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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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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氏集团公司,二十一楼。

    “二少爷,慕总正在”看见走进办公室的高大男人,慕氏集团的首席秘书蓝佩琪赶紧站起身来拦截。

    “亲爱的佩琪,真高兴你这么热情的迎接我。”看见老哥那个美丽大方的秘书小姐,慕霆远眼睛一亮“几日没见你,又变得更年轻呢!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已经三十岁了。”

    “二少爷,我才二十六岁!”蓝佩琪咬牙切齿的道。

    这位慕家二少爷和他那个做事果决、雷厉风行的总裁大哥完全不同,挂着个副总的头衔,却丢下公司的事情不管,跑到外面去开了间征信社,说是要自力更生,其实是今天欧洲、明天非洲的到处玩,会出现在公司就是伸手要钱的时候。

    “哦!对了,前天你才过二十七岁生日。”慕霆远伸手拍头做恍然大悟状,一边说一只大手已经往那纤细的腰身揽去“亲爱的佩琪,过了一个生日你的腰好像更纤”

    “二少爷,我不是二十七岁,前天也不是我的生日,我的腰是细还是粗都不关你的事!”蓝佩琪终于忍无可忍了,随手抓起桌上的档案夹拍掉那只咸猪手“另外,我是慕总的秘书,不是你花钱买的酒家女!”

    “佩琪你轻点!天哪!你快要打残我了!”慕霆远“疼”得鬼叫起来。

    “我这是为天下女性除害!顺便拯救二少爷你,免得你得了爱滋去荼毒天下女人!”蓝佩琪才不甩他,继续狠狠的修理他。

    “佩琪,你不是真的这么狠吧?!”慕霆远哭丧着脸哀号。

    “对你就是要狠一点!”她已经忍受这花心浪子很久了,今天就算马上会被炒鱿鱼,也要先打个过瘾再说。

    “你听我说!我、我”

    啪啪!“佩琪,天哪天哪”

    啪啪啪啪!接二连三挨了好几下,慕霆远疼得鬼哭狼嚎,在秘书室里到处乱窜。无奈他的美人儿秘书小姐像是铁了心,任他怎么告饶就是不停手。

    “佩琪,你怎么可以对慕副总无礼呢?”蓦的,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是哪个蠢蛋跑出来瞎搅和,难道没看见他玩得正开心吗?慕霆远不悦的回过头,却发现自家那个铁面老哥正双臂抱胸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而他身边那个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的大蠢蛋,正是美丽秘书小姐的未婚夫郑氏公司的小开郑韦成是也。

    “韦成,你们事情谈完了吗?”看见未婚夫和总裁一起出现,蓝佩琪赶紧放下手里的“凶器”重新恢复干练女秘书的形象。

    “还没谈完,不过慕总已经约了我改日再商谈。”郑韦成告知未婚妻。

    郑韦成是一家小鲍司的负责人,在竞争激烈、经济又不景气的当下,小鲍司的生存更是艰难,加上因为之前一个错误的决策,郑氏已陷入生死存亡的关头。

    而这笔生意不光关系到一笔不小的利润,也关系到郑氏能否东山再起,因此不光郑韦成本人很重视这笔生意,就连未婚妻蓝佩琪也很关心。

    “慕总对不起,是我打搅了您谈生意。”蓝佩琪很是羞愧。

    虽然办公室的隔音设备很不错,可是以刚才追打的情形来看,就算有再好的隔音设备也没有用。

    “该道歉的是霆远才对。”慕致远瞪一眼自家弟弟,警告他安分点。“蓝秘书,麻烦你送一下郑经理。”

    “好的,慕总。”蓝佩琪如蒙大赦一般,赶紧藉着送人的机会躲开那个花心大浪子。

    “老哥,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霆远,你给我进来!”不想再给他胡说八道的机会,慕致远干脆抓着他的肩膀将人扯进自己的办公室。

