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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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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嘉梦公开和陆子权交往,所有人都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改变--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动人的光采,比以往更加耀眼迷人,也更加有女人味。

    陆子权对她也是百般疼宠溺爱,每天都会带她到不同的餐厅用餐,享用各式料理、品尝名酒佳酿,之后还会带她去赏夜景。

    若是工作太忙抽不出空陪她,也会不定时致电嘘寒问暖,温柔的问她一天的心情。

    在他的呵护备至下,姚嘉梦抛开了之前的顾忌以及莫名的矜持,敞开心胸沉浸于新的恋情中。

    陆子权英俊、多金,温柔、体贴又懂得营造相处的气氛与情趣,完全是个超级完美的好情人,令许多女性同胞又羡又妒。

    所有人都十分看好他们这对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也给予诚挚的祝福。

    陆姚两家上上下下都为两人的和好感到欣喜,尤其是两方的夫人,更是欢天喜地的开始着手筹备婚礼,三天两头就聚在一块讨论各项细节。

    在商场上占有一席之地的陆姚两家一联姻,势力财力将更庞大,甚至造成惊人效应,商界龙头之位非他们莫属。

    是夜,陆子权和嘉梦在外享用过美味的晚餐后,驱车带她回家。

    当车子驶进陆家的豪宅时,嘉梦终于忍不住问:“不是说要去赏夜景吗?”

    “在我家也可以赏夜景。”陆子权停妥车,捏了捏她的俏鼻,轻笑道。

    嘉梦接受了他的说法,任由他牵着手,一同走进大厅。

    “咦?嘉梦,你跟子权约会回来啦!”事先开口的不是陆夫人,而是她母亲。

    见到母亲在场,嘉梦瞠大美眸,讶异不已。“妈,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在和陆夫人讨论婚礼事宜啊!”姚夫人睨着女儿,好像她问了一个蠢问题。

    “唉呀!都快结为亲家了,还称呼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多见外。”气质出众的陆夫人绽开一记微笑,保养得宜的脸庞让人猜测不出实际年龄。

    “婚礼?”嘉梦秀眉浅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谁的婚礼?”

    两个上了年纪,却仍风韵犹存的富家夫人则一脸不解。静默片刻,姚夫人忍不住开口叨絮道:“你这丫头,都几岁了还害羞?”

    害羞?她的样子看起来像吗?嘉梦翻了翻白眼,层间的皱折更深。转念一想,忽地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的婚礼?”她扬高的语调,有掩不住的惊讶,对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不可思议。“谁说我们要结婚了?”

    她大惊小敝的反应,看在其他人眼中,才是真正的莫名其妙,好像她说的是无法解读的外星语。

    “你跟子权的感情路走得那么辛苦,好不容易解开误会、尽释前嫌,就证明你们深爱着彼此,结婚也是理所当然啊。”姚夫人责备似的盯着女儿说。

    “什么误会”嘉梦不耐烦地想反驳,随后才忆及之前为了逃避婚事而撒下的谎,顿时噤了口。

    最近因为沉醉在爱河里,差点把过去自导自演的戏码忘得一乾二净,暗中庆幸自己及时想起来,才不致于拆了自己的台。

    陆子权从头到尾都没表达意见,英俊的脸孔也没有任何表情,教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及情绪。

    “我们挑了几个好日子,你们过来看看吧。”陆夫人朝他们招手,温柔的笑着说。

    嘉梦思忖须臾,决定实话实说。“妈、陆阿姨,我们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她尽量保持委婉的口气。

    虽然她正处于热恋阶段,但并末因此冲昏头而对婚姻产生憧憬。她很享受恋爱的酸甜苦辣,但对于婚姻,她仍感到却步。

    并非排斥婚姻,而是她压根没有走进婚姻的心理准备,也许再过一两年,她会想定下来,全心全意当个好妻子、甚或好妈妈。

    总之,婚姻在她的观念中,神圣到近乎沉重的地步。

    如果结了婚才发现彼此个性、理念不合,也无法忍受对方的某些习惯而吵架,最后以离婚收场,那倒不如婚前好好互相了解,并调整自己的心态。

    欣赏对方的优点很简单,不过,要接受并包容对方的缺点,那需要深挚的爱才办得到。

    现阶段的她虽然爱着身旁的男人,但对他花心多情且惯于劈腿的风流帐,她始终耿耿于怀,没有安全感。

    她甚至担心他的陋习未改,依然背地和其他女人交往,并不专情于她一人。

    “你们还杵在那儿发什么呆?快点过来挑个良辰吉日。”姚夫人对女儿的话置若罔闻。“快点过来。”

