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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凯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皱起眉头,时间不早了,哥和浣玢怎么还没回来?这会儿外头又是强风又是豪雨,想必山上的雨势会更猛,他们会不会被困在山上?虽然哥位在三峡山上的那片私人土地不是地处深山野岭,但是,那儿绝大多数的土地都属农林厅所有,并未建设,因此前往山上的路径相当不便,而现在天气又这么恶劣,他们很可能被困在山上。
懊死!那天哥带浣玢出游,他就应该明白的警告浣玢不要轻易地将感情放在他哥的身上,而不是含糊其辞,不敢把事情挑明。现在可好了,万一他们两个真的被困在山上,在那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浣玢的心更加柔弱,在面对哥这么需要爱灌注的男人时,她一定会不由自主地爱上哥!
“二哥,不是我爱说你女朋友的是非,她真的太不应该了,明明是你女朋友,为什么她还跟大哥出去?”看着凯崴为继崴和浣玢的迟迟未归,烦恼地走过来又走过去,灵儿忍不住发出不平之呜。
不表示任何意见,凯崴心浮气躁地在沙发坐了下来,如果浣玢的善良可以攻破哥的心房,他倒满高兴他们两个可以配成一对佳偶,问题是,浣玢太过单纯,哥的心思却太过复杂,他们两个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二哥,不要等了,如果她一个晚上不回来,你难道也要等她一个晚上吗?”灵儿真的搞不懂,邢浣玢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除了长相可以、手艺不错,她那个人笨笨、呆呆的,像个小孩子,她到底哪一点吸引人?
“灵儿,你不用待在这里陪我,我一个人等就可以了,你先上搂休息。”顾左右而言他,凯崴似乎一点也不想跟灵儿讨论此事。
凯崴满不在乎的态度,让灵儿心里更感不悦,干脆直接挑明“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不可能等到现在!”说她自私也好,不过,她真的希望他们两个今晚不要回来,那么,凯崴对邢浣玢就会死心。
“不过九点而已,还早呢。”
再也受不了凯崴袒护的态度,灵儿气急败坏地叫道:“二哥,你的眼睛睁大一点,是那个女人不甘寂寞,跟别的男人出去,你怎么还那么护她?难道,你非要她当着你的面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才肯承认她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叹了口气,凯崴终于忍不住表示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没有资格批评浣玢!”
“是,我是没资格,因为我不是你,可是,我有说错吗?邢浣玢也不过才来唐家一个礼拜,就三番两次地跟大哥出去,她这不是随便,是什么?”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盲目的人,事实都摆在眼前,还不当一回事!
“灵儿,你不懂。”语重心长,凯崴显得非常无奈。
“我不懂?”冷冷一笑,灵儿轻哼一声,讽刺道:“对,我不懂,我不懂一个女人为什么可以正大光明地游戏在两个男人之间?我也不懂,你为什么可以漠视她对你的不忠?”
摇摇头,凯崴温和地劝解道:“灵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浣玢有那么深的成见,不过,她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她温柔、善体人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我希望你能跟她好好相处。”
听到凯崴如此偏袒浣玢,灵儿心里一阵妒火翻腾,孩子气地吼叫道:“我讨厌她,我就是讨厌她,你要我跟她好好相处,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灵儿”
“我说的全都是为你好,你不听就算了!”打断凯崴的话,灵儿强硬地表明立场。
烦躁地站起身来,凯崴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风雨交加的黑夜。他倒宁愿灵儿对浣玢的批评是真的,这样他就不用为她担心,只是唉!
