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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闲话休提。”一番的唇齿交战,也算是师徒问联络感情的方式,这种方式保证天下绝无仅有,也唯有他们这对师徒而已。
“你可知方才你们的行踪已然落入那个人的眼中,你还是赶紧回去较来得安全,我怕逸玲应付不了那个人的毒招。”
虽说无心无情,可他就是割舍不了对曲逸玲所特有的担忧与关怀,只是当谈到感情这档子事,个性闲散佣懒的他实在怕怕,更恐惧得不敢随便招惹。
“什么?!”一听师父所言,司马佾整张俊脸霎时变得惨绿,他心中低呼一声不妙,身子一转正想回客栈去,谁知迎面竟刚好碰上自己的师妹“逸玲,你怎么也跟著来了?冬阳呢?你把冬阳安置于何处?”
“放心!冬阳现在正在客栈里头。”初来乍到的曲逸玲根本不知大师兄与师父之间到底谈了什么,几日不见,她眼里、心里所装满的全都是眼前这令她爱得无法自拔的男子。
“该死!你竟然把冬阳独自留在客栈里头,你知道那个人已追上我们,就躲在我们背后等著伺机而动吗?”
此话一出,师徒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同时大呼一声:不妙。
苞著就见三道身影如大鹏展翅般往来时的方向狂奔。
拜托!千万别让冬阳有任何的意外,要不要不连他司马佾也活不下去了,不要,千万不要啊!
直到此时,司马佾方才了解自己对冬阳的心,已然不是愤怒,更非幼时那般的怀念。
她的迷糊、她的善良、她的少根筋,不管是优是劣,都已经成为他的最爱,这辈子除了她,他再也无心招惹任何女人。
他要的不是妾,而是一生唯一挚爱的妻子,除了冬阳,任何女人也没那个资格入他司马家门,成为他司马佾最心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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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怕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当司马佾以及曲逸玲,还有他们的师父玉面神医杜知秋三人赶回客栈,仔细盘问车夫,方知冬阳从拉著曲逸玲一起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下子就算是再愚蠢的人,也能料想得到冬阳此时的下场。
司马佾怒火冲天的转过身,对那始作俑者--曲逸玲骂道:“都是你!我临走之前不是千交代万嘱咐要你守在冬阳身边的吗?你为何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好了,冬阳被那个人捉走了,你良心能安吗?”
对司马佾忿忿不平的指责,曲逸玲心愧得无言以对。
没错!冬阳被捉,她责任最大,倘若她不要过于担忧师父的安危,那也许就什么事情也没,现在
杜知秋看两个徒弟自起内哄,又看司马佾恨得好似想宰人的模样,再看向来伶牙俐齿的曲逸玲愧疚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禁站出来替她说几句话:“好了!冷静一些,你兀自在此发怒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找出那个人藏身的地点,要不师父担心”
“告诉我,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最有可能对冬阳如何?”杀了她?抑或以她来要挟自己的师父?还是
“喂毒,以她来试验自己的成果。”杜知秋知他,同样的他也了解他,一明一暗,这整件事无论怎么评估,都是他们这方吃亏。
“喂毒?”
一听见这两个字,司马佾整颗脑子霎时晕眩不已,他不敢想,简直就不敢去想现在的冬阳正在遭受什么样的酷刑。
不行!他得赶紧去救她才成。“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最有可能出没的地点在哪里?是何长相?”
“钟誓童,他长相平凡,看起来就跟常人无异,全身上下几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我想他最有可能出没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只因他现在所练得的毒物,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才能养成。”
“很好。”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司马佾,当即转身就要迈出客栈大门。
杜知秋却先一步的挡住他的去路“不!你不能独自会他,他太可怕了,使毒的功力也越来越高,你绝非他的对手。”为了不让自己的徒儿平白无故牺牲一条小命,他说什么也不肯放行。
“走开!”他们全都不是他,哪能了解他现在心里的焦急。“冬阳是我司马佾的女人,自该由我去救。”一句话还未说完,心急如焚的司马佾已然先动手攻击自己的师父,他招招凌厉,意在逼他让路。
“听我说,你别这么冲动,这件事等为师的想好法子之后,再来定夺也未迟。”杜知秋边应付他的攻击,边劝哄著他,就希望这已然发狂的徒儿能恢复往常的冷静与理智。
“我不能等,多等一分,冬阳的危险也就增加一分。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无法遏止我闯它一闯的决心。”
两个男人就在客栈一来一往的猛交手,各有各的坚持,谁也不肯让谁。
直到一旁的曲逸玲实在看不下去,趁著司马佾专心应付自己的师父之时,她突然伸手往他颈项一劈,好不容易才结束这场纷乱。
“现在可好了!等这小子醒来,定会闹得大伙儿全都不得安宁。”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傻徒儿,杜知秋还真不知该怎么应付醒来之后的他。
“你这可是在指责我多事?”冬阳被擒,最难过的是司马佾,可最感愧疚的却是她曲逸玲!