    “妈!”嘉梦万般无奈的重申。“我们暂时还不想结婚。”末了,她抬起头,示意一语未发的陆子权开口应援。

    “子权,你的意思呢?”陆夫人征询宝贝儿子的意见。

    所的目光焦点顿时都集中在陆子权身上,静待他的回答。

    他顿了下,缓缓道:“我没意见。”

    闻言,嘉梦的星眸盛满错愕。她以为他跟她一样,对婚姻抱持着观望的态度,所以也会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共御外侮”的

    所以,当他说出似是而非的答案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向很有主见,根本不容许别人帮他作主,怎么这等人生大事,他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嘉梦觑着他俊逸的侧脸,突然觉得他的表情好冷漠、好疏离,心口陡然一缩。

    “没意见是什么意思?”她发现自己的声音跟他的神情一样冷淡。

    陆子权咧嘴轻笑,不打算多做解释,马虎敷衍道:“字面上的意思。”

    他草率轻浮的态度,以及黑瞳中再也看不见的温柔和宠爱,深深困惑了嘉梦,眼前的男人让她感到陌生。

    “我不懂。”她倔强兼赌气地道。“你想把终身大事交给其他人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认为他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

    “你不想嫁给我?”陆子权盯着她娇美的愠容问。

    “你不觉得言之过早了吗?”嘉梦直视他阕黑难测的双眸反问道。

    他但笑不语。

    嘉梦被他不明朗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感觉上他似乎有事瞒着她,突然间她彷佛被他排拒在心房外,无从得知他的真实情绪,让她胸口闷闷的。

    “你们两个在那儿咬什么耳朵,快点过来啊。”姚夫人从婚纱杂志中抬头,神情很愉悦,好像要嫁的人是她似的。

    “我没兴趣。”嘉梦垮下俏脸,转身便欲离开。

    然而,出乎她意料外的,陆子权并未随后追上安抚她的情绪,这让她既愤怒又困窘,加快脚步走出陆宅,才惊觉自己目前身处于半山腰。

    若想回到市区还得花上几十分钟的车程,何况,她是由陆子权载来的,根本没有交通工具可以下山

    她垂下肩头,气恼得直想骂脏话。

    他大概是抓准了这点所以才没追出来。嘉梦兀自在心里揣测他的心机。

    他前一刻还对她温柔深情、轻声细语,为何刚刚却露出那么漠然的眼神,笑容也显得有几分轻佻?

    是她的错觉吗?那样子的他,与她印象中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形象重迭。尤其是那种眼神和笑容,更是常在他们针锋相对的那段时期看见。

    嘉梦心倏地往下沉,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但,如果他不爱她,又为何会做出等同默许的答复,任凭两方家长安排婚事?

    越想,她的思绪就越陷入纷乱,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几分钟过去,没有半个人走出来关心她。

    顿时,嘉梦觉得自己彷佛被遗弃了,一股淡淡的哀伤覆盖心头,又闷又痛。

    最后,她在负气以及好强性格的驱使下,赌气的循着昏暗的山路步行,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看到一家便利商店,她才拨了一通电话呼叫无线电计程车,并在商店里等待。

    三十分钟过后,计程车来到便利商店门口,载着她回家。

    是夜,没有电话也没有任何一句关切,嘉梦整晚心都揪得好疼,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她始终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错

    --

    接下来的日子,嘉梦又回到被催婚的那段光景,有时,她会试着好声好气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不过大多时间,她都是恶声恶气的跟催婚的那方展开一场大斗法。

    被催得越紧,她的反弹就越大,整天心情都差劲透顶,看什么都不顺眼。

    自从她那一夜负气离开陆家后,陆子权隔天也没有打过一通问候电话、或是到她的店里找她,好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包括他们的恋情。

    后来,姚嘉梦辗转得知他因公去了洛杉矶,预计一星期后才会回国。

    若这是既定行程,为何事前他只字未提?不声不响的独自远渡重洋,留下她孤军奋战,应付接踵而至的疲劳轰炸?

