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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你怎么像被女人蹂躏过了?”
“哈哈哈”迸重佑、潘立捷舒服的半躺卧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刚进门的阙嘉伦。
这个位于十一楼的招待会馆,说穿不就是三人商谈“私务”的地方,有时候,也成了他们带女人来过夜的地方,但三人早已言明,当这种情形发生时,一定会在门口挂上一个请勿打搅的牌子,当然,先来后到,不得催人,只是,阙嘉伦到目前为止似乎还不曾挂过那个牌子。
阙嘉伦面对好友的促狭,只是冷冰冰的将西装、领带扔到一旁。在沙发上坐下后,瞟了两个好友一眼“有什么重要的事快说。”他还想去找某人算帐。
两人这才发现他的心情挺不好的样子“怎么?钓心计划不顺利?”古重佑好奇的问。
“不顺利?我跟丁亮颖仅见两次面,就快奔回本垒了,你们说呢?”
阙嘉伦看来还是不高兴,他一直以为她很具挑战性,但刚刚的情形证明他是高估了她。
“既然顺利,你的脸为什么那么臭?”古重佑真不明白。
“没什么。”他烦躁的不想再提“说吧,不是有罗坦克林的消息?”
潘立捷这才慵懒的坐起身来,勾起嘴角一笑“根据我们长期喂养的线人提供的消息,罗坦克林以迪罗杰的名字成立一家东沙贸易集团,他也将以总裁的身份来台,并且受商界大老柯老之邀,即将出席星期五的晚宴,届时,我们就会跟他打照面了。”
阙嘉伦点点头,(他选择来台,若不是来这儿洗劫什么名贵珠宝,就是他查到了什么,目标正是我们。”
“没错,但这件事将会让整个游戏的版本升级,除了增加刺激指数外,也能测试看看,他跟丁亮颖是不是旧识?是不是伙伴?”潘立捷愈说兴致愈高昂。
阙嘉伦面无表情的道:“你的意思是,那一天她将是我的女伴?”
“没错,你得负责带她出席。”
“没问题,就这件事?若没有其他事,请你们离开。”
两人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道:“可是我们已经找了美容护理师来这里--”
“取消,这里我要使用。”他直接打断他们的话。
喔--两人可听出端倪了,交换目光后莞尔一笑。好吧,看在他会让他们的生活多些刺激的份上,就破例让贤。
他们笑笑的先行离开。
阙嘉伦在独处约五分钟后,才拨了手机给丁亮颖,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嗓音--
“喂?”
“你在哪里?”
“你--阙嘉伦!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另一端传来她极为不悦的声音。
“你在哪里?”他听到她身旁有许多娃儿的嘻笑声。
“关你什么事?你就有回答我的问题?嘘安静一点,强森,爱咪,这样别人听不到声音”
他蹙眉听着她柔声的安抚一些娃儿的嬉闹声,也听到了麦克风的声音及一些童谣的背景音乐--
他突然想起这一栋大楼的八楼是一家私人文艺活动中心,近来都有安排儿童剧团演出。
他随即挂断手机,走了出去,再搭电梯到八楼,一转往右边,果真看到剧团表演的入口,而一旁还写着欢迎三、四家幼稚园的告示牌,其中一家就是史兰迪。
两名站在入口处的女工读生一见到这个英俊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我要找人。”阙嘉伦扔了这话就走进去。
表演会场里的灯光还算明亮,他很快的就找到熟悉的身影,他朝丁亮颖走去,挺拔的身影立即吸引大众的目光,而娃娃们一看到那张英俊的脸,有几个认出来了,立即大喊--
“丁老师,你的男朋友来了。”
“什么?”丁亮颖还在心里骂阙嘉伦,没想到,他这会儿就出现了?!
她回过头,果真看到那张英俊又淡漠的容颜,她不悦的瞪着他。
“出来。”他的口气很冷。
“对不起,我不想出去,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光想到厕所的那件事,她就觉得恶心。
“没关系啦,你出去一下。”苏美以眼示意,还以手时推了推她。
两人好甜蜜喔,尤其这种不期而遇不是更让人觉得窝心吗?