灰心地跟着站起身来,灵儿绝望地说道:“如果你坚持这么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说着,抬起心事重重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懊恼地爬了爬头发,凯崴沉重地叹了口气,眼前他顾不了灵儿的心情,他只担心浣玢
倾听着狂风暴雨肆虐山谷,奏出大自然的磅礴气势,浣玢原先被告知他们将困在山上的紧绷心情,已稍微缓和下来。其实,令人紧张的不是外头正在作威作福的强风豪雨,而是她即将跟唐继崴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过夜。
虽然这间平房有二十几坪大,但是它的格局相当简单一个小厨房、一个客厅、一间书房,还有一间卧室。想到她得跟他共用一间房间,她整颗心就乱烘烘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对不起,我没想到雨势突然转得那么猛,害我们困在这里。”看着浣玢如坐针毡地在摇椅上动来动去,继崴表示道:“当然,如果你不放心待在这里,我们可以试着开车下山。”这件事确实不在他的计画中,然而,对于老天爷意外的安排,他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
一想起他们中午开车前来这里的那段路程又窄又陡,而且路面不平,她不禁摇头道:“不好,现在开车下山太危险了。”
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若有所思地瞅着她看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心裹的騒动问道:“待在这里就不会危险吗?”
怔了一下,浣玢随即又甩了甩头,然后天真地说道:“不会吧,这房子是钢筋水泥建造的,应该不会塌下来才对。”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继崴淡然地说道:“这房子很坚固,它是不会塌下来。”真不知道是他看起来就像好人,还是她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他对她竟然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像是松了口气,她微微一笑,想当然耳地说道:“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心侍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如果让唐继崴知道她刚才差一点以为他指的危险就是他自己,她就糗大了,还好,她脑筋马上转了过来。她的脑袋瓜愈来愈受胡思乱想了,特别是对他,好像恨不得人家非礼她。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世事难料,不是吗?”话中有话,继崴可一点也不敢把握自己能当个柳下惠,对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无动于衷。
“想那么多干么?反正只是过一夜而已。”不懂继崴真正的意思,浣玢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耸耸肩,他也不在意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那就好了。”原本是替她着想,被她这么一说,倒变成是他在多虑。
站起身来,浣玢走到门槛前,隔着门廊,望着沉陷在风雨之中的山峦。
“很宁静的感觉,是不是?”跟着来到她的身旁,继崴轻声询问道。
“嗯!”点点头,浣玢闭上眼睛,感觉那冰凉的寒意。即使风雨声阵阵地回荡整个山谷,但那灌注在心里头的却是充满祥和的宁静。
侧看着她那张甜美的容颜,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无邪,继崴心里涨满了悸动,轻吐道:“每次休假,我都会跑到这里,在这里可以遗忘现实,生活不再充斥着人们虚伪的掩饰,我终于感受到,人世间原来还有真善美。”认识那么多人,他从来没想过跟别人分享他的心情,而她,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揭露自己的内心。
偏过头,注视着他那布满忧郁的睑庞,浣玢不觉一阵心痛,为什么他脸上会载满那么多的苦涩?他是一个难以亲近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可以创作那么富有情感的音乐?他心里是不是藏了什么痛苦的往事,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寂寞的心情?
有着心疼,也是有感而发,浣玢温柔地说道:“其实,现实的生活有很多的真善美,只不过,你不这么认为而已。”
没错,也许生活当中有许多的美好,但是从他的眼底、心里看去,所有的一切都被扭曲了,因为他老早对人失去了信心,对他来说,真实是不可以存在的幻想,每个人都按着属于自己角色的糖衣,悲哀却又无奈。
“你不同意我说的话?”继崴的沉默不语让她接着又开口问道。
轻轻地摇着头,他带着回忆的眼神说道:“人生有太多的谎言,让你不得不怀疑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真实。”旋即又摇了摇头,彷佛没什么好说,继崴转而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先梳洗一下,然后上床睡觉。”
知道他不想说下去,浣玢顺从地点了点头,看着他将大门关上,然后跟着他走进卧房。
望着那张安详、沉稳的睡容,继崴不禁苦苦一笑,他翻过来翻过去,看着躺在身旁的浣玢,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怎么也无法人睡,而她却像个小女孩,睡得好甜,完全没有感受到燃烧在空气里的紧绷气氛。