    嘉梦隐约嗅出不寻常,但脑海里千头万绪,理不出个所以然--

    也许,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愿相信,也难以承受那伤人的事实,干脆逃避。

    几天过去,陆子权不闻不问的作法让她心生疑窦,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患得患失,盲目的失去自我。

    对于这段感情,嘉梦开始怀疑,当初情感战胜理智,进而接受他的追求,究竟是错还是对?

    爱情甜蜜期都还没过,便莫名的陷入僵局,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难道她只能等?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她也没有足够的耐性什么事都不做,就把时间花费在“等待”上。

    与其虚耗着,不如积极一点,化被动为主动。

    就算他移情别恋、不爱她了,她也要听他亲口告诉她,也不愿沦为他脚踏多条船的对象之一。

    --

    考虑了几天,嘉梦打探清楚陆子权在洛杉矶下榻的饭店后,当天使瞒着家人,毅然决定出发。

    经过十几个钟头的长途飞行,终于抵达洛杉矶,出了机场,嘉梦立即搭乘计程车前往饭店。

    在柜台checkin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不必回头,就能马上辨认出那曾在她耳畔说过无数甜言蜜语的低醇声调。

    嘉梦怔了下,缓缓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恰巧是男人和女人旁若无人的当众子谠嘴亲吻。

    她的心狠狠揪成一团,无法喘息,偏偏又移不开视线,任由剧烈的疼痛自心口蔓延,麻痹了四肢百骸,使她动弹不得。

    男人餍足的自女人性感的丰唇抽离,唇边噙着一抹招牌轻佻笑容,抬起眼,却不期然与柜台前、正盯着他瞧的一双盈盈水眸对上。

    陆子权瞇起眼,笑容已不复见,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脸部线条有些僵硬。

    嘉梦木然的与他四目相接,眼神一片空洞。

    对视了不知多久,陆子权身旁的东方美女在他耳边低喃了几句,艳丽的脸庞写着不耐烦。

    他刻意忽略心中一闪而逝的惊喜、收回诧异的目光,视若无睹的低下头,对怀中的女人报以迷人的浅笑,加重环住她纤腰的手劲,让女人更加贴紧他的身躯,并在她唇上重重印下一吻。

    两人亲昵的交谈几句后,相偕离开。

    目睹一切的嘉梦,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连柜台小姐唤了她好几次,都没有丁点反应。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灰白,丧失思考能力。

    “小姐?小姐小姐?你还好吗?”柜台小姐见她脸色发白,紧张的拍她的手,担心的问。

    半晌,她才从莫大的打击中回魂,望着亲切的柜台小姐,眼中却是一片茫然。

    “你还好吗?”柜台小姐客气的询问。

    嘉梦勉强扯动嘴角。“嗯我没事。”

    “那房间还需要吗?”

    犹豫片刻,她还是点头,虚弱的应了声。“嗯。”办理好住房手续,接过房间钥匙,嘉梦却像是大海中无依的孤帆,顿时失去了方向。

    她突然讨厌起自己过于积极的个性,千里迢迢来这一趟,却碰到了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即便之前,她已反复做好心理准备,但亲眼目击的冲击,仍令她心魂俱裂。

    她怎么会傻得相信,那个惯于流连花丛间的男人会改邪归正、独钟于她?

    几个月以来与他共处的甜蜜点滴,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脑海,淹没了她的双眼,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嘉梦手持钥匙,步履虚浮的走到电梯前,打算到所属的房间休息。

    只是,电梯上上下下好几回,她却依然恍惚的杵在原地,直到嘴角尝到一股咸涩的味道,她才惊觉脸上淌着泪水。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流泪,并且深刻体会到被伤害及背叛的痛楚,也才明白,自己这次真的动了情。

    或许是报应吧?惩罚她过去狠心结束了一段段乏味的恋情,冷漠残酷的拒绝向她示好的对象。

    她的率性洒脱,对别人而言,却是一把无情的利刃,伤了别人的自尊,却还为自己坦白的行径感到骄傲。

    只是,像陆子权那样来者不拒、玩弄别人的感情,不也同样伤人?

