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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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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匆匆地驾着车子在车阵中穿梭,闻明帆一颗心高高悬挂着,不安极了。

    在尚未抵达电影院的街角处,他便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浓浓的落寞笼罩着她,令他好生心疼,随处找了个空位暂停车,他急忙的叫住她。

    瞧见她,他的心总算不再那么慌张。

    “瞳瞳!”他大声呼唤,生怕再慢一步就错过了。

    傻女孩!真的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听见叫唤声,沙育瞳下意识地望向声音来源处.胸臆间霎时猛烈一撞,他终于来了!

    怔忡地看着他风尘仆仆地向自己奔来,狂燃的怒焰差点就熄灭,朝他露出笑容,但不到三秒,她马上又想起地皱起眉,不顾他的追赶,再度迈出脚步,径自走开。

    “瞳瞳,对不起”闻明帆当然看见她哭红的双眼,空等这么久,白白浪费一个美好假期,有多气是可想而知,不过今天是突发状况啊!

    “你还来干吗!反正我等够了,就会自己回去,臭闻明帆,我再也不跟你约会了!”沙育瞳边走边忍不住发飙,一径地疾走,不愿回头。

    “你听我说”他紧跟在后,急欲解释。

    不曾见过她这么恰北北的模样,肯定是气疯了!

    “不听、不听、不听!,‘她干脆扬起耳朵,拒绝任何理由。

    哼!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若会心疼、担忧她的安危,若有一丝顾虑到她的感受,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街头等他!

    难道是因为她先爱上他,所以就得处于弱势。主动试探、主动制造机会、主动求爱,连这样的对待也得自认活该?不,她才不要这样咧!

    她可以为他改变、为他努力,就是不能忍受他对她不好!

    正当闻明帆伸长了手想捉住她时,左侧店面突然走出一群人,撞开了他。

    沙育瞳眼见机不可失,趁此冲出人行道,不顾他的错愕便扬手招来计程车。

    晚的心情冲击够她受的,她气坏了,她不想再和他说话。至少现在不想。

    “你做什么?下车,我送你回去”闻明帆又急又怒地追上前,无奈她迅速地上了锁,忙叫司机开走,气得他边拍打车身边追着,追了儿步,他敏捷地往回跑向停车处,赶忙驱车跟上。

    --

    计程车司机伯伯倒也很配合地开起车来,东超西窜地快速驶往沙育瞳的家。

    知道他穷追不舍地紧跟在后,她丢给司机两张百元钞票,钱也不找地跳下车便往大门冲,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似的。

    她前脚才踏进门,车子的煞车声“吱”地响起,惊悚地划破高级住宅区的幽静黑夜,闻明帆连引擎也不关地跃下车,想制止她阖上铁门的举动,不料仅一秒之差,他尝到了闭门羹。

    “瞳瞳,你开门,有什么误会我们当面说清楚。”他奋力地拍着厚实的铁门,朝里头吼着。

    若不是熟知沙宅的保全设备有多森严,翻墙等于是冒着被电死的危险,他肯定直接翻过去,而不是在门外鬼吼鬼叫。

    “事实摆在眼前,你是律师,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要以为我年纪轻,就会被你蒙骗。”一整晚的委屈心情,让她失去了理智。

    “你说到哪去了?我不是”她的不可理喻几乎令他失去耐性,想解释清楚,结果彼端传来的命令声,让他把话顿住了。

    “小姐”他们的吵闹惊扰了屋子里的人,王妈忙出来查看,一见向来开朗的小姐竟哭成了泪人儿简直吓呆了。

    “不准替他开门、不准让他进来,他再不走就放大熊咬他。”沙育瞳下完命令便哭着跑回屋子里去了。

    不明所以的王妈担心着小姐的异样,认出门外的人是闻明帆,而他是经常进出这里的贵宾,左右为难地紧绞着裙摆,望望主屋、又看看门口。

    “王妈,你替我开门,瞳瞳是在闹脾气。”闻明帆拍拍门劝说。

    “呃闻律师,小姐交代了,我不能开啊!先生太太恰巧还没回来,不然可以请示他们”王妈一张圆润的脸就快皱成像包子了。

    唉!小情侣谈恋爱,甜甜蜜蜜大伙也跟着心情愉快,像这样一闹脾气,卷入这样的情况中还真是尴尬!

    “先生太太若在,一定会让我进去的。”沙氏夫妇都是明理之人。

    “闻律师对不起,你请回吧!”她为难地婉拒。

    闻朝帆仰天一叹,在此刻满是星斗的夜里,竟是无语问苍天的挫败!

