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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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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瑟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飘然而至,整座皇宫被一片白色所笼罩,充满安宁的气息。

    奥罗拉伸出手,让雪花飘进她的手心,可是她掌心的温度很快就让它化成了水滴,一滴一滴从她的指间流下。

    为什么美丽的事物总是不能长久的保留?奥罗拉叹了口气,责怪自己最近莫名的多愁善感。

    她突然觉得有些冷,于是让辛西娅帮她回房拿一件衣服,自己走向结冰的湖面。

    普洛奥古斯皇宫和这里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湖,因为普洛奥古斯缺水,连农业灌溉都成问题,哪来多馀的水供统治者享乐?去年有个学者提出一套引水灌溉的方案,既能解决农业耕作又可以节约用水。她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所以下令按此方案引水造渠。不知战争有没有破坏这个意义重大的计画?如果让统治者之间的纷争影响百姓的生活,教她如何有脸回去?

    一件厚重的貂皮披风落在她的肩头,让她顿时感到温暖。“谢谢。”她以为是辛西娅,可是回头一看,却是罗迪南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天冷了,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

    罗迪南体贴地为她系好带子,将披风拉紧。这件黑色的披风太大了,披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更加苍白娇小。

    奥罗拉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对她少见的温顺,罗迪南有些诧异,却也乐于享受他们之间难得的和平时光。

    “别对我那么好,我怕自己会爱上你。”

    雪飘落在黑色的披风上,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在闪烁。

    奥罗拉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尴尬的别开脸。

    罗迪南挑起一边的眉,这本是奥罗拉常用的表情,不知何时也被他学了起来?“为什么怕?”

    他扳过她的脸,不让她逃避自己灼热的视线。

    “因为不该。”奥罗拉垂下眼脸,执意不看他。

    “为什么不该?”

    “因为很多原因。”因为他是如此的出众而自己又是如此的平凡,她怕自己配不上他,因为他们是两个国家的君主,她怕自己的心落在这里就永远回不去了;因为世界上从没有两个国家能永远和平共处,她怕总有一天要与他对决。

    “该死,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吗?”罗迪南不喜欢这种文字游戏,更不喜欢自己心跳不规律的感觉。

    奥罗拉不再说话,不久,她感觉他离开她了。

    她抬起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还能感觉到披风上留着他的体温。

    --

    “怎么会这样?”听到妹妹成为罗迪南的王妃的消息,费尔南特不禁露出惊愕的表情。“那肯瑟斯王是要与我们敌对喽?”

    “臣以为是这样。”

    虽然肯瑟斯王并没有承认奥罗拉的身分,但是索罗斯坦能够猜得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绝非只限于男女。

    “想不到她现在这么有本事了。”七年的流亡生涯在费尔南特美丽的脸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迷人的双眸现在深深下陷,使得颧骨显得高耸,他的脸变得干瘦甚至狰狞,这都是拜奥罗拉所赐。

    如果不是普洛奥古斯王当年自私地希望自己的亲生女儿登上王位而设计陷害他意图行刺,当年他也不会如此狼狈地流亡各地。不过也幸好有这个机会让他知道自己的生父原来是北方的艾厄提顿王。

    这件事连普洛奥古斯王也没想到吧,否则他刚出生就该被指死在摇篮里了。

    也正是这件事让他明白了血缘的奇妙力量,继父赶走了他,而生父帮他重新登上王位,现在他不能让那个丫头再騒扰他的生活。

    “你有什么建议吗?”

