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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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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这里干什么?

    抬头看看头顶上的招牌“云色坊”京城顶级胭脂水粉的出处,据说连宫里的香粉都是由这里提供。

    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各色脂粉,卓飞扬突然有些头晕。他开始佩服那些女人了,能在这么一大堆东西中挑出自己喜爱的,意志力一定惊人。

    “公子,要选什么样的香粉发油?本店有全京城最好的。”

    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卓飞扬咳了一声,看着老板身后那一排排的东西,勉强开口“我要味道清淡如茶的胭脂,发油也要同样的。”

    “茶花,茉莉花,桂花”

    “我只要最清淡的。”他打断老板的喋喋不休。

    “那就茉莉好了。”

    俐落的付了银子,卓飞扬几乎是飞似的闪出了“云色坊”并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走进这种地方。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路旁的草丛时,就看到一行人远远走了过来,一双眼马上眯了起来。

    那是扁府的老管家,一头雪白的银丝是他的大招牌,而且他最近混得最熟的就是这个老家伙了,因为他成天挡他九王爷的驾,更可恼的是他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他现在的小姐叫柳丝雨。

    “老爷,是九王爷。”

    “住轿。”

    轿帘掀开,一个面目和蔼的老人钻出轿子,走到他面前施礼“王爷。”

    “扁太医好大的雅兴。”

    “是小女想到城外散散心。”

    “小姐呢?”

    “王爷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

    卓飞扬如刀的目光射向面前的老人,皮笑肉不笑的道:“话挑明就无趣了。”他不介意当众宣布一下某人已是他女人的事实。

    “在后面,”扁太医深谙老虎屁股摸一下可以,摸太久会被咬的道理,凡事都该适可而止。

    找到柳丝雨乘坐的轿子,卓飞扬毫不避讳的钻了进去,而旁边的轿夫连制止一下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过份的举止。

    “继续上路吧。”他反客为主。

    “回府。”扁太医不以为忤,反正期望九王爷懂礼貌不如寄望天上掉礼物来得实际至少后者只要楼上有人扔礼物就能实现。

    原本被轿子晃得昏昏睡去的人儿被一阵毛手毛脚给惊醒,迷蒙的眸子慢慢聚焦,眸色终于清明起来“王爷?”

    “气色好很多,人也丰腴了不少。”他的手从上到下检查一遍。

    “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准备去拜望扁太医,就顺道同行了。”

    “哦。”

    “打算在扁府养老吗?”话锋一转,他的脸色匆地阴沉了起来:

    她看着他没说话。

    卓飞扬不由得有些恼怒,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直到两人喘不过气才松口“本王说过,背叛本王的代价你付不起。”

    她低垂着眼睫,还是不开口。

    “三丫头。”他危险的唤着她。

    “守在王爷身边做一世的下人,是这样吗?”她的心头划过深沉的悲凉。这就是上天给她的命?

    “本王让你做什么就是什么,由得你说了算?”

    “知道了。”

    “你见鬼的知道什么?”他用力抬起她的下巴“本王只要你,你明白吗?”

    她与他四目相对,良久,别开了眼道:“如王爷所愿,我会留在王爷身边。”

    罢了,不管如何开的头,她的心已被这男子强索了去,霸着不肯归还,所以无论将来下场如何,终此一生是无法摆脱他了。

    哀凉幽怨的声音重重地敲进卓飞扬的心,让他莫名的烦躁起来。这女人该死的为什么用这种要死不活的语气讲话?

    皇上赐婚?将邻邦的公主赐给了九王爷?!

    “你答应了?”云清大叫“真的答应了?”

    “皇兄不就是希望我答应吗?”卓飞扬好整以暇的继续呷茶。

    “可是,你为什么会答应呢?”他明明那么爱三丫头,爱到性格都扭曲了。

    由于扁老头至今没让三丫头回瑞王府,朝野上下依然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他对扁老头的怨念一天天加重,偏偏他还不能告诉别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最近活得这么辛苦。

    “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吸了一口气,云清鼓起勇气直视过去“你明明爱的是三丫头啊。”

    “有什么差别?”