    --

    翌日一早便再度登门造访,闻明机依然没有见到沙育瞳,她的卧房紧紧锁着,摆明了不愿任何人打搅,不过他很清楚,她最主要是为了避他。

    想不到平时温柔乖巧的她,一拗起来脾气比牛还硬,经过这次的事件,他对她的了解更进一步了。然而,他并没有因她的拗脾气而对她有任何负面的感想。

    即使有正当原因,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他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沙夫人,在场的还有沙育德,希望借由他们转达,让不肯听他解释的沙育瞳能得知一切,他相信,了解事情经过的她,就会自动原谅了。

    此刻,他带着水果来到医院探望做完手术的单茜妲,见她已无大碍,心情才稍微轻松一点。

    “好一点了吗?”步人病房,他便瞧见司徒冥,接至还喂着她喝水,饶富兴味地挑了下盾,敏感地有了臆测。

    “嗯,明帆,还真多亏了你。”单茜妲扬起唇瓣微笑。

    “怎么?昨天有接到你的小女朋友吗?”司徒冥搁下水杯,然后笑着瞥向他。

    “唉!不说了。”他苦笑地摇头,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啊!对了,昨天你不是和瞳瞳有约?结果咧?”单茜妲这才想起,忙不迭追问。

    “我来的时候他才走,都快九点半了。”司徒冥代答。

    “嗄?等了这么久!你后来有没有见到她,跟她说是我耽搁了。”她好内疚。

    “见是见到了,不过她不听我解释。”闻明帆疲惫地揉揉眉心,不打算多说。

    单茜妲和司徒冥相视一眼,大概猜测出是怎样的情况。

    “她不听解释那怎么办?难道就让她胡思乱想?”单茜妲忧心地问,对于造成他们不愉快,深感过意不去。

    “过几天等她气消了再说吧!”闻明帆起身伸了伸懒腰,顿觉自己整个早上都还未进食,续道:“我去吃点东西,顺便替司徒买点回来。”

    目送他略显落寞的背影离去,他们都明白,闻明帆的心情还挺糟的,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么轻快。

    思索了几秒,单茜妲认为需要为自己惹出的麻烦负些责任,于是扯扯司徒冥的衣袖开口。

    “司徒,晚点,你替我跑一趟沙家。”

    --

    叩、叩、叩

    门板传来敲击声,发呆中的沙育瞳好半响才接收到,她倏地由冥思中抽回,红肿的双眼望向仍在作响的门板。

    如果是爸妈,很可能是来替他说话的,她不想见

    “姐,我是阿德啦!”

    和弟弟一向谈得来,且最近都各自忙着自已的事,好一段时间没聊聊了,现在,她正需要个情绪垃圾桶,阿德是最适当的对象。

    不再多想,她从书桌前起身去开门,然后再坐到床上。

    “咦?想不到这种时候,你还静得下心看书哦?”沙育瞳撇撇嘴,听他的口气,想必也是耳闻了吧。

    “这么认真,你想考哪里?”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她的参考书。

    “t大法律系。”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想和闻大哥一样当律师?”呵呵!夫唱妇随吗?

    “谁、谁说想当律师就一定和他有关。”脸一红,她口是心非地说。目前正在生他的气,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是金了他而立定志愿的。

    “那不然咧?你不是答应我要读商,以后好辅助我接任爸爸的企业吗?爱上闻大哥就变了,你的性子我摸的一清二楚啦!谁不知道你想待在他身边,可以日夜都和他在一起。”他双手环胸一副睥睨的模样,看见她被自己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得意。

    “够了哦!我心情不好,别故意踩地雷。”她嘟起嘴,心事被戳中,干脆扬声警告。

    “你嘛帮帮忙!”阿德撇撇嘴,很受不了地睐了她一眼。“我觉得你很莫名其妙耶!明明没啥事,偏偏要弄成乌烟瘴气的样子,哼!女人真麻烦!”他以小大人的口吻呻道。

    “什么我莫名其妙!什么没啥事!”她咬牙切齿地反问。

    “我知道,闻大哥都说给妈咪听了,你又不见妈咪,所以她派我来告诉你,免得你不但冤枉了人家,自己还白生气、伤心一场。”他好整以暇地道。

    她狐疑地瞥着他,评量着话里的语意,似乎已考虑听听他的原因。

    见她不反对自己继续说下去,阿德开始把闻明帆今早说过的话全告诉她,顺便表达自己对此事的观感,颇正义地替闻明帆主持公道。

    “喂!到底谁才是你姐姐啊!你刚说,在什么医院啦?”心情豁然开朗,她急着最后求证。

    阿德还没回答,门外便传来王妈的声音:“小姐,有一位司徒先生找你。”

    他们两人相觑一眼,沙育瞳忙跳下床,奔至客厅接见稀客。

    --

    司徒冥是受单茜妲之托,来请沙育瞳到医院一趟的,她想向她解释、向她赔罪,毕竟枯等那么久,心情一定不好过,基于道义,她该这么做。

    而沙育瞳则带着忐忑的心情前来,不知单茜妲想和她说些什么,如此谨慎其事地托司徒冥来找她。

    “瞳瞳,你来了。”看见来人是她,单茜妲热情地抬起手招唤,而司徒冥则礼貌地退丁,出去,让她们单独谈话。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生病住院,所以没有马上来看你。”坐到病床边,沙育瞳尴尬地扯开笑容。

    “没关系,我听说,昨晚害你等了好久。”她满怀歉疚地握住她的手。

    对于她的举动感到一丝不自在,沙育瞳僵了僵.因为她曾是闻明帆女友的关系,她一直对她很感冒,即使客客气气,仍保持一定的距离。

    “都是我不好”单茜妲不为所动地依然紧握着她,希望借由这次的互动解开沙育瞳对她的心结,让她感受她的诚意。

    “你别这么说,我都清楚了开刀很痛吧?”沙育瞳突然体会到单茜妲很有心,身子这么虚弱还记挂着这些事,顿觉自己好小气。

    经由众人的叙述得知事情的经过,她对闻明帆开始觉得愧疚,对自己的不可理喻感到汗颜。

    急性肠胃炎是临时发病的,而且不能拖延就医,闻大哥当然会评量事情的严重性,别说是朋友了,就算是陌生人,她也会这么做的。两相权衡,她在电影院站两个多小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怪她脾气太坏了,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讨厌她了?

