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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首于公文中的仇迎齐在听到电梯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时,知道有人来了。
当他的目光定在来者的身上时,显些吓出一身冷汗。
辟云一副要将他大卸八块以兹泄愤的样子,睥气大得如喷火母暴龙,一步步朝他走来。
“你怎么逃出来的?”他绝不相信官雷会放心地让她出来,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他知道她肯定是逃跑出来的。
辟云一见到他如瞬间吞下十万吨炸葯般,以喷火的眸子直瞅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打算将他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你要不要先坐下来?”他指着前方的椅于。
她气冲冲地坐下来“给我一杯咖啡。”骂人之前要先润润喉。
仇迎齐拨了通电话请秘书送咖啡上来,他则坐到她对面准备接受她的“轰炸”
“你这个王八蛋!”不等他坐定,官云压抑许久的怒火立即爆发出来。“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那天竟然敢丢下我一个人跑了,你的良心是被狗啃去啦!”想到那天的事,她就火冒三丈。
“然后咧?”他不痛不痒地问。
见他一副无关紧要、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更火大了。“你那是什么态度?什么叫做‘然后咧’?想不到你这么恬不知耻,做错事还不承认。”她凑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做错什么事了?”他感到莫名其妙,那一天明明是她无理取闹,他不带她走纯粹是要她冷静下来,难道他这样做也错了?
“你”官云气得握紧拳头,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揍他一顿。“你不要脸,丢下我不管就算了,竟然还”不知道是否因为生气的缘故,她的眼泪顿时不听话地夺眶而出。
见她掉下泪水,仇迎齐的心明显一揪。
“你好过分,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可真是亏大了。”她愤怒地抹去泪水,逐一数出他的罪状给他听。“认识你的第一天,我毫无预警地被你的狗夺去初吻,再来是看到你的裸体,害我差点长针眼;更过分的是,你竟然还妨碍我赚钱,逼我放弃一天少说有几千元的收入。更那个的是,你这个人超级小气又爱计较的男人,我每天辛苦煮饭给你吃,而且只收你几百块钱而已,你签帐单的时候竟然还一副不甘愿的模样,你说,我是不是亏大了?”
仇迎齐不管怎么听都觉得吃亏的人好像是他而不是她耶!
不过他没有出声反驳。
她气喘吁吁地坐下来,看了下门口“我的咖啡为什么还没来?”她快渴死了。
“应该快来了吧!”他走到门口从秘书的手中接过咖啡,再走回来将咖啡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其实秘书早就泡好咖啡了,只是不敢进来罢了。
她喝了口咖啡,喷火的眸子对上他无辜的脸又继续道:“你完了!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客气,我决定要榨干你的钱,然后把你丢到街上当乞丐去。”她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笃定地说道,随后转身欲离去。
榨干他的钱?
这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她似乎忘记一点,只要他一天有工作,他就不可能流落街头当乞丐。
仇迎齐立即上前抓住她“你话都说完了?那是不是也该换我说了?”他将她紧紧地搂住,让她靠着他的胸膛。
“你、你要干嘛?”官云在惊讶之余不免羞红脸颊,心跳顿时也加快。
第一次靠在男人的身上原来是这种感觉。
她的手不知不觉地抚上他的胸膛。
哇,他的肌肉好硬耶!
她用力地掐着他的肌肉,突然想起之前在杂志上看过一篇报导,说那些男模特儿在平时都会经常健身,保持好的体形。特别是胸部的肌肉比较发达,拍照的时候才会比较好看。而且听说男人的胸部比较敏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到她不怀好意的眼神,仇迎齐不自觉地松开手,但是她却似乎黏住他般不愿离开。
基于好奇,她的手隔着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口胡乱地抚摩,过了一会儿,她果真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地一僵。
“哇,原来是真的耶!”她浑然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像发现新大陆般颇为兴奋地喊道。
但一个抬头,一碰触到他的脸,她脸上的笑意立即敛住。
“你”她好像玩得太过火了,他的样子好恐怖,好像要吃掉她似的。
“很好玩吗?”仇迎齐粗声问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着火般痛苦难耐。
“不、不好玩。”官云的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容。
她终于了解“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涵义了。
辟云一步步后退,仇迎齐一步步逼近。
他的样子像极了处于饥饿状态中的狮子瞧见猎物般,眸中布满着血丝及难以掩藏的渴望.浑身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一步步朝她逼近。
“你、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谁来救救她呀!他的样子真的好恐怖。
“那是刚才,不过现在”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浑身欲火难耐。“你把我的火挑起来了,是不是也要负责帮我灭火?”
