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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儿的父亲托朋友在一家报社的广告部替她找到一份工作。
她遵循父亲的叮嘱,来到“知新报”大楼。
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风姿绰约的妇人,她从过世的丈夫手上接下“知新报”将“知新报”从一家小报社拓展成一家在世界各角落设有通讯站、销售量稳居全国前三名的大报社。
柳叶儿的职位是广告行政助理,其实当报社的人手不足,采访任务又多得跑不完时,连她都被硬拉上阵。
经过多次采访学习,柳叶儿才知道带她的乐雁行正是老板的独生女,也是她大学的学姐。
第次,乐雁行向柳叶儿逼供:“谢宋联姻婚宴上与贺信梵亲密相拥的神秘女郎就是你,是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柳叶儿轻叹,乐雁行当记者压根儿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是想满足她自己的好奇欲望。
“不要敷衍我喔,柳叶儿,告诉我真相。”乐雁行端持纸笔,清丽的五官皱成严肃的模样。“想从他嘴里套话太难了,那个一向离群索居的大明星一句话都不肯讲。”
“哦。”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沉默是金、小事化无的伎俩了。
“不要只会哦,给我真相。”乐雁行重复要求道。
“好,其实事实很简单,我与贺信梵是绝对单纯的朋友,婚宴那天我病了,而新娘是我的好友我不能不去,到最后我实在支撑不住,贺信梵就过来扶我;否则我皆倒在人家婚礼上,想想那会有多尴尬。”
“就这样?”实在一点也不精采,真相总是令人失望。乐雁行丢下纸笔“你这点事实只够发一条公告,教我怎么变出一则新闻?”
“信不信随你,换了贺信梵,你休想套出一个字来。”柳叶儿笑看乐雁行泄气盯模样。
“他这个人很怪耶,就快出新片了,不乘机好好亮相一下搞点宣传,反而三缄其口。”乐雁行忘记自己的目的,与柳叶儿讨论了起来。“你见过他高兴得大笑吗?没有!这个人冷静得过分,连上台领奖还酷得乱没天理的,见了人不笑也不讲话,听说有人试过半夜听他的歌,刺激得要去自杀。”
“开怀大笑?”柳叶儿想了想,摇摇头“不过他偶尔还是会微笑,大概看见记者才不笑吧!”
“no,除了很少的时候他还记得礼貌这回事以外,他那态度简直就叫作目中无人。”
“是吗?他对待朋友很友善的。”除了对老板有点凶。
乐雁行于是忠实地报导了柳叶儿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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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报纸,贺信梵走到窗前,柳叶儿始终拿他当朋友,自从她找到工作,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他考验着自己的自制力,想知道自己能否对她略微忽视,可是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她在想什么呢?她一个人在家要怎么过?一个个的问题盘据在他心上,造成思绪烦乱。
他顺手打开电视,一名模仿秀的小男孩皱眉吟唱--
“闭上我的眼,你的容颜仍是这般的让我爱得无怨无悔,让我甘心给你最深的依偎,舍不得让你独自流泪,一个人拥着伤悲怎么入睡,疼你的心一直守在你周围,不让心情有单独的机会,有你的世界才算是最完美,我的爱除了你从此不会再给谁”
叮咚!门铃响起。
贺信梵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俏灵灵的倩影平复他内心的烦躁。“是你!”
“我来乞食的。”柳叶儿从他身旁走过,笔直地走向落地窗。
“看来你工作得很愉快。”随手带上门,他跟上她的脚步。
“还不错。”她走上阳台“几天没来,好想念你的炒面、你的草地、你的细叶兰花,还有这张摇椅。”
“还有呢?”
“还有?”她在绿地上伸展双臂,也许还有这顶头新鲜的空气。
贺信梵来到阳台门边,双手撑上门框“可见你心里没有我。”
柳叶儿微微一怔,定神看他,不为这句话,而是他那突如其来的很在意她的想法。望着他深幽的眼眸,她不自在地道:“别这么小气好不好,你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吃葯?”
“有!”才怪呢。
“咖啡呢?”
“家里的全被你没收了。”但公司里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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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二人坐在微凉夜风中,贺信梵背靠栏杆,随意问起:
“你那个好朋友宋宛丽现在跟着父亲做事吧?”