    呜闻大哥他现在在哪儿?她好想他哦!

    “嗯。瞳瞳,快去找明帆吧!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乎你哦!”单茜妲友善地说。

    她以为,单茜妲和他走那么近,多少因为难忘旧情,而她也随时担心着他们会近水楼台地再燃爱火

    由她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沙育瞳愣愣地眨了眨眼,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真的,我虽曾是他的女朋友,也不真正掳获他的心!只有你能让他表现出真性情,可见他是爱上你了。”她俏皮地朝她挑挑眉。

    “你瞧,这条手链,你不知道这花了他多少时间挑选吧?一个多小时耶!这是他迟到的原因,而且还把我叫去出意见呢!这都是史无前例的哦!”单茜妲执起她的手,瞅着那条漂亮的手链,说着她从不知道的事。

    沙育瞳的心怦跳着,冒出一个个喜悦的泡泡,总认为自己爱得比较多,听了单茜妲这一席话,她才知道原来他回应的也不少,有了“平衡”的想法,她也更有自信了。

    “茜妲姐,我想先去找闻大哥,明天再来看你好吗?”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巴不得插翅飞到他身边。

    “好、好、好,快去。”单茜妲了然地笑着挥手。

    --

    听到电铃声,闻明帆一开门便瞧见沙育瞳宛如做错事的小孩低垂螓首,双手交握,十指扭绞,然后抬眸觑他。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对瞅着,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片刻,受不了沉闷气氛的沙育瞳,开始左右摇摆着身体。

    闻明帆莞尔地噙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笑,乍见到她,他几乎要忍不住地上前拥住她,天知道他用尽多大的意志力,才命令得了自己的双手。

    他没有生她的气,只是想让她分辨清楚事情的是非对错,他不对,她也有错。

    “那个你不请我进去坐吗?”她怯怯地说,暗暗打量他的脸色,却看不出他的情绪。

    “请进。”他侧身让她进屋,反手带上门,在她落坐后,才坐下。

    “你怎么都不说话?”一分钟对现在的她来说,有如一年那么漫长。沙发上的沙育瞳如坐针毡,紧揪着裙摆。

    “说了你也不肯听,不如我听你说。”他泰然自若地回答。要不是她主动出现代表误会已解、怒气已消,他才不会如此有把握。

    沙育瞳懊恼地瞥着他,臭闻大哥!再哄哄她也不肯!

    唉!这也怨不得人啦!谁教人家要哄她时她听都不听。

    重重地吐了口气,她屈服了。“好嘛!我承认是我不好,不听你解释、把你关在我家外面,可是,人家也很可怜啊!等得担心、伤心又脚酸,还被别人笑”她愈说愈委屈,最后决定装可怜谋取同情,眼泪一颗颗地掉下。

    从她眼眶开始泛红,闻明帆就慌了起来,谁知落雨速度猝不及防,还没制止,她说哭就哭,他再也装不下去地连忙坐到她身边,心疼不已地安慰她。一手缓缓地拭去她的眼泪。

    “如果要怪,该怪我忘了把行动电话带在身上。”他懊恼地回想。

    “不,都怪我不听你的解释。”她想起自己的刁蛮。

    “这次,我们都有错,所以,别再闹脾气了好吗?”他柔柔地说,带着诱哄的语调。

    “嗯!可是你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就变得比较不爱我了?”吸吸鼻子,她担心地问。

    闻言,他嗤笑地摇摇头,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他天真的小宝贝,总有办法让他觉得甜蜜。

    “我好怕你会被人家抢走呢!”她反手抱紧他的腰,腻在他胸膛。

    “我才怕呢,”闻明帆笑着吻了下她飘着淡淡果香的发。

    “你怕什么?你可是我一见钟情的男人耶!”她天真烂漫地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尖。

    “那你又怕什么?你也是我二见倾心的小女人啊!”他有样学样的造句。

    “二见?为什么是二见?”她瞠大了一双澄澈的眸子,怪叫道。

    “因为第一次见你,我还以为是个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嘛!”回想起当时的情境,他开始哈哈大笑。

    “什么嘛!’’

    沙育瞳呶起嘴捶了他一记,瞠瞪着他笑不可遏的模样,不甘心地想揭住他的嘴,顿时闹成一团,屋内洋溢着欢笑声。

    缘分的促成牵起他们甜甜的爱恋,让她一见钟情,让他二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