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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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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天微并没有早起,一觉醒来已快中午。

    昨晚下了一阵急雨,雨声哗啦哗啦的打在屋顶,背景音乐是呼啸的海浪声,雨天的空气流通在椰子树屋里,她忘了合约,忘了和吴昭志的不愉快,还以为会失眠哩,没想到恍恍惚惚的就睡着了。

    她连忙换好衣服出去找梵立,没想到竟和甫进门的吴昭志撞个正着。

    她防备的瞪着他。“你一定不是睡到现在吧?”

    她太有把握自己绝对不会睡过头的,所以连闹钟都没有设定,白白把机会拱手让给了敌人。

    “你呢?”吴昭志抬起头来,也是一脸防备。“你和梵先生吃过早餐了?”

    她看着他,眨眨眼,轻挑一下嘴角。“咦?你的眼皮怎么了?”

    整个右眼皮都肿起来了,眼睛变得好小,看仔细一点,脖子也一点一点红红的,好像过敏。

    “被蚊子咬的。”他撇了撇唇,没好气地问:“你都没被蚊子咬到吗?”真是不公平,他开始抱怨。“这是什么鬼地方?连床垫都没有,我对竹地板过敏,都起疹子了,海风害我气管不舒服,肠胃也胀胀的,一定是昨晚吃的东西不干净。”

    天微很乐。“那表示你跟这里水土不服,你快回去吧,不然难保还会有更惨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他扶了扶镜框。“你不必吓我,我是不会回去的。”

    “随便你。”她一派轻松的扬扬秀眉。“告诉你,这座岛上不只有蚊子,还有海盗,这是梵先生告诉我的,海盗不但会奸淫女人,也看那些苍白的高个儿男人最不顺眼了,把他们剥了皮烤来吃是家常便饭,像你这一型的就是他们最喜欢的对象。”

    他脸色一变。“凌天微,你在说什么?”

    “你在怕?”她呵呵一笑,很高兴吓到他了。

    在工作上,吴昭志是个很会投机的人,不过他的胆识不高,如果能用吓的把他给吓回去,那她就省事多了。

    “那块土地我们公司誓在必得。”他看了她一眼。“而且你不知道吧?香港盛丰地产已经和我们公司签约了,即将挹注两千万美金的资金,未来我们展陆的前途一片光明,无可限量,所以我带着土地合约回去是誓在必得的事。”

    “我也一样,我不会把工地让给任何人,必要的时候,我会用一切的手段争取到那块地!”

    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有负所托”她也知道那块地对万邦建设有多重要,就算要和梵立在这里缠斗一年半载,一点也不必怀疑魔羯座的她毫不迟疑的会这么做!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交谈声从门外传进,两人同时住了嘴。

    他们看到梵立和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来,那皮肤黝黑的岛民穿衬衫和西装裤,挺称头的,还穿了皮鞋哩,擦得亮晶晶。

    “梵先生!”她和吴昭志争先恐后的抢到他面前,一副生怕他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梵先生,您早!”吴昭志抢先开口“不知道您现在有空吗?我们来谈谈关于那笔土地的事”

    天微硬是把他挤到旁边去。“要谈也是跟我谈,吴大经理,你知道先来后到这回事吧?”

    他也不甘示弱的挤回去。“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没有礼貌,我在跟梵先生讲话,请你不要插嘴好吗?”

    “礼貌是看人使用的,像你这种人,不值得我用礼貌”

    两人又开始唇枪舌战了,梵立只看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理会,继续和那位敦厚的岛民先生交谈,不一会儿,他径自入房,迅速换了一套西装出来。

    当他走出来之后,天微整个人呆掉了,她忘了和吴昭志的斗嘴,死瞪着他看,莫名的有些晕眩,甚至离谱得连喉咙都紧缩了!

    他还真适合穿西装,和他锐利的黑眸很相配,深黝的脸庞看起来更加性格,阳刚的体魄完全撑得起这套西装。

    卜通、卜通,她的心脏怦怦直跳,一声一声,清晰可闻。

    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直一直加快,也意识到某种奇怪的感觉正迅速蔓延,她不明白,穿西装的男人在她生活中不是很寻常吗?她的男性部属每一个都穿西装,她要见的客户也全都西装笔挺,为什么她独独对梵立的西装造型会产生这么奇怪的生理反应?

    她感觉到口干舌噪,双颊不由自主的热了坦来。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他们继续交谈,眼看着他们跨出门了,天微这才回神,连忙抓了草帽跟出去。

    “梵先生,等等我!”