    云清差一点就吼出来。有什么差别?当然有差别!如果他爱一个女人,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

    “卓飞扬”他真的吼了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心?”

    被他指名道姓的某人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茶,锐利的目光朝他射过来,偏偏脸上还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云清,难道你对三丫头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我是替她不值。”后退,再后退。

    “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当然要激动。”云清豁出去了,像柳丝雨那样性子坚忍,貌似孤傲却比谁都善良可亲的女子,不应该葬送在眼前这种恶质男人的手中。

    卓飞扬眼中的厉芒淡去,再次端起茶杯,慢吞吞的说道:“顺便捎句话给我皇兄,告诉他我打算红白喜事一起办,让大家准备两套衣服过来觐礼。”

    云清傻在当场。

    “齐侯爷怎么失声了?”

    “红白一起办?”云清像被针刺到了屁股,猛地跳了起来,从门口冲回来“你打算做什么?”

    “娶了公主,然后以王妃的礼仪埋了她。”

    “活埋?”云清惊骇的瞠目。

    “我没那么残忍。”

    “”“我会先把她杀死再埋。”

    魔鬼啊!

    “就这样转告皇兄好了。”最后他愉悦地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

    “去拜访一下扁太医。”那个死老头一定早得到了消息,也一定加油添醋的歪曲事实,顺带灌输给某人一些错误的理念,大概他是善良太久而让扁老头认为他可以任人欺侮了,他会帮他扭转印象的。

    “要不要我带一群人去踢馆?”为了报答扁老头害他最近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他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你还是先去向皇兄报信吧。”

    “也好。”改日再去踢馆。

    细碎的飞雪飞堕人间,为这苍茫的大地罩上一层薄薄的冬装。

    “小姐,下雪了,回屋里吧。”

    “无妨,这是今冬第一场雪,我看一会儿。”

    “那奴婢给小姐取件披风来。”

    “好。”

    柳丝雨走下石阶,漫步在雪中,仰首看着远方的天空,秀眉拢轻愁。

    文生,你究竟身在何方?她相信他没有死,但几次问那恶劣男子,他总是笑得很可恶的搪塞过去,让她无计可施。

    一双手自她身后替她拢上披风,她伸手拉过长长的带子系于身前。

    忽地腰间一紧,身子已落入一具温暖怀抱,一个熟悉的戏谑声在耳畔响起“想什么这么入神?要是被其他男子轻薄了去怎么办?”

    “王爷。”

    “身子好多了吗?”

    “嗯。”“看来扁老头确实用心帮你调养了。”

    “王爷”这男人懂不懂尊老啊?

    “不提那让人烦心的老头子,”他转过她的身子,捏起她变得圆润的下巴“想不想回王府?”

    “义父说过了年关”

    “我把那死老头骗进宫里去了。”

    “王爷你怎么可以”

    “难道你认为本王会放过对不起我的人?”

    “可是”

    看着她欲言又止,终至抿平的唇瓣,卓飞扬摇头叹气,将她搂入怀中“不知道你究竟是对自己太没信心,还是对我太没信心。”

    任何人对上眼前这男人都不会有信心,更遑论是她这个遭遇坎坷,最缺乏安全感的弱小女子。

    “放心,那老家伙不会有事。”最多受些惊吓而已。

    “谢谢王爷。”

    “不过,”他把玩着她身前的一缯长发,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语调说:“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什么?”

    “三丫头,你能不能用你自己原本的声音同我说话呢?”

    “文生在哪儿?”

    他盯着她漂亮的丹凤眼,那眼神清澈而又固执,他微勾唇线“这是交换条件?”