抑制不了盘踞心里的欲念,他伸手轻抚她洁白的脸庞,细腻地滑过每一寸无瑕的肌肤,流连在让人着迷的触摸里。
压抑不了身体渐渐被挑起的灼热,继崴翻下床,走到窗边,将窗子打了开来,藉着窗外灌进来的冷风,试图平复波涛汹涌的情绪。经过时间之轮的转动,外头的风雨已经转弱下来,然而在他身上沸腾的欲火却是愈燃愈烈。
他从不抽烟,可是这一刻,他却希望自己置身烟雾之中,让思绪真空。
也许是开启的窗户送来了阵阵的凉意,浣玢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透着微弱的灯光,寻到了驻立窗边的继崴。
“天亮了吗?”带着浓浓的睡意,她爬下床来往他走去。
凝视着来到他眼前的浣玢,她身上穿着他借给她的银色睡袍,男人的睡袍罩在她娇柔玲珑的身子显得过大,但却衬出她女性的柔弱,她像个美丽的小天使,是那么惹人怜爱,而让人心动。
努力控制着蠢蠢欲动的欲望,继崴沙哑地道:“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
轻轻地摇摇头,她体贴地说道:“跟你没关,是我自己认床,睡不习惯。”
冲动地伸手抚平浣玢那因睡觉而紊乱的秀发,继崴眷恋地瞅着她,接着无力地垂下手,闷声道:“还不到一点,时间还很早,你赶紧回床上睡觉。”
继崴温柔的举动让浣玢不自觉地轻轻一颤,双脚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一点移动的能力也没有,在淡淡的光线里,她静静地凝望他那深邃的眼眸,眼里闪动着一种不知名的光彩,彷佛要将人吞噬。
灼热的火焰在身体急速攀爬,渴望瞬间占领了全身的感官,浣玢不觉一阵心慌意乱,支吾道:“你你不睡觉吗?”
“想睡的时候,我自然会去睡觉,你赶紧回床上去。”显得有些不耐烦,继崴急躁地催促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如果再跟她四目对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只顾自己的欲望,把她拖上床。
回过身,浣玢像是听话地想回到床上,继续她被打断的好梦,突然,又转了回来,冲口道:“我也睡不着,我陪你好了。”
理智像是失了牵制的风筝随风而去,没有任何预警,继崴攫住浣玢的唇,炽热地探进她的嘴,劫掠期盼许久的甘美。
在他充满侵略的唇下,她从傻愣的不知所措到完全述失,任着那火热的舌烧毁她所有的意识,占据她所有的知觉。
吻再也无法满足需求,继崴将她贴向自己,伸手松掉睡袍的衣带,疯狂地爱抚里在睡袍里的娇躯,纠缠着令他迷恋的接触。唇滑下了颈项,落在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时间在呢喃声里轻柔地前进,也将他们彼此更推往欲望的深渊。
抱起浣玢,继崴将她放到床上,褪去她身上的束缚,卷起了一场惊涛骇浪的激情。
“对不起。”明知这三个字无法改变事实,继崴还是忍不住地再三重复。
昨晚他们倦得在彼此的怀里沉沉人睡,他可以不去想之后该如何面对浣玢,但现在夜晚走了,白天来了,欲望的迷咒也慢慢退去,他应该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做个交代。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她会把第一次给了他,相信在她的心里对他有很深的情感,可是眼前除了道歉,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强颜欢笑,浣玢既勇敢又潇洒地说道:“我又不是未成年少女,我可以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听人家说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干柴烈火,而昨晚的事充其量也不过如此而已。她知道他不可能爱她,昨晚的一切只是很自然地发生,没有勉强,也没有强迫,她不能因为这么一件意外,就要唐继崴拿自己的一生来赔偿,他根本没有亏欠她什么,是她自己甘心乐意。
浣玢的洒脱让继崴感到心疼,他宁愿她对自己提出要求,而不是这么委屈自己。
“浣玢”
“昨晚没回去,唐大哥一定很心急,我们还是早一点回去。”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她只知道,昨晚是她作过最美的一次梦,她一点也不后悔,它的点点滴滴,将会永远存在她记忆的深处。
如果事情可以就此告一段落,那是每个男人求之不得的结果,可是他无法漠视自己心里的不安,当作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浣玢,只要你愿意,我们两个可以结婚。”其实,他并不想跟她就此步上结婚礼堂,因为这对她是不公平的,她不该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可是
原本打算往屋外走去的脚步因继崴的话停了下来,浣玢转向他,轻柔地询问道:“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撒谎不是,坦诚也不是,看着她纯真的脸庞,是那么的温柔、善良,继崴难以启齿地闭上了嘴巴。
温柔地微微一笑,浣玢一副很轻松地说道:“婚姻是很神圣,不可以随便。”
没错,婚姻不是儿戏,它是很神圣的,它不该只是一时的责任问题;虽然他现在可以跟浣玢步上结婚礼堂,以示他愿意负责,可是结了婚之后,他是不是也可以表现出这么负责任的态度,信守对婚姻的承诺用爱守候着她?他不否认,她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她挑起了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可是,他无法爱她,不是他不想爱上她,是他没有勇气爱上她。
什么时候对人失去了信心,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个午后,他从小就认知的事实被戳破了,原来他所谓的真实只是虚伪的假像。
