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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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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光辉染上凤天庄的时候,论剑大会结束了,最终站在擂台上的是冷秋寒,迎风而站,白衣上洒著淡金的颜色,那本来的冷似乎都少了几分味道。

    西陵雪趴在窗台上,看着走过走廊的一群群人,都在纷纷议论雪痕宫的少主武功是如何的高强。

    本已淡出江湖的雪痕宫,此刻又成了江湖中人心中一块向往之地。

    “豆包。”吉小小咧嘴的笑脸突然出现在西陵雪眼前,西陵雪一笑接过站在窗外的吉小小递过来的豆包慢慢吃起来。

    “结束了。”吉小小望望练武场的方向。

    “是啊,准备那么久就是为这一天,名,利,声望,在这一天里显得到真是淋漓尽致。”西陵雪这话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感叹。

    “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贺章在什么时候动手。”吉小小抛著手中的豆包跳坐上窗台道。

    “呵呵,你不说路上吗?等我们离开凤天庄,他也就差不多准备了,哦,他刚受了伤,好歹也要养两天伤吧。”西陵雪的笑容迎著晚霞的灿烂显得格外迷人。

    “你也有伤,我原来计划的是论剑大会一结束,冷秋寒走我们就走,但现在”吉小小有几分迟疑。

    “现在到可不管冷秋寒了,反正他既然都还回来了,我倒不信他打算再次夺去,我们与贺章都有伤在身,嗯,两天,两天后走。”西陵雪做了决定。

    “依你。”吉小小点头。

    当不少人陆续离开凤天庄的时候,西陵雪,吉小小,冷秋寒,贺章,云紫纤这五人却是一动不动。

    西陵雪,吉小小,贺章是有伤,云紫纤是因为吉小小,而冷秋寒整个好好的却也没动静,不过,凤卷云也希望他多留一会,说是想切磋武艺。

    西陵雪却觉得其实是想拉进关系罢了。

    贺章自受伤后,人越发的阴冷了,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觉得他还有几分开朗,自从和冷秋寒一战后,脸就一直黑著的。

    云紫纤提出要和吉小小一起上路,被吉小小严厉拒绝,开玩笑,她大小姐要跟著一起,自己哪还有安宁日子。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西陵雪和吉小小收拾包袱准备走人,他们一动,其余人马上跟著动。

    西陵雪和吉小小向凤卷云道别后,上了他们那辆黑漆的小马车刚一走,后面云紫纤的马车马上跟上,冷秋寒则骑马紧跟,贺章在最后。

    距离保持的很好,唯独云紫纤贴着两人的马车在走。

    吉小小很想把云紫纤赶走,可是云紫纤花容一展,说,我现在无事,跟著你们游览也不错。

    当吉小小和云紫纤交涉第三次失败后,西陵雪忍不住大笑起来。

    吉小小狠狠瞪了西陵雪一眼“你也不来帮帮忙,你认为云紫纤若是牵扯进我们的事来,是好处还是坏处?”

    “有好有坏,好处是多了帮手,坏处是,我们欠她人情,还有,事情有可能会闹大,可能会闹的本来凤卷云,他们不想插手都会插手。”西陵雪靠著马车里固定的小桌道。

    “闹大啊,我们后面那两人怕是不愿吧,不过,我也不想欠云紫纤的人情。”吉小衺┮谎叟员吣橇揪缕恋穆沓档馈?br>

    ****

    沉沉暮色,转眼间黄昏已近,飞鸟归巢,西陵雪打个呵欠睁开眼睛掀开车窗的帘子,正想看看远处是否有小镇的时候,却愣了,因为及眼的没有那尘土飞扬的黄土道,看见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雾?!

    雾?为何会有雾?黄昏也会有雾?再透过蒙蒙雾色看去,这里是一片森林,泛著幽冷的森林,没有黄昏色彩的染就,只有那暗色的笼罩。

    西陵雪转过头,摇醒吉小小。

    吉小小揉揉眼,一看车窗外,愣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已经知道这里是何处了,他们确定他们所选择的路线绝对不会达到这里来!

