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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索琳琅冲进房间,发现一名黑衣人潜入。
“你是谁?给我滚出去,不要坏了我的好事!”黑衣人说道。
“你要杀他,得先过我这关。”她答应了要保护瞌睡龙呀!
“好呀!这是你自找的,受死吧!”黑衣人猛然向她挥刀,索琳琅虽然闪过,发尾却被削去一截。
“你居然削我的发?!”师父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可是一直很珍惜自己的身体呀!
一气之下,索琳琅拔剑冲了过去,持剑挥向黑衣人,却次次落空,直到气力用尽,再也无法攻击。
黑衣人露出邪笑,一步步走近她。不知为什么,索琳琅只觉得眼前的黑衣人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四个变不多久,她便和黑衣人一块儿昏了过去!阿宇从屋外走进,在索琳琅口中塞了一颗葯丸子“索姑娘,你快醒醒呀!”
不久,她张开双跟,慢慢苏醒过来“天我怎么了?”
“你不是要保护都统吗?怎么差点被打死呢?”阿字直瞪着她“真是快吓死我了。”
“是你救了我?”索琳琅疑惑地望着他。
“也不算啦!是都统之前交给我一把迷香,他说若有人潜入时就把它点燃,可以让对方暂时昏迷。”他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那你给我吃的又是什么?”嘴里还苦苦的呢!
“解葯。”阿宇看着那名黑衣人“得赶紧把他绑起来,否则等他醒来就麻烦了。”
“也是。”索琳琅帮着阿宇将歹人用粗麻绳给绑牢“是不是该把他交给衙门?”
“交给衙门?我们都统就可以办他了。”阿宇睨了她一眼
她眸子一亮“这么说,他真的是大官罗?”
“没错,是大官,很大的官,而且”
“阿宇,你又在胡说八道了。”费莫司龙张开眼,堵住了阿宇的话。
“都统,你打坐完毕了?”“嗯。”费奠司龙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又是来暗杀我的?”
“没错。”
“他们还真是不死心。”费莫司龙站了起来“马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阿字马上过去扶他“都统,你已五天没吃任何东西了,还撑得住吗?"
“放心,我可以。”他虚弱地扯开嘴角,要阿宇安心。
“真的可以?”
“别废话,快走吧!”费莫司龙努力保持平稳的步伐往外走去,却被索琳琅发现他鬓边滑下的汗水。
“不行,我来背你好了。瞌睡龙,你已经走不动了,快到我背上。”
“什么?”费莫司龙愣了下。不管他愿不愿意,索琳琅便将他背起,直接往楼下走去。
直到马车上,费莫司龙忍不住肆笑出声“你的力气还真不小,一餐得吃几碗饭?"
“一碗,不过是很大一碗。为了你,我连早膳都还没吃呢!”说着,她埋怨地望了阿宇一眼。
“别看我,欠你的一顿到下个镇上再还你。”阿宇吐吐舌。
“对了,那名黑衣人呢?”
“在后面的箱子里。”
“箱子?!”索琳琅张大眼“刚刚那一个个箱子里头装的全是死人了?”
“不是死人,而是活人,全都是要杀都统的人。”阿宇说道。
“难怪这辆马车这么大。”她好奇地趴到窗口张望,只见前头有好几匹马儿在拉马车“瞌睡龙,你到底得罪了谁?海域山吗?”
“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人。”他撇嘴笑笑。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罗?”她眉头轻蹙。
“可以这么说,不过回去盘问后就会知道了。”费莫司龙对阿宇说:“有带干粮吗?”
“有,可是都统你不能吃呀!”阿宇以为他饿昏了。
“不,是给索姑娘用的,她不是早膳还没吃吗?”他扯出笑痕“我可不希望亏待了我们的女大力士。”
“是。”阿字从包袱里拿出—个烧饼“刚出笼的,还热着呢!”
“哇~~好香。”她一接过手,大口大口的咬着“真的好饿喔!”
“那你慢慢吃吧!我去前面和车夫坐。”阿字踏出马车外。
索琳琅满足的吃着,突然,她想起费莫司龙已好几天没吃东西,而她却在他面前吃得津津有味的,对他未免太残忍了。
“对不起。”她将烧饼藏到身后。
“没关系,你吃吧!我饿太久已经没胃口了。”他靠在边上,虚弱一笑。
“听说你连水都不能喝?”她惊疑地望着他“你受得了吗?”一般人可能早就支撑不住了。”
“别担心,我撑得过去。”他瞅着她紧皱眉心的小脸“你关心我呀?”