    “老哥你抓得很痛耶!难道就不能温柔点吗?”慕霆远揉着肩膀抱怨道。

    “我不知道你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葯,但是我警告你,别打蓝秘书的主意!”慕致远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大哥,你该不会也看上佩琪了吧?”慕霆远用那对桃花眼斜睨着他,轻佻的道。

    “慕霆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慕致远压低声音怒吼。“既然是人,我说的当然是人话啦!”慕霆远吊儿郎当的道,还顺手从破了十七、八个洞的牛仔裤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巴里。

    慕霆远从来就是慕家的异类,身为家人,他们从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服完兵役后,他一声不吭的跑去非洲当佣兵,刚开始还会捎信回来,后来就完全断了消息。

    之后的几年,慕家想尽办法都打听不到他的下落,就在大家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实时,这家伙才晒得一身黝黑的跑回来了。他不负责任的丢出一句“该享受生活了”从此便过起花天酒地的生活。

    “大哥,我们是好兄弟对不对?”慕霆远伸出一条胳膊搭着慕致远的肩膀,一脸讨好的道。

    “说吧!这回又需要多少?”慕致远很有自觉的拿出支票本。

    “你觉得陈欣怡这个人值多少呢?”慕霆远一脸坏笑。

    “陈、陈欣怡?”咚一声,他手里的笔掉在桌面上。

    “看样子大哥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哦~~这就可惜了,陈欣怡可是个大美人呢!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呃”“慕霆远,你敢碰她试试看!”他的话还没说完,慕致远就已经一把揪住他,哑着嗓子嘶吼道。

    “ok、ok,我不碰她成了吧?”慕霆远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她的地址呢?”慕致远放开他,着急的问。

    “地址是可以给,不过报酬可不能少喔!亲兄弟明算帐嘛!你也知道我的征信社已经半年没营业了对了,还有那个万能秘书佩琪也得留给我”慕霆远一边在纸上写下地址,一边唠唠叨叨的。

    “没问题,我会连同慕氏一起留给你。”甚至等不及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母,慕致远就夺走了字条。

    “欸,你这人怎么用抢的啊?”龙飞凤舞的字体收尾变成了长长的“一”字,慕霆远忍不住抱怨。

    等了五年终于得到她的消息,实在是太好了!慕致远压根就没去听他在说什么,只用鹰眸贪婪的盯着纸上的地址。

    “对了大哥,刚才你说了什么?”慕霆远隐约记起在自己写地址的时候,似乎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说会连同慕氏一起留给你。”

    “不、不会是这么惨的吧?!”这不意味着他从此就要过着做牛做马的生活了吗?慕霆远吓得惨叫一声。

    慕致远才不管他在鬼叫什么,迳自开了门出去。

    “慕总,三点半有一个会议需要您主”持。蓝佩琪已经回来了,见他出来马上尽职的提醒他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三点半的会议就让霆远去主持。”慕致远大手一挥,指示道。

    “二、二少爷?”蓝佩琪大吃一惊。

    “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期间公司的运作就交给霆远负责。”慕致远点点头,下令道。

    “可、可是”那个二世祖行吗?她甚至怀疑他会把公司弄得关门大吉呢!蓝佩琪张大嘴巴,老半天都合不拢。

    “我亲爱的佩琪,嘴巴张这么大,小心蚊子会飞进去喔!”蓦的,两只大手围上她的细腰,一个热呼呼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朵上。

    “啊!”蓝佩琪吓得惊跳起来。

    “你好像很容易受到惊吓啊?”慕霆远顺势将大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亲密的蹭啊蹭。

    “你、你放开我!”蓝佩琪拼命的想推开他,无奈他就像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

    慕致远终于看不下去,动手揪开他。

    “你别再胡闹了,我把公司交给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慕致远瞪他一眼,转向蓝佩琪道:“蓝秘书,帮我订一张去加拿大的机票,越快越好。”