    两人点了点头,明白对方的意思后,两道人影射出了马车。

    黑白两色的圆扣型暗器带著呼啸声打中赶车的车夫的肩头,车夫从车上翻了下来,再也爬不起来。

    “你是何人?!”吉小小厉声问,他的模样虽然是他们当初雇的那个车夫,但是人绝对不是,江湖上有门易容的绝技,想来这人应该是易了容的。

    车夫扭头不说,西陵雪叹气“你不说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你是易了容的吧,贺章的手下吗?”

    车夫瞪两人一眼,一声不吭。

    “呵呵,”吉小小冷笑“看来你是想尝尝我的手段了?”

    车夫低头,身体有些颤抖,吉小小正欲上前一步,那车夫突然奋力把手一扬,把手中紧握的一颗震天霹雳弹扔了出去。

    两人大叫一声不好,急忙飞身掠起,逃出爆炸的范围。

    意外的是,爆炸声音并不响,也没有冲天的火光,有的只是一阵的烟雾。

    但吉小小和西陵雪却已沿不同的方向射出去老远。

    车夫脸色闪过一丝阴霾。

    没有听见预料中的巨响,吉小小脸色一变,上当了!

    这里是迷雾森林,不知为何长年有浓厚的雾,终年不散,人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那车夫扔的不是震天霹雳弹而是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和西陵雪分散。

    此刻吉小小眼前早没了西陵雪的影子,车夫,马车也都没了踪影,及眼的只有染上暗色的雾,以及一阵阵的阴寒之感。

    森林的幽暗使得更不好辨别方向,吉小小急得直跺脚!自己倒没什么,可是阿雪就危险了!

    西陵雪站在迷雾中,面色镇定,他打量著四周,再看看逐渐昏暗的天色,心知一时半刻是找不到吉小小的。

    他们大意了,还以为对方会再跟一段时间再行动的,却没料到他却是先动手了。

    马车夫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早已甩脱了云紫纤。

    西陵雪已经察觉到了他四周埋伏有人,因为有萤光点点,埋伏的人为了方便在迷雾中看清自己人,衣服上涂了绿磷粉。

    西陵雪轻摇扇子,一副潇洒自如样,上次是因为落水所以败了,这次,这里可没湖,他可不会输,不过,得小心伤口,腰际的伤口还没完全复原,但是,应该以自己的身手应该足够了。

    不知道这次的这批人会不会象上次那样全是远距离攻击。

    正想着,那群人动了!

    速度很快,剑的光芒直逼而来,哦,近身战?西陵雪眉一挑,铁骨扇展开,批开剑尖,再向上一翻,躲过身后那把剑。

    初步估算,人一共有五个,都是用剑的好手。

    五人形成一个小包围圈,五把剑密密形成剑网,西陵雪收回铁骨扇,流星短剑滑出,兵器相接之声,在静寂的森林里听著格外刺耳。

    吉小小在静下心听动静,如果他们动手了,那么必定会有兵器打斗声。

    森林里一片静,静的有几分可怕。

    “小小!”一声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响起。

    吉小小扭头,却见迷雾中奔来一道红色的影子。

    云大宫主,你来干什么?吉小小气得想揍人。

    飞身过去一把拉住红影,吉小小沉下脸“云宫主,你来干什么?”

    云紫纤一见吉小小,喜上眉梢“太好了,你没事,我见你们的马车突然加速,于是我马上追,却没料到追到了迷雾森林,我一见你们的车夫倒在地上,就知道出了事,我很担心你有事。”

    “我不会有事,阿雪才会有事,云宫主,这事,你最好别管,什么也都别问,这不关你的事。”吉小小严肃道。

    云紫纤一见吉小小如此模样,就知事情不一般“小小,我是真的想帮你。”

    吉小小长叹一声“云宫主,我实话跟你说,这事,其实也不大,牵扯江湖也不深,但是,你若参合进来,以你的身份,你的地位,这事就闹大了,会更麻烦,知道吗?”