“对,宋伯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子承父业是很自然的。”
“几天前我在公司碰到她,她来汪洋唱片公司洽谈一份合约,关于汪洋唱片公司今年音响制作器材更新配置。据我所知另外还有几家公司也在抢这笔生意,如果单凭宋宛丽一人恐怕很难谈得成。”
“不要紧,有正枫帮忙嘛!正枫的口才和企划能力是一流的。”她说到了谁?谢正枫?这个名字倏地堵在胸口,让她感到呼吸不顺。
“叶儿!”发现她的异样,他来到摇椅边。
“嗯。”她空洞地答道。
他伸出双手撑在扶手上,定住她的摇晃。“两个星期之后,他们就结婚,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订婚一个月后结婚,是谢宋两家商量好的。”柳叶儿低头隐去眼角的湿润,其实自从那天亲眼看到他们订婚之后,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当初再不甘心如今也没有感觉了,要怪就怪自己太傻,太天真。只是,剩下的酸楚还是化作眼泪夺眶而出。
月华如练洒照在她身上,显得冷清苍白。
“这一次我又该怎样去祝贺他们呢?”
“不想去就要提前准备一个好理由。”他提醒她。
“装病吧!把你的胃葯借我。”她想笑,却掉下一滴眼泪。
她低头不想让他看见眼泪,他也装作没看见。
“跟我到英国走走吧!那里的朋友邀我参加一个聚会,你跟我一起去,顺便散散心。”
“去多久?我不能不上班的。”她动心了。
“少则两三天,多则四五天,我们选在婚礼前一天走,这会是个好借口。”
“可是”她欲言又止地迎视他“如果我和你一起去英国,又要连累你被记者纠缠,一定会谣言四起,我我已经太麻烦你了,不仅害你平添许多麻烦,又费了许多精神照顾我,还有汪小姐也三番两次的误会,这让我更不安心。”
“我说过,你不必怕给我添麻烦。至于汪芷洁,怎么你就认定了她会误会?她有什么误会与我何干,对我来说,她根本无足轻重。”
贺信梵再度压抑住自制力,他深知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的重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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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儿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梵说要当她的音乐家教,他就在对街等她去挑吉他。
本来她的音乐细胞恨差,却因为前天在汪洋pub听一曲贺信梵与沈煜的合奏而兴趣大增。
原来,吉他与钢琴的合奏可以这么美,每一个音符都像敲打在她心上一般。
另外,看梵和沈煜两个人在pub的表现,吸引力超强,直逼万有引力,但一个酷、一个懒,除了音乐他们对任何事都兴趣缺缺,无论台下的小女生是哭是喊,他们一律当人家是死人。
步出电梯,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挡在面前,是谢正枫。
短暂地失神过后,她迅速武装,尽量不在乎地漠然道:“请让一让。”
“叶儿,我想跟你谈谈。”谢正枫低声恳求。
“我不想跟你谈。”她绕道而行。
“给我十分钟。”他握紧她的手臂,掌心传来微栗。
柳叶儿挣脱不开他的力道,这里是报社,是一切蜚短流长的发源地,被任何一个同事看见她与谢家的老三拉扯,明天她就会成为他们笔下的头条新闻。
“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我们要站在这里说吗?”
柳叶儿转身走向电梯“到我办公室,我只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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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办公室,柳叶儿甩下背包,背靠桌缘冷眼看着他,这个即将成为她好友的丈夫却口口声声说最爱的是她,难道男人都擅长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谢正枫靠近她,试探地伸手去握她的手。
柳叶儿退开几步“还剩九分钟。”
“叶儿,最近好吗?我很挂念你。”
“在看见你之前,我正心情愉快地准备下班。”
“我和宛丽订婚那一天你提前离开,和那个人一起”他问得支支吾吾,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权过问,但他讨厌姓贺的那家伙。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没时间听你讲废话。”
“你似乎和贺信梵走得很近,前天在海雅又碰到你们。”
“你不妨解释成狭路相逢。”柳叶儿俏脸凝霜,开始懂他的来意。
“你为什么偏偏要跟他混在一起?”贺信梵眼中的鄙视与挑衅令他无法容忍。
“哼!”她气极反笑“你这种口气是兴师问罪吗?”