    “好的,慕总。”蓝佩琪马上听命行事。

    认真的女人总是最美的呵!他最喜欢看小琪琪工作的样子了。慕霆远找了个视野良好的地方,跷起二郎腿,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瞧。

    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又碍于他的身分无法驱逐,蓝佩琪只好努力选择忽略。

    “慕总,今天飞往加拿大的所有班机都没有机位了,最快也要等到明天下午才有空位。”蓝佩琪训练有素的报告。

    苦苦寻觅了五年,他的思念早就要溃堤了!别说是等到明天下午,就连多等几个小时他都无法忍受啊!

    “通知小汤开车送我去机场。”现在赶去机场说不定还能等到候补机位呢!慕致远一边交代一边往电梯走去。

    “是。”蓝佩琪赶紧打电话给他的专属司机小汤,让他马上把车开出来。

    “大哥等一等,我还有很重”重要的话要说啊!慕霆远追在他后头直喊。可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慕致远丢下一句就头也不回的冲进电梯。

    我可是要提醒你,是你自己不想听的,如果因此受到惊吓,你就自个儿担待吧!千万别埋怨做弟弟的我瞒着你啊!呵呵呵慕霆远摸着下巴,笑得一脸诡异。

    等到搭上飞往加拿大的航班,已经是深夜两点了。经济舱的座位很小,他一百八十公分的个头嵌在里面很是辛苦。

    他的邻座裹着航空公司提供的毯子睡着了,其他人也很快各自入了眠,密闭的机舱里回旋着不同的鼾声。

    慕致远却毫无睡意,望着舷窗外的夜空发呆。

    夏日的夜空像是深蓝色的逃陟绒,点缀在蓝丝绒上的星子就像记忆中那双灿亮的明眸。时隔多年,他仍记得那夜的星空也是这么灿烂。

    在鼾声的伴奏下,慕致远的心不由自主的飘到了那一年初见时

    身为商人,社交活动是生活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慕致远在二十五岁那年接下慕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之后,一个月里总有超过一半的时间在各种聚会上度过,有时甚至在赶完一个酒会之后还得继续赶第二个、第三个;因此他的弟弟慕霆远总是调侃他,说他这个总裁比卖身的酒家女还辛苦。

    这天他赶完了连家的宴会,马上又赶去出席李家千金李嘉丽的生日舞会。

    时间本来就有点紧,再加上一路塞车,等他赶到李家时,舞会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他在前一个宴会上多喝了几杯,为了赶时间又坐了一段“云霄飞车”现在整个人有些昏沉沉的,因此他决定从偏门悄悄的进去,和主人寒暄几句之后就离开。

    他吩咐司机小汤在车上等着,自己则脚步虚浮的往偏门走去。

    才走在别墅外的庭院里,他就被某个东西绊了一跤,还来不及爬起身,在胃里翻搅的食物就再也抑止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当他万分狼狈之际,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社交界通行的法则,遇见这种事时大家一般都是能避则避,就算真的避不了也要当成没看见,免得下次碰面时彼此尴尬。

    慕致远摔倒的地方正是庭院唯一的小路,他侧身让出半条小路,让来人能够顺利通过,而他又刻意将自己隐没在树木的阴影里,免得被认出身分产生尴尬。

    果然,那脚步擦过他如风一般过去了。

    慕致远想起身,可脑袋昏昏的、耳朵嗡嗡作响,身体更是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当下不但没能站起身,反而还扑倒在地,就连脸上也沾上泥土。

    慕致远,你这副样子还真像烂醉的酒家女呢!低头看看自己的狼狈样,他忍不住苦笑。他在西装口袋里摸索着手机,想打电话通知小汤过来帮他,却发现来时太匆忙,竟将手机忘在车上了。

    懊死,这下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就在他沮丧的时候,之前那急促的脚步声又转了回来,在他的身边停下来。

