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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话不同的人说有不一样的效果,唐鹤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因此很看得开。
他还殷勤的将下人烤好的鹿肉先分给夫人,唐夫人对此很满意。
唐府的梅树并不多,只有六株而已,但开得很好,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白雪映红梅,尤其好看。
满宝和白善和他们吃了点儿鹿肉,说了一会儿话,就对着园子里的红梅跃跃欲试起来。
唐鹤一挥手,他们便拉上白二郎和殷或一起跑去剪梅花去了。
唐府的下人拿了剪刀跟在后面,几人跑到梅树底下,这才闻到淡淡的香气,殷或道:“红梅的香淡雅,果然更好闻。”
白善在几棵树间转了转,挑中了一枝,指了给满宝看:“你看这一枝,好看吧?”
满宝探头去看了好一会儿,点头。
白善便笑开了,从下人手里取过剪刀,自己踮起脚尖去剪。
白二郎也找到了一枝自己觉得特别好看的,还邀请小伙伴们一起来看。
杨和书起身站在轩内看着他们,微微侧头挥了挥手,敞轩里的下人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悄悄的退了下去,远远的站开去。
他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要回乡去,得年后才回来,太子的针灸得停到她回来,如此,你还去大理寺吗?”
唐鹤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也起身走到他身边往外看,叹气道:“我倒是想留在刑部,但这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
刑部主要管的是地方上的大案要案,以他的资历,进刑部主要就是负责地方上各种案子的复核,或是偶尔出差办个疑案、要案什么的。
像皇宫和京城里的案子,多半是刑部侍郎往上和大理寺的人才会管。
可进了大理寺就不一样了,大理寺主要查的就是官员和皇室的案子,虽然唐鹤自己是不太怕的,可内心深处其实也不太想掺和进去。
杨和书也不建议他掺和,他面色冷凝,道:“再想想办法吧,任书没下就还有余地。”
唐鹤看向他,“你觉得你能出京外放?”
杨和书沉默不说话。
他们身后的唐夫人和杨夫人在静静地喝茶,好似没听到他们说的这些话一样。
唐鹤就叹息道:“我听说,杨世伯也想你留在户部。”
杨和书皱眉,“不行,我不能留在户部。”
他爹杨侯爷以前在户部干过八年,在里面有很多故旧,虽然他进去会升迁很快。
但他这么年轻,没必要升迁那么快,他此时并不需要留在户部,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和步骤。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远处的四个少年,问道:“这三个,你能看顾?”
唐鹤转开视线去看白善他们,微笑道:“放心吧,他们在京城里没有根基,这是坏处,却也是好处,三个人,两个人都是功臣之后,益州王之事,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陛下却是心中有数的,他们只要不害人,不会有事的。”
杨和书微微点头,“一会儿还是提醒一下吧,夺嫡之事,他们最好别参与,满宝要给太子看病,就只看病就好。”
唐鹤深以为然。
俩人看着又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估摸着又要下雪了,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坐在后面的唐夫人和杨夫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微微皱了皱眉头,回京以后,耗的心神的确比在地方上的多多了。
满宝他们一人剪了一枝梅花回来,唐鹤看了,毫不客气的在四枝间挑了挑,然后挑出一枝来转送给唐夫人,笑道:“夫人,我们带回去插瓶,放在屋中如何?”
他挑的这一枝正好是满宝剪的,见她瞪眼,唐鹤就理直气壮的道:“我家统共就六棵树,你们剪了四枝,我再去剪,那还成梅树吗?”
然后他扭头和杨和书道:“你也挑一枝回去?”
杨和书就挑中了白善手里的拿的那枝,同样接过去给杨夫人,“回去插瓶放在书房好了。”
白善:……
唐鹤就拍掌笑道:“这下好了,一家一枝,刚好合适。”
白善:“……想让我们帮忙剪枝您倒是早说呀,我们肯定给你们选更好看的。”
谁不知道谁啊,唐鹤可不觉得他们刚才客气了,摇头笑道:“这样就很好。”
白善和满宝扭头去看白二郎手里的梅花,再去看殷或手里的,于是暗戳戳的鼓动殷或和他们换。
殷或倒是没什么意见,但白二郎很不喜欢他们质疑他的审美,于是坚决不换,认为他剪的梅花才是全场最好看的。
他道:“我要拿回去插瓶,也放在书房里,就放在我桌子后面的架子上!”
他强调了一下梅花的摆放位置,然后再投给殷或的梅花一个鄙夷的眼神,认为他的是远远比不上他的的。
殷或笑着点头对他的认知表示认可,然后对白善和满宝道:“他不愿意换。”
白善和满宝拗不过他,只能叹息的认下了。
科科在满宝脑海中安慰她,“这样你回去修剪枝条来收录会更顺理成章的。”
满宝觉得这话没错,于是没那么心塞了。
知道了殷或不算是外人,接下来唐鹤和杨和书与白善他们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提醒他们:“只与同窗来往就行,你们走以后,京城恐怕不太平。”
白善道:“我们既然不在,那太不太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唐鹤笑道:“看着似乎是没关系,但有些事做出来了要看到效果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焉知过年期间的不太平不会延续到开春你们回来以后?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最好小心些。”
杨和书道:“有些厉害的人做事喜欢埋线千里,现在的太平未必就是真的。”
他的目光略过白善直接落在满宝身上,“其实最让人担心的反而不是白善,而是你。”
他道:“白善背后有国子监,孔祭酒在朝中虽不太理事,但也绝对不会让学里的学生白受冤屈,可你背后却只有一个济世堂。”
满宝想了想道:“我背后还有皇后和太子呢。”
杨和书摇头,意味深长的道:“你背后不能有太子,但可以有皇后。”
满宝懵懂,“皇后和太子不是一伙儿的吗?”
杨和书:“……你得换个词儿,算了,反正你就记着,太子是太子,皇后是皇后。”
别说满宝了,连白善都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