    云紫纤眼中波光流转,嘴一抿,轻笑起来“明白了,我是聪明人,虽然我想帮你,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此事,我什么都不问,因为毕竟不关我的事,对吗?”

    “呵呵,云宫主果然聪慧,那么,就请离去。”吉小小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是”云紫纤还想说什么,却见吉小小面色一下凝重,侧耳倾听。

    云紫纤也听到了,东南方向隐隐有兵器相接之声。

    “阿雪!”吉小小甩开云紫纤的手,正想冲向东南方,却又被云紫纤拉住“危险啊。”

    “阿雪比我更危险,阿雪绝对不能出一点事,绝对不能!”想起那次在水里捞回他,他那苍白之色,想起他的受伤,想起那一滴滴的鲜血,吉小小心一阵发痛。

    “你真的那么爱他?”云紫纤神色黯淡下来,为何她看上的人会去爱一个男人呢?

    “对!我爱他!所以,我不想看到他有任何不测!云宫主,我早就已经跟你说明过,我爱的人是他,我与你,什么都没有,我只希望,我们是朋友,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其实,很多事你都看在眼里的,你也应该明白,你不必执著于我,我希望你放开。我一般不和女人计较,所以我对你保持比较温和的态度,但是,你如阻碍到了我,别怪我手下无情!”吉小小本是可爱的面容此时流露的却是阴狠。

    云紫纤心一颤,自己果然是对吉小小了解太少,吉小小不是自己心中那种可爱的人,不是难道,当初是自己完全看错了?

    心中突然明了几分,云紫纤幽叹“小小,我想,或许我能明白些东西了,这事,我说了什么都不问,也不管,但是,我可以帮你一个忙,我出迷雾森林,会在沿路的树上洒上绿磷粉。”

    “多谢。”吉小小道声谢,向东南方飞掠而去。

    西陵雪在皱眉,因为,腰际的伤口裂开了,在发痛,但是他手上的力道却不减,招式更加凌厉了。

    而那五个人斗了这半天,已经处于下风,两个人已经被西陵雪刺伤。

    西陵雪占上风,但却仍感不妙,因为,还有一个人,还有第六个人在!

    看来,五个人是为了消耗自己体力的,而第六个人伺机来夺令牌的。

    夺?这五个人似乎都没下杀手,都不是那种拼命的打法,只是一味的缠斗,也就是说,没有杀自己的意思,目标只是为了想办法夺到令牌。

    那就是冷秋寒那次一样,但是,为何却又不是一伙的?西陵雪心中疑窦大增,太奇怪了!

    如果是一伙的,那么,上次还回来了,就没有再夺的必要,不然夺到手了又怎么会还呢?

    还?

    西陵雪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很怪异的念头,这个念头有几分荒诞,如果吉小小知道话,肯定会大骂自己脑袋发热,发昏了。

    脑子飞速转著,西陵雪决定再赌一次,上次他输了,这一次可能会赢!

    自己的赌运一向还是不错的。

    西陵雪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勾起,带了三分狡猾,三分自信。

    他手中双剑撤回防御,胸口门户微开,第六个人动了,如他所愿的动了,以著极快的速度向自己冲了过来!

    第六个人没有用剑,而是手上套有钢爪,冰冷的泛著寒光,西陵雪翻身躲开,那人紧逼,身后又有剑刺了过来。

    回手挡住,前面的钢爪又到了。

    伴开身后的剑,后退几步,但胸前的衣衫已经被钢爪划破,雪炎令自怀里掉了出来。

    六个人一见眼睛直直盯在雪炎令上。

    第六个人,一脚飞踢向西陵雪,另五个人一涌而上。

    西陵雪急急防御,第六个人乘著空隙,拣起雪炎令,转身施展轻功逃跑。

    另五个人一见,马上撤招,转身四散而逃。

    西陵雪收回流星短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当吉小小找到西陵雪的时候,只见他静静的站在浓雾中,慢慢转头过来,却见他面带狡猾的笑容,再一看,只见他衣衫破烂。

    吉小小连忙拉过他仔细打量他胸口“有受伤吗?”

