个少的啦!”小李仍在推托着。
“话是没错,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叫你去看就快去,要是怕被打,不会躲起来看啊?”老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说得也对。”小李说着,往方才阿华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发现草丛里不知何时多了好几双黑亮亮的眼睛,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得大叫出声:“老郭啊!有鬼!有鬼!”
就在他叫第二声有鬼的时候,草丛里埋伏的警员们全部现身往那一群人节节逼近。“警察,手全部举起来。”
“他妈的!被出卖了!”老郭盯着警员看,眼中有着浓浓的愤慨“我们犯了什么罪?”
“绑架人质、勒索钱财、聚众滋事。”
“绑架?人呢?你们大概是搞错了吧?”
“人就在我们警方的手里。”梁助从黑暗中走出来,命令道:“把他们抓起来!”
“阿华?!”小李吃惊的叫道。
“早说他有问题。”老郭将烟丢在地上踩熄“我他妈的说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猴急!”
“关于北投那件案子,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你们先跟我问警局。”
“公道?我呸!你骗我是三岁小孩?我跟你们回去,剩下的几十年都得在牢里过啦!”老郭说着,突然望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个人影在微微晃动着。是个女人!难道是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你们都得和我回去,抓起来!”
就在警察与一伙人对峙的当下,老郭突然朝右手边冲了过去,站在警方身后心急万分的官启杰也看见了那不知何时躲在那草丛中的黎丹,见那人朝她冲去,他不由得也飞奔过去。
“黎丹,快跑!”官启杰警告声响起,场面在刹那间变得更混乱了。
黎丹望着身后向她猛追的老郭,她的脚步也愈来愈慢了,杂草往她的身上猛割,画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她跑得心脏都快衰竭了,路却到了尽头,那个人不要命似的朝她扑了过来,她的重心一个不稳一脚踩空,人便要往山谷里掉去
“黎丹,抓好!”官启杰在千钩一发之际抓住了她的手,人半挂在空中。
“启杰,你小心!”黎丹见老郭正站在官启杰的身后,忙不迭的道:“你放开我吧!他要推你下来了,你再不放手,我们会一起死在这里的,快放手!”
“我不会放的。”官启杰语气坚决道。
“放也好不放也好,你们都注定死在一块了。”
老郭伸出手要去推官启杰,随后赶到的梁助在身后抱住了他的身子,两人扭打在一块。
“黎丹,用点力撑住,抓好我的手,要上来了。”官启杰一个使力将黎丹的身子拉了上来。
黎丹惊魂未定之际,却见老郭将重心尚未稳的官启杰用力一推,宫启杰的身子便从她的眼前掉落山谷之中,消失在黑暗里。
“不!不!”黎丹哭喊着扑跌到山谷边往下瞧,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人不知山谷有多深“启杰,你回答我啊!快回答我啊!你不可以丢下我!绝对不可以把我丢下,听到了没有?官启杰你听到了没有”泪如雨下的黎丹不断的吼着,夜,显得无情而凄厉。
梁助将老郭上了铐,静静的站在黎丹的身后,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如果他不是一时让老郭有机可趁推了官一记,要是他快那么一步,官也就不会掉下去了。希望官没事,否则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梁助诚恳的向她道着歉。
黎丹一迳的哭着,没有搭理他。
“我已经派人先到山谷里去找了,官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先送你回去,好吗?”
“他真的会没事吗?真的吗?”黎丹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梁助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除了祈祷官没事,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