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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屎!全都是胡扯!”章翼把手上的传单丢到好友何平的脸上,又埋首回程式堆中。
“你看看啦,闭上眼睛默数一、二、三,就会有一个为你量身打造的美女从天而降,快试试看。”何平不死心的再把被章翼揉成一团的传单摊平!谨慎地放在他的程式设计书上头。
章翼的额头青筋抽搐着
“有灰姑娘型、白雪公主型、花木兰型、西施、杨贵妃应有尽有,你试试看,又不会少一块肉。”看他没反应,何平干脆双手齐伸,努力想把他的眼皮合起来“一二”
还来不及数到三,他就被章翼用力地一把推开,跌进一堆废纸屑中。“唉,你不相信也别推人啊。”
拍拍自己的屁股,无奈的爬起来找张椅子坐下。
章翼,他的同事,半年前,还是晶忆界黄金单身汉的榜首,拥有名声、金钱、外表和不可限量的未来。
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他竟变成这样一个邋遢的男人。
何平摇头叹息。
“喂!你不入尘世就算了,至少也把胡子头发整理一下,你瞧你,都快变成荒野大镖客了。”他好不容易才从沙发中抽出一面镜子!嗯,如果还能称之为沙发的话。
那上头堆满了程式书、设计单、废纸等杂物,他也是因为要找东西才翻出它原来是张沙发。
“你自己照照镜子。”
章翼看都不看镜子一眼就把它推开“你无不无聊?不然我付你钟点,你帮我把房子打扫打扫。”
何平一听,脸都绿了。
他环视这间之前还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高级别墅一眼,顿觉心里发毛。
扁要他刷掉厕所的地砖那层发黄约五公分厚的污垢,大概就得花掉他半天,其中还不包括呕吐的时间。
“我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找你。”何平脚底抹油,一溜烟就来到门口“传单你看看吧,有兴趣就试试,看看能不能改善你那极端的厌女症,掰。”
门“砰”一声关上,章翼这才把头抬了起来。
他全身放松的瘫在椅子上,早忘记这是第几次何平来找他,虽然他知道何平是一片好意,但他这阵子是真的累了,暂时不想和任何女人有所瓜葛,更何况何平刚才拿的那张传单的内容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现在科技再进步,也不可能发达到这地步,何平太容易上当了。
他顺手拿起刚被他丢在一旁的传单,上头印着斗大的字
爱情赏金猎人
满足你爱与被爱的渴望,让你从此和爱的伤害说再见
多么虚伪又肤浅的形容词!他嗤之以鼻,粗略的再往下看
灰姑娘形任劳任怨的美丽女子,只以你为天为地
他看着传单上的介绍,任劳任怨?再看看自己周围的居家环境,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现在他倒是挺需要一个灰姑娘型的女人来帮他打理家务,最好再加上有席维斯史特龙的体力。
不过,世界上若真有这样的女人,也着实太可怕了些。
疲倦忽然席卷向他,他稍稍闭目养神了一下。
一二三他不自觉的在心中默数着,不过才三秒他就清醒了。
他笑了笑,怎么连自己都神志不清了。
丢掉手中的传单,起身准备替自己冲泡咖啡。
这几个月来,他已经习惯靠咖啡来提神,否则这样日以继夜的工作,他的精神体力再好也撑不住。
明天要交的程式还没有着落,看来后半夜他得加紧赶工了。
端着杯咖啡走回自己的书桌,拿起桌上的笔重新继续方才的工作。
“叮咚!”十分钟后,门铃忽然响起,他讶异的看看大门,都快十一点了,而且他一向深居简出,会是谁在这时候来找他?
难不成是何平那家伙又忘了带东西折回来?
他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对外头大骂“猪脑袋何平,下次要走就快走,别又丢三落四”
门一打开,他却愣住了。
门口站了一个身穿银白色盔甲、头发绑得跟美少女战士一样的漂亮女孩,眼睛亮得像宝石,身后还放着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行李箱。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在做梦吗?他皱眉用力把门关上,转身往厨房走去。
还是再去冲杯咖啡好了。可能是咖啡因的量太少,否则怎么他的意识愈来愈不清楚。
“叮咚!”门铃又响了,他停下脚步,脑海中跃上刚刚的那一幕。
外头那个卡通女孩该不会是真的吧?