“苏美。”丁亮颖瞪了好友一记。是音乐太大,她听不到他口中的冷意?
“还是你要让小朋友看我抱你出去?”阙嘉伦冷冷的又道。
“抱抱,抱抱”天真无邪的孩子突然又叫又笑的拍起手来。
丁亮颖粉脸一红,就连台上的演员都因这鼓噪而望向这边,另一边的工作人员立即以手势示意希望他们保持安静。
“要不要出去?”他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知道她再坚持下去,他一定不介意当众表演--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座位上起身,快步的越过他走出去,但他的脚长,一下子就来到她身边,一手还搂着她的腰。
她立即停下脚步,抬头瞪他“你的手?”
“这么介意?”一想到她刚刚都能在洗手间表演激情秀了,现在装保守、装小家碧玉岂不太可笑。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她清楚的听到他话里的讥讽。
他优雅耸肩,略微使力的带着她出了会场,走进电梯后,她立即挣扎的想推开他的手。
“别装清纯了。”
“什么?”丁亮颖一愣,却不解的看着他按了十一楼的按键。
“我高估你,这是我的错误,但既然是错误,更正就好。”
“我真的听不懂!”她困惑的看着神情冷硬的他。
阙嘉伦冷笑一声,拉着她出了电梯后,再从皮夹里拿张卡片往这扇金镂豪华的双门一刷,门开了,他扣着她的手臂走进后,另一手则将门给关上。
她拧眉的一直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他在生气,而且这股火气还是针对她而来“阙一嘉--”
他扣着她的手臂直接走进卧室后,才放开她。
“你--”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开始解开衬衫扣子、西装裤上的皮带,接着是裤子钮扣,她这才回过神来,急急的道:“等一等,你--你在干什么?”
懊死的!她怎么会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虽然这个上身赤裸的男人体格真的好得引人犯罪!
“干什么?”他挑眉冷笑“我说了我高估你,原来你跟大多数的女人一样,都爱做那件事,既然如此,我就投其所好。”
“投?”
阙嘉伦强势的将一脸莫名其妙的她拥入怀中,在她惊觉不对而想逃开时,他的唇已经吻上她了。
她挣扎的别开了脸,气愤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有些微喘的道:“你--你我不相信你需要对女人用强的!”
“对别的女人是不需要,因为她们比我还急迫,但对另一种有特殊性癖好的女人而言,她们就是要用强的才能享受激情。”
“你--你在指谁?!”
“你说呢?”
他性感的唇再次覆盖住她的,将她压倒在床上,在她惊喘一声时,他狂妄的唇与手开始在她的身上进行掠夺,她想挣脱,然而哪能抵抗得了一个男人的愤怒箝制?
一场激情的掠夺战持续上演,对阙嘉伦来说,他胸口有一股沸腾的怒火是他自己都感到莫名的,也或许是对她的期望太高,失落感因而更强,再加上在洗手间的男人根本太过平凡,那种家伙她也要!
他真的很失望、很生气,她有能力从他阙嘉伦的豪宅金库偷走那一大袋钻石,她至少也该让他感到她是多么的与众不同,而不是如此随便
既然她是一名浪女,他就不必太过温柔!
他直接进入她,没想到竟会遇到障碍,而怀中的女人更是在瞬间紧绷,发出痛苦的呻吟及哭泣声
“好痛走开呜呜”
他惊愕的瞪着她泪如雨下的小脸。怎么她竟还是处子之身?!