那天,阳光好强,天气很美,满脑子全是音乐的他,根本受不了教室的沉闷,于是他翻墙跷了课,想跑回家里背他的吉他到河边创作,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竟让他撞见了那么丑陋的画面他始终以为端庄、贤淑的母亲跟一个陌生男人全身赤裸的在床上耳鬓厮磨,嘴里发出淫荡的嘻笑声。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不停地说服自己那是一场噩梦,然而,当母亲发现他就站在门边目睹她的放浪形骇,不仅不感到羞耻,反而觉得她的兴致全被他给破坏掉,他的期望慢慢地消逝。看着他们当着他的面正大光明地着装,亲密地搂着说要上宾馆继续被打断的欢愉,他终于无法欺骗自己那是假的。
一直以为是父亲对不起母亲,父亲花心,对婚姻不忠贞,视爱情为游戏,母亲明明有满肚子的委屈,却要强颜欢笑,摆出大家闺秀的姿态,跟别人一起分享她的丈夫,还要对父亲的放荡行径视而不见。他恨父亲,同情母亲,为了母亲,他跟父亲形同陌路,然而,老天爷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想不到,在他愤慨地为母亲打抱不平之际,母亲跟父亲竟是同一种人。
对父亲和母亲来说,婚姻不是此生不渝的承诺,也没有所谓的爱,在人前,他们相敬如宾,他们甘心乐意地守住他们的婚姻,虽然做丈夫的风流了点,但是他们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美好,可是事实上,这些不过是为了保住家族面子所做的伪装。
曾经让自己最信任、最袒护的人,一转眼,却成了伤害自己最深的人,这是何其的残酷、悲哀,他对人的信心荡然无存,他的感情从此深藏在他的音乐里,不再投注在任何人的身上,因为他已经无法分辨这世间的假假真真、虚虚实实。一次的伤害已经够了,他不想再承受另一次椎心刺骨的伤害。
“唐继崴!”看着陷入沉思,久久不发一辞的继崴,浣玢轻声唤着。
从思绪里回过神来,他彷佛没经过刚才的沉默,指正道:“继崴。”
“继崴?”眨了眨眼睛,浣玢一脸搞不清楚他意思的模样。
“我希望你叫我‘继崴’。”
微微一笑,表示没有异议,她跟着说道:“该回去了。”
“浣玢,你”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浣玢摇摇头,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可以吗?”说着,她迳自往外走去。
望着浣玢倔强的背影,继崴心里翻腾的是万般的不舍与挣扎,他很后悔,后悔不该让欲望主宰自己,可是,真可以重新来过,他只怕还是无法当自己的主人。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要当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一看到浣玢和继崴从地下室的楼梯走了上来,凯崴马上从沙发跳了起来,迎上前去。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也不晓得是因为外头的风雨声太大,还是因为心里觉得不安,天一亮,他就等不及地返回客厅等人。
“浣玢,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下意识地将浣玢拉离继崴,凯崴急切地在她的脸上梭巡,想从中窥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对不起,昨晚雨下得太大,我们实在没办法开车下山,而且山上没有电话,我们也没办法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从浣玢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异样,听她说话的语调也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凯崴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也许是他多虑,她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个晚上,就爱上他哥。
“回来就好,不过,以后不管到哪里,还是由我陪你,免得我老为你操心。”嘴巴是对着浣玢说,凯崴眼睛却瞄向继崴,预防胜于补救,浣玢可能还会在唐家待上一阵子,最好还是把她和哥分开,不要让他们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嗯。”浣玢温驯地点了点头。
接到凯崴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继崴打破沉默示意道:“你是应该多花点时间陪陪浣玢,而且,明天我就要回公司上班,到时候我也没什么时间。”凯崴刚刚说的那些话,主要是说给他听,言下之意,是禁止他跟浣玢单独外出。也好,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拉开自己和浣玢之间的距离,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脑控制自己,不再找她、不再跟她纠缠不清。
“哥,我知道。”听他这么一说,凯崴这下子真正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我还有工作要忙,我先上楼了。”眷恋而心痛地看了浣玢一眼,继崴断然地往楼上走去。他不知道再下来的日子,还会不会碰到浣玢?但是他很清楚,不管他愿意与否,不管这是不是他所要的结果,他和她之间的一切到此为止,他们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继崴一离开,凯崴也带着浣玢往庭院走去,一直到确定没有人会听见他们的对话,这才问道:“浣玢,昨天早上你搜得怎么样?”