他急急回身,再次拉开大门,刚刚那个卡通女孩真的还在门外,他揉揉眼再捏捏自己的脸颊,想确定她不是幻觉。
“哎呀,你先让开啦!”卡通女孩有着蜜糖一般的松软嗓音,一把推开他,径自拉着自己的行李走进门。
“你你是谁?”章翼整个人退靠到墙边,小心翼翼的打量她。
漂亮没错,但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不得不猜测她是来自火星的生物,虽然她和人类拥有几乎一模一样的外型特征。
“我是爱情赏金猎人。”卡通女孩把自己的大行李平放倒下,一屁股坐在上头,跷高纤细的小腿替自己扇风,一边噘着嘴抱怨“什么鬼地方啊!难找死了。”
若非她的光速卫星导航还算争气,只怕一时半刻还找不到这栋藏在半山腰中的隐秘豪宅。
她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委托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
这头猿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怎么这年代还有这种该列为保育类的生物?
“爱情赏金猎人?”章翼张口结舌。
那不是刚刚何平说的那则天方夜谭?
传单呢?他把传单丢到哪里去了?
他冲到自己方才坐的位置,胡乱的翻找起来。
怎么可能有这回事?他不相信!
忽然,他的脑袋一瞬间清楚起来,这一定又是何平搞得好事,那小子最无聊了。
自从他和苏菲分手以后,何平不知道搞过几次这种相亲飞机,只不过何平这次比较有创意,没再要他像个呆头鹅似的跟个女孩子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
他决定不再像一只无头苍蝇般的乱窜,静下心来,在卡通女孩面前跨了下来“何平给了你多少钱要你过来?”
“何平?”
“你才多大,别急着出卖自己的肉体,那笔钱你收着乖乖回家,我这里不是中途流浪之家,不寄养跷家的少女。”
章翼边说还边从胸前口袋掏出一笔钱来要递给她,却被女孩一手挥掉。
“你干吗?”他瞪了她一眼,只差没对她咆哮。
这女孩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干脆伸手钳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起来,没想到卡通女孩更倔,她瞪着墨黑的宝石眸子,隐隐使力,就是不让他拉起自己。
“我不是妓女,这也不是援助交际,更不认识什么何平的,我是爱情赏金猎人,你看清楚了没?”她的声音虽然清甜,但里头蕴含的魄力却是不容忽视的。
“小妹妹,我已经三十岁了,再也不会受骗上当了。”章翼又跨了下来和她齐高,平视着她的眼。“耍心机的女人我见多了,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说着说着又站了起来“听我的话,乖乖回家,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你。”
卡通女孩却倏地跟着他站起来,把他吓退了一步。
她才多高,站起来甚至还不到他的肩膀,不是小女孩是什么,他可不想再多加一条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在法律上我已经成年,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全责,我叫裴恋,是爱情赏金猎人,我是听到你的呼唤才来的。”她理直气壮,如花般娇嫩的小脸上写满坚持。
“我的呼唤?”等等,什么呼唤?难不成她是指他刚刚闭目养神的三秒钟,如果是,那就太扯了。“就是那个,不过因为你呼唤的是我姐姐裴依!她才是代号灰姑娘的爱情赏金猎人,不过,可能是系统出了问题,她刚接下多伦多华人区那儿的任务,一时半刻之间赶不回来,所以她叫我先来帮她代班几天。”
“等等一下。”这个卡通女孩怎么愈讲愈夸张,不过,她竟然知道他刚刚是
看着灰姑娘型的简介发呆,难道说
“你呢?你的代号是?”他干脆继续问下去,看她何时才会露出破绽。
“我是代号银月战士的爱情赏金猎人,身份编码rx2407,我说我叫裴恋。”
“银月战士?”他忽然想了起来。
这是前不久才推出,一个叫好不叫座的卡通影集,里头的女主角本来是一个平凡的小女生,却在某个月圆之夜受到月魔法的感召,变身成为惩奸除恶的银月战士。
里头让他印象比较深刻的是,那个小女生动不动就舞着一把伸缩自如、发着森冷银光的月牙剑,小小的个头却力大如牛,正义感之旺盛,堪称无人能敌。
但是因为卡通的观众取向设定不明,在内容方面张力稍赚弱了些,所以这部影集并没有抓住所谓庞大的观众群,这是比较可惜的一点。
“你的月牙剑呢?”他倒是很有兴趣会一会那把剑。
“剑?”裴恋突地伸出手掌吹一口气,把他吓得倒退一步。
“骗你的啦!那是虚构的东西,而且若真带着,也挺累赘的不是?”她甜蜜的笑看着他,这男人还真的知道那部少女卡通影集喔,真是难得。
章翼耸耸肩,他刚还以为会有一把剑从她手中噗地生出来,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了。
“那你会什么?”他纳闷的问,开始绞尽脑汁回忆刚刚那张传单上说些什么,是不是有提到说她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我什么都会,最擅长编织爱情梦,抚平曾因爱而受伤的心灵。”裴恋边说边把行李箱拉起来往里头房间走去。
“喂,你不要随便乱闯。”
“我住哪里?在我姐回来以前,你的爱情就由我全权负责,不额外加收任何费用,你可以安心继续过你的生活。”她回眸看他一眼。
“喂!喂!喂!”可她根本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看着她姣好曼妙的背影,他竟忽然发征起来。
这一切不是梦吗?怎么他会觉得自己好像跌进荒唐的梦里头,而且找不到出口?