“你很生气喔?”什么火?她只不过玩了一下他的胸部,他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小气吧?
“不是生气。”这个女人怎么比他想象还笨。
“那你是怎样?不要生气好不好?大、大不了我以后不玩你的胸部嘛!”不过她还是得榨干也的钱。
“不是这个问题。”她真的笨得可以,不过也因为她的笨话让他的欲火熄灭不少。
“那是什么问题?”她糊涂了。
“算了!”他闭上眼睛用力地深呼吸。“我们言归正传吧!”她虽然笨得让人想扁她,不过算了,他不跟她计较。
“喔!”她还是觉得很莫名其妙。
“你刚才说认识我以后吃亏的人都是你,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
他这话让处在莫名其妙情绪中的官云火大赵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表达我的崽法。你的初吻被波奇夺走,我没话说,害你没赚钱的机会,我承认是我的错,你好心煮饭给我吃,我也很感谢,但是我的身体却被你看光了;严格说起来,吃亏的人应该是我!”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被她压榨金钱就算了,身体被她看光却被她说成害她差点长针眼。
她不懂得欣赏,他大楞不跟她计较,谁教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
不过她现在竞回过头来反咬他一口。
“你还好意思说,我没跟你计较已经很好了,你竟敢反过来跟我计较。”她不满地吼叫着,她长这么大都没看过男人没穿衣服的样子,虽然他给了她一次一饱眼福的机会,不过有哪个女人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画面?更可怜的是,她的脸还被他的臀部太尴尬了。
“我没有。”他觉得无辜地澄清,满腹委屈。
“最好是没有!算了,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做没听到,我要走了。”她不在意地挥挥手.转身要走出去。
“你要去哪罩?”他问。
“当然是帮你打扫房子呀!不然要干嘛?”她逃出来的目的是要榨干他的钱,可不是专程来找他吵架。
仇迎齐皱皱眉头,心想难道她没有话要跟他说吗?
见电梯门缓缓关上,他走回办公桌正打算继续他的工作时,电梯门突地又打开了。
一回头,他又见到官云气冲冲地走进来。
“又有什么事?”他问。
辟云看着他,大约过了三秒钟,她的嘴角扬起一道算是露出笑容的弧线。“我忘记拜托你一件事。”
虽说是要拜托他,不过她的语气却不怎么好,几乎跟在命令他一样。
仇迎齐扬高眉,不语地看着她。
“我想拜托你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我爸爸。”话落,她瞬间敛起那抹虚应了事的笑容,不等他响应,旋身走了出去。
仇迎齐仍是不语,也没叫住她的打算。
这女人拜托人帮忙都是用命令的语气吗?仇迎齐在心底生着闷气。
今天仇迎齐很准时下班,但他甫进家门便被门口一团毛绒绒的圆状物体吓个正着。
尚未看清楚它的真面目时,他的耳里便已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哀号声。
“波奇!”他惊讶万分地喊道,迅速低下身帮它把绑在它身上的绳子解开。
虽然不知道官云和它之间又结下什么仇,但他实在搞不懂她的心态,何必跟一只只知道吃的狗计较那么多呢?
帮波奇松绑后,他拍拍它的头安慰它一下才进屋。
“你回来啦!可以吃饭了。”官云早就坐定等他回来。
她凶狠地睨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波奇,不悦地道:“干嘛这么快就把它放开?”
她的气都还没消呢!