    “没有,只是衣服被划破了。”西陵雪摇摇头。

    “那就好。”吉小小心里松了口气,他怕见到西陵雪再受伤。

    “雪炎令被拿走了。”西陵雪这话一出口,吉小小脸色一变“被夺了?”

    “不,”轻轻摇摇头,西陵雪脸上的笑容加深“我故意让他们夺走的?”

    眉拧起了,吉小小疑惑“为何?为何如此做?”

    “我想赌一次!”伸手在吉小小面前晃晃,吉小小看的眉拧的更厉害了“又赌,你上次就输了!”

    “这次可不一定哦,我想赌的是,他们会不会把雪炎令还回来!”西陵雪的声音在森林中回响。

    “还?”吉小小睁大了眼,愣了片刻后,大笑起来“你还真敢赌!如果不还呢?”

    “还的可能性我认为有八成,不还的可能性只有两成。”西陵雪笑道。

    “你哪来的自信。”吉小小没辙的叹气,他真想不明白,这两批人不是一伙的,虽然似乎有牵连,但是,哪敢保证会还回来。

    “我也是心中突然生起的念头,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他们会还回来,我觉得我手中的这块雪炎令不是他们要的。”西陵雪笑容收起认真道。

    “那也就是说,他们只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跟雪炎令有关,但是,只跟其中一块有关,是哪一块就不知道了。”吉小小慢慢分析。

    “对,我觉得我手里这块不是他们所要的。”西陵雪道。

    吉小小抬头望望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再看看越发的阴森的森林,叹口气“或许真的不是他们想要的吧,我们现在还是先离开这森林为好。”

    “你能找到方向?”西陵雪看了看这四周黑漆漆的森林,还散著寒气。

    “呵呵,云紫纤帮了忙,她追了上来,我让她别管这事,但是她愿意帮我一个忙,在她出去的路上一路洒上绿磷粉。”吉小小一笑,拉了西陵雪的手,飞身要向他来的方向掠去。

    但西陵雪却没动,只是蹙著眉站在那里,撇嘴无奈道:“我也想用轻功,不过,条件是先帮我包扎一下伤口。”

    伤口?吉小小一听马上扭过头“你还是受伤了?!”

    “不,我腰际的伤口裂开了。”西陵雪低眼看下,白色衣衫又被染上了红色。

    吉小小急忙摸出百花玉露膏,让西陵雪席地而坐,解开他衣衫,从怀里摸出纱布,低头给他包扎伤口。

    “你啊,还好没事,不然,我可会心痛死的。”吉小小边包扎边抱怨。

    “还好,只是裂开而已。”西陵雪说的云淡风清。

    “只是裂开,你说得轻松。”吉小小手下一使力,西陵雪疼的脸扭曲几下“呵呵,还是只裂开而已?”吉小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包扎好伤口,吉小小揽住西陵雪,施展轻功,在黑夜和迷雾中辨别那星点的绿色萤光,朝著森林的出口处而去。

    ****

    天已完全黑下来,四周都是山林,两人决定露宿。

    生起一堆火后,西陵雪看着火红跳跃的火光笑道:“说不定我们睡一觉起来,明天就会发现雪炎令在我们身边了。”

    “呵呵,但愿你这次是赌赢了,睡吧,你有伤在身,好好休息。”吉小小按倒西陵雪,伸手抱住他。

    西陵雪没动,任由他抱住,他觉得在这有些微寒的夜晚,能感受到温暖的体温,让心里多一分的宽慰。

    迷糊睡到半夜,习武之人的警觉性提醒了两人,空中有物体破空而来,两人翻身而起,西陵雪眼辨明后,伸手一手抓住飞过来的物体,借著微弱的月光,两人定睛一看,寒玉冷手,手中之物是雪炎令!