算了,他拿起浴巾、浴袍走进浴室,先冲个澡好了!听说人若太累的话,眼前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
自从和苏菲分手以后,他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些?
是该喘口气了,等明天把程式交出去以后,看是要上哪个国家走走,他已经好久没出国散心,几乎快要忘记外头空气的味道了。
至于那个卡通女孩,相信只要他明天一觉醒来,幻觉就会自动消失。
至少他心里头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啊”一大清早,章家别墅就爆出高分贝的尖叫,而且尖叫的人还是个男的。
“你你你是谁你想干吗?”章翼吓得拉起被单盖住自己的裸体,一边口齿不清的往床里头缩。
他一向有裸睡的习惯,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感觉到有人在拉他身上的被单,而且赶都赶不走,他朦胧的睁开眼,却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吓得他连梦都来不及收尾就惊醒了。
他记得他是想请钟点女佣没错,可是,应该还没付诸行动啊,那这女人是从什么鬼地方冒出来的?
裴恋双手叉腰,大剌剌的站在他床前,脸不红气不喘的指着自己的鼻头念着“我看到你的裸体都没叫了,你叫什么叫啊?像个女人似的。”
她边念,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起来,被单给我,外头天气正好,我得先帮你把被子晒一晒,以免太多的尘螨占据你的活动空间,对身体不好。”
章翼这时才想了起来,这女孩就是昨天晚上自称是什么爱情赏金猎人,然后强行闯入他家住下的女孩子。
“头脑清楚了吗?清醒了就快把裤子穿上,别跟个暴露狂一样。”裴恋从椅子上抛了条黑色三角裤给他。
章翼才接了过来,迎面又飞来他的休闲长裤“喏!这一起穿上。”
般什么啊?那裤子小得跟只袜子一样,穿起来不会不舒服吗?不过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怎么就是离不开他那肌肉纠结、结合力与美的壮硕双腿。
哦,太色了!她赶紧把眼移开。
章翼满脸委屈,怎么才一个晚上光景,这间屋子的主人好像换人做了,真让他不习惯。
“穿好就出去,餐桌上有早餐,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所以干脆两种都准备了。用餐完毕,东西搁在那就行了,我再来收拾。”
当他还在扭扭捏捏背着她穿裤子时,她已经手脚利落的把被单、枕头、棉被全堆叠好,准备扛出去晒太阳驱霉。
效率还真不是普通的惊人!
“你放下,我拿出去就好。”章翼总算将自己打理得可以见人了,叫他光着屁股在人前走来走去,他还没这样大胆。
就算他再怎么厌恶、排斥女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站在一旁,让她们从事这种粗重的工作。
“这也是银月战士的专长工作之一。放心,我很厉害。”裴恋学了学健美先生展现手臂肌肉的动作,看着地笑说。
昨晚她还来不及看清楚这位雇主的长相,却在今早连同他的裸体一次看个够。
哗!这个男人的身材真不是盖的,结实得看不出半丝赘肉的身躯,就连方才他趴着睡觉时,肌肉都以一种极优美的弧度贲张着,平心而论,这个男人有着非常少见的健美身材。
他是从事运动员或教练之类的工作吗?