    “王爷要这样认为也可以。”

    “很好,本王就喜欢看你这样的自信。”

    一阵风吹过,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冷吗?”他感觉到她的瑟缩“回房里好了。”

    她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皮“可是义父说我现在最好不要跟你单独共处一室。”

    卓飞扬的眼角微微抽搐,沉默了片刻,然后笑得微微有些僵硬的对她说:“找你的丫环陪着好了。”

    她想告诉他,他笑得好假,可是她怕有人会翻脸,所以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然后,在历侍三朝骨灰级的扁太医府内,金盛皇朝令人闻之色变的九王爷陪着太医新收的螟蛉义女品茶对弈,直至深夜不曾离去,屋内至少有一名以上三名以下的婢女随侍一旁。

    据后来扁府的下人说,那晚九王爷的脸色一直非常的臭,没有赢过她们小姐一盘棋,却坚持不肯认输回府。

    “王爷,”云清小心翼翼的靠近。“听说扁太医因为给皇上配了过量壮阳葯,导致皇上沉迷后宫无心朝政,受左督御史弹劾,被太后收进天车了。”

    “那又怎样?”

    “十二王爷调戏宫嫔被禁足了。”

    “哦。”

    “总而言之,王爷,您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心情愉快?”

    他挑眉回以疑问的表情。

    “很多人都托我来问你,以此来决定他们告假多久为宜。”

    “无聊。”卓飞扬迈开步伐就走。

    最无聊的人是他好不好?云清悄悄朝着他的背影扮鬼脸。

    “你去哪儿?”

    “扁府。”

    “又去喝茶下棋?”

    卓飞扬停下脚步,慢慢回身,俊朗的笑容里带了一丝丝的邪气“啊,突然想到齐侯府去瞧瞧,怎么样,欢迎吗?”

    云清马上用力摇手,同时出声坚拒“王爷,您还是去扁府好了,我相信扁家小姐屋里的茶一定比寒舍要香醇可口得多,而且扁太医人在天牢,王爷可以顺便安慰一下担惊受怕的扁家小姐,让她不至于因担心而做出什么傻事。”

    “说得有道理。”他唇畔的笑欢愉起来“谢谢你的良言相告,我会非常乐意的照做。”

    “可不可以请问王爷打算叨扰多久?”

    卓飞扬脸上的笑显得有一点儿奸诈“那就看扁家小姐肯留我多久了。”

    “王爷,恕我斗胆问一句,如果她一直不回王府,你的动作会不会升级?”

    他叹了口气,表情甚是不情愿“老实说,本王对抄家灭族、流放边疆、发配刑仗也没多大兴趣”

    “行了,我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为了大家的福祉,必要时牺牲一些人也是情非得已。

    两个男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分道扬镳。

    扁太医府,内宅。

    “咳咳”绵密的咳嗽声自厚重的布幔后传出。

    “小姐,该喝葯了。”两名婢女将厚重的布幔挂起,望着倚在床头的虚弱少女。

    “都是那个九王爷,害得小姐刚刚有起色的身子病情又加重了。”

    “这葯我们多加了蜜糖,没那么苦的。”

    “谢谢。”

    “小姐小姐”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个面色惊慌的婢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那个九王爷又来了。”

    柳丝雨放下空碗,一边擦着唇边的残汁,一边道:“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小姐”众人面露迟疑。

    “让我单独跟王爷谈谈,否则义父恐怕要在牢里多吃苦头的。”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不对,小姐你大叫,我们就在外面。”婢女们收了碗,退了出去。

    当卓飞扬掀帘进入内室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葯香,而床上的人正扶着床栏准备下床。

    “你又病了吗?”

    “咳受了点风寒无妨咳”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按住她硬撑着要下床的身子“病了还是在床上多休息吧。扁老头是三朝太医,怎么愈治问题愈多?”

    “那晚陪你下棋受的风寒。”一句话就压住了某人即将窜起的怒意。

    “我找他回来。”

    “义父在天牢。”

    “我能送他进去,自然有办法接他出来。”他转身就要走。

    “王爷。”她喊住他“不要迁怒,至少不要因为我迁怒,义父只是担心我的身子而已。”

    他走回床边,握住她的手,带着几分嘲弄的笑了笑,即使不甘愿,他还是得承认扁老头是对的,否则她的身子不会因为熬一夜就受寒卧床。

    “人如果寂寞,总是会想做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的。”

    她无言。

    “如果我今天不松口,你是不是打算拖着这破身子真陪我耗?”

