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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用朱红色的木头制成,上面还刷了漆,林皓轻轻的摸了下扶手,发现没有灰尘,应该是每日都在清洁。
一步一步的随着夏文泽上了楼,楼上与楼下的场景竟截然不同。
怎么说呢?楼下应是平民百姓的茅草屋,平平无奇不说,看着还脏乱。而这二楼就像王公贵族的府邸,虽说没有那么富丽堂皇,但是用料都极为讲究,竟是有几分省心悦目。
上去之后是一个长长的走廊,朱红色的雕花木窗,一扇接着一扇,但是林皓就是没有看到门。
正疑惑间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和其他的屋子不太一样,那间屋子里面的烛火似是暗了几分。
就在林皓准备让身叫那个老板进到里面去开门的时候,夏文泽在那雕花着精美花纹的木窗上摸了摸,轻轻一扒拉门就开了。
原来这里的门是拉的啊。林皓想到,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若夏文泽是同他一样第一次来这里根本不会知道这些的啊?
林皓看了看刚刚夏文泽手伸进去的地方,那里似乎有一个特别隐蔽的门栓。
他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夏文泽的脸,许是夏文泽察觉到了,回过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表情,先一步踏入了那个房间里。
房间很简单,一张朱红色的木桌,几张木椅,外加桌子上一盏被纸糊住的灯罩。
窗子是关着的,虽是夜晚但也有几分闷热。
夏文泽拉出一把椅子示意林皓坐下,林皓坐了下去后,夏文泽也坐下了。
那老板已经将东西放下,林皓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现多了个果盘。
这老板什么时候拿的他怎么不知道?
那老板看到了林皓直直的盯着果盘的眼睛,解释道:”客官,这果盘是赠的。“
“哦,谢谢。”林皓淡淡的说了一声,心里更加的觉得有问题,这么昏暗的房间里,若不是一直注意着他,又岂会知晓他的想法?
“夏侠士,车以备好,在老地方。”
“辛苦了。”
“老奴斗胆问一句,夏侠士失踪这许些时日去了哪里?可是叫盟主担心的很。”
“这不是回来了。”夏文泽淡淡的说道。
林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便也不在猜想,默默的吃着口中的面。
“好,那老奴先行告退。”那个面馆的老板拉开门出去,又将门拉上才离开。
林皓看着渐行渐远的影子,知道人已经走远。
“现在出发?”林皓问他。
“不急,吃完再说。”夏文泽看着他,恢复了温润和宠溺。
“哦。”一前一后的态度转换林皓并未当回事,因为就像他也会有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
有些事情,他特别能理解,还深有同感。
“这个面馆本是一个通往未央城的一处驿站,像这样挂羊头的生意其实这偌大的明城有不少家,这里只是其中的一处。”夏文泽淡淡的说着,语调一转,悄悄的装作很神秘的样子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皓如实回答。
“因为这里的酱牛肉是最地道的。”夏文泽说完后哈哈大笑,给林皓夹了一块。
林皓被戏耍了虽然有些恼怒,但是看着昏暗灯光下泛着淡淡光晕的酱牛肉,也就没那么恼怒了。
“慢慢吃,我们不急。”夏文泽对着林皓说道,却放下了他手中的筷子。
林皓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可能是王府里古彤做的菜都太补,虽然也清淡,但是和这感觉孑然相反,再加之前些时日吃的都有些油腻,所以他对这突如其来的清流震撼到,竟有将这一大碗阳春面全部吃完的冲动。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吃不下去了,他太饱了,放下了筷子。
“何时动身?”林皓问道。