    “这位先生你怎么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在他上方响起。

    没见过喝醉的人啊?!慕致远没好气的抬起头,却发现自己面对了一双璀璨有如星子的明眸。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明眸的主人又问,不待他回应便伸出手。

    因为站的地方背光,她的面目很模糊,而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清雅的香气沁入了他的呼吸,一双纤长柔滑的手穿过朦胧的月光扶住他。

    “嗯。”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吐出来,他只说了一个单音。

    “好了,用力站起来。”

    藉着她的帮助下,慕致远终于勉强站了起来。

    “我扶你过去那边坐一下好吗?”酒醉的男人沉重得很,明眸的主人一边吃力的撑住他,一边指着不远处的长凳道。

    “嗯。”他点点头。

    从他的视野看去所有的东西都是扭曲的,也因此他的脚步踩得歪七扭八的,全靠着她的支撑才不至于重新倒下去。

    “慢、慢点你小心别撞到了哎,错了错了,你别往那边走啊”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他们却走得艰辛无比。等到能够坐下来时,慕致远的背已经教冷汗湿透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清凉的小手已经抚上他滚烫的额头。

    “好烫,你在发烧呢!”

    “发烧了?”或许吧!慕致远用手撑住昏沉沉的脑袋。

    “你烧得好厉害,看过医生了吗?”小手的主人关切的问道。

    “医生?”他一脸茫然。

    他只记得为了远生公司的合约,这几天他忙得昏天暗地,今天更是连中饭也没吃就去赴连家的宴会,这才会被连锦生的那几杯酒灌得差点趴下。

    “生了病怎么能不去看医生呢?小病不治是会拖成大病的,那时候要再去治可就麻”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悲凄。

    “闭嘴!”他的脑袋被她念得更痛了呢!

    “嗄?对、对不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说教,还被对方给喝斥了,她赶紧闭上嘴巴。

    “呃,那个我、我”喝斥刚刚才帮助过自己的人,似乎有些不近情理。慕致远也意识到了不妥,却又说不出道歉的话,顿时有些别扭。

    “这里有几颗阿司匹灵,对单纯发烧很有效又很安全,不如你吃一颗试试?”

    一阵“窸窸你”的摸索声后,一只小瓶子塞到了他手里。

    “还有这条手帕也给你,你擦一下脸。”

    “呃”他因为酒醉而变得迟钝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条散发着紫罗兰香味的手帕也塞进了他的另一只手里。

    “糟糕,来不及了!”好心的女人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这时月亮从乌云里钻出来,如水的月光照亮了庭院的小路,也照着踩着高跟鞋的娇美身影,她虽然是在跑,却仍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

    斑身兆的身材不比他矮多少,长腿细腰,瀑布般的长发直垂到腰际,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慕致远仍记得那些发丝拂过自己手背时的感觉,还有那萦绕着他的淡淡紫罗兰香味。

    她是谁?

    莫非也和他一样是迟到了的宾客

    他忽然兴起想要结识一个人的冲动,可才刚站起身,一阵晕眩又让他不得不坐了回去。

    反手摸一摸自己的额角,确实烧得火热。他打开葯瓶倒出一颗葯,皱着眉塞进嘴里,却意外发现那竟是他最喜欢的柳橙味。

    他藉着月光一看,才发现这是一瓶儿童专用葯。

    她一定已经结婚生子了吧?否则也不会随身带着儿童专用葯了。一种近似遗憾的感觉在他心头悄然滋生。

    待晕眩稍微好一些,慕致远站起身,往李家别墅走去。

    离偏门不远处就是一面连身镜,透过镜子,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狼狈。他整个人就像在泥地里滚了好几圈似的,雪白的西装沾满了泥巴,头发上甚至还带着落叶!