“它”
“上次我被带走的时候,它竟然装作没看到,连我叫它时,它还装作没听见继续睡觉,我只有把它绑起来算是对它很好了。”她本想先狠狠地揍它一顿,但想想又觉得不妥,要是它受伤得住院怎么办,所以她才对它从轻发落。
“原来是这样啊!”他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狗是他养的,他哪会不了解它的个性,如果它会见义勇为他才会诧异哩!
仇迎齐缓缓地走到饭厅瞥了今晚的菜色一眼,眼睛顿时睁得老大。
就算她要报仇,也不是这样报仇法吧?
“你打算辣死我不成?”映入他眼底的菜色上头尽是火红色的辣椒,举凡辣子鸡丁、红油炒手、凉拌辣豆腐,就连高丽菜的配菜都是辣椒;更夸张的是,今晚的汤是酸辣汤,上头除了浮着一层厚厚的辣油外,还有不下十颗的朝天椒。
“没办法,最近天气太热,口味重一点儿比较好下饭。”官云冠冕堂皇地说着.径自盛饭。
前几次一起吃饭的经验,每一次菜里只要有放辣椒,那一道菜他是连碰都不碰一下,所以她大概知道他这个人不吃辣:简单来说,她是真的有打算辣死他的企图。
这口味也太重了吧!他光是用看的就忍不住汗水直流。“我不吃辣。”他的脸很臭。
辟云盛饭的手突然停下来,睨着他看“你不吃是你的事,记得签帐就行了。”就算饿死也是他的事,反正她的目的也只不过要榨干他的钱。
“我想吃炒饭。”他又道。
辟云又睨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厨房。
仇迎齐不免惊讶她怎么可能这么听话,真的要炒饭给他吃。“我不要放辣椒喔!”为避免有诈,他不放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了。”她应了声,似乎听懂了。
过不久,一盘香喷喷可口的炒饭就放在他面前,不过仇迎齐似乎没有动筷子的打算。
“怎么还不吃?”她都已经乖乖听他的话没放辣椒了。
“这饭”他好像闻到辣椒的味道。
“我没有放辣椒。”她只不过用辣油炒而已。
“你放了什么?”他可以确定这饭吃起来一定足以将他辣得喷火。
“你不想吃就算了,不必在那里挑三捡四的。”纵使心里有鬼,她还是要假装没事。
她走上前欲将饭端走,但仇迎齐却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用力地从她手中抢回那盘炒饭.毫不迟疑舀了口放进嘴里。
一会儿,就见他额际不断冒出汗水,不过他却毫无怨言地很快将一大盘炒饭吃到见底。
看到这情形,官云的心莫名地感到一点点不舍,而且她还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好像在欺负“弱小动物”
她倒杯牛奶给他“把这个喝了,牛奶可以解辣。”她大概是良心发现了吧!她不想多作猜测地想着。
仇迎齐接过牛奶迅速一饮而尽,满是感激地看着她。
“你不用谢我,就当我良心发现。”她百般不甘愿地解释着,不过这对她而言箅是在跟他道歉。
“你”仇迎齐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才到嘴边便又作罢。“没事,嗯帐单在哪里?”
“不用了,这顿算我的。”她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良”得不是时候,但话已说出口。
仇迎齐不免惊讶地盯着她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否则怎么会听到她这个钱精一辈子绝不可能说的话。
被他紧迫盯人般地看着,官云的心突地漏跳一拍,脸颊莫名的一片燥热。“你看什么?就算爱上我也不用这样看我吧!”她只是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但最后一句话一出口反倒让自己陷入更尴尬的情境中。
而后,他们俩虽已不再说话,但是他们周遭的氛围却变得颇为怪异,好像是尴尬,却又不是;总之,快令人透不过气来了!