“师父说,做人要”
“够了,不过要你说点好听的话,你又将师父搬上抬面。”费莫司龙摆摆手“我打坐的时间到了,你可以吃了。”
她瞪大眼,望着他又一次闭上双目,再看看手中的烧饼,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华丽的大厅内。
主位上的男人,手指轻弹点桌面,看着两个手下“怎么?几次任务都失败?对一个身中蛊毒的人,你们居然连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大人,虽然他身受益毒,但是武功仍在,而且他身旁还多了名女保镳。”手下禀报道。
“女保镳?是什么来历?”
“不清楚,以往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来历。”手下猛擦着汗。
“没用的家伙!”海域山猛一拍桌。
“大人饶命”手下说话的嗓音发着抖。
“他们现在应该启程回北京城了,失去这么好的机会,要再杀他谈何容易!”他越想越是火冒三丈。
“禀大人,不是全无希望,我们这回探到了一个消息,费莫司龙为了逼毒,已经有五天没有进食,连水都没喝,我看他这么急着回北京城,肯定是撑不下去了。”手下继续说道,就怕主子震怒而被惩罚。
“连水都没喝!”海域山低低地笑开“这不是找死吗?就算他的功夫再高强,若继续不吃不喝下去,想要活命的机率可不大了。”
“所以大人,咱们只要静待佳音便成。”
海域山思付半晌又道:“话虽如此,仍不能松懈,继续派人密切观察他们的行踪。”
“是,大人。”
待这名手下离开之后,海域山转向在座的另一位“武都尉,现在战备如何了?”
“禀大人,都准备周全了,只要再多加训练即可。”
“那就交给你了。”海域山邪笑着,语气极其坚定“我一定要让费莫司龙整个溃败,让出‘骁骑营都统’的宝座。”
过了一个镇又一个镇,夜里,费莫司龙一行三人就在山里过夜,天一亮便又赶紧上路。索琳琅耐不住无聊,探头出去与阿宇闲聊“阿宇,既然你说瞌”
见他转头瞪着她,像在警告似的,索琳琅连忙改口“我是说都统既然是大宫,为何不住在驿站呢?”可别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师父也是教过她许多。
“驿站不安全。”
“连驿站也不安全?”她完全不能理解费莫司龙的仇家到底有多神通广大!
“没错,你不会知道宫廷有多险恶,就怪我们主子太正直了。”阿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放心,等我们进了北京城,就不必这么躲躲藏藏了。”
索琳琅回到后头看着正在打坐的费莫司龙,这段日子瞧他一天熬过一天,却不轻易倒下,让她对他越来越佩服了,换作是她,别说十二天不吃饭,只要两餐不吃就浑身没力。
“进京了。”外头传来阿宇的声音。
“已经到了吗?”索琳琅掀开布帘看了看。
丙真,北京城就如同师兄们所言那般热闹,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还有许多摊贩,人潮熙来攘往。
就在她看得新奇之际,费莫司龙突然开口“阿宇”
“是的,都统。”阿宇赶紧进来。
“回回府后,我要闭关,别把我的事对府邸的人说。”他口干舌燥的,快说不出话来。
索琳琅见他这么难受,眼眶不由泛红“天,你到底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现在为何说起话这么有气无力?”
费莫司龙看着她,只道:“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瞧他这副样子,让她的心直纠结,多希望自己有办法帮他。
“先别找海域山报仇。”她太冲动的话,一定会有危险。
“为什么?”
“别问太多,只要答应我可以吗?”他半眯着眸,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涣散。瞧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又怎好让他挂心呢?“好,我答应你就是。”
费莫司龙点点头,又对阿宇做最后的交代“把府邸照料好”说完这话他便闭上了眼,任阿宇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她紧张地问着阿宇。
“都统现在必须专心运功,直到满十二天为止才会再醒来。”阿宇的神情满足担忧呀!希望都统能熬得过。
“意思是后天清晨他就会醒来了?”索琳琅松了口气。
“不一定,如果撑不过去,就就会这样一直闭着眼了。”说到这里,阿宇已忍不住放声痛哭。
索琳琅的小脸变僵“不要胡说,他不会死的。”
阿宇直望着都统“都统,你一定要熬过去。”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阿宇立即眺下马车“到都统府了。”
索琳琅也跟着跳下马车“那么都统怎么办呢?要不要我背他进去?”