    “微臣认为现在我们没有实力与肯瑟斯王撕破脸,不如采取一些暗地里的行动。”现在国内局势还未稳定,而且就艾厄提顿和普洛奥古斯的实力而言,单独行动是无法战胜强大的肯瑟斯,唯有绕过肯瑟斯先除去奥罗拉。

    费尔南特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他不想知道太多黑暗细节“各地军队的裁减进行得如何?西方没问题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削减各地方领主的兵权,这样即使他们陪着奥罗拉闹,也敌不过他身后的艾厄提顿大军。

    “暂时还没有,西方各领主回报说已经按要求裁军,可是我看尤里西奥斯那个老头老奸巨猾,行事一向诡秘,他们的话不能全信。”

    “哼,这帮老头子,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不仅是尤里西奥斯,还有长老院的那些老头,总是用看杂种的眼神看他,还老是阳奉阴违。若不是现在王位还没坐热,他早将他们全都处死了。他现在有艾厄提顿的兵力支持,看谁还敢不听他的话。

    火焰熊熊地在费尔南特的眼中燃烧,一个阴谋正在酝酿。

    ----

    酒,真是一个神奇的发明,琥珀色的液体看似宁静,一旦进入体内却能产生排山倒海的翻腾,它能让人的思维模糊,却让某些情感变得更加清晰。

    “该死。”

    玻璃杯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碎了一地,未喝完的酒液溅起朵朵水花。

    有谁能想到堂堂肯瑟斯王正在藉酒浇愁,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软弱,或者本质上他也和奥罗拉一样?奥罗拉,就是这个女人让他今天失常。

    别对我那么好他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看见她衣着单薄地站在湖边就自动解下披风,她还不知感谢,殊不知能获得此等殊荣的女人她是头一个。

    我怕自己会爱上你。

    爱就爱吧,爱他又不是什么禁忌。不敢爱就别说出来,弄得他也

    罗迪南烦躁地站起身,手爬梳过乌黑发亮的长发,毫不在意发束在他的指尖下变得凌乱。

    他是怎么了?他可是一国之君,有野心要统一大陆的人,怎么能为儿女私情而费神?儿女私情?也不对呀。他曾发过誓要娶整个大陆最美丽的女人为妻,可奥罗拉

    “陛下。”侍者敲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罗迪南口气不佳。

    “西斯尤里西奥斯求见。”

    “西斯?”他对这个思路清晰的男人印象很深刻,因为那次奥罗拉酒醉后口中声声呼唤的就是这个名字。

    懊死,怎么又是奥罗拉?

    “带他去书房,我一会儿就来。”

    ------

    西斯在堆满书籍和文件的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从他紧蹙的剑眉可以看出他有心事。

    这次他来觐见肯瑟斯王事先没有告诉女王,恐怕事后也不会,这是他瞒着女王的第二件事,但是他相信女王日后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怪罪他。

    他在女王身边已经有七年了,他是唯一一个看着她从一个稚嫩的少女武装成一个高贵女王的人。他一直把女王当成自己的主人、朋友和妹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即使这件事有违一个忠臣的准绳。

    “尤里西奥斯大人。”罗迪南此时已经整理好了仪容,英俊的脸庞重新罩上一层寒霜,没有人能看出他刚才的失态。“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坐到书桌后的胡桃木缎面椅上,双手支在书桌上,两眼紧紧地盯着西斯。

    “陛下。”西斯恭敬的行了个礼,他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忧虑,他用眼神示意想和罗迪南单独谈话。

    罗迪南虽然猜不透他的来意,却还是尊重他的意愿,挥退了左右侍卫。

    “陛下,我想请求您允许我去一次艾厄提顿。”等沉重的木门关上后,西斯才说明来意。这个决定是他考虑了很多时日之后才做出来的,如果成功了即能一劳永逸,如果失败则将暴露他们的所有计画。

    “我不是你的主人,这件事你不该来和我说。”罗迪南冷冷地回答。

    “不,这件事我不想让女王陛下知道。”

    这将是个永远的秘密。

    “为什么?”他还会有事想瞒着自己的主人?那为什么又要来告诉他?

    西斯沉默了一会儿“我想陛下应该知道费尔南特与艾厄提顿王的关系了吧。”

    罗迪南没有否认,只是惊讶于他居然知道自己曾派人去普洛奥古斯调查。

    “我是想让更多的人也知道这件事,特别是艾厄提顿的太子。”西斯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你想挑拨他们的父子关系?”罗迪南也笑了。

    “陛下明鉴。”

    这是个好主意,如果艾厄提顿内乱的话,说不定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他们从普洛奥古斯撤军,即使不能,也可以大大打击他们的实力。“可是这很危险哪。”

    “如果遇到危险,那也只是说明我这个职业政客还不够称职。”西斯语带调侃,显然他的忧虑并非是担心自身的安危“这件事还请陛下替小人瞒着女王陛下。”

    “你是怕她知道费尔南特与艾厄提顿王的关系后会受到打击?”