    放眼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急闪而逝,两人也懒得去追。

    “看!我赌赢了。”西陵雪笑逐颜开。

    吉小小眉尖挑起,笑容满面“看来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那么,由此可看来,你这块令牌果然不是他们所想要的,那么,他们想要的是”

    “风雨欲来楼的那块!”西陵雪笃定道,他观察吉小小的脸色,却见吉小小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风雨欲来楼的那块啊,那么,没那么容易得手了。”吉小小为那群人感叹。

    “但是,我的麻烦还是没消除。”西陵雪看着手中的雪炎令,伸手滑过那光滑的表面道。

    “因为还有一批人,这三批不是一伙的,那么剩下那批也不知道你这块对他们是否有用,所以,你要让第三批人夺走你这块再还回来,你就可以完全消除这块雪炎令的灾祸了。”吉小小道。

    “对,这样我的二十五万两的银子就能拿回来了。”一说起银子,西陵雪目光炯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第三批人是哪一批。”吉小小一盆冷水泼下来。

    “没关系,他们肯定会自动找上门来的。”西陵雪乐观道。

    伸手拿过西陵雪手中的雪炎令,吉小小低头细看“说真的,我真不明白这东西对他们有何用?”

    “我也不明白。”西陵雪摇头。

    看了看西陵雪疑惑的面容,吉小小沉默,雪炎令的作用究竟是什么?风雨欲来楼的那块和这块是一样的,为何那块就有用,那块里究竟藏有什么?自己当初的猜测是否正确?其实自己也是在赌,赌那块里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把雪炎令还给西陵雪,吉小小的笑容又浮上来,笑眯眯的抱住西陵雪“阿雪,睡觉吧,你心可安了吧。”

    没有挣开吉小小,西陵雪对他轻幽的一笑“安了三分之二,还剩三分之一。”

    在清冷的月光下,看着西陵雪如青莲般的淡然微笑,吉小小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唇上一吻。

    西陵雪嗔怪的瞪他一眼,却没有推开他。

    吉小小笑的开心满足,抱住他,两人合眼沉沉睡去。

    ****

    清晨,鸟鸣的清脆声就在耳边,阳光淡洒下来,西陵雪睁开眼,翻身而起。

    吉小小打个呵欠坐起来,却见西陵雪直勾勾的盯著不远处的道路发怔。

    “怎么了?”推推西陵雪,却听他大叫一声“啊!昨天忘了件事。”

    “什么事?”吉小小一个激灵跳起来。

    “马车!我们出来的时候马车不见了!银子啊!那辆马车花了我五十两银子!”西陵雪哀号不已。

    吉小小差点倒地,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马车没了嘛。

    “五十两啊!”西陵雪哀哀道。

    “拿去!一百两!”吉小小实在不想看到西陵雪一副为钱痛苦的模样,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两银票放在他手上“五十两赔偿你的马车,另外五十两,你拿去再买一辆。”

    西陵雪脸色顿转,眉开眼笑的看着那张银票“还是你好。”

    吉小小嘴角抽搐,面部扭曲,他怀疑,只要谁无偿给西陵雪银子,他都会说谁好!