“我搜到了一张土地所有权状、一本存折,所有人都是‘林雅晴’。”
蹙起了眉头,凯崴沉思道:“难道,灵儿真的是林雅晴?”
“还不能确定,不过,至少可以肯定林雅晴和灵儿的关系不浅,否则,她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灵儿这里。”想到上次的身分证,浣玢紧接着问道:“对了,唐大哥,风哥那边调查的如何?”
“他说一有消息就会跟我连络,我还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沉吟了半晌,浣玢说道:“唐大哥,我是在想,可以搜的我都找遍了,继续留在唐家也没什么帮助,我还是现在离开好了。”
如果浣玢离开唐家,他反而不用担心她和哥再有牵扯,只不过
“浣玢,我爸妈现在不在,你挑在这个时候离开,可能不太恰当,你还是再多待几天好了。”
虽然无奈,她还是点头道:“那我就等伯父、伯母回来再离开。”伸手拿出口袋的纸张,上头记载着昨天早上抄来的资料,浣玢将它递给了凯崴“唐大哥,你把这个资料交给风哥,也许他用得上。”
“明天早上我会拿去征信社给他。”将纸张放进口袋,凯崴又说道:“昨晚在山上过夜,一定睡得很不舒服,你先去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出去走走。”
如果事情只是像唐大哥讲的这样,也许她现在的心情会觉得比较舒服,可惜的是勉为其难地对着凯崴笑了笑,浣玢说道:“唐大哥,我先上去了。”踩着心事重重的脚步,她快步地往宅子走去。
看着浣玢离去的身影,凯崴忽然皱起了眉头,好像不太对劲,感觉上,她是没什么异样,可是,仔细察看,她的神色之间多了一股沉重,好像有什么心事,难道,浣玢爱上他哥?
所有镇定的神情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全崩溃了。跌坐在床沿边的地毯上,浣玢让隐忍在心里的泪珠悄悄滑下脸庞,在寂静的黑暗中偷偷饮泣。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从何而来,这是她的选择,是她自己叫继崴不用负责,让一切画上句点,她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不是吗?可是,泪水为什么那么不听话地直落而下?
难道,她爱上继崴?所以才会在这知道要分离的一刻,感到特别的痛心吗?面对自己,她无法否认,其实她希望继崴能坚持娶她,尽管她不愿意他为了责任跟她结婚,也知道她不能因此束缚他,但那至少表示他有一点在乎她。
说穿了,她也是一个很虚伪的人,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洒脱,好像对昨晚发生的事一点也不在乎,事实上,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是她自己傻,如果不是爱上他,又怎么会把自己给他?只是,她真的没想到才短短一个礼拜而已,她就爱上他。是她自己贪心,奢望他对她也能有那么一点点感觉,所以才会让自己的心这么的痛。
轻轻地抹去眼泪,浣玢自我安慰地挤出笑容,自言自语地打气道:“你应该感到欣慰,至少,继崴给了你一段很美的回忆。”
是的,曾经拥有总比从来没有得到过得好,她应该觉得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