    “王爷说呢?”

    摩挲着下巴,他匆然绽出一抹坏笑,凑近她说道:“还是折磨你感觉愉快得多,所以快些好起来吧。”

    她别开脸“传染。”

    “本王岂会怕这小小的风寒?”

    也是,连恶魔见了他都得让路,

    “咳真的会传染给王爷”

    四片胶合的唇微微分开,他笑得邪魅而危险“说了本王不怕。”

    她用手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胸脯因她急促的喘息而颤动起伏,形成一副非常香艳撩人的画面。

    下一刻,两个人便一起跌入温暖的床褥之间,他顺势放下了床帐,厚实的床幔将两个人隔绝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王爷”

    “我只是想抱着你小睡一会儿。”

    “真的?”

    “我堂堂金盛皇朝的九王爷会骗你这个小女子吗?”

    “小睡一会儿?”她确认。

    “对。”

    “我刚吃过葯,如果我真的睡着的话,你走的时候不要吵醒我。”

    “可以。”

    “我真的想睡。”

    “那就睡吧。”

    没多久,她便沉沉在他温暖的怀中睡去。

    而他只是凝望着她熟睡的容颜,露出宠溺的笑,紧紧的搂着她,呢喃着“快点好起来吧,少了你的日子好寂寞。”

    结果,那一晚九王爷根本没有走出扁小姐的闺房。

    不久后,九王爷以扁父要胁强索扁家小姐清白的传言不陉而走。

    笑啊笑,笑得花枝乱颤,百花羞惭,尽管他不是女子。

    云清一边捶桌子一边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强索扁家小姐清白,哈哈这下王爷你的名声更臭了。”

    卓飞扬恰然自得的晶着手中的香茶,对某人的狂笑视而不见。

    “听说最近不少高官的千金都登门拜访王爷,寻求解救父亲的良方”不行了,再次笑倒在软榻上“王爷艳福不浅啊。”

    “你要的话送你好了。”他的脸色不甚好看。

    “不不不王爷别客气。”他很痛苦的憋着笑。“喝完茶,王爷去哪儿?”

    “扁府。”

    “据说扁小姐因痛失清白卧床不起,王爷此时前去会不会有雪上加霜之嫌?”

    “落井下石之事本王也不是没做过,多一桩又如何?”

    好答案!

    一杯茶饮尽,卓飞扬负着双手,很悠闲的从清雅阁踱了出去,目标三条街外的扁太医府。

    远远的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来,扁府训练有素的家仆们马上关门落锁,闭门谢客。

    卓飞扬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然后左转,慢吞吞的走了二十几步,一个飞身轻跃,人已落到了扁府院内,一路无视那些闪躲的下人,轻车熟路的直奔内宅闺房重地。

    “今天气色不错。”掀帘进入内室,映入眼中的就是柳丝雨正执卷而读的身影。

    “王爷。”

    “扁府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吗?拿杯茶来。”

    “去倒茶。”

    “是,小姐。”

    放下手中书卷,她看向他倒卧在床上的佣懒身姿,有些无奈地走过去“王爷,这样不成体统。”

    “本王已经很节制了。”

    痹篇他火热的目光,她退回桌边,重新拿起书卷。他爱躺就躺吧,惹怒他不晓得又会害谁倒楣。据说最近朝堂之上一片风声鹤唳,搞得人心惶惶,而罪魁祸首就是像无骨虫一样赖在她床上的男人。

    “三柳被我母后扔回王府了,最近吵得我睡不安枕。”

    “不是说不认生了吗?”