    “走吧,找个小镇买马车去。”西陵雪银子到手,精神大好,拉了吉小小向不远处的黄土道走去。

    ****

    一辆黑色小马车走在官道上,车中两人在商量。

    “我们接下去去哪里?”吉小小靠著马车车壁问。

    “不知道。”西陵雪甩给他三个字。

    “总要有个目的地吧,现在,冷秋寒,贺章已经不值得去跟踪了,剩下的第三批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找上门来。”吉小小扳著手指道。

    “去风雨欲来楼如何?”西陵雪眼珠一转盯著吉小小问,他很想看看风雨欲来楼那块和自己这块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同。

    “去那里?你认为第三批人会等在那里吗?”吉小小斜睨。

    “反正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那里,我们不如先看看。”西陵雪说著让车夫掉转了车头,向北而去。

    “对了,韩少律也应该回去了吧。”西陵雪问。

    “他比我们先离开凤天庄,不过,此刻应该还在路上。”吉小小望了望一眼看不到头的黄土道说。

    马车向北行,西陵雪倒盼望第三批人早点来,这样可以及早摆脱麻烦,只是风雨欲来楼的那块,自己有必要看看,关于雪炎令中的秘密,他起了兴趣,想要知道。

    两人行了三天,却看不少本是参加了论剑大会折转回家的,却又掉了头向南走。

    两人奇怪,这又要发生什么事?

    两人在达到青州,准备在这里好好休息一番,然后继续上路。

    找了一家酒楼,正准备进去时,却发现这里拥挤了不少人,不少人不是来吃饭,而是踮著脚尖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呢?”吉小小抄著手看了看,他什么都没看到,就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多半是什么希罕事物。”西陵雪漫不经心道,他现在对这些热闹没兴趣,他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饿了,想吃东西。

    “我们换一家。”拉了吉小小正欲走,却见迎面冲了一群人。

    前面几人推开那些看热闹的,连连嚷嚷“让开!让开!傍我家主子让个道!”

    那群人中间走着一个穿紫色锦衣,腰间跨剑,长得一脸圆胖的人。

    吉小衺┮谎郏狭顺隼矗纳晕髁暄┑溃骸罢馊耸巧蕉庇敖跫业纳僖讨约豪系诮嫌械忝惶熳魍骰5摹!?br>

    西陵雪眼珠转转拉过一个看热闹的当地人问“在下请问一下,这么多人在这里究竟是在看什么?”

    那人瞅西陵雪一眼“这你都不知道,南方最红的艺妓舞袖姑娘今天路过青州,在这酒楼里用午饭。”

    哦,原来是看美人,两人兴趣顿时大减。

    美人有什么好看的,云紫纤那女人他们都看惯了,这等女子想来铁定不如云紫纤。

    两人正转身准备走,却听酒楼上一阵喧闹。

    隐隐带著调戏和怒骂声。

    吉小小笑了起来“如果没猜错,定是那王家少爷想调戏舞袖。”

    “没意思,这种戏码看多了,我们走了。”西陵雪摇头,两人刚转过身,酒楼里突然哄闹一声,二楼楼梯有急促的脚步声。

    两道绿色倩影冲了出去。

    细一看,两名女子,其中那个绝色清灵,楚楚让人怜爱,眉目如画的想必就是那舞袖,而另一个应该是她的丫环。

    紧接著王家少爷冲了出来,手一挥,带的侍卫就把这两人围了个正著。

    周围看热闹的愤愤不平,但却都是只敢怒不敢言。

    西陵雪和吉小小一见,对视一眼,本来欲走的,脚步也停下了。

    他们可不是打算英雄救美,尤其是吉小小,他深知英雄救美后倘若被女人所缠上,那麻烦有多大。

    他们只想看看热闹而已,既然都近在眼前了,不如看看。

    王家少爷也不顾现在青天白日,而且还是在大街上,嬉皮笑脸的上去就想拉舞袖的纤纤玉手。

    舞袖面色一冷,手啪的一声打掉那只不规矩的手“王公子,请自重!”

