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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又来了?”贺遥虹真是傻眼。
最近的怪事还真是层出不穷,打从王郎彰上门求亲之后,她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长安城里最抢手的姑娘,那些上门求亲的公子差些踩平了镖局的门槛。
相信吗?竟然一天内有两个人上门求亲,而且每日都是不同人。
她是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却也清楚还不到是那种让每个男人都对她流下口水、倾国倾城的地步。因此对于每天都有人上门求亲的奇怪现象,她真觉得怀疑。
再这样继续下去,不久后的将来,可能全长安的公子都向她求过亲了。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怀疑这怪现象怎么来的时候,现在她首要担心的事情是,看到那么多的人上门说媒,爹爹为了杜绝这种奇怪状况继续下去,已经打算从其中选一人结为亲家了。
上门者多,若全遭拒绝,怕会落个他贺天顺难攀亲的骂名。
贺遥虹在出门前又看到一名媒婆和一位长得尚称得上清秀的年轻公子和数位长者又往镖局来,她匆匆忙忙的躲过他们往外走。
回头看看那些人果真是走入自家镖局,她差些没翻了白限。
哎哟!为什么会发生种事呢?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烦都烦死了!不成,她得找个人说说话,要不她会疯了!
她能说话的人还真不多,现在御骄又给除名,那能谈心的人就更少了。很直觉的,她想到了楚紫薰。
说到她,这姑娘最近很乖耶!自从上回见面后,彼此也两、三个月没见面了,真奇怪她怎么能忍住不找她那么久?还是她找到了另一个可以陪她到处撒野的人了!
到了尚书府,不久,她即见到楚紫薰。
看到贺遥虹楚紫薰自然高兴,可一想到御骄还在镖局里,她又不得不担心。“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吧?”
她叹了口气“不好!”不好?!很直觉的她就想到她那花心表哥。“御骄他他对你怎么了吗?”
贺遥虹一阵错愕“你怎么会这么问?”她们太久没见面了,在没见面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不少事,她都没机会告诉她。
呃对耶!她这样问好像早知道御骄会惹祸似的!可,她还没对贺遥虹提过她和御骄的表兄妹关系哩,这可怎么办?
她们的友谊要终结了吗?楚紫薰自己也怔住了。
没注意到好友脸色铁青,贺遥虹像是了解的点了点头说:“也难怪你会这么说,其实你早提醒过我要小心他的。”
“呃”楚紫薰叹了口气,还是没勇气把事实说出来。
说到这个御骄,贺遥虹就一肚子火。“你的面相真是看得准,他果真是祸害。”那件被骗又被胁迫的事她要是不找个人说说,久了她真的会憋出病来。“你知道吗?玉娇其实是男儿身,他是男扮女装的,本名叫御兰风”找到个人可以诉苦,她叨叨絮絮的说个不停。“就这样,他现在还住在镖局里。”
楚紫薰听得脸红心跳的,哇!她竟然跑去看表哥沐浴哩!想必细节一定很精彩。只是姑娘家这种事即使是好奇也不好意思问。
啊她的思绪怎么这么那个?她想太多了!
言归正传。“他还真恶质哩!”她原以为只要御骄男扮女装的事给揭穿,事情就会结束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以此胁迫贺遥虹继续留在镖局,而贺遥虹除了给吃得死死的外,竟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也难怪贺遥虹会给吃得死死的,试问她把一个男人看光光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往后要怎么做人?
贺遥虹忽然想到什么的开口“喂,御兰风说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接下去道:“他喜欢我,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从这句话楚紫薰听出些弦外之音。“他的话可不可信,你在乎吗?”
若是别家公子对她说这种话,她一定会不在意的一笑置之,可她对他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同。
贺遥虹的脸一红,在别人面前,甚至是在御兰风面前她都得将自己伪装起来,这种感觉令一向率真的她觉得好累,如今面对好友,她终于可以不必那样辛苦了。
“我自己也弄不太懂。”一向豪气的她突然有些忸怩了起来,沉默了一下,她才说:“你知道吗?在知道了玉娇是男扮女装后,我除了有一种被当傻瓜要的不快之外,竟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抬起眼正好看到楚紫薰疑惑的表情,她解释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用一种看异性的感觉在看他,害我以为自己爱的是女人呢!因此知道他不是姑娘时,我才会松了口气。”
楚紫薰无言以对,贺遥虹摆明是喜欢上御骄了嘛!
哎哟!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始料未及,真的是始料未及!原以为当花少遇上视花心公子为害虫败类的拒婚女一定是没得玩的,怎知竟然是
天雷勾动地火!
“知道他对我有意时,那种心中甜滋滋的感觉就像是我心中一直在等着他开口承诺我似的。”在这一刻她对好友坦承,也对自己诚实。
“你确定他是真的对你有意?”御骄是个温柔的男人,却也滥情,他们义结金兰的四个结拜兄弟随便捉一个到长安第一花楼百花合,哪个花娘不认识他们的?
长安城里那些高官名公子,个个标榜风流而不下流,大大方方的进出那些美女云集的花楼,天晓得一进温柔乡,风流下流就交换着写了。
御骄是说过,他为了遥虹可以改变一切,可口说无凭,谁又知道呢?