    “陛下不也是这么担心的吗?”西斯无畏地抬起眼,直视肯瑟斯王。“所以您也没有告诉奥罗拉陛下。”

    罗迪南没有回答,放这样一个聪明的男人回普洛奥古斯将是个隐忧。“好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

    别对我那么好,我怕自己会爱上你。

    天哪!她怎么会说出这种丢脸的话?这是奥罗拉第七十六次这样问自己了。为什么遇见罗迪南之后她的大脑就运作不正常?奥罗拉懊恼得将脸埋进自己的两腿间,弓起背让辛西娅替她擦洗身子。

    雪白的泡沫自她的脖子沿着光滑的背脊慢慢滑落,辛西娅的手劲不大也不小,恰到好处的消除了她身体上的疲累。

    “陛下,您好像瘦了。”

    是的,这两个月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她身心俱疲,她原来丰腴的身子已经慢慢地消瘦,谁会想到当初意气风发的女王现在憔悴得像一具骷髅?

    “好了,接下去我自己洗吧。”

    等辛西娅用清水帮她把背冲洗干净后,奥罗拉从她手上接过浴巾,继续擦洗自己的身体。

    “是,那我去帮您拿衣服。”辛西娅欠了个身,走出浴室。

    这个浴室并非奥罗拉专用,所以与她居住的寝宫之间还有一条回廊的距离。

    辛西娅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几天前的情景。那天她帮女王回房拿衣服,回来时看到肯瑟斯王和她不欢而散,两个人的举止都很古怪。而且自那之后女王就一直寡言少语,好像有很多心事。这让她很担心,因为在遇到儿目瑟斯王前,女王从不曾这样失神。她隐约觉得两个人之间

    “辛西娅小姐。”

    廊的立柱后突然走出一名男子,叫住了正在低头沉思的辛西娅。

    辛西娅吃了一惊“沃伦特大人!”怎么会是他?

    这个男子她曾经见过,是罗迪南陛下的秘书官,一般的大臣是不能进出后宫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可以和你谈一下吗?”沃伦特是个三十来岁的高瘦男子,褐色的眼珠里总是透着让人信任的目光,不为人知的是,他从来不信任别人。

    “可是我还要帮女王陛下去拿衣服。”辛西姬虽然觉得他不是坏人,却想不出他有什么事需要和自己谈的。

    “没关系,只要几分钟。”

    ------

    肯瑟斯虽然是一个亚热带国家,但是每年冬天王都的气候还是非常寒冷,所以每年第一场冬雪以后,罗迪南都会去南方的行宫过冬。

    此时一队人马已经在皇宫的正门口整装待发,所有人远远地望见他们都会自动绕行,因为这群骑士的胸前都绣有金色的皇家徽章,这个荣耀的印记证明他们是全国最优秀的士兵,他们就是国王的禁卫军,而在整个肯瑟斯有权力让他们等待的就只有那个有资格坐入金色马车的男人。

    “你去度假干嘛非要把我带上?”奥罗拉不要离开王都,在这里至少和西斯他们是在同一座城市,离开了这里她就更孤立了。

    “因为我需要女人。”罗迪南似笑非笑地说。她说怕自己爱上他?好吧,他就偏要让她彻底沦陷,作为她擅自搅乱他心湖的惩罚。

    “你”她实在是不能了解这个复杂的男人,虽然她不要他的温柔呵护,但是同样也不要他残忍的嘲弄。“你多的是妃子,何必找上我?”奥罗拉背过身,不去看他充满侵略的眼神。

    罗迪南扬起唇角,无声地走到她身后,低下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我只要你。”女人,不久你就会知道带你去是为你好。