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但她脸上的痛楚如此真实,那个障碍也的确存在
仔细想想,她的反应几乎全是生涩的--可他无法再多想了,她因痛苦而在他身体下方用力扭动挣扎,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他沸腾的欲望更难压抑,他沉沉的吸了口长气“不要乱动”
“我不要放开我”
他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的磨蹭她的唇瓣,轻柔的爱抚她晶莹剔透的美丽胴体,让她的身体慢慢热了起来,挑逗的欲火在她的血液间继续流窜蔓延,慢慢的让她适应他的存在,再慢慢的加快这古老律动,一起带领着她享受情欲浪潮,在澎湃的浪涛里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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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激情的喘息声渐渐消失后,空气变为沉闷,四周更是寂静的听得到透窗而人的风声。
丁亮颖背对着阙嘉伦,脑海中不停的浮现他曾跟她说过的话--
“很快的,你就会成为我的女人。”
天哪!她好想哭,她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给了他?
虽然,现在一夜情泛滥,但她一向洁身自爱,甚至打定主意不跟爱情沾上边,可她怎么会?愚蠢至极!
她身后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她的身体立即紧绷。
阙嘉伦坐起身来,爬爬刘海,看着背对着他遗紧揪被子遮掩裸体的她“虽然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办到的,但你的确很高竿。”
她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她分辨得出来,这句话绝不是赞美。
瞬间,一股怒火在她胸臆间燃起,她怒不可遏的转身,不意见到他浑身赤裸裸的,她粉脸一红,立即拉了身后的枕头扔给他“请遮住你的重点!”
他挑眉“装羞?再装也不像。”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星期五晚上,我会派车到你的住处接你,我要你陪我出席一场晚宴。”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阙嘉伦,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哪里惹了你?我更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你要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尤其今天这件事--”
“再怎么样也此你在厕所舒服吧?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你呻吟个不停--”他一脸讥讽。
“你在胡说什么?!”丁亮颖怒不可遏的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自己做了丢脸的事被我瞧见了,就故意扭曲事实,明明是你跟一个女人在洗手间里做那档子事,害我的学生蹲厕所蹲得心不在焉,还一直问我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你说什么?!”换他一脸的困惑。
“你听见了,你这种人真的太可恨了,而且,既然这一层楼就有你的住处了,你何必那么迫不及待?带她上来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阙嘉伦一手摀住她的红唇,阻止愤愤不平的她继续发表高论后,蹙眉“那在洗手间办事的女人不是你?”
她用力拉开他的手“是你跟另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女人吧!”她头一次有想咬人的冲动。
是误会!他撇撇嘴角“那个男人不是我,我只是进去里面把衣服弄干净,有一个小男孩--算了!”他懒得解释那么多“总之,我们本来就会发展到这一步,只是早几天而已。”他边说边起身将衣服穿上“别忘记星期五的事。”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这算什么?!她的第一次给了他,而他根本不当回事!“我不会去的。”
“那我会亲自架着你去。”
“我会笨得乖乖留在家里?”他真当她是白痴?
“从你离开这里开始,就会有人帮我监视你。”
“你敢?”
他回给她一个他绝对敢的挑衅眼神后,优雅的转身离开。
丁亮颖气愤的猛挝枕头,她真不明白,她怎么像是上辈子欠了他似的,让他给吃得死死的?!她为什么不挣扎?不,她挣扎了,但后来却愚蠢的被挑逗、被魅惑了
手机突地在此时响起,她叹了一声接起来。
“混了一个小时,够了吧?舞台剧在五分钟后就要结束了,到时后要拍团体照,你差不多该回来了。”苏美的声音传来。
“好,我马上下去--”
“下去?!”
“呃--回去。”丁亮颖匆忙改口,结束通话后急急将衣服穿上时,却看到床上几朵醒目的红花。天啊这这怎么办?
手机声再次响起,她一接起就忙道:“苏美姐,我要回去了--”
二个小时后,会有一家清洁公司到那里打扫,如果担心床上的落红会让人引发联想,记得要提前离开。”
来电的是阙嘉伦,冷漠的声音让她不禁怀疑刚刚在床上跟她热烈做ài的男人真是他吗?更可恨的是,他明知她是处子却什么话也没说,而且也没打算听她说话,直接结束通话!