    “跟母后混太熟,现在不认王府的人了。”

    答案很简单,柳丝雨不禁莞尔。

    他趴在床上,支起半个身子,打量着桌畔的倩影。

    她没有出众的外貌,也没有什么才女气质来加分,可是她那独特的个性从一开始便紧紧地吸引住他的目光,此时看她竟也有种娉婷韵致,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小姐,茶。”

    “送去给王爷。”

    “王爷在看您,不接茶。”

    于是,柳丝雨只好放下书卷,端着那杯清茶走到床边递给他茶。

    卓飞扬伸手拽过她,凑近鼻子闻了闻“三丫头,本王送你的胭脂水粉怎么没用?”

    “我在养病,又不出门见客,不需要化妆打扮的。”

    “反正闲来无事,化给本王瞧瞧。”

    盯了他半刻,明白这男人是认真的,她轻轻点了下头“好。”

    看着她坐到菱花镜前,慢慢打开妆奁,先打散长发,理顺,然后沾些散发着点点茉莉清香的发油往发上抹去。

    卓飞扬把玩着手上的清茶,目不转晴的欣赏着她舒缓而又透着风情的一举一动。这女人就像一杯酒,时间愈久愈觉得香醇醉人,而他是那个幸运的品酒人。

    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贴楹联、挂红灯,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不对,有一家不太和谐。

    冲天而起的烟火在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而扁太医府前的一大群人没有一个有心情抬头去看天空那一片美丽景致。

    卓飞扬懒洋洋的坐在轿竿之上,以手托腮,笑得很无害“去跟你们老爷说一声,本王来接人。”

    仰头看到一片烟花散落,他笑道:“今年的烟花真漂亮:”

    “漂亮到让王爷纡尊降贵跑到别人的门前来欣赏?”

    轻柔婉约而又难掩浅浅揶揄的声音传入耳中,卓飞扬笑着看向扁府的大门口“三丫头。”

    等到她慢慢走到自己身前,他先用力嗅了一下,然后满意的颔首“很好。”是他买的茉莉香味儿。

    她准备上轿,当轿帘掀起的时候,她的眼睛倏地睁大,而后笑意从心底泛上脸庞,张开手臂道:“文生。”

    “姐姐。”银铃般的笑声顿时流泄在扁府门前三尺之地。

    看着她抱着弟弟笑逐颜开的样子,卓飞扬的心头有些酸,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看到她的笑颜、听到她的笑声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了。

    “上轿吧。”

    “文生,来,姐姐抱你一起。”

    “不好意思,文生坐另外一顶。”

    “王爷。”

    “没得商量,本王已经破例了。”照他的计划,柳文生这小家伙应该在二十年后再出现的。

    柳丝雨只能无奈的看着弟弟钻进另一顶大轿,而某王爷则大剌剌的弯腰坐进了她的旁边。

    “起轿回府。”

    轿帘放下,轿内就是一个密闭的小小空间,

    “谢谢。”

    “一会儿他师父就带他离开了。”

    “王爷”她抿唇,声音变得清冷。

    他搂过她,贴着她的唇说:“你犯规了。”然后就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今天是除夕。”

    “所以我让你见他了。”

    “以后呢?”

    “没得商量。”他拒绝得很斩钉截铁。

    “他会平安长大成人?”

    “当然会。”

    “那就好。”她闭起眼,靠在他的怀中不再说话。

    拥着她,嗅着她发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感受着两人相处的亲昵与温馨。

    “啊!”“怎么了,三丫头?”他一副无辜讶异的嘴脸,十分关切的问。

    “你咬痛我了。”

    “我最想做的事就是一口一口将你拆吃入腹。”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柳丝雨反射性的要挣出他的怀抱。

    “再挣扎,外面的人会以为我已经忍不住开始吃你了。”

    她马上停止了挣扎。

    “你一直都是识时务的。”

    “而王爷的恶劣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是你先引诱我的。”

    “”她不认为自己做过这种事。

    “用你那独特的音质引我上钩,你敢否认吗?”

    “我当时只是在孤注一掷,用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当朝九王爷的劣根性。”

    “本王有那么糟糕吗?”

    “相信我,只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