但她方才整理房子的时候,看到桌上有许多有关电脑程式设计的资料,她推测他应该是科技股新贵之类的人。
这年头新闻报道的十大黄金单身汉,十个有九个是这个行业里头的翘楚,不过,她倒是没多大的兴趣注意,她赚钱都来不及了。
可是跟他那出色、令人着迷的身材比起来,他的长相就逊色许多。
一张脸毛茸茸的分不出鼻子、嘴巴,活像她阿公、阿妈老爱看的什么怀旧电影,记得一部叫浩劫重生的电影里头,一个早作古的老牌红星汤姆汉克的颓废造型。
除了一双眼看来深邃、隐隐还透着精锐的味道外,其他几乎乏善可陈。
“喂,你说你叫陪什么的吧?”
不习惯被人盯着上上下下打量,章翼干脆开口叫她。
“什么?”等她被章翼的声音唤醒时,他已经扛起全套的寝具站在她身边。
“你的名字。”说着,他径自往外头走。“不是要去晒棉被吗?再不去,太阳可是不等人的。”
“唉,我说我叫裴恋。你呢?”她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
“章翼。”他简短有力的说着。
“哦!是章翼啊!”她点点头,像只小兔子似的跟在他身后“喂,章翼,我叫裴恋,裴恋喔!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喔!”她在后头里嗦着。“对了,你这栋房子是、日光屋。对不对?”
一早醒来她就发现到了。
“我有看过报道喔。”她记得曾看过建筑设计杂志,里头笔者曾大力推荐“日光屋”整栋建材皆以能阻绝99%有害紫外线的琉璃彩瓦搭盖而成,在白天时通室灿亮,如镶嵌上百万颗原钻一般。
入夜以后,琉璃彩瓦会自动转变为深不透光的暗色,以防止外界窥探,但只要透过遥控,日光屋的屋顶部分即能显现星际银河,浩瀚美景尽收眼底。
但据说这种屋子全世界不超过十栋,没想到台湾竟也有一栋,她还身历其境,实在是太美妙了!
“你话很多。”冷冷丢下这句话,懒得理她。
日光屋就日光屋,有这么稀奇吗?
这死小表有够聒噪的,既然她说是他召唤她来的,那他能不能命令她问嘴?
这该死的何平,没事硬塞个麻烦给他,下回见到他时,若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就不姓章。
裴恋委屈的闭上嘴。
要不是这个委托人闷的跟死人一样,她又何必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接过他手中的寝具,她手脚利落的忙碌起来。
章翼没走。
他站在后门看着裴恋披晒枕套、被子的同时,随手燃起了一支烟,在缭绕的烟圈中一吸一吐着。
到现在他还无法接受这个魔法般、平空出现的卡通女孩,难道是他的脑筋太死板了,现在的社会真的有叫做ài情赏金猎人的奇怪行业?
裴恋晒完所有的东西后走近他,才发现空气中夹杂着微苦的烟味,她激动的打掉他手上的烟。“你干什么?很烫耶!”章翼打掉弹在手背上的烟头及余尽,气急败坏的怒喝她。
般什么鬼,连他抽烟都不行吗?
她以为她是谁啊!
“抽烟对身体不好。”裴恋理直气壮的双手叉腰,俨然一副管家婆的姿态。
虽说现在科技日新月异,但偏偏有许多陋习恶性却随着时光荏苒愈见其发扬光大,像抽烟就是一例。
在前几年,科学家、制葯厂已突破极限发明出治愈肺癌的葯物抗体,但是针对其后遗症,却无法完全根治,偏偏一些不怕死的烟枪仍前仆后继的持续拍烟作践自己的身体,真是太愚蠢了!
“你管太多了。”看见裴恋一张纯真的脸,章翼的怒气怎么也高昂不起来。
啐!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这女孩具有魔法不成?
“我当然要管啊!”裴恋嘟着嘴回答。
怎么?有人关心他还嫌啊?
“你算了。”章翼深提一口气,又放下。
好男不跟女斗,他还是去准备准备,该去上班了。
再这样和她对峙下去,只怕自己会先被搞得精神崩溃。
“喂,你等等,你要去哪里?”裴恋在他背后大呼小叫。
“上班。”没好气的抛下这一句话。
“哦!”裴恋嘟嘴应了声。
怎么这么没礼貌啊!但看着新委托人离去的背影,她却若有所思起来。
好像和之前有什么东西不一样耶!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又不是很清楚。
杵了约莫三十秒后,她决定放弃了。
避他哪里不一样,反正她只要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