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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小道观之中,这是李煜第二次来见袁紫烟,袁紫烟仍然是在小凉亭中设坐,煮了一壶清茶给李煜,李煜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时代奉行的是煮茶,茶汤很浓,让李煜不习惯。
“等到明年的时候,我送一些茶给你,保证比你这个要好。”李煜轻轻喝了一口,摇摇头。习惯了炒茶,对这种茶饼煮出来的茶汤还是敬谢不敏。
“哦,侯爷哪里有好茶?”袁紫烟好奇的望着李煜,没想到李煜除掉打仗之外,还懂得茶道,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李煜摇头晃脑,这首诗在后世,只要稍微懂得一点茶道的人都明白,李煜在紧张而刺激的佣兵生涯之余,就好茶道,用来缓解心中的压力。他说道:“这茶分明前和雨前,这个两个时候的茶是最好的,前者量少而贵于金,后者吗?比较浓一些。我喜欢的是炒茶,而不喜欢煮茶,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没机会让你见识一下,等到明年,让你见识一下。”
袁紫烟点点头,她对李煜所说的明前和雨前也很好奇,只是她的主业并不是如此,而是又为李煜加了一杯茶,说道:“侯爷今日前来,恐怕不是为了这个所谓的茶来的吧!”
“向伯玉这个人,不知道你可认识?”李煜忽然询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袁紫烟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言语之中,多有一丝厌恶之色,只听她说道:“此人闻名洛阳、大兴,专门为那些世家大族、达官贵人们提供美女而出名,大隋最大的青楼妓院就是他建造的,逼良为娼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不过此人背后靠着的是前梁萧氏,他是在为萧氏做事。”
“萧氏?现在萧氏还有人吗?”李煜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自然是有人,侯爷不会认为这天下就只有侯爷一个野心家吧!大隋虽然厉害,但到底只有两世,杨坚这个皇位得来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从自己外孙手上抢过来的皇位,谁会臣服他?”袁紫烟冷笑道:“若不是当初高氏无能,这天下是谁的,还真是不好说呢!”
“萧氏,也不知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已经出现了。”李煜冷哼道:“这都多少年了,哪里还有人想着萧氏的荣光?”
袁紫烟双目中闪烁着一丝异色,大乱之中,自然是有许多野心家的出现,萧氏也是一样,身在道门,知道的无疑要多一些,无论是上至萧皇后,下至那位县令都是如此,向伯玉不也是如此的吗?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投靠萧氏呢?
“听说前朝那个高氏,不会还有这样的人也想着造反吧!”李煜忽然说道。
“未必没有。”袁紫烟笑眯眯的说道:“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侯爷不也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吗?”
“不知道袁仙子上次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李煜面色恢复了正常之色,询问道:“秋收之后,就是本侯出兵的时候,首先是张子路,明年春耕之后,就是对庐江郡动手。”
“侯爷动手,难道就不怕天下人共击之?”袁紫烟轻笑道。
“本侯击的是盗匪而已,而不是朝廷的官员。”李煜摇摇头,说道:“现在不都是这样的吗?庐江郡盗匪可是有不少啊!”
庐江郡有没有盗匪,但看的出来,李煜会让整个庐江郡尽是盗匪,甚至这些事情都已经开始了,袁紫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认为自己应该好好了解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货色。
若是李煜知道袁紫烟心中所想的话,恐怕会感到十分憋屈,虽然已经有了计划,但计划还没有执行而已。
“紫烟愿意加入乞活军。”袁紫烟忽然说道:“我想看看将军能走到哪一步?”
“本侯也很想知道本侯能走到哪一步。”李煜也很好奇,他站起身,望着远处的山山水水,说道:“既然紫烟已经答应了,那就在秋收之前,赶到历阳,本侯恭候袁大学士的到来。”
大学士,是李煜给崇文馆众人的称呼。大学士这个时候并不像后世那样,权力很大,在现在,大学士并不为他人所知,就是李煜自己创造出来的官职,但等到以后,世人都明白,这个所谓的大学士权力之大,是何等的骇人。
袁紫烟深深的看了李煜一眼,这个男人野心之大,让人骇然,不过是占了一郡之地,就开始创造官职了,偏偏这个官职还不为人所知,丝毫没有犯朝廷的忌讳。
“多谢侯爷。”袁紫烟面色平静,心中的想法一点都没有暴露出来。
李煜离开了花山,既然袁紫烟已经答应了,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李煜可以从繁杂的政务中解脱出来,这些人都是自己选的,岑文本忠心耿耿,范瑾是跟在身后的老人,忠诚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刘仁贵、张森两人都是商贾出身,除掉自己就没有人用他们了,而袁紫烟更是如此,一个女子,除掉李煜之外,谁也不会让一个女子当官。
“小姐,难道真的加入乞活军吗?那道长那里?”身边的两个侍女忍不住询问道。
“这是一个机会,加入道门,我永远只是一个女冠,或许为权贵们追捧,但他们只是认为我只是一个姿色不俗的女人而已,但若是加入乞活军,那就能发挥我的才能,小翠,这是一个机会,我不想放弃。”袁紫烟正容道:“侯爷有句话我还记得,谁说女子不能为官?既然侯爷有这样的勇气,为何我不行?”
高高在上习惯了,袁紫烟想享受另外一种生活,加入李煜的乞活军就是如此,至于道门的清修,已经让她失去了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