    她从小到大都是个资优生,可是感情,却是让她束手无策的难题。

    嘉梦抹去颊上灼烫的泪,闭上眼睛、吐出一口长气,心底已有了抉择。

    --

    搂着初识的妖娆女伴出席合作对象的周年酒会,陆子权却显得心不在焉。

    “权,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理我?”女伴sally噘着性感朱唇,用她那甜腻的嗓音大发娇瞋。

    他收回追逐着会场一隅、那抹纤窈身影上的视线,恢复惯于示人的微笑。“宝贝,我在忙着想象你所有的一切。”他附在她雪白的粉耳边低语调情,语毕,他扬起嘴角,笑得暧昧。

    “嗯讨厌。”sally口是心非的说着,然后偎紧他的胸膛,挤压着她丰满柔软的胸脯,算是给他的回报。

    陆子权当然乐于享受主动送上门来的豆腐。

    “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让你彻头彻尾的了解我。”sally大胆的暗示。

    他勾起了然的笑容,轻啄了下她擦了厚粉的颊畔。

    “走吧。”sally紧紧挽住他的臂膀,迫不及待的邀请他成为入幕之宾。

    他英俊的外表、极佳的体魄加上勾魂的笑容,让她第一眼见到他就为之着迷,于是不顾一切主动找他攀谈。

    陆子权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太大的兴致。

    他随着她的脚步来到宴会场地的二楼,酒会主人专为酒醉的宾客准备的高级套房,关上门,sally旋即送上红唇,与他缠绵热吻。

    吻毕,sally着手宽衣解带,展现姣好诱人的雪白胴体,并且扑上前去,解开他的领带、衬衫钮扣,俯身亲吻他结实的胸膛。

    当她饥渴的想拉开他的裤头及拉炼之际,陆子权及时制止她,冷冷撂开她的青葱玉手。

    sally错愕的瞠大眼望着他,却被他眼中的冰漠吓了一跳。“权?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她怯怯地问。

    陆子权很快的整理好服装,招牌笑容重回脸上,胡诌了个借口搪塞。“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事,不能陪你了。”他隐藏起厌烦的情绪,戴上虚伪的面具,随意敷衍。

    说一套、做一套,言不由衷的表面功夫,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

    连再见也没多说一句,他便弃佳人而去。

    疾步走出套房,他站在阶梯上环顾整个空间,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时间,便寻获目标。

    他瞇起眼,盯着那张巧笑倩兮的明媚笑颜,觉得碍眼至极,顿时间,他又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一股无以名状的愤怒充斥胸口。

    当他回过神时,已不由自主地朝对方走去

    姚嘉梦堆着合宜的笑,陪着大学同学应酬,她的神情表现得有多愉快,内心就有多苦涩。

    和之前演出来的情况不同,她越是难过,表面上就会一副越无所谓的模样,因为好强、因为倔强,所以她不想被窥见受挫沮丧的自己,习惯独自躲起来疗伤。

    而他乡遇故知的小小惊喜,确实稍微减缓了她心口的绞痛。

    两天前,她在饭店目睹令她大受震惊的画面后,决定隔天便回台湾,但是才出饭店,身后就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茫然的回头,蓄泪的眼和昏沉的脑袋一时没认出对方。