“人心隔肚皮,我也不知道。”
“那你打算如何?”
贺遥虹搔了搔颈“我也不知道。”呆呆的怔了半晌,她才又叹了口气。“我的烦恼太多了,这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
“还有更头疼的?”楚紫薰傻眼。
她有些自嘲的苦笑。“我现在可红着,每天都有人上门说媒。”这么说自己,好像把自己说得像是花楼名妓似的。
“每天?”楚紫薰再次傻眼。
这可不是炫耀,只是将夸张的情况诚实的叙述出来。“每天,有时一天还两回。”
看着她又惊讶且好奇的样子,贺遥虹把最近发生的怪事告诉她。
听完她的叙述,楚紫薰直觉这件事一定和御骄有关,虽说王郎彰的事情之后,一定会有人上门说媒,可不该是像现在这种夸张的情形。
御骄虽出身首富之家,可他为人大方海派,喜欢结交朋友,因此他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甚至是乞丐。若他真的需要有人上龙门镖局去“假提亲”他多得是人愿意相助。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实在是一头雾水。”贺遥虹忍不往的叹了口气。
“那你不烦死了?”要是其他的姑娘一定认为这是件荣耀的事,大大满足了虚荣心,因为越多公子上门提亲,那表示身价不凡,表示这位姑娘不是美貌过人,就是竖名远播。
可若是贺遥虹这拒婚姑娘的话,那她铁定快被逼疯了。
“就是烦我才想找你聊聊。”贺遥虹无奈的一叹“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的话,我怕哪天我爹真会将我许了某位公子。”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也许我真该找个人来当挡箭牌。”她烦这件事烦了好些天了,可仍没想出啥好法子。想到再隔个几天她就得押镖南下,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就会被自己的爹爹给卖了。
这件事刻不容缓,得快解决才行!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找个人来当挡箭牌?这种事能被找来当挡箭牌使的自然不会是同性,那她她的意思是
贺遥虹正色的道:“其实御兰风说的也没错,也许我是真该定下来,以此作为借口的话,最起码我爹那方面就交代得过去了。”
御兰风说的也没错?
也就是这法子是御骄想出来的?嘿!现在她更加肯定,有大批的年轻公子上镖局说亲,只怕真是他的杰作。
“别告诉我,你的挡箭牌就是御骄。”
“我觉得到目前为止,他算是挺合适的人选。”她将御骄提的利人损己的事说了。
“这话你信?”若她真的信了,那她不禁要怀疑遥虹究竟是脑子坏了,还是情字真的会使人变呆。
“如果我说我信呢?”
“我怀疑你不是贺遥虹,起码不是我所认识的贺遥虹。”
“有那样严重吗?”她大笑。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真的信?”忍不住的,楚紫薰又问了一次。
贺遥虹敛住笑容摇了摇头,然后说:“即使不信,我现在好像也没别条路可选。”
“所以你就任由他摆布?”
“与其说被摆布,那还不如说是我故意走进他的圈套,看看他究竟在玩啥把戏。”看着楚紫薰紧张的样子,她突然笑了。“喂,我甚至在想,也许那么多人会上门求亲,只怕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你也猜到了?”她早该知道以贺遥虹的冰雪聪明是不会无所察觉的。
点了点头,她一笑。“可我在装傻。”
“为什么你”才一些日子不见,怎么她越来越无法猜测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御兰风是个深沉的男人,我自认真要和他斗,也可能斗不过他。所以呢,装傻些可能对我有利。如此一来,他较不会太防着我,我反而可以对一些事看得清楚。”
“可你知道你一旦公开说他是你的意中人会有什么结果吧?”贺遥虹不紧张,她可替她急着。“到时候你真的就非他莫嫁了。”
“若他对我是真心的,也许我真的可以就这样嫁他。当然,若发现他不是我所期待的,要散,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她只是拿他当拒婚的理由,不让媒人再上门说媒,她和他之间,仍可以有很大的变数的。
在她发觉自己对他的感情时她就想过了,既然成亲是免不了的,与其到时候结爹爹乱点鸳鸯谱的莫名其妙上了花轿,那还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御兰风的心思是不容易猜,可由他为她做的事情看来,他应该是在乎她的。
“一旦你招惹上他,除非他不要你了,否则要散比登天还难。”楚紫薰涸葡定的说。
贺遥虹奇道!“你和他才见了一次面,怎么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呃我”哎!她可打从小时候就认识御骄了!可这件事到现在她还是没勇气讲!啊!楚紫薰,你这懦夫!“嗯我由他面相猜的啦!”说罢她低垂下头,没勇气看贺遥虹,十分的自我厌恶。
贺遥虹释怀的一笑。“你的面相学得挺精的,改天教教我吧。”
她心虚的红了脸。“呃。”
“放心吧,定下来这法子呢,我是非到紧要关头不用的,目前还只是考虑阶段,会不会使上还没个准呢!”
希望如此。
感觉到彼此间的僵硬气氛,贺遥虹伸了下懒腰,开玩笑的道:“我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你想我的终身大事会不会就在这段期间给决定了?”
“你在暗示我你想告辞了吗?”
她看着她一笑。“你才是呢!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都不说话。”时候也差不多了。“我还真得要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楚紫薰唤着丫环“春菊,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