    她警告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就算他穿西装很帅,以后再想不迟,从现在开始,她要每分每秒都紧迫盯人,绝不给吴昭志任何机会!

    天微从来不知道,原来婚礼也可以这个样子的。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婚宴大餐有炖猪肉、红烧鱼、海鲜总烩,饮料是水果鸡尾酒,虽然大白天的,但每个人都很快乐的喝到茫酥酥。

    “这样就算结完婚了吗?”她忍不住问梵立。

    和梵立一起回椰子屋换衣服的是新郎的哥哥,跟比较年轻的新郎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她觉得他和岛民的关系似乎很好,不但会他们的语言,也受邀参加他们的婚礼,而她和吴昭志则是硬跟着他来的拖油瓶,不过纯朴善良的岛民们也很欢迎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热情邀他们一起饮酒作乐。

    “他们两个月前已经举行过结婚典礼了,今天是传统上女方邀请两方亲友进行宴客的日子。”

    “嘿哟!看我的!”酒量不佳的吴昭志已经失态了,他和在地岛民男女不拘的手拉手,一起手足舞蹈,平常苍白的瘦脸变得红通通的,显然已经把买地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和风舒服的拂面,天微又啜了口鸡尾酒,她旁边坐着梵立,两人坐在一张大大的原木长椅上,天空蓝得像用蜡笔画的一样,远处的银色浪潮在风中无声无息的涌上岸来。

    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又上来了,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不必在会议室里对着不成材的部属发飙,也不必马不停蹄的赶着巡视工地,她好像已经脱离了现实世界,来到一处世外桃花源。

    “梵先生呃”她打了个酒嗝,抬眼看着他,微醺地半眸起了美眸。“你穿西装很好看。”

    没听到她提起买地,却突兀的赞美起他的衣着来,梵立颇为意外的偏首看她,发现她似乎是喝醉了。

    也是该醉的时候了,这鸡尾酒里加了大量的伏特加和水果,对于每天都要喝上几杯的居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初尝此酒的人可就要小心了,后劲不但很强,果香还会让人不自觉的一杯接着一杯。

    “谢谢。”他把她的螓首拉到自己肩窝处,以防她往后倾倒,这张木椅可是没有靠背的。

    “哇!我发现你的睫毛也很长耶。”她的双颊嫣红如樱,咯咯咯的笑起来,还动手触了触他浓密的长睫。“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帅?”

    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迷蒙的醉眸。

    他相信她不是在拍他马屁,不过这能算是酒后吐真言吗?

    当然有很多人赞美过他的外型,但那些都是吹捧他的报章杂志,从没有任何一个淑女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他很帅,她是第一个。

    如果不是喝醉了,她也不会说这种话吧?

    “你呀”她突然伸出手点了点他刚正的下颚处,用与他相交十年以上的知己语气劝慰着他“你呃,不要再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你条件这么好,那种不懂得珍惜你的女人让她随风去吧,你会呃会找到更好的,相信我”

    他再度把她掉下去的螓首扶正,让她靠着他的肩。

    奇怪,人一醉,不分亲疏,话就会变得很多。

    “其实没有女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像我就好几年没有交男朋友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她抬颜对他嫣然一笑,露出编贝白齿。“你不知道吧?我是个半糖主义者,对男人我才不想付出全部的心力哩,那样太辛苦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有没有男朋友,还是工作最实在”

    他皱起了眉宇。

    这不是半糖主义者吧?这是偏激的女性主义。

    认为工作重于另一半,他不太支持女人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如果他的女性职员能够都像她一样,那么他的公司肯定不再需要他来烦恼。

    “对了,你有没有养宠物?”她对他绽出一朵甜甜的微笑,醉醺醺地说:“我养了一只蜜袋鼦,牠好顽皮,那是我弟弟的宠物,那小子跑到澳洲留学前丢给我,一开始我被牠的过动弄得快抓狂,不过现在我已经少不了牠了咯咯咯咯咯”她又快乐的笑了起来。“告诉你喔,宠物可比男人有用多了”

    他俊颜一凛。

    这是什么意思?

    她该不会该不会

    他摇头,摇掉脑中离谱的想法,虽然他是真的在想“人兽交”这三个字,谁叫她的语气那么暧昧。

    “男人怎么比得上宠物呢?”她自问自答。“每天晚上我独自回家时,牠都还没睡在等我,只要我生病,牠就会在我脚边打转不肯走开,我也交过男朋友啊,可是就算我发烧到三十九度半,他也照睡不误,还没良心的打呼哩,你说,养宠物是不是比交个男朋友有用多了?”