“不是、不是,为师的绝无责怪你的意思。”天啊!看这女娃眼眶微红,一副想放声大哭的模样,杜知秋还真慌了手脚,就怕她真泪水氾滥成灾。
“师父,现在该怎么办?冬阳妹子可是我的好姐妹啊,她无端被擒,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过,更何况这件事还是我的错,我”忍不住的,曲逸玲飞身偎向杜知秋,就渴求他的一点安慰。
“别难过,这件事若真要怪,最该怪的就是为师,倘若我不心存懒散,故意放纵,事情的发展也不会导致今日这样的局面。”唉!本来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徒儿,谁知越想他杜知秋就越觉得这件事最该被责怪的应该是他。
责怪无益,眼前最重要的应该是怎么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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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冬阳感觉好像有人正在喂她吃些什么东西,那东西的味道还真是难闻,差点令她恶心的想吐出来。
“不准给我吐出来,要不我就直接一掌劈死你。”
一听有人说话,冬阳双眼即张,想不到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伯伯是谁?是你救了冬阳的吗?”才刚苏醒的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境况。
她只微微的记得好像有人不知对她做了什么,然后她就昏倒了,跟著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位面容慈善、和蔼可亲的伯伯了。
“救你?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啊!想他钟誓童这生以毒害人无数,还不曾有人在他面前说他救人的呢。这丫头可真是好玩的紧。“你知道我刚刚给你吃了什么吗?”就是因为这姑娘实在太过好玩,他忍不住的想知道当她知道所有实情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吃?”一听这字眼,冬阳直觉的抿抿小嘴,这一抿再次让她差点吐了出来“冬阳不知伯伯给冬阳吃了什么,不过说老实话,你喂我吃的那种东西,味道实在不怎么好。”冬阳边说,边以满足同情的眼神瞅著眼前的伯伯,心里就想这伯伯的厨艺比她还糟呢!真是可怜。
“哼!逼毒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好吃。”钟誓童完全不怕冬阳知道她已经中毒的事实,更乐得等著看她知晓自己中毒之后的反应。
“蛊毒?”蹙起蛾眉,不曾涉猎江湖中事、也不曾习过医了解什么叫作毒物的冬阳,是怎么想也搞不懂蛊毒到底是什么东西。“伯伯,什么叫作蛊毒啊?”她问得天真,还问得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
这般傻气的她,让钟誓童不由得再放声大笑“哈哈哈!你这丫头还真是宝,我问你,你与杜知秋是什么关系?”若没关系,她为何会陪在杜知秋两名徒弟的身边?
“杜知秋?”一双细致的柳眉堆起一座小小的山丘,冬阳仔细想着这似曾听过的名字;可是脑子向来不怎么灵光的她,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结果出来,到最后才不得不投降。“伯伯,杜知秋是谁?这名字我好像听过,却又临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想当然耳,钟誓童是绝对不可能会相信她的。“你若真不认识杜知秋,又为何会陪在杜知秋两名徒弟的身边?”
“杜知秋是做什么的?他为何能收徒弟?还有伯伯说他有两名徒弟就陪在我的身边,冬阳自己怎么不知?敢问伯伯,那两人是谁啊?”少根筋就是少根筋,冬阳压根儿就忘了陪在她身旁的司马佾以及曲逸玲。
“你”钟誓童直觉的以为这姑娘在跟他装疯卖傻,可仔细一看,他从她那双晶莹雪亮的眼里看不到任何虚伪作假的神态“难道你这丫头真不认识司马佾以及曲逸玲这对男女?”
一听到自家少爷的大名以及曲姐姐的芳名,冬阳方才顿悟。“哦,冬阳懂了。原来伯伯在问的就是我家少爷以及曲姐姐这两个人。呵呵,冬阳当然认得他们啦!”原来这位伯伯与少爷跟曲姐姐是旧识啊,那算来也该是她的朋友才是。
“既然认识,你还跟我装疯卖傻?”可恶!这女人外表看来傻气非常,心思竟是如此深沉,若非他问话得当,也许真要被这女人给骗了。
“我没有。”好冤枉啊!冬阳委屈的噘起小嘴朝钟誓童抗议著说:“刚刚伯伯又没说出少爷以及曲姐姐的名字,冬阳怎知伯伯在讲的竟是这两个人,冬阳不说谎骗人的,伯伯真误会冬阳了啦。”
听听,这笨女娃竟在跟他抗议耶!
正当钟誓童发怒的想掴她一掌时,突然胸臆中传来一阵绞痛,逼得他脸色苍白,双腿一软就这么坐倒于地。
懊死!他的仇还未得报,他说什么也不肯甘心就这么倒下去,他要撑、用力的撑,今生今世不杀了杜知秋,他钟誓童就是死也不肯瞑目的。
冬阳一看这伯伯痛苦难受的模样,赶紧欺上他焦急的问著:“伯伯,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她边关怀边心急的东摸摸、西探探,还很不放心的摸著钟誓童的额头,再探探自己的额温“奇怪?伯伯你没发烧啊,为何会直冒冷汗呢?”