她愤愤的瞪着嘟嘟作响的手机,想也没想的,脱手就将手机扔出去,手机直接撞向门板,而那扇门的硬度与质感显然高于她的廉价手机“砰”地一声,手机立即分尸。
在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后,她呆了,她真的真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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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而石头赏里,斯文洒脱的傅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送走一脸莫名其妙的客人后,一转身,笑脸消失,再走回柜台坐下,更是无力的以手肘支撑着重重的头。
唉,这几天,就算外面不下雨,石头赏内也是低气压笼罩。
金莹一脸受不了的走到他身边。这些日子,他招待客人真是愈来愈随便了。
“傅磊,你明明是讨价还价的高手,怎么现在学杭冬直接将价格拉得高高的,再让客人吓得呆呆的走人算了这招?”
暗磊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个变呆的精灵“我就算说到天塌下来了也交易不下,浪费唇舌做啥?”
也对,钻石雨也不知被邪魔藏到哪儿去了,恶魔又一副不想多事的冷峻神情,让坏天使只能摸着鼻子,自己惹的祸自己去找线索,而傅磊一下子说这儿痒一下子又那儿痒的,抓来抓去的,让花羽嫌恶的不想带他同行。
只是她离开也好几天了,连个人影--
说人人到,花羽刚好从那扇凸槌魔镜中走出,看来还很疲累。
“喂,你过来。”花羽不耐的指指傅磊,口气像在喊一只狗似的。
暗磊才懒得理她。
她抿紧了红唇,气冲冲的走过来,一手揪住他的手臂,力道还下轻呢,让他直喊--
“痛痛痛”
“凡人,你的耳朵最好给我竖直点,我只讲一次!”
花羽冷冷的将她这几天进入结界,四处找魔界人打探消息后,找到的一些情资跟这个讨人厌的凡人一一道来。
住在钻石雨中的邪魔有个怪癖,他狂爱钻石,特别钟情于跟他栖息的笔身同等级的南非顶级钻石,比较引起她注意的是,近十年来,该矿区出产的原矿在工厂经过切磨抛光后,尚未进到珠宝商的手中就被窃了,由于发生的次数不少,内神通外鬼之说不径而走,而矛头也全指向一个国际珠宝窃盗集团,只是该团首脑罗坦克林擅于伪装,国际刑警一直逮不到他
“说这么多,重点是什么?”傅磊意兴阑珊的问她。
“单细胞生物!重点是邪魔一定会去接近那批失窃的钻石,而且还会利用那批钻石帮他的主人写灾难菜单!”
“他的主人?”他的脑袋空空。
“拥有钻石雨的人。”她咬牙切齿的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什么灾难?”
她眼内冒火“不好的事、坏运连连、血光之灾都有,甚至是死亡!”
他蹙眉“那我们不等于间接害人了?!”买了那支笔好处没有,灾难一堆。
“依过去的历史纪录,他写的灾难菜单有时候不只针对当事人,就连周遭的人也会倒大楣,让拥有者更加痛苦。”
还耍心机咧!他瞪直了眼。
“我已经查到该名首脑已化名为迪罗杰,明天抵台,会参加明晚的一个宴会,我们得混进去,就这样了,我要去睡了。”说完,她随即上楼。
暗磊瞪着她的身影消失后,看着从头到尾连吭都没吭上一句的金莹“我可不可以不要跟她去?”
“不行,而且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再以痒闪躲,而是跟她去,看能不能尽速解决这个问题。”她知道花羽也有同样的想法,她也想早点摆脱凡人。
好吧,他认了!但,他还是伸手去拿那本人格分裂的书来。
事在人为,他就不信找不到将坏花羽赶走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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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美极了!”