    这样子显然是无法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慕致远只得让佣人去请李家长子李裕智过来,在他的陪同下前往二楼客房换衣服。

    “我花钱请你是为了给舞会助兴,现在舞会都快结束了你才来,这不是存心要让我出丑吗?!”才走上二楼,就听见了大吼声。很显然的,是李嘉丽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几不可闻。

    慕致远虽然听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却也能从满是歉意的语气里感觉到那应该是道歉的话了。

    “哼!也不过是个弹琴的,耍什么大牌呀!莫非你还以为自己是蔡依林啊?”李嘉丽继续嗤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迟到的,实、实在是我弟”

    咦?这不是刚才帮过他的年轻女子吗?慕致远忽然认出那个声音,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慕兄,真不好意思啊!你也是知道的,嘉丽的性子的确急了点,不过她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发现他停下脚步,李裕智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慕李两家除了平常有生意往来之外,也算世交,国中时慕致远和李裕智还是同学,直到后来去国外读书才较陌生。

    “我不要听这些借口!”李嘉丽尖锐的声音持续响起。

    “可是”

    “你是不是不服气啊?!陈欣怡,告诉你我李嘉丽不是非你不可,会弹琴的人多得是,如果不是可怜你”“嘉丽,你也别在楼上耽搁太久了,客人们还等着看你们的表演呢!”李裕智在门上敲了敲,就推门进去了。

    慕致远看得分明,李嘉丽正满脸怒容,一只手甚至指到了对方鼻子上;而背对他站着的,果然就是刚才出手帮了他的女孩。

    “大哥,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恶,我看她是故意迟”李嘉丽仍余怒未消。

    “嘉丽,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就先让陈小姐去隔壁客房换衣服吧!”李裕智试图打圆场。

    “既然大哥帮你说情,这次迟到的事就算了,如果下次再迟到,就让介绍你过来的教授跟我解释。现在去换衣服吧!记住只有三分钟时间。”李嘉丽盛气凌人的道。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女孩先是鞠躬道歉,然后才转身往外走。

    因为她的头仍是低着的,慕致远只看见她头顶的发缝在黑发的映衬下白得发亮,熟悉的紫罗兰香沁入他的鼻腔,擦身而过时有炽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哭了吗?

    慕致远抬起手,果然在手背上发现了一个圆圆的水滴。不期然的,他心里也觉得有些湿湿的。

    “大哥,你对她太客气了。不就是得了几个听也没听说过的小奖,搞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大人物似的!”李嘉丽仍然一脸气愤。

    这是她十八岁的生日舞会,也是初入社交界的第一场舞会,李氏夫妻很重视这场舞会,还特地邀请众青年才俊来参加。

    出色的慕家兄弟自然也在邀请名单上,只是慕霆远能丢出一句“我又没卖身给慕氏”就轻松走人了,已经“卖身”给慕氏的慕致远可就没他这么好命了,再苦再累再不情愿都得乖乖的来李家报到。

    “嘉丽,你慕大哥也在呢!”李裕智拉拉她的袖子,暗示她说话收敛点。

    这次的舞会说是为了庆生,其实也是抱着替李嘉丽择婿的目的,而家世和外表都高人一等的慕致远,自然成了李家的头号目标。

    “慕大哥,你啊”李嘉丽正要靠到他身上,却忽然发现他的礼服上又是泥土又是秽物,甚至连英俊的脸上也沾着泥巴,吓得“啊”的一声蹦离三尺远。

    “你、你身上怎会这么脏?!”李嘉丽一边问,一边检查自己的白色礼服,生怕会沾上什么污物。

    “不小心摔了一跤。”对于她的明显嫌恶,慕致远倒是气定神闲。

    “慕兄,不如我先带你去换衣服吧!”见此情景,李裕智不由暗叹自家妹子不够聪明,不但没能抓住这次的好机会,还给对方留下盛气凌人的坏印象。

    “嗯,麻烦你了。”他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你好自为之!李裕智对自家妹子使了个眼色后,也跟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