“叶儿!”他深锁眉头走近她“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我是真的爱你,你懂吗?我无法坐视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原来他真能说得出口。柳叶儿斜睨他,这种男人也算让她开了眼界。
“我知道说这些话会让你更恨我,但是我比任何人都爱你。在娱乐圈打滚的男人我见得太多了,哪一个不是生活糜烂、放荡不羁、视感情为游戏;尤其是贺信梵,你去看看那些单纯狂热的小女生,他随手一勾就是一大把,他对你只是一时好奇,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地爱你,只要你给我时间”
“够了。”她打断他的话,他污蔑贺信梵的行为令她对他更不齿。“你真行,任何事情到了你嘴里都被你说得冠冕堂皇,我给了你太多时间、太多机会,你从不珍惜。商场上你志得意满,但抱歉,在我这里你没办法两全其美;至于梵,他的品行如何轮不到你来评断,因为你根本没这个资格。”
“为什么?贺信梵不会比我更爱你。”她冷漠的反应令他几乎要丧失理智。
“这与你无关。时间到了,你走吧!”
“我不走。”谢正枫逼近她身边,将她锁牢在胸前,愤怒与恐慌的气息吐纳在二人之间。
谢正枫的脸在眼前放大,气息逐渐逼近,柳叶儿一阵茫然。
他俯下头,吻在她微颤的红唇上。
这陌生的接触令柳叶儿悚然一惊,顿时清醒过来,伸手推开两人的距离,并且大叫:“谢正枫,你放开我。”
“我不放。”他搂紧她,伸出右手将她躲闪的头按向自己。
“你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你尽管喊。”此刻的谢正枫如被恶魔附身,不管柳叶儿打他还是踢他,就是不放手。
这种非自愿的接触,令柳叶儿倍觉屈辱与恐惧,渴望有一丝奇迹地大喊:“梵,救我!救我!”
门开了,正是久等柳叶儿不着、找上楼来的贺信梵。
谢正枫只觉得后颈一紧,马上被人一把甩到墙角,摔跌在一堆铁椅里,背后传来的剧痛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
柳叶儿脸色惨白地躲到贺信梵身后,眼泪不试曝制地滑落。
贺信梵让她坐下,内心涌起一股怒火。他走到谢正枫面前,森然俯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卑鄙龌龊的男人。”
“又是你!”谢正枫妒火中烧“我爱叶儿,一生都不会放弃,我不会给你这个混蛋乘虚而入的机会。”
柳叶儿低声哽咽“梵,叫他走。”
贺信梵俯身一手抓起谢正枫,以手肘将他抵靠在墙上,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缓缓道出:“你想死吗?”
“我不怕你,你是黑社会又怎么样,我不怕你啊!”谢正枫被贺信梵像丢破麻布袋一样再次丢到一堆铁椅里,
谢正枫想出手反击,但连站立都成问题,扶着椅背,他不死心的向柳叶儿大吼:“叶儿,我提醒你,你身边这个人并非什么善男信女,你别被他道貌岸然的外表迷惑。你最好去打听清楚他的背景,然后离他远一点,即使是排遣寂寞,你也不必找这种危险人物。”
“排遣寂寞”这四个字像一枝箭,正中贺信梵的心,同时令他长久以来的揍人欲望倾泻而出。他右拳狠准出击,轰掉谢正枫的嘶吼,再顺手将他揪出门外甩进电梯里,看着电梯关门下降,心底另一波不稳定的气息汹涌无法遏止。
柳叶儿带着怯意细声地问:“你生气了?”
今天的他,完全不像他,他揍人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再是那个对她亲切关爱的好朋友。
他缓缓地转身,他的不悦她全看在眼底,这令她愧疚不已,更多的是心慌不安,希望他只是一时生气,并且在她有能力安抚的范围之内。
“如果是为了正枫的那些话,我很抱歉,对不起。”在网上的时候听他提起过他有一个黑社会背景的家庭,但她从没在意过,他就只是他啊!
“你相信他说的吗?”他试探性地问。
“当然不会,你你也别放在心上。”
“可是至少有两件事,他说对了。”他深深的凝视着她,不想错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柳叶儿更慌,却不得不问:“哪两件事?”