    奥罗拉浑身一颤,差点站不稳。

    “不,我不跟你走。”

    “既然不肯走”罗迪南的目光一敛,只听奥罗拉发出一阵尖叫。“那就只好抱着你去了。”

    “放我下来!”奥罗拉满脸通红,小手槌打着他坚实的胸膛。

    罗迪南丝毫不为所动,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走过回廊,再走下皇宫的台阶,将她扔入御用的豪华马车。

    “你太过分了。”奥罗拉撑起身,整理好因为拉扯而变得凌乱的衣服,冷冷地瞪着罗迪南。

    “对你只好用非常手段。”罗迪南一坐进马车,就吩咐禁卫军统领出发。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奥罗拉知道她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既成的事实,只得静静地坐在他的身侧,用沉默表示抗议。

    当车队驶出王都时,奥罗拉突然叹了口气。

    “原本我只是一颗偏离了轨道的彗星,只是与你擦肩而过,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撞向你?”

    罗迪南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狂傲会不会让两人玉石俱焚?

    --

    赫法尔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城市,风景优美,民风淳朴,最让当地人自豪的就是每年十二月底至一月初,肯瑟斯王都会到这里来度假,而当地有五分之一的居民长年或临时在国王的行宫工作。今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肯瑟斯王罗迪南再度携随从如期抵达。

    “这里很美吧?”罗迪南掀起窗帘,指向车外。

    “嗯。”虽然来这里是被强迫的,但此处的美景还是震撼了奥罗拉。蓝色的海岸线、纯白色的民房、整齐栽种的树木、干净的街道,即使在冬天也没有刺骨的寒风,恐怕这里是以天堂为范本规画的吧。

    “这里不仅风景美,人也很漂亮。”罗迪南向窗外观礼的妇女挥挥手,引来一阵尖叫。

    “自古红颜多薄命。”奥罗拉冷冷地讥讽他。

    “是啊。”罗迪南放下马车的窗帘,坐回原来的姿势。“我母亲就是这里的人。”

    “对不起。”

    奥罗拉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罗迪南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没关系,”次抵一次,大家扯平了。”他想起不久前自己曾经对她说过伤人的话,决定大方地原谅她。

    一次?他刺伤她又何止一次?他每一个嘲弄的眼神都刺得她千疮百孔,可是他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他是王,为所欲为的王,在他的眼中,恐怕受他嘲讽的人还得感到荣幸吧!可是他忘了,她并非他的臣民,他没有权力要求她也臣服在他的脚下。

    “怎么了?”看见身边的她脸越绷越紧,罗迪南不禁关心地伸出手抚摩她细致的脸庞。

    “别碰我!”奥罗拉直觉地伸手拍开他的大掌。

    罗迪南的手自空中落下,握成了拳,黑色的眸子瞬间泛起嗜血的红色。“你最好学会尊敬我,别忘了你的生死也是掌握在我的手上。”

    她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打他!他可是王,而她不过是个寻求帮助的流亡者罢了。如果聪明的话,她应该顺从他、奉承他、努力取悦他,而不是抗拒他、激怒他。

    “我会尊重你的,如果你尊重我的话。”尊敬?那是下属对主人的态度,不适合他们的关系。

    “如果碰了你就叫不尊重,那这样呢?”

    罗迪南扬起了危险的笑,一把将奥罗拉拉进怀里,俯下身吻住她紧闭的红唇,毫不怜惜地啃吮着稚嫩的花瓣。

    他试着撬开奥罗拉的牙关,探入火热的舌尖,却受到她坚决的反抗。血顺着奥罗拉的唇滴落,但是这并非他们分开双唇的理由,中断他们的是被耗尽的空气。

    “你的唇还没人尝过?”罗迪南气喘吁吁的放开她,邪肆地舔干沾在他唇上的血。

    “哼。”奥罗拉用手背擦干血迹,别开脸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决心不让他知道自己连手指都没让除了血亲以外的男人碰过。

    “哈哈哈”罗迪南早看出了她的青涩,在他狂放不羁的笑声中,马车渐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