那股怪异的气氛一直延续至晚饭后。
仇迎齐和官云各坐一方看着电视,却都心神不宁。
他们的目光总是刻意地回避对方,但仍是会不小心地对上。
就这样,他们玩眼神躲猫猫玩了不下一个钟头。
“那个”官云率先打破沉默“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觉得自己怪怪的,好像哪根筋秀逗,老是心神不宁,她需要出去透透气才行。
“我送你。”他连忙站起身。
“不”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没关系。”他已起身拿来外套与车钥匙。
一路上,仇迎齐和官云静默不语,气氛凝重得很。
辟云一直很不安,她的心跳动得很快,呼吸也明显急促许多。
她不经易地瞥他一眼,一种窘困感立即朝她袭来;她连忙摇下车窗,深深吸几口气。
天啊!她到底怎么了?
她之前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就算和他独处一室她也不曾这样,她为什么今天突然变得怪怪的?
“怎么了,不舒服吗?”仇迎齐担心地问。
“没事。”地勉强地笑道,但她发现一和他讲话,她的心跳动得更快了,几乎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不等车停稳,她便忙不迭地跑下车。
原来她只要和他讲话,这股窒息感便会朝她袭来;这个发现让她惊愕不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怎么可以喜欢上那个家伙,她都还没榨干他的钱,心怎么可以就这样莫名其妙给了他。
失策,一大失策!
不行!
她得先远离他才行,否则不知道哪一天她连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还笨笨的高兴地数着钞票。
仇迎齐追下车时已不见她的踪影,他的心莫名地感到失落。
他有话想跟她说,但是她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呢?
莫非她在逃避他?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一个星期,已经一个星期没看到官云了。
这一星期,仇迎齐的情绪非常糟,每天他都很准时下班,而且迫不及待赶回家,却始终不见官云的身影。
包教他气结的是,他百分之百确定她是在躲他,但原因不明。
莫非他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但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虽然她每天都有帮他准备晚餐,但是她却不如往常陪他吃饭聊天,亲眼看着他签帐单。
她到底怎么了?
几天前因为一直不见她的踪影,他还特地跑回官雷的住处,但他们给他的答案是官云不可能会自己回来这里。
他实在想不透,她不是说要榨干他的钱,然后将他丢到街上让他当乞丐的吗?怎么现在她却不见人影?
仇迎齐迅速吃完晚餐,内心已另有打算,然后拿着车钥匙走出去。
来到上次让官云下车的路口,仇迎齐不确定当时她是往哪一边跑走,只好站在原地左右张望着。
他希望会有奇迹出现,譬如
她自己出现!
远处一辆垃圾车缓缓地朝他这方向驶来,仇迎齐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觉得这个奇迹真会出现也说不定。
等了许久,出来倒垃圾的人纷纷离去,但他始终不见官云的身影。
正当垃圾车要离去时,巷子内跑出一名女子的身影,她气喘吁吁地将手上的垃圾丢至垃圾车内,才又信步走回去。
仇迎齐一见这道身影,迅速走上前,为怕惊扰到她,他还刻意放慢脚步跟在她后头,最主要的目的也只是想知道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辟云觉得好像有人一直跟在她身后,但又不敢回过头看,只好加快脚步离去。
见她的步伐逐渐加快,仇迎齐也不打算再继续跟下去,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身后,轻拍一下她的肩膀。“官云,是我。”
这个声音
辟云怔忡好半晌,只见她头也没回,反倒迈开步伐仿佛见鬼似的往前跑。
仇迎齐想抓住她已来不及,心里还在想,奇怪,他都已经告诉她他是谁了,她怎么还跑呀?
他也顾不得地赶紧追上她,在官云尚未来得及关上门前,以一手挡住欲被关上的大门,并用力往前一推“官云,是我,你为什么还要跑?”
“就是因为知道是你,我才要跑的呀!”枉费她躲他躲得这么辛苦,他却自己跑来了。
她用力地想将大门关上,但是她的力气却远不如他。
才一会儿的时间,他人已顺利推门而人,大剌刺地站在她面前。
令她觉得恐怖的是,他的脸色很难看。
“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哪里得罪到你?”
“我”官云脸色一黯,落寞地叹口气。
算了!懊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