    他失笑的看着她,因为她的醉态,还有从她口中吐出来那似是而非的理论。

    他绝不能认同宠物比男人有用,那是她没有遇到对的男人

    “你知道吗?连我养的那只猫都比你了解我的寂寞!”他脑中蓦然响起邵朵丽失控的咆啸。

    因为寂寞,所以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出轨吗?

    他又不是在玩,他在工作,他是一问大公司的负责人,他有责任使每个员工的家庭得到温饱,而她却只因为寂寞就背叛他,他不能接受,他也永远无法原谅她。

    “你们女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吗?”他忽然抬起了她的下巴,黑眸迸射出轻鄙的精光。“你们不能忠于一个男人,即便他为了事业而忙碌,如果他没有时时刻刻体贴的呵护着你们,你们就会红杏出墙,是吗?”问到后来,他的语气已经不知不觉有点凶恶了,仿佛把对全天下对男人不忠的女人的怒气全算在她头上。

    “大概吧,天晓得呢?”她微侧着粉脸看他,眸底是一片坦然。“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样,但我是没那种机会体会啦,因为通常我都是工作太忙被劈腿的那一个。”

    她诚实的告白瞬间让他莫名的怒火全消了。

    这是一项新的认知。

    原来女人也会因为是个工作狂而被男人背叛,不是只有男人才会有这种屈辱。

    “其实啊,他们会选择离开我,我反而觉得如释重负。”她又笑了出来,好像她在说的是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因为迁就一个人太累了,你不觉得吗?爱情怎么可以有负担呢?有负担的就不叫爱情了,叫做责任,而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上的责任,我在冲刺事业,交往的男人如果不能体谅我,我就会觉得绑手绑脚的,比如,我在开重要会议,他却无聊到猛打电话查我行踪,我在应酬客户,他却怀疑我陪客人上床,整天疑神疑鬼的,不但有碍他的身心,也让我很困扰耶”

    他啼笑皆非的看着她那张侃侃而谈的粉嫩樱唇。

    怎么讲得她好像是男人一样?

    冲刺事业?

    女人跟人家冲刺什么事业?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做个贤内助就好了,赚钱养家是男人的责任慢着!

    他忽然发现他无法接受一个工作狂当女伴,可是邵朵丽绝对不是个女强人、工作狂,她处处以他为重,时时需要他的关心呵护,她需要的爱情像片海洋一样,为什么他也无法跟她有个完美的结局?

    “喂!”天微拍了拍出神的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啊?女朋友不黏人不是比较好吗?为什么我们不对你们索命连环call,你们反而浑身不自在,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啊?”

    什么道理?

    他无法确切地回答她,因为他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只有邵朵丽一个女人,对于女人的心理,说实话,他从没关心过。

    在没有来到米纳岛自我放逐之前,他是个事事要求精准,绝不浪费时间的男人,当他认定了一个女人,也认为她将是他一生的伴侣,他就认为自己不需要再去寻寻觅觅更适合自己的女人,因为那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所以他安心了,将时间全部投注在事业上,他的父亲有四个儿子,他们各自拥有不同的母亲,可想而知,豪门家族的内斗有多么激烈。

    他冷酷、冷静的性格就是在这种家庭环境之下造就而成的,他快、狠、准的决断力也是在这环境下后天养成,他非如此不可,不然随时有其他异母兄弟会追上来咬他一口。

    他不喜欢这个环境,一点都不喜欢,他也希望将来让他的妻小免于这场斗争之中,他甚至在法国乡间买了一间古堡,婚后他要让朵丽住在那里,替他生儿育女,过着与世无争的开心日子,而杀戮,由他一个人来面对就够了。

    他仍然需要继续忙于工作之中,当他想他们的时候,他会乘坐私人飞机去看他们,他可以享有天伦之乐,也可以保护家人的安全,一切都很完美,只除了邵朵丽的背叛,她的背叛破坏了这一切的规划

    想到这里,他的心紧紧一缩。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寂寞就背叛他?他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即使工作需要,他需要逢场作戏,但不管在肉体上还是感情上,他从来没有背叛过她。

    当她告诉他,她和那个剧场导演在一起时很快乐,她觉得拥有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时,他愤怒的想去杀了那个男人!

    一个二流的剧场导演能给她什么?他导的剧全都名不见经传,他当然可以有很多时间陪她!

    而她,难道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日以继夜、那么卖力的工作吗?