“第一,排遣寂寞。当你心情低落,亟待有人陪伴你分散注意力,而我刚好出现,成为你排遣寂寞的工具。”他平静道来。
柳叶儿大声反对:“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将别人的一句话强加在我身上?我从来就没有以为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排遗什么寂寞,而是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最信赖的人;我承认你对我的关怀照顾远远超过我对你的,可一旦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伸手相助啊!你怎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抹煞我们之间我们之间”她一时说不下去,说纯友谊吗?还是真挚的情感?她突然找不到合适的辞汇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做准确的诠释。
她的结舌与失措令他松了一口气,不能定位二人的关系是吗?到底,她还是有感觉、有困惑的,这一路走来他总算有收获。
“好,我很满意你对第一点的解释,那么还有一点,你要听吗?”
像真相揭晓前一样,气氛危险而诡异,柳叶儿有点畏缩了,恐怕他要说的正是她无力承受的。“如果不重要,就别说了。”
“可是我觉得很重要。”他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乘虚而入。”
“不,梵,别说。我好累,我要回家。”她想阻止事情出乎意料地发展下去。
“他说对了,我就是乘虚而入,我守在一个感情受伤的女人身边,压抑自己一天天逐渐浓烈的感情,照顾她的伤口,等待她心情平复。但有一点要说明,这个乘虚而入只是适逢其会,无论是此刻还是任何时候与你相遇,对你,我都不会错过。”是的,绝不容错过。
空气彷佛静止在一片沉谧里。
柳叶儿除了慌乱还是慌乱“梵,收回你的话好不好?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爱你!”贺信梵说得极自然,更清楚简洁地表达出他的意思,希望她能懂。“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你,但当这个念头形成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收不回感情了。”
“你明知道我我还不能忘记。”所有的事都乱了套,柳叶儿被他一句“我爱你”搞得心神不宁。“你甚至还曾经鼓励我去争取我想要的。”
“是的,我一直都希望你快乐,那就是让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可是直到刚才我才明白,我也不过是个平凡人;我才发现,我对你是怎样的势在必得。”是谢正枫的轻薄举动激起了他心底的独占欲。
“那你教我怎么办?梵,你一向替我解决难题,可是这一次我的难题居然变成了你。”
“那就换你替我费心一次。”
“你怎么会偏偏选中我?你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但现在的我无法对任何人投入完整的感情,这对你不公平,我也会良心不安。梵,也许汪小姐”
“别扯上她。”贺信梵打断她的话,有些火大,他不必她来讲解天涯何处无芳草的道理。“即使你心里还有别人,我也心甘情愿。”
“你”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还能再说什么,惶急中眼泪又不争气地涌现。
“好吧,我想你需要一个人想一想。我先走了,你会给我电话吗?”终究,他不忍心把她逼得太紧。
她回答不出来,只能呆愣地盯着地面。
“从明天起,我会回公司忙一阵子,有事打电话到公司找我。”
电梯来了,他踏进去。
柳叶儿抬起头“别忘记吃葯,小心你的胃。”
他笑了,低沉的声音蛊惑着她:“别让我等太久!”
门一关上,柳叶儿惊诧自己怎么会在最后进出这句关怀的话,并非刻意,而是不经大脑指示就脱口而出了。
天啊!他竟会丢给她这么一个大难题?她不愿意失去他这个好朋友,也无法想象没有他她是如何度过之前的那段日子,那以后的日子呢?有他在,她会安心快乐得多,而他也习惯被她依赖,替她解决一切的问题。
唉!她该接受吗?其实现在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就只有他了,她放纵自己去接受他的关怀照顾,并且上了瘾:但接受他对他公平吗?她扪心自问,谢正枫还占住她的心;即使他说他心甘情愿,但是
柳叶儿觉得头好疼,思来想去,还是得不出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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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的柳叶儿一大早就上班,坐到自己位子上闭目沉思。
乐雁行拎着早点,修长玉腿一脚踢开门,大刺刺地在柳叶儿对面坐下。“亲爱的叶儿,早!”
