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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就到了中秋,这一日,叶安歌应邀随柱国府的人一同赴宴,至于楚博衍,自然是一番乔装打扮跟在了叶安歌的身边,他既然来了,又怎会放心叶安歌一人孤身涉险?
叶安歌等人到的时候,朝中大臣和家眷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相互打了招呼,便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大殿中又香又暖,灯火通明,众嫔妃已齐集其中,良妃一身大红宫装,带领着贤、淑、德三妃及十几名妃嫔坐在一处,叶安歌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低声道:“穿红色宫装那人就是柳如媚的母妃,良妃。”
楚博衍放眼看去,却在看清良妃容貌的一瞬间轻微地向后退了一小步,眼里闪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虽然楚博衍的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叶安歌察觉出了异常,楚博衍一向淡定从容,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样子,叶安歌悄悄向后伸手握住了楚博衍的手,却发现他的掌心一片冰凉,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楚博衍原本想摇头示意叶安歌自己无事,却在触及到她担忧的眼神时心中一疼,终是道:“良妃长得与画像上的母妃一模一样。”
什么?
这下就连叶安歌也坐不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天底下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楚的慧妃怎么就变成了南胄的良妃了?
虽然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但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叶安歌只是握紧了楚博衍冰凉的手,缄口不言。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见南胄皇帝来了,全部起立躬身行礼,叶安歌抬起头来,却见皇帝身后除了太子柳如阳之外,还跟着一名男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赫然就是那名刺客。
叶安歌招过一名小宫女,问道:“那边那人是谁?”
小宫女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回道:“回姑娘,那位是二皇子殿下。”
叶安歌又是一惊,没想到那个日日缠着她要求还人情的男子居然是南胄的二皇子柳如楠。
柳如楠是南胄先皇后之子,按理来说应当被立为太子,可南胄的皇帝极宠良妃,不顾一切将她的儿子立成了太子,这也能解释为何柳如楠对杜家人有如此深的敌意了。
没想到今天的中秋宴居然有这么多重磅消息,叶安歌一时难以接受。
落座后的柳如楠也看到了叶安歌,眼神先是惊喜,而后又变成了纠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叶安歌没有注意到柳如楠复杂的神色,只是看向群臣之中的杜启辉,来南胄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只见他大约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五官标准立体,眉宇间有淡淡的威严之气,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位俊逸的美男子,只是他的容貌与良妃并无半分相像之处。
杜启辉像是察觉到了叶安歌的目光,朝着她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眼神,叶安歌却感觉到阵阵寒意,心中陡然一冷。
这时,一名太监手持拂尘走了过来,凝聚中气,对着虚空高唱道:“中秋佳宴开始。”
一时丝竹声起,君臣把酒言欢。
不多时,群臣献礼献贺。有献珠宝的,也有献奇石的,也有献绣品的……
等到了丞相府和柱国府时,却见杜启辉献的是他年前亲手缴获的西托大汗头盔,而柱国公献的则是他亲手画成的一幅《锦绣山河》长卷。
皇帝十分欢喜,笑道:“柱国公与丞相两位爱卿一文一武,素有美名,现所献贺礼费财不多,却很合朕意。朕得臣子如此,幸何如哉?”
杜启辉忙站起身子,躬身道:“君明才有臣贤。陛下英明,隆泰江山必会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众人纷纷附和,举杯欢饮。
接下来嫔妃们相继进献贺礼……轮到良妃时,她立起身向皇帝笑道:“臣妾有份特殊贺礼献给皇上。”
良妃说着,走至大殿中间,轻拍双手,丝竹声再起,她突然褪去外面一身大红色的宫装,露出银光闪闪一件玫红色金银丝线绣花的珍珠舞服。
乐曲声起,良妃向皇帝抛去一轮眼波,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竟似会说话一般,眼波流转,媚态横生,风情万种不可言述。良妃舒展四肢立在原地翩翩起舞,身材修长,皮肤娇嫩,此时更像一只盘旋的仙鹤,别有一番浪漫风情。
一曲舞毕,举座赞声啧啧,就连皇帝也十分惊喜,向良妃招手道:“朕怕是有十余年没有见过你跳舞了,朕很喜欢这份贺礼,快坐来朕身边。”
楚博衍脸色青灰,手指更凉,黯然道:“母妃也会跳这一支舞。”
叶安歌不知道该说什么,楚博衍沉吟片刻,突然神色一凛,“可是她并不是母妃,纵然长得一模一样,她也绝不会是母妃。”
他虽然没有见过母妃,可他知道母妃定然是个善良温柔的人,绝不是像良妃这样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心狠手辣之人。
良妃这一番献贺,哄得皇帝笑声连连,宴会上的气氛也随之轻快了不少,丝竹声声,只听皇帝含笑又不失威严地道:“今日中秋佳节,朕欲与众位爱卿同祝,各位不要拘礼,尽情享用。”
话音刚落,便有宫人鱼贯而入,将一碟碟精致的月饼放上了桌,负责伺候叶安歌的小宫女低声道:“姑娘是第一次参加宫里的中秋佳宴吧?”
叶安歌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只听小宫女继续道:“姑娘有所不知,皇上每年的中秋节都会邀请朝臣们一同庆祝,为了有彩头,皇上特意下旨命令御膳房在准备月饼的时候,在其中一个月饼里放上一枚洗净的铜钱,寓意着国运亨通,繁荣昌盛,是以吃到这块月饼的人,皇上都会满足这人的一个要求。”
“有趣有趣。”叶安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玩法,提了些兴致想看看到底是谁吃到了那块幸运的月饼。
悄悄抬头,大臣家眷们也都在吃着月饼,举止优雅,觥筹交错,仿佛在吃的并不是月饼,而是在品尝着世间极致的美味佳肴。
叶安歌看了一会儿,正准备继续低头吃月饼,余光忽然看到了一名小太监,乍一看他与其他太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那阴沉的目光不由得让叶安歌多注意了他几眼?