    他的祖父和父亲都以着超乎寻常人的严厉眼光在评量着他们兄弟,他的母亲早已失宠了,现在他父亲的宠爱全在年纪最小的妻子身上,如果他表现不好,整个母系家族的人都要跟着他一起去喝西北风了。

    这些情形她都知道,她却还是选择了让他痛苦难堪,当他红着怒目问她是否和已那个男人上床,她点头时,他崩溃了。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些年来她只有他一个男人,他无法想象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是什么样子,也无法忍受她被别的男人的脏手给碰了,他们再也无法回到最初,再也无法保持完美了

    “说啊!你回答我啊?你怎么不回答我?没话好说了喔好吧,饶了你。”天微咯咯一笑,忽然站了起来,放肆地张开双臂旋转一圈。“好舒服哦!我要去游泳!”

    他连忙拉住她。

    这副样子去游泳,不马上变浮尸才怪。

    “我想吃蛋糕!来人啊!服务生!拿蛋糕上来!”她又打了个酒嗝,径自挥舞着手吩咐“服务生”

    “凌天微!”他好气又好笑的制止发酒疯的她。

    “叫我干么?”她把粉脸凑到他面前,忽然放肆地伸出右手勾住他的颈子,连腿也半跨到了他身上,还不象话的吹响一记口哨,左手调情的摸了摸他正点的下巴,对他抛了记媚眼道:“帅哥,我们来跳舞吧!”

    梵立瞠瞪着媚眼如丝的她,对自己居然对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调情有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你在害羞吗?帅哥?”她又大胆又柔媚的摸了摸他的胸膛,然后惊喜的发现“哇靠!你的胸肌好结实,不错、不错,我喜欢有点肌肉的男人,软趴趴的男人太娘了,你说是不是?”

    他有种投身舞男界的错觉,这个女人醉了与清醒时简直判若两人,她醉了之后,对每个男人都这么失态吗?

    “来,帅哥,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女性,跟我一起这样唱吧,”天微拉着他狂转圈圈,醉眸洒满笑意,酒精在她体内发酵,樱唇轻轻哼了起来“我要对爱坚持半糖主义,永远让你觉得意犹未尽,若有似无的甜,才不会觉得腻,我要对爱坚持半糖主义,真心不用天天黏在一起,爱得来不易,要留一点空隙彼此才能呼吸”

    嗯,她歌喉不错不,那不是重点。

    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是新时代的“女性”太离谱了,这绝对会是他辈子碰到最离谱的一件事,绝对!

    懊死!那见鬼的水果酒到底是加了什么啊?

    天微揉着鸣叫不已的太阳穴,真希望有颗止痛葯来帮助她度过退酒期,不然拿把铁锤把她的脑袋敲开花也好。

    她努力的回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椰子屋来的,然而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吴昭志把她抱回来的吗7

    不可能!

    那家伙阴险又狡猾,恨不得置她于死地,又怎么可能会帮她呢?

    那么,是梵立喽?

    有可能,因为在婚宴上,她就是一直和他坐在一起的,她模模糊糊还有点印象,也有印象吴昭志和岛民打成一片,至于后来后来

    “该死!”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懊恼的起身,窗外已经日出东方了,她睡了多久啊?昨天婚礼结束还没天暗吧?她可真猪。

    糟了!吴昭志该不会趁她熟睡已经签好合约了吧?

    想到这里,顾不得头疼了,她连忙出去找人。

    人是找到了,梵立和吴昭志两个大男人在饭桌两头对坐着,姓吴的双手抵着头,像只斗败的公鸡。

    这可稀奇了,她没见他这么沮丧过,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她走近他们。“怎么了?”完全是出于好奇,不是关心。

    吴昭志一脸惶恐的抬起头来。“不要说!梵先生,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不要告诉我?”她更好奇了,她双眸来回在两人之间。“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签好约了不能告诉她啊,那是什么?

    “不不,您千万不能告诉她!”吴昭志眨巴着眼睛,快哭快哭的。“这女人是守不住秘密的,回到台北之后,她一定会说出去,那我的一生就完了,求求你,梵先生,你不要告诉她啦!”

    越是这样,天微越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她扬眉看着梵立。“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上忙也不一定。”

    “才怪,这个女人才不会这么好心”吴昭志悻悻然的说。

    梵立站了起来.“他下午要离开米纳岛,我刚好也要去雅加达,你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她才不会给他们独处的机会,万一他们在船上签约,那她不就亏大了。

    不过

    她的眸光兜回吴昭志身上。

    真的是太奇怪了,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约没签成,他却要离开米纳岛,这会不会是他的另一个诡计?

    嗯,她要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