不是他等不及,而是在这干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早些去。
夏文泽闻言将手中剥好的葡萄送到了林皓的口中,林皓下意识的便张开口去接。
葡萄的甜中带着微酸,苦涩的皮被剥掉,好吃的很,就算有些籽也没能破坏这份美妙。
“吃完了?”夏文泽问道。
林皓听到温润的带着笑意声音点点头,示意他吃完了。
口中还残留着刚刚葡萄的清香,他不想开口说话。
夏文泽见他点了点头,打开了那间屋子里面的窗,一弦弯月便挂在了檐角。
“王爷过来。”夏文泽说道。
林皓起身也去了那扇连接着地的木窗前,他觉得,不如说那是一扇门更合适些,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这个门外连接的一段似乎有个楼梯,他往前探了一步,发现果然如此,抬头看了一眼夏文泽,暗叹妙啊。
“咯——咯——咯……”
布履踩在楼梯上,楼梯因为负重发出了声响,似乎就在下一刻便会不堪重负而坍塌。
走上楼梯的时候林皓才发现这个楼梯似乎不太对,有些类似于梯子,借着浅淡的月光还能看出有些机括的模样。
“这些楼梯白日里是没有的对吗?”林皓看着走在他前面比他矮一头的夏文泽,问道。
“这些是有机关的。”夏文泽解释着,他觉得这些事情无需隐瞒。
“这个武林盟主居住的地方为何要这般隐秘?”林皓问道。
夏文泽已经到了地上,伸出手来扶着林皓下来。
“不是他住的地方隐蔽,其实那个地方许多人都知道,而且在一个很扎眼的地方。”夏文泽神秘兮兮的说道。
林皓很明显的听出那话里的笑意,疑惑的问道:“哪里?”
“明城的中心。”夏文泽回到道。
“那为何还要弄得这般麻烦,直接去不就好了?”林皓依旧疑惑的问着,反正有人给他解惑。
“直接去就算你是盟主本人都进不去的。”夏文泽依旧耐心的解释。
“为什么?”林皓继续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若不是夏文泽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还以为夏文泽被他问的烦了。
林皓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好奇娃娃,越来越沉不住气,总是在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什么原因使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林皓站在原地,夏文泽熟稔的打开牵着马的绳子。
马车已经妥当的搭在马的身上了,夏文泽搬了一个脚凳,林皓踩着上了马车。
他却并未注意到,月光下马车的外面一个标识泛着金色的光。
马车在明城内飞奔,走到哪里行人都是退避三舍的模样,马车上的标识,便是在这明城内可以肆无忌惮的通行证。
何为日月城?日,代表的是太阳,阳光之下的,是平民百姓。月,代表的是月亮,黑暗里月光照耀下的,是未央城里的人。
白日里未央城内的人不敢轻易放肆,但是夜里,便是他们的天下。
这是自明城创始以来便有的规矩,也是明城内百姓都知道的潜规则。
只要太阳下山,便乖乖的待在家里,若是乱走,招来杀身之祸也是无人能救的。
而有着未央城标识的马车,在城内自然可以畅通无阻。
马车上的标识是用月明珠的粉末制成的,只有在夜里才会显现出来的。
也是赶巧了,若不是进城的时候正巧是清晨,可以足足的睡上一天,恰好可以在夜里行动的话,那夏文泽就得等第二日再入未央城中了。
一路无话,马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座明城内最亮的地方驶去。
那马是经过训练的,早已熟知城内通向未央城的路,到了地方便会停下来。
马车停下来,林皓在夏文泽的搀扶下蹦下了马车。
这个……夏文泽走的时候忘记将马凳带上了。
“这里就是未央城,世代武林盟主居住的地方。”夏文泽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城内,解释道。
“城中城?”林皓看着高耸的城墙,和里面更加高耸的宫殿,问道。
“是的。”夏文泽点点头,被灯火映亮的眸内似有某种情感要倾泻而出。
“这马车怎么办?”林皓看着夏文泽并没有牵着马车的意思,便问道。