“千万别乱动。”阿宇奔进府邸找来管家。
避家洛伯早在数天前就收到飞鸽传书,知道发生了这等事,便赶紧要木工做板座。这时,他们马上搬出板座,将费莫司龙移上后,让下人小心的扛进府邸。
索琳琅不放心地一直跟在后面,直见他被扛进一间房间里,她仍想跟进去。
“姑娘,请问你是谁?”洛伯喊住她。
“我是都统的保镳,当然是进去保护他的。”她很豪气地说着:“放心吧!就算卖了命我也会保护他到底。”
“保镳?!”洛伯听得一头雾水。
“洛伯,她的确是都统雇用的保镳。”阿宇赶紧上前解释,因为洛伯是府中唯一知道实情之人。
“但她只是女流之辈呀!”洛伯蹙着眉又问:“贺参领呢?他不是和都统一块出去,怎不见他回来?”
“都统派他去办事了。”阿宇叹口气“就因为这样,这一路上无人保护,才会弄得这么狼狈。”
“什么叫无人保护,我不是人吗?”原来索琳琅还站在一旁。
“呃!我是指遇到你之前。”阿宇讪讪的解释。
“既然贺参领还没回来,那这些日子就麻烦姑娘了。”洛伯诚心地拜托,又道:“已到用膳时间,姑娘想必也饿了,请随我到膳房用膳吧!”
“可以吃饭了?”索琳琅摸摸肚子,还真是饿了。
“是的,请跟我来。”洛伯领着她前往膳房,而她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望了望,就不知道费莫司龙到底能不能熬过去?
吃过饭,回到费莫司龙房里,索琳琅看着他身上发出的金光似乎越来越强,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直让她担心不已。
拉了张椅子,她直接坐在他对面,傻傻地观察着他,对着他喃喃说道:“你成天这样坐着不累吗?为何不躺着休息呢?又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全身会发光?”
她自顾自地说着,边观察他的情况,突然,她发现那一道道金光竟转为红色,吓得她跳了起来!
天,这是怎么回事?
“瞌睡龙,你怎么了?喂你到底怎么了?”看他唇色越来越黑、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了,救命丸!”
牙师父经过数年的研究,炼制了三颗救命仙丹,为免她下山时发生意外,便将其中一颗赠给她,就不知道这葯丸对他有没有效?
她赶紧从香囊内掏出珍贵的救命丸,坐到他身畔,将手中的葯丸塞进费莫司龙的口中“张开嘴,快张开嘴”
他却紧咬着牙关,怎么都不肯把嘴张开。情急之下,她想起之前有位小师弟落海被救超后,也是紧咬着牙关,最后牙师父便用力掰开他的牙关,将葯用嘴哺度给他。
只是她可以这么做吗?
但他好像就坑谙气了,不能再迟疑,她于是扶他躺下,用力撬开他的牙关,用舌尖将葯丸送进他喉头,让葯丸自行滑入。
“拜托,拜托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看他的状况并未改善,索琳琅急得都快哭了。
说也奇怪,就在她以为他快熬不过去的瞬间,那红光突然消失,他的脸色与嘴唇也渐渐转为红润,慢慢地,他张开了眼。索琳琅这才破涕为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费莫司龙瞅着她的笑颜,虚弱地说道:“扶我起来。”
“好。”她马上将他扶起,急切地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他不答反问:“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嗄,你知道?”
“除了不能回应之外,我的意识很清楚。”他轻逸出一丝笑容。那他也知道她是怎么喂他的罗?一想到这儿,她的小脸就烧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你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要不要我请人端些粥过来?”
“不急。”他才刚将蛊毒祛除,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进食。
“你不急,我倒是替你急死了。”她没好气地说。
“你还没回答我,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这丫头竟敢忽略他的疑问!
“是救命丸。”她只好说了。
“都是它救了我,你哪来这救命丸?”他的表情转为严肃。
“是我师父给我的,他担心我独自下山会遇到危险,这才让我留着保命的。”她老实地说道。
“如此珍贵之物,为何不留着自个儿保命,而把它给了我,那你不就没了吗?”费莫司龙眯起眸“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当时她一心只想要救他,其余没有多想。
“真是这样?不是因为你很在意我?”他邪魅一笑。
“啥?你你以为我喜欢你吗?”她心口一提,欲盖弥彰的大叫道。
“不过是问问而已,别这么敏感,你不开心,我不问就是。”他微闭上眼“可以替我将洛伯或阿宇找来吗?”
“好,我马上去找他们过来,你等一下”一说完,她便开心地奔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