叶安歌顺着小太监的目光看去,望到了身穿一袭绛紫色锦袍,优雅高贵的柳如楠,小太监诡异的目光紧紧盯着柳如楠的一举一动,眼神在柳如楠的手指和装着月饼的碟子中不停地来回变幻,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仿佛对柳如楠吃下月饼很是期待,要不是身份悬殊,于礼不合,只怕他恨不得冲上去将月饼塞到柳如楠的嘴里。
众人吃着月饼,抬头赏月,谈笑风生,并没有人注意到小太监的异常。
柳如楠随便吃了几口桌子上的菜肴,眼看着就要拿起月饼,送进口中,小太监的眼睛愈发阴森,神色紧跟着柳如楠的动作而变得兴奋起来,甚至是有些扭曲,唇角挂着的那一丝阴冷笑意让人心底发寒,仿佛阴谋即将得逞。
叶安歌目光一凝,顾不上知会身后的楚博衍,急匆匆地站了起来,正色高喊了一声:“二皇子殿下,且慢!”
柳如楠突闻此声,拿着月饼的手猛然一顿,抬头看去,只见叶安歌立于人群之中,清丽可人,闪耀人眼。
“大胆,居然敢打扰二皇子殿下用膳,来人呐,快将此人拖下去……”好事被打断,小太监狠狠瞪了叶安歌一眼,怨毒的眼神恨不能将叶安歌千刀万剐。
就连身侧的沈芷芙也被叶安歌吓了一跳,小声问道:“安姐姐,怎么了?”
柳如楠一甩衣袖站了起来,朝着出声的小太监怒色相向,道:“住口,她是本皇子的朋友,轮不到你插嘴!”
小太监被柳如楠厉声呵斥,急忙跪下认错,连连磕头道:“二皇子恕罪,是奴才逾矩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抬头与柳如楠和叶安歌对视。
“二皇子,话不能这么说,宋小姐是您的朋友,平时不注意分寸也就罢了,但这是皇室宴会,规矩严明,怎可这般不知轻重。”良妃一双冷眼幽幽看向叶安歌,轻飘飘的话却如裹挟雷霆之势,不由分说便给叶安歌定下一条不尊皇室的罪名。
“雪吟表妹一向知书达礼,稳重自恃,绝不会无理取闹,破坏皇室规矩,高声阻止二皇子,一定是事出有因,为何不耐心听她说说原因呢!”德妃高贵端庄,望了叶安歌一眼,虽然她与叶安歌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自己就是没由来地相信叶安歌,或许是因为她那一双眼睛太过澄澈,仿佛能荡涤这世间所有的黑暗吧。
丞相府的势力如日中天,柱国府也不容小觑,后宫里最得势的两名嫔妃,借着叶安歌,逮住机会明争暗斗。
“多谢德妃娘娘宽宥,事出突然,雪吟来不及阻止,只能出此下策!”叶安歌尽力保持着镇静,平静无波地说着:“雪吟高声喝止,只是因为二皇子殿下的月饼有问题。”
叶安歌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凌空劈了下来,惊得众人半天回不过神来,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二皇子的月饼有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德妃淡淡望向面色阴沉的良妃,眉头微蹙,转头看着叶安歌,声音轻缓,并无半分责怪之意:“雪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娘娘,此事关乎二皇子的性命,雪吟又怎么会胡说八道!”叶安歌不知道月饼里到底被人做了什么手脚,但从那个小太监的表现来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看皇帝的神情也是一副讶然,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冷声下了命令:“冯太医,去查一查。”
“微臣遵旨!”一名年近花甲,两鬓斑白的太医站了出来,快步走到柳如楠的面前,先是将碟子里的三块月饼全都掰开,闻了闻面皮和馅饼的味道,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而后又掏出一枚闪亮的银针插入月饼之中。
在场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太医手里的银针上,若是银针变色,证明月饼之中有毒,那么又会是谁想要毒死二皇子呢?
冯太医拿出银针,在灯火中闪亮如常,并没有半分变色,接着冯太医又试了剩下的几块月饼,皆是一样的结果。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奇怪、嘲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一道道落在叶安歌的身上,如芒刺在背。
叶安歌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目光凝深,不明白银针怎么会没有变色?
“禀皇上,月饼没毒!”冯太医收起银针,跪在地上向皇帝回禀,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不说,皇帝也看得清楚。
“你可查验清楚了,月饼里当真没毒?”皇帝眼里闪着精光,厉声问道。
“微臣敢以性命担保,二皇子的月饼里没有毒!”冯太医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从不攀附结交,行医多年,医术高明,他方才闻了闻月饼的味道,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银针也没试出毒,他完全可以确定,月饼里是真的没有毒。
良妃原本阴晴不定的面色瞬间恢复如常,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只是看向叶安歌的目光依旧冰冷阴沉,嘴角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宋小姐,即便你是柱国府的亲戚,但蒙骗皇上,破坏宴席,这罪名往重了说些可是要杀头的。”
叶安歌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刚才那名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有问题,可为什么什么都查不出来?她大言不惭地指出月饼里面有问题,可现在什么都查不出来,若是被扣上一个心怀不轨、欺君罔上的罪名,皇帝的确有可能将她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