“没事,一会儿它就自己回去了。”夏文泽摸了摸那匹马的头,说了句:“跟着我。”
林皓跟着夏文泽一路走到了有众人把守的城门口,停下了脚步。
“干什么的?”一个人上前拦住了二人,问道。
“找盟主。”夏文泽淡淡的说道,举起了一块令牌。
“找盟主的多了!你有通报吗?令牌没用,谁知道你那令牌是真是假,没用通报一律不让进。”那守卫看了一眼那个令牌,明显的不相信那个是真的令牌。
夏文泽收回了拿着令牌的手,林皓没见过夏文泽佩戴过这块令牌,想必是同身份有关的,这个没眼色的奴才怕是闯了祸了。
“我瞧瞧。”林皓伸手过去,夏文泽随意的将令牌递给了他,那守卫见他对这个令牌不甚在意的模样,更加肯定这个令牌是假的了,看着夏文泽的眼色愈发的不屑。
“最近真是什么人都有,现在还多了个仿造盟主令牌的,这令牌多散布在众长老之间,你看看你,毛都没长齐还敢拿令牌来冒充?”那守卫瞧着夏文泽的眼神冷厉起来,心里便窝上了火,狂妄之言便脱口而出。
林皓对那话坐视不理,瞧着令牌上的未央两个字,细细的摩挲着,他刚刚看到,这令牌在月光下会泛起淡淡的流光,是真是假他倒是不知。
“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夏文泽不想同无脑之人计较,便说道。
“管事不在,看样子你们是从云栖过来的?真的是,一个破面馆什么人都敢往这拉。”那守卫看了那个离去的马车一眼然后轻蔑的说道。
“再说一遍,叫你们管事的来。”夏文泽淡淡的重复着这句话,眸子愈发的冷了起来。
“你这人,我都说了管事不在,赶紧滚。”那守卫被弄得烦了,粗陋的话语也就脱口而出。
就在那守卫打算回身的时候,夏文泽快速的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拎了起来。
那守卫还未反应过来便双脚离地,双手不断的去拨弄夏文泽扼在他脖颈的那一只手。
“请不要叫我说第三遍。”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夏文泽松开了手,又回到了林皓的身边,淡淡的说道。
“好!你给我等着!”那守卫见夏文泽这个样子以为是来砸场子的,便撂下狠话。
刚刚那个动作太快了,站在远处的守卫有几个反应快的便向这边跑来,还未到近前就看到那人放下了手,松了口气。
“兄弟们,砸场子的。”那守卫捂住脖颈,向跑来那几个人喊道。
那几个赶来的守卫一听,这还了得?加快了脚步,有几个机灵的跑去找人了。
“不自量力。”夏文泽看他们不屑的冷笑着,说道。
林皓便在一边默默的看着手中的令牌,一边看着戏。
那几个侍卫本就觉得他们不应该干这种低级的活计,早就想找个机会升迁到内殿去,此刻被这么一激全部都斗志昂扬,举着手中的长枪向夏文泽冲过来。
林皓识相的向后退了几步,夏文泽便也放下心来,毕竟长枪是远程武器,若是伤到了林皓便不好了。
那几个侍卫斗志昂扬的冲上来,却在下一刻发出猪叫声,全部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哀嚎着。
“心比天高,眼比手低的家伙。”夏文泽嗤笑道。
那些侍卫中没有一个人看清了夏文泽如何出的招,又是如何收的势,只知道他们似是被巨石击中般,五脏六腑都好似碎裂了。
“听说有人要砸我们未央城的场子?”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
“哎?夏幕僚?您回来了啊!”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看着满地惨叫的人,又看了看罪魁祸首,疑惑道。
“嗯。”夏文泽目光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卫们,然后说道:“这未央城什么时候多了些狗仗人势的奴才?”
“这……发生了什么?”那男子目光看向身后的侍卫,问道。
夏文泽知道不是问他,便也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几个躺倒在地上的侍卫。
“不知道,属下就知道这边有人喊砸场子,属下便去找您了。”那士兵畏畏缩缩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