“你少管我。”从出生至今还不曾让人这般关怀的钟誓童,根本不肯接受冬阳的关心,他甩手一挥,用力的将她推倒,更加恶心的告诉她:“你不用急,再过不久,你也会跟我一样的痛苦,那些蛊虫会在你的肚子里拼命的吃,直到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啃光,到时你也会没命的。哈哈哈!”
狠戾奸邪的笑声,一般人听来也许会怕,可冬阳就是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他心里的寂寞。
忍不住的,她为钟誓童的寂寞流下两串晶莹的泪珠,摇著头,不舍的瞅著满脸痛苦的他。
“怎么?害怕了是吗?想到自己也将步上我的后尘,你心里害怕了对吧?”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看人垂死之前的挣扎,那会让他感觉心满意足,更会让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这世上的人欠他太多太多,父母生下他却把他丢弃在荒郊野外,好不容易师父肯收留他,传授他所有的医术,哪知就因为他看不惯一只猫的蠢行,而下手杀了那只可恶的猫,竟会换来被逐出师门的命运,丢了原本该属于他所有的一切。
包可恶的是,杜知秋,他的师弟,一个比任何人都懒的公子哥儿,出身豪门不说,还聪敏得让他妒恨不已,他钟誓童就算花费比他十倍、百倍的努力也不及他的成就。
就因如此,被逐出师门的他,才会弃医就毒。
杜知秋能救人,他也能害人于无形,就算会因此陪上自己的性命,只要能替自己争口气,他钟誓童就算会因此而死,也心甘情愿。
“不是的,冬阳不是害怕才哭的,冬阳只是觉得伯伯你好可怜。”在事情还未真正发生之前,所有的恐惧都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的。
心思单纯的冬阳根本没想那么多,她目前唯一的感觉就是
“冬阳知道,伯伯定然孤独了好久对不对?你想要朋友,却没人肯搭理你;你想要亲人,可你的亲人却说实话,冬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可就是奇怪的能从你方才的笑声中,听出你心底的寂寞,因此我才会流泪。”
这番话,当场把钟誓童惊慑得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张大双眼,怔忡的看着眼前这又呆又蠢的女人。
这丫头不只不怕他,甚且还能体会他心里的寂寞,为他伤心、为他流泪,这种事他这辈子可不曾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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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已从那些患者的身上了解他们所中的乃是苗疆一种非常少见的蛊毒。”养蛊之人必遭蛊噬,这是一定的道理,杜知秋想不到的是钟誓童竟会为了跟他赌一口气,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当真是愚不可及啊!
“那可有方法医治?”曲逸玲心急的问著,就怕冬阳妹子也会惨遭他的毒手,到时若无医治的良方,那
忍不住的,曲逸玲水眸暗瞟,偷偷观察那个被师父捆绑得全身无法动弹的伟岸男子--司马佾。
瞧他皆目欲裂的看着他们,她忍不住心悸的收回偷窥的视线,转而看向自己的师父,就希望他能说出个好消息来,要不敌人尚未捉到,自己人就要打起自己人来了。
“是有法子可以医治,不过为师的也没啥把握。毕竟我对蛊这东西了解的太少,这辈子接触的机会不多。”杜知秋虽能了解两个徒弟心里的焦急,可也不想说谎给他们错误的期望,说实话是希望他们能有心理准备,也许那个名叫冬阳的丫头当真会
“嗯嗯”放开我!嘴巴被捂,双手双脚又被人像捆粽子一般的捆得死紧,司马佾唯一能做的就是猛烈的挣扎。
“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嗯了老半天,他也听不懂一个字,这家伙的精力还真是旺盛,从醒来至今,不是奋力挣扎,要不就是猛哼猛嗯,扰得连向来能随遇而安的他,也跟著一起心烦气躁起来了。
“你若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还不简单。只要把塞在他口中的那块碎布拿掉,不就得了。”前提是得能忍受他种种不堪的骂词,还要有不怕死的勇气。
对自己徒儿的提议,杜知秋还当真认真的考虑起来。
这样老绑著他也不是办法,可是想到解开他之后,必会惨遭他的报复,杜知秋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现在怒火冲天的他,开口说出的绝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我们还是赶紧再出去寻人,顺便多找几个牺牲者,来试试为师的法子是否真能救人。”
这像玉面神医该说的话吗?不只轻佻还不正经的把人命当游戏,这种人简直就是“不是东西”!
他司马佾是瞎了双眼才会拜这种无血无泪的人为师,这辈子他最好别落在他的手上,要不,他铁定会向他讨回今天他欠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