在淡水这处老旧屋子里,苏美兴奋的看着丁亮颖。
今夜星光灿烂,而丁亮颖瞪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也是一身璀璨“这是哪里借来的衣服?苏美姐。”
她身上是一件低胸镶亮片的流苏礼服,走动间就够闪闪发光了,天才的苏美还将那捡来的玻璃珠以ab胶diy的做了一条假钻炼,看来还真唬人。
“拜托,你今晚陪阙嘉伦出席晚宴,行头哪能输人?这是我特别跑到认识的婚纱摄影礼服公司去商借的,一千元的友情价,不错吧,原本我也想向她借些假钻饰的,但那一颗颗假钻都有好几克拉,一看就露馅了,倒不如把这些漂亮的玻璃珠拿来做项链,怎么样?很有质感吧。”
苏美可是洋洋得意,瞧瞧她眼前这个性感中又不失清纯的俏美人,同为女人的她都看直了眼。“总之,他会带你出席那种重要宴会,可见你在他心中也有一定的份量,这个钻石级的长期饭票已经到手一半,你绝不能让他跑了。”
丁亮颖又气又好笑“拜托,他很爱欺负人、很霸道、很不可理喻!”
“但他英俊挺拔、有头脑、有钱、有背景。”苏美一脸崇拜。
“苏美姐--”她忍俊不住的又笑了出来。
“别这样嘛,哪个女孩不想嫁入豪门。你真是怪胎耶,居然想在今晚落跑到南部去,好在我问清楚了”苏美嘀嘀咕咕的又念了一大串。
说到这件事,丁亮颖只脑凄笑,今天下课后,她原本跟苏美说她要下一趟南部,苏美却一直逼问她是不是要跟阙嘉伦出公差什么的,她只好说实话,没想到,反而被苏美给拉住,走不开了
苏美一听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立即跑到阳台又回头看她“名车啊,快点,我们快点下去。”
“等--”但苏美拉着她就下楼“可是我的皮包--”
“又不是名牌包,拿了只会丢脸,反正你跟着他,不会饿着、渴到。”她笑咪咪的看着好朋友“对了,你今晚不能回来喔,小蔡今晚要来过夜。”
她一愣。小蔡要来,这下子,她今晚不就得露宿街头?
“丁小姐,请。”一身笔挺西装的司机为丁亮颖开了车门,她迟疑着,瞄到苏美使眼色要她进去,她也仅能尴尬一笑,坐了进去。
车子向前行驶,她咬着下唇,愈来愈后悔。“呃--先生,对不起,请载我回去。”
“抱歉,阙先生有交代一定得将你载到晚宴会场,请别让我为难。”
“嗯。”她再度尴尬一笑。
真是的,他也看穿了她会临阵脱逃?
车子往阳明山上前行,一路往上,看来是愈来愈偏僻,道路两边都不见屋子,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座宏伟别墅耸立眼前,美丽的夜灯照亮绵延的草坪,屋里更不时传出柔和乐曲,一些盛装出席的男女踏着舞步的身影在落地窗后清楚可见
“丁小姐,请下车。”
她粉脸一红,这才发现车子停了,她下了车,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阙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
丁亮颖只能无奈点头,她看得出来这个高个儿的司机要是见到她落跑,肯定会上前阻拦的。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方大门走去,这样的场合,她从小看到大,不可能怯场,然而一想到阙嘉伦,这一颗心就不听使唤的怦怦狂跳,她拧眉,她是哪根筋不对了?三天前,他可以说是强要了她,就算后来温柔许多,可也--
别想了!再想,她一定会转身逃跑的。
她优雅的走进这家私人豪华别墅,不少宾客在乍见她年轻美丽的脸庞及凹凸有致的曲线之时,皆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就连被一群美女们团团包围的三巨头--阙嘉伦、古重佑、潘立捷等人也惊愕的看向她,而三人的目光与那些惊艳的目光截然不同,让他们惊愕的是她脖子上那条光辉灿烂的钻炼!
阙嘉伦黑眸半瞇,犀利的闪过一道冷光。她究竟是笨还是聪明?
一个窃贼竟然大剌剌的将赃物戴在身上?!
这是表示这串钻炼来源的正当性?还是挑衅,吃定了他们这三个黑吃黑的文明偷儿绝无立场要回钻石?