“早。”见到乐雁行期盼的眼神,柳叶儿认命地去煮咖啡,乐雁行把她这里当成了咖啡供应点,都是从贺信梵那里没收来的咖啡太香惹的祸。“你天天来,人家还以为你这娱乐新闻大记者改行跑广告了。”
“我倒想,跑娱乐新闻低声下气的,又毫无成就感可言。那些大明星个个难伺候,说到底,还是你那个朋友,没事引得一大票小女生芳心乱撞,最要命竟然撩动我顶头上司主编阿姨的恨嫁阿婆心,逼我到处打探偶像消息。”乐雁行吐出一长串抱怨,晶亮的双眸闪现出“够朋友就给我消息”的光芒。
“他说录音完成想休息一下,刚休假了一个礼拜,今天他会去公司忙新唱片的后期处理。”叫她奉上咖啡还得贡献情报,除了乐雁行不作第二人想。“不过,我提醒你,这两天最好别去惹他。”
“怎么说?”乐雁行来劲了,半个身子趴过桌面,俏脸凑到柳叶儿鼻尖,唯恐天下不乱一般。
“我猜他的心情不会很好。”昨天她已经领教了。“所以脾气也不会多好。”
“与你有关吗?我看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乐雁行的晶眸中看到自己无奈困惑的倒影,柳叶儿叹了口气“你说,人要是不分男女该多好。”
“何出此言?”乐雁行联想到昨晚隐约听到的事情,兴趣更浓。她干脆椅子一拖,巴到柳叶儿身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你在?”柳叶儿大吃一惊“我以为人都走光了。”
“剩下我一个人在暗房冲照片,后来听到争吵想过来看看,又看见贺信梵走进你办公室,我想有他在你哪还用得上学姐我,为免我照片曝光挨主编阿婆的碎碎念就没理会你们。”等她后来拿着相机准备逮拍贺信梵时,人全跑光了。“昨天你和谁吵架?”缠功第一、赖功第二的乐雁行挖宝挖成习惯。
“你又想套我什么?”
“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说嘛!喂饱我的好奇心就好,不能说的事我绝不会写给外人看。”乐雁行纯熟地立誓:“我要是写出去就天打雷劈。”
柳叶儿稍作犹豫,还是忍不住吐露:“昨天,是谢正枫来找我。”
“他不是快结婚了吗?还来找你?”乐雁行早已从柳叶儿那里挖出不少宝。
“世上就有这种男人,他一面要为他的前途结婚,一面又要为他的爱情争取,他竟然敢跑到我面前来对我说,他无法忍受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柳叶儿自嘲地苦笑“他骂梵乘虚而入。”
“啐!他管得着吗?你跟贺信梵在不在一起关他屁事!”乐雁行老早就看谢正枫不顺眼,真后悔昨晚没过来海扁他一顿。
“这些都过去了。”柳叶儿将双肘撑上桌面,再将手撑在额头,道出令她辗转一夜的难题:“你说,我该拿梵怎么办?他刚丢给我一个大难题,我不能失去他这个朋友;但在他对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该怎么面对他?”
乐雁行听着这些语无伦次的话,自动编辑剪接后,凭她的直觉猜测道:“他对你告白了?”
柳叶儿无神地抬头,四目相对,她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疯了,他明知道我不爱他,他是那个把我从订婚宴中抢救出来的人,还曾冷静地劝过我,若舍不得就把正枫抢回来,他怎么会疯到爱上我?”她急切地对身旁的听者征询:“雁行,你说他会不会只是同情我、可怜我没人要,所以假借说爱我让我心里好过一点?”
看乐雁行皱眉睥睨的神情,柳叶儿也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你听了半天,拿出一点意见来啊!”“要我说什么?那就接受他啊!”不错的意见吧。
“什么?”
“贺信梵除了对记者不友善,也没什么可挑的,在这行干了好几年,从没听他闹过什么绯闻、沾上什么美女,这次他如果不是真对你动了情,怎么好端端跑来蹚这浑水?我看,他这回可栽大了!”乐雁行啧啧称奇“柳叶儿,你当心上街被他的fans砍,当心我的主编阿婆对你下毒毁容。”
“乐雁行,正经一点好不好!”柳叶儿无力地呻吟“我要怎么办?我不敢再去见他,可是万一以后没有他,我”
“你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对?”乐雁行干脆跳坐到她桌上,长腿盘膝,朗眉微扬“你早就赖惯他了,那赖他一辈子也不亏呀!既然你舍不得他,也不讨厌他,就去试试看,别把事情想得太坏,也许慢慢你会爱上他。”
柳叶儿苦着一张脸,这是当局者迷还是旁观者清呢?