    对方还花了一些时间自我介绍,才逐渐勾起她的记忆,原来是大学四年中曾和她同修过好几门课的吴明枫。

    当被问及来洛杉矶的原因时,她隐瞒真相说她是来度假,岂料吴明枫却自告奋勇的愿当她的导游,带她四处游玩。

    那时她的情绪极为低落、备感孤单,他的亲切热情让她的彷徨无依暂时有了依靠,遂接受他的提议,并答应充当他的女伴。

    吴明枫虽然不是那种一眼就会被注意到的类型,但他脾气好、口才佳,学识丰富又幽默风趣,十分受到女孩们的青睐,每天情书收不完,但不包括她。

    她跟他是很谈得来的朋友,虽不算非常要好,但也有一定程度的交情。

    他会不时讲笑话,逗得她笑逐颜开,布满阴霾的心口透出一点阳光,温暖着她失温的心房。

    然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瞬间摧毁。

    乍见到陆子权,嘉梦的笑容凝固,心脏猛地揪紧,忘了呼吸。不过,她强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收起惊讶,冷漠以对。

    陆子权脸色森冷,紧紧瞅着她精致无瑕的脸蛋,以及贴身礼服下裸露的香肩、和深v领下若隐若现的白皙浑圆,一把无名怒火烧得更炽。

    “嘉梦,你跟这位帅哥认识吗?”吴明枫察觉出他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遂出面试图缓和冰冻的空气。

    “帅哥?我觉得你比较帅耶!”嘉梦亲密的勾住吴明枫的手,笑得好灿烂。

    她不想让陆子权知道,她被他伤得有多深,于是佯装若无其事、甚至表现出开心、乐在其中的样子。

    “你这是反讽法吗?”吴明枫也跟着笑开来。

    “我是认真的。”她半倚在他怀里,肯定道。

    末了,她还对着大学同学露出一记致命的媚笑,陆子权完完全全被她晾在一旁当雕像。

    “姚嘉梦,原来,你这么不甘寂寞。”陆子权沉声开口,字里行间净是讥诮。

    嘉梦咬了咬牙,恨不得踹他几脚、赏他几拳,以消心头之恨!

    但那样会泄露她的真实情绪,因此她忍下出手的冲动,以轻快的语调回敬道:“你不也是?”

    明明说不认识,怎么还对起话来了?吴明枫被他们搞得一头雾水,分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敌是友

    “我没想到,你是那种神经质、会紧迫盯人的女人。”陆子权撇唇,表情很不屑。

    他指的,当然是她追踪到洛杉矶来一事。

    嘉梦抿着唇,无从辩驳。多做解释,只会让她更居弱势、让他更志得意满。

    因为,她真的爱上他,才会急于想了解他的想法。

    第一次完全沉溺在爱情中,却换来如此不堪的结果,她感到可悲也可笑。

    “既然你来了,就不要让你白跑一趟,我干脆把话讲明了。”陆子权盯着她,勾起残酷的笑容。

    嘉梦因他的一番话,心吊得老高,缄默的等待下文。

    陆子权将他精心设计的“复仇计画”一五一十的告知,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心被他寡情冷酷的剖白碾得粉碎。

    到最后,她只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一人耍对方一次,算扯平。”他理直气壮的补充。

    他非但报了一箭之仇,同时也证实了他的男性魅力无边,征服了难驯的猎物。

    他应该为这一役的大获全胜而大感痛快,但在触及嘉梦血色尽失的脸庞时,胸口却涌现一阵不舍,很快的被他压抑住。

    “你这样太过分了!”吴明枫挺身为朋友打抱不平。“男子汉大丈夫,对女人耍手段,不觉得太卑鄙了?”

    陆子权的黑眸迸射出一道寒光,神色冷冽,觉得眼前的男人极度碍眼。“有你好好安慰她不就得了?”他话中有话地嘲弄。

    “用不着你这人渣说,我当然会好好安慰她!”吴明枫心疼好友的遭遇,几乎想跟对方干上一架,帮她出口气。

    被冠上如此难听的字眼,陆子权忍不住动手揪住对方的衣襟,咬牙警告:“小心你的措词!”

    姚嘉梦始终默不吭声,周遭所有的一切景象像是坏轨的映画,看不真切也听不见声响。

    吴明枫忿忿拨掉他的手,搂着嘉梦的腰悻悻然离开会场。

    瞪着环住她腰际的那只手,陆子权感到无比刺目,甚至想狠狠的剁掉,丢到路上喂野狗。

    接下来,陆子权继续和许多前来搭讪的美女饮酒作乐,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内心狂炽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