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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心动不已。
他们资历浅,很多案子都是打下手,论功的时候能沾到边就不错了,更别说大功了。
三人退到了院子里,忍不住窃窃私语,“你说我们真能把人抓住?”
“你应该问的是,人真的是大公岭那一带的吗?”其中一个道:“要不是,别说五天,我们就是蹲上五百天也不管用。”
“既然大人说是,那就一定是,”另一个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大人办错案子的?”
“这倒没有。”
“那就是了,我们只管去蹲着,只要看见人把人敲晕了弄回来就算成了。”
“那我们是去南岭还是东岭?”
“你傻呀,我们有三个人,分开蹲就行了,他要是直接落单,我们兄弟三个,哪个能怕了他去?况且我们手上还有刀呢。”衙役甲道:“他要是不落单,就把位置记下,回头我们再到那附近埋伏,一般打柴,人都喜欢在同一个地方,他既然上一次去了,那下次肯定还会是去那儿。”
其他两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搭着肩膀打算回去合计合计。
结果才出了院门就被守在外面的下人带着悄悄的从后角门出去了。
他们这才想起县令说了这事要保密的,所以他们不仅不能往外说,最好还不要凑在一起,分开出城。
衙役乙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这么小心,难道我们县衙还能有奸细?”
衙役甲却若有所思的道:“奸细不至于,可别忘了,县衙里也有跟大公岭那边很熟的衙役,这次的案子,大人便因为他们比较熟,最先派的是他们去调查,想着他们人熟好说话,人也认得熟,结果你们看……”
三人都没再说话,但也感受到了唐县令的怒气。
他们好歹跟了唐县令两年,知道他平时看起来笑眯眯的,但生起气来可不简单。
仅有的几次,哪次不是整个县衙跟着心颤颤?
但这次唐县令显然比以往都更气,因为他都没发火儿,连跟他们说话都是笑眯眯的。
在大公岭那三个村纠缠的衙役退了出去,开始到别的地方去调查,过了两天,似乎是确定真的安全了。
趴在东岭的人总算是发现了其中一个劫匪,不过他身边有两个人,他没敢动。
然后第二天,他们三个便一起蹲在了东岭,果然,太阳才出来,便有三人一起上山来打柴,其中一个正是画像上的人。
为了确认,衙役甲还把画像掏出来一再的对比过。
三人相视一眼,把画像一收,就开始趴在灌木丛后不动。
等了老半天,三个人总算是分开了一点儿,一人各自找了一棵树把那些叉枝砍下来。
衙役甲见劫匪一爬下树去拖砍下来的树枝,便小心的看了一眼各自在另外两棵树上忙碌的两人。
巧的是,他们坐在树上都正好背对他们,三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衙役甲便冲了个伙伴试了一个眼色,握着刀上前,想想不行,便把刀轻轻的回鞘,整个握着刀溜到劫匪一大身后。
劫匪一正蹲着把砍下来的树叶都削掉,再把树枝给绑起来,察觉到身后有异,连忙回头,却被一刀鞘啪的一下拍在了脑门上……
他下意识的叫起来,结果才发出声音,就被一人扑倒按住嘴巴……
他忍不住呜呜的叫起来,蹬着腿挣扎。
结果他的脖子被一人大力的抬起,然后又是一刀鞘砍在脖子上,他疼得翻白眼,但还是没晕。
三个衙役没想到他那么耐打,见树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直接一人抬脚,一人拖手的把人拖到了灌木丛后。
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劫匪一眼睛一翻,直接晕了。
树上的两人已经回头,看到身后没有人,便忍不住高声叫道:“老三,老三,你跑哪儿去了?”
躲在灌木丛后的三人满头大汗,这丛树还算茂盛,但他们此时正坐在树上,只要在树上站起来,一定可以看到他们四个的。
衙役甲只能捏着嗓子含糊的回了一句,“尿呢……”
回头的那个便坐正了,又背对着他们,喊道:“你快点儿,家里的木柴还少呢,我们家都耽搁好几天时间了,眼见着天就要冷了……”
三个衙役已经抬起劫匪一快速的溜了。
树上的人念叨了完了没见回音,这才觉得不对,不远处另一棵树上的兄弟也觉得不对了,叫道:“大哥,老三竟然没回嘴?”
念叨的立即回头,就见身后静静地,还是不见老三身影,忍不住叫道:“老三,老三——”
树林里只有他的回音,除此外就只有鸟叫声了。
坐在树上的兄弟两脸色一白,都觉得不好,连忙溜下树去找人。
三个衙役把人一路抬到官道上,随便拦了一辆车,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就飞快的回城了。
唐大人可真是神机妙算,说在东岭和南岭能找到人,他们果然就能找到人了。
三人兴奋的拖着,哦,不,抬着劫匪一回到了县衙。
唐县令看到他们带回来的人,又听他们详细的描绘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抓到的人。
满意的一笑后夸赞道:“做得不错,这几日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待本官把案子结了,给你们请功。”
三人眼睛一亮,连忙弯腰低头道:“大人谬赞,这都是卑职等应该做的。”
这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唐县令要真的不给他们请功了,他们心里不定怎么埋怨呢。
唐县令等他们走了,便盯着躺在地上的劫匪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招手,将站在一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衙役招来,道:“去,将县尉请来,再派人去大公岭那边将两个里长叫来。”
唐县令顿了顿后道:“再去一趟济世堂把小周大夫请来。”
他微微一笑道:“人昏迷着,总不好不治,正好她还是苦主家属,她来最好不过了。”
衙役瑟瑟发抖的去了,他总觉得今天的唐县令有点儿怪,似乎很生气,但又似乎很高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