他冷冷的拉掉两名紧揽着他手臂的美女,大步的走向她。
丁亮颖一眼就看到他,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涸啤魅诱惑的美男子,一身黑色罗伦斯西装,搭配着v领微露古铜色胸肌的银白衬衫,真的很迷人。
再想到他跟她曾发生亲密关系,她的粉颊更为酡红,但就在他定近她,仅有一步之距时,她突然感到很不安,他的表情凶狠,一双冒着怒火的黑眸直瞪着她脖子问的假钻炼--
这让他不满?不,是丢脸吧,她是他的女伴啊,然而又如何?她没有真的,何况,从小到大,她对这类饰品就没兴趣。
“你真是玩游戏的高手。”他的口吻很冷。
“高手?”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给我这样的惊喜。”
“这个吗?”她低头看着那串闪闪发光的钻炼“因为我没有真--”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一些朋友。”
阙嘉伦打断她的话,搂着她的纤腰先去见见她熟悉的古重佑跟潘立捷,两人的表情很古怪,她还没有时间多问,他又拉她去见一些政商名流。
大家看来都很亲切可人,这一点她也很清楚,不管私下有什么不满,在这样的场合中,一定得戴上这样的可亲面具。
此际,远远走过来的这名外国男子,他的表情让她浑身不自在,也不知是否过于敏感,她怎么感到一股不怀好意的敌意?
化名为迪罗杰的罗坦克林一眼就瞧见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那条钻炼究竟是该名美丽的女子所有?还是属于她身边那名英挺的美男子?
他的目光落在这一次商会会长夫人白皙脖颈上的“银河之星”这条光芒璀璨的钻炼就是他们“团队”这次来台的主要目的,今晚也已做好了各项安排,但现在看来,他得通知他的团队得更换最佳女主角了。
“很冒昧的自我介绍,我是来自南非的迪罗杰。”罗坦克林以英文自我介绍,并伸出手。
丁亮颖虽然感到莫名的不安,不过仍礼貌的以英文自我介绍,也回握他的手“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叫丁亮颖。”
阙嘉伦看着两人握手这一幕,眉头微紧,再看看伪装成一名褐发蓝眼、贴上八字胡的罗坦克林,他的蓝眸有一抹阴冷迅速闪过,而丁亮颖的表情却有些惊惧与不安,心中的警钟顿时响起。不对劲!两人根本不认识!
“我们要跳舞了,抱歉。”一股连阙嘉伦都说不上的护卫之心,让他立即拥着丁亮颖的纤腰越过罗坦克林走到舞池去。
迸重佑跟潘立捷也注意刚刚那一幕,两人互换一个下解的眸光。
丁亮颖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虽然阙嘉伦跟自己的相遇,甚至后续发展始终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但她不得不承认,此时被他拥在怀里翩然起舞,让刚刚那股冷意与不安都消退不少。
“你到底是谁?”阙嘉伦真的迷惑了,她若真是那名侵入他家的小贼,她就不该如此胆怯,可是她又如此胆大妄为的将战利品戴在脖子上?
她不解的抬头看他“我只是一个极为平凡,也只想当平凡人的人。”
“身为丁瀚心的女儿叫极为平凡?”
她脸色丕变,舞步顿时乱了。
“不必错愕,我只知道你在台面上的事,可台面下的始终是一团谜,例如,一个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却飘洋过海来当一名幼教的助教。”
她停下舞步,惊惶的瞪着他。他知道吗?知道那件不可公开的丑闻?
他黑眸半瞇“你为什么如此害怕?”
“我我”她猛咽口水。那件事不会的,他不可能知道的
“我要回去了。”她不能再留下来了。丁亮颖猝然的转身就跑,没想到迪罗杰早已等在前方,挡住她的路。
“我可以邀你跳--”
“抱歉。”她匆匆的以英文婉拒后就往前跑,但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突地扣住她的纤腰,她一怔,猛回头,一看是阙嘉伦,脸色苍白“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他可以感觉到罗坦克林犀利的眼神就盯着他们,他要是聪明,就应该离这个显然是一人犯案的女贼远远的,然而她的表情却让他放心不下
丁亮颖想拒绝,可理智提醒她,刚刚车子往这个方向开来时,有一大段路虽有路灯,却没有房子,她要下山可能得徒步走到有公车站牌的地方,还有她现在身无分文
她安静的跟在阙嘉伦身边,往大门走,就在这一瞬间,灯光突然全暗,一声声尖叫声随即响起。
“我的钻表,有人偷了我的钻表!”