“你的脸比咖啡还苦,该加点糖了。”乐雁行伸手捏捏梆叶儿的下巴,顺手吃一记豆腐,然后跳下桌子到档案架后面去拿香气四溢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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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的门被敲了两记,柳叶儿望过去,强自镇定对来人微笑。“宛丽,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难怪你成天没空,原来是工作爱情两得意。前天在餐厅碰到你和贺信梵,还不承认吗?”宋宛丽挽住谢正枫的手臂摇晃着“正枫,劝劝叶儿吧,别太挑剔了。”
谢正枫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下巴有明显的青紫,强忍住扯动嘴角的伤,说:“宛丽,叶儿自己有主见,她会谨慎考虑。”
“我当然会谨慎。”柳叶儿冷冷的回应。
宋宛丽浑然不觉,从皮包中取出婚帖,献宝似的说:“叶儿,专程送来给你的。”
柳叶儿接过一看,发现上面印有自己的名字--特致柳叶儿小姐。她就如此在他们的婚帖上留了名,真是莫大的讽刺。
“怎么样?我想出来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特别印制,只此一张!”
无论做了多好的心理建设,柳叶儿还是一时心酸失神,这就是她苦涩初恋痛过恨过后的下场吗?
谢正枫心疼却无言,他想安慰她,她却刻意不看他。
宋宛丽春风得意地挽上柳叶儿的手臂“说好了,我结婚你是伴娘,星期六记得早点来不好、不好,还是星期五晚上就来。”
果然被梵料中,柳叶儿无力地摇头。“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去。”婚礼上伴娘晕倒可不是什么吉利事。
“为什么?你不来我就不嫁了,正枫,你看叶儿。”她轻扯谢正枫的衣角“你说话啊,叶儿不来我就不嫁了。”
柳叶儿幸灾乐祸地看谢正枫如何回答,他要代娇妻要求她去吗?他开得了这个口吗?只是,她低估了他。
谢正枫搂住宋宛丽的肩“傻丫头,别说不吉利的话,结婚前不能乱讲,当心真应验了。”
“对,对,我胡说八道。”宋宛丽合掌闭目拜了拜“老天爷,小女子不懂事,莫怪、莫怪!”
柳叶儿恨恨地瞪视谢正枫,可怜的宛丽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
谢正枫开口说:“你为什么不能来?”
“对呀,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宋宛丽跟着问。
“梵他要去英国一趟,正巧星期五要走,我会陪他一起去。”柳叶儿找到预设好的理由,感谢梵的先见之明。
“你陪他去?”宋宛丽惊叫:“你跟他来真的?”
柳叶儿不用看也知道谢正枫肯定脸色大变,夹带着报复的语调说:“我不能让你和正枫专美于前啊!”“那你让他自己先去,或者你们晚点再去。你们一起来参加婚礼嘛,大不了我不许记者在婚礼上騒扰你们,或者干脆不许他们来。”
对于宋宛丽,柳叶儿感到很抱歉。“对不起,宛丽。这一次我非陪他去不可,他最近胃病发作,又总是不肯好好吃葯,一来我想照顾他,二来也让他到英国的医院去检查一下。”
“唉!女大不中留了。算了,你去吧!”宋宛丽嘻嘻一笑“你们不是到英国去偷偷结婚吧?”
“宛丽,我们该走了。”谢正枫沉郁低喊,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两人走出去,谢正枫回头想开口,柳叶儿昂起头。
“好走,不送。”
人走了,柳叶儿跌回椅中。
乐雁行从档案架后走出来,递上一杯咖啡,特意压在大红喜帖上。“喝杯咖啡提神吧!”
“你都听见了?”
“你刚才那个不参加婚礼的理由是真是假?”
“早在半个月前梵就料到了今天,他特地选在他们结婚前一天走,连他的新专辑上市也不管。”不用说,他老板肯定又呕得吐血。
“那你去照顾他,也是借口?”不太像哦!
“不知道,顺口?*党隼戳恕娴奈覆址噶耍乙埠芟牒煤谜展怂!?br>
“这不就好了,你已经开始对人家产生情愫,总有一天你会化友情为爱情,这种俊帅多金对你又死心塌地的男人,要不动心很难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