    “呵呵,你装什么清高,不过就是个妓女,陪陪大爷我又如何?”王家少爷笑的如同那流氓一样,说出的话让舞袖气的微微颤抖。

    “舞袖卖艺不卖身!”舞袖冷冰冰的强调。

    “嘴上说的是那样,我看那身子却不是吧。”一双猥亵的眼睛在舞袖身上直瞟。

    “王公子,我家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丫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

    “你给我滚开!”王家少爷大手一扇,丫环尖叫一声,被摔倒在地。

    “美人,陪陪我吧。”王家少爷上前一步,舞袖退后一步“上!”王家少爷一挥手,身后跟的侍卫马上跳上前去拉人。

    “不要!”舞袖大叫一声,花容失色,惊慌的四处看了看,想寻求求助。

    而看热闹的人一见情势不好,纷纷后退。

    西陵雪和吉小小正想退开,却见那柔弱的女子突然快速扑了上来一把拉住吉小小的衣衫不放“请救救我。”

    吉小小翻了翻白眼,自己似乎运气很背,早知道不看热闹的,该离去的。

    “小子别管大爷我的闲事。”王家少爷恶狠狠的瞪住吉小小。

    舞袖死拉著不松手。

    “你上吧,既然别人姑娘都这么哀求了,你也上演一次英雄救美吧。”西陵雪碰碰吉小小,吉小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要不,你表演一次,我把机会让给你。”

    “不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西陵雪边说边笑着退后几步。

    好个头,谁喜欢去英雄救美了,吉小小实在无奈,拉起舞袖让她躲在自己身后“别怕,我来应付。”

    王家少爷见吉小小不识相,于是,身后那去侍卫如饿虎般扑了上来。

    吉小小双掌一错,若蛟龙之势,三两下打倒了那群人。

    向王家少爷勾勾手“还剩你了。”

    王家少爷头上汗出,但为了面子,抽出腰间的宝剑冲了上来。

    吉小小手一扬,黑白两枚暗器飞出,一枚打偏宝剑,一枚打中了王家少爷的穴道。

    王家少爷就那么怔怔的定在那里了。

    回头看一眼犹在惊慌的舞袖,好声安慰“好了,没事了,你快走吧。”

    “多谢恩公,请恩公留下大名,小女子改日必定相报。”舞袖道个万福道。

    “没什么的,不必留名。”吉小小说著正想走,却被舞袖拉住“恩公,你这样走,舞袖于心不安,一定是要报答的,今日不是时候,但是,该日却不知道何时在见,恩公,若有时间,能否在十五日后来金陵一趟,金陵十五日后举办江南女子才艺大赛,舞袖要去参加。”

    说著,从怀里摸出一份请柬递给吉小小。

    吉小小不好推托接了过来。

    “恩公,若有时间请务必要来。”舞袖眉目间流转令人怜爱之色。

    吉小小叹了一声,点头“好吧,到时候我一定去。”

    舞袖道声谢,扶起自己的丫环,匆匆离去。

    西陵雪扫一眼倒了一地的侍卫,拉了吉小小,找到马车,两人跳上马车马上离去。

    若不马上走,想那王家少爷不会甘心的,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

    看着手中精致的请柬,吉小小失笑“还真有够倒霉的。”

    “我说,这么多人,为啥那舞袖就死把你给拉住了?”西陵雪摇著扇子,闲闲道。

    “是啊,当时我身旁还有不少人啊,而且看我的模样也不像是能救人的。”吉小小眼里滑过一丝深刻的笑意。

    “舞袖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我们去看江南女子才艺大赛?”西陵雪从吉小小手中拿过请柬细看问。

    “你说,我们这一路上来,紧接著遇到些什么人?除去那些没有可能性的人,那么有:冷秋寒,贺章,还有舞袖?”吉小小不答反问。

    “你的意思是说舞袖是第三批?”西陵雪眉轻轻挑起。

    “很有可能啊,没有人说第三批人只是男子不是女子吧,你想想,前两批已经试过了,第三批人为了不落后于那两批,必然是紧跟而来。”吉小小手枕著头,靠在马车上笑道。

    “有道理,那我们就去看好了,我还真想知道,第三批人究竟是不是舞袖,江南女子才艺大赛,一定很热闹”西陵雪嘴角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