“我的项链、我的戒指”
“我的手环,你还给我”
阙嘉伦应该安心的,这证明罗坦克林这次来台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不过他却无法不担心身旁的女人,他直觉的将她拥入怀中保护,一手更是护在她的脖颈间,同时间,也有一股拉扯的力量拉住这条钻炼,有个东西更是直接顶住他的后背,他毫不怀疑那是一把枪。
看来罗坦克林的人都戴上特殊的夜视镜,他不得不放开丁亮颖并往旁边退一步,让来人取走钻炼,下一秒,他突然听到她发出一声痛苦呻吟,而一串愤怒的外文也跟着响起,他急着伸手将她拉回自己怀中。
“痛好痛”丁亮颖紧揪他的西装。
“你怎么了?”该死的,他什么也看不到!
倏地,灯光大亮,不少人尖叫出声,但并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首饰被偷了,而是见到丁亮颖那件闪亮的流苏晚礼服的腰侧熏染了一大片的血红,一柄牛排刀竟有半截没入她的身体,鲜血淋漓
“该死的!”阙嘉伦的面孔在瞬间死白,他粗声的低咒一声,急忙大吼“叫救护车!”
“太慢了,我们去移车,你抱她到门口去,我们送她上医院!”
潘立捷跟古重佑边说边往外跑,阙嘉伦低头,不舍的看着痛苦的丁亮颖“你忍耐一下。”他将面无血色的她打横抱起,快步的往门口冲,众宾客也自动的让路,包括罗坦克林在内。
就在这栋别墅的二楼,一面镶嵌龙形雕纹的镜面里,花羽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晚宴的这一团乱,她身旁还站着傅磊。
暗磊是心不甘情不愿被她拖来的,他实在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什么葯,打扮成一副要参加晚宴的模样,但到了门口,竟改走后门!
对!走另一种“后门”她拉着他进入结界,而两人一整晚就待在镜子里看着一大群男女吃香喝辣、翩然起舞。
现在当然是乱成一团,因为太多人首饰失窃,又有人受伤,宴会主人请大家不要离开,等待警方过来
“你真是黑心肝,明明看到那名男子拿了牛排刀要刺杀那个女孩,竟然眼睁睁的--哼!”坏天使就是坏天使,他送她一个鄙夷眼神。
花羽却回送他一个你懂什么的白痴眼神“她就是以一元价买走钻石雨的女孩。”
他先是一愣,随即失声叫道:“那你为什么--”
“钻石雨中的邪魔已为她写了不少灾难菜单,而菜单上的灾难是一定要发生的,而且是一道接着一道,不容跳过或少上,我若强行介入,受伤的就会是我。”
“你受伤不也是应--”傅磊住口了,因为她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呃--那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再说了,邪魔会隐身藏躲,要逮到他、逼他写幸福菜单也不可能。”她不想介入了,邪魔显然被困在石头赏太久,一得到自由就兴奋的猛写菜单,她才不要代那个女孩受过。
“听你这么说,那个女孩不就会被折磨至死?”
她无所谓的耸肩“那也没办法,除非--”她想了一下“你这个凡人能求黑暗之子帮忙,或许还有机会。”
他一愣“你要我找杭冬?搞了半天,你闯的祸自己一点也不想处理,还要别人帮你收拾拦摊子--”
“你这臭凡人最好给我闭上嘴,不然,一旦激怒我,不用魔法,我学那个男人随手拿起牛排刀的方式也能解决你。”
暗磊吞咽了口口水,花羽的眼神好阴冷,简直比恶魔还可怕。“我--我去找杭冬帮忙。”
她这才满意一笑,带着他往另一个结界之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