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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融融,蝉鸣唧唧,窗外蠡斯呜叫猖狂,伴随着竹叶的飒飒声“怀畅园”的厢房内,一高一矮的人影正相依相偎。冰焰手持珊瑚篦子,站在铜镜前,温柔而仔细的为慕容阳梳理一头墨黑的披散长发。
“好一头黑发啊!”冰焰赞叹道。“若非颈子底下有男儿般健壮的身材,光瞧阳哥哥你这张脸蛋,还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慕容阳闻言,脸上并无愠色,只是长叹:“区区皮相,世人却如此看重,人们只会在乎我长得如何,何尝愿意多花时间来了解我的心里?”“我愿意的。”冰焰环住慕容阳的颈项,将脸颊靠在他的额上。“不论你长得如何、变成怎样,冰焰都不在乎,只要你累了、只要你想倾诉,冰焰永远会在这里等你。”“傻丫头,我知道你对我好。”宠溺的挂搓她的发,慕容阳说:“可你最终是要嫁人的,不能永远守着我。”“谁说我要嫁人!”冰焰抬起头,反应颇为激烈。
“我不会嫁人,我会一直陪着你!”
案母早逝的她,才刚满十五便被狠心的姨娘给卖人妓坊,她抵死不从,趁守卫疏忽之际逃子出来,谁知在半路被妓坊的人给逮到,就在她欲自尽之时,路旁一位俊美尔雅的公子即时救了她。所以他慕容阳,成了她的天、她的地,她甘愿为奴为妾,只求一辈子服侍他。他们虽名为夫与妾,可两人感情却如兄妹,从来未曾逾礼。“你觉得大哥怎么样?”慕容阳突然带开话题,闲闲的问。
“暝少爷?”想起昨日他看似无心却唐突的举动,冰焰两颊热辣辣的灼烧起来。“他他很好啊,怎么了?”“你不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
“他?”眼前仿佛出现阙暝高大的身影、刚强的脸容,与那闪着点点磷火的幽瞳。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使她心慌,却又
让她情不自禁的想接近。
就像飞蛾扑向烈焰、鱼群游向光明,即使明知前方是危险的,它们仍义无反顾。不能否认的,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为他动心了。
她不明白自己的转变,却又为这种矛盾的心情而困扰。
“你是有点喜欢他的吧?”慕容赐一反正经,促狭的笑。
“胡说什么”冰焰呻道,双颊却飞上两朵娇人的桃花。
看地含羞带怯的神态,慕容阳满意的笑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他好看的剑眉突然锁起,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恐怕要费一点工夫”声音渐渐低下去。
“嗯?你说什么?”听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冰焰好奇的问。
“不,没什么,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用红色绸带松松的系起头发,慕容阳看起来俊美得不可方物,怎么看,都和那浑身充满霸气的阙暝不像。
“我送你出去。”替慕容阳披上毛氅,冰焰亲自拿着纸灯笼送他至门口。
“小心看着公子,灯笼拿高些,别让公子摔着了。”
她吩咐门外等候的小厮。
“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突然想起什么,慕容阳说:“明儿是十五,我们不妨来个月下吟诗会,你觉得如何?”
“好啊!”难喝哥哥有这等雅兴,只要他快活,她怎样都无所谓。“就我们两人么?”
“当然少不了大哥。这是我们家人自个儿的聚会,不想有太多闲杂人等。你来安排吧。至于茶酒吃食我会请焦瓒备齐。对了,还烦你写个短笺同大哥说这件事。”慕容阳故意这么安排。见冰焰略显犹豫,慕容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赶紧道:“就这么办,我走了。”说完,忙不迭的匆匆离去。
冰焰望着慕容阳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没发觉,不远处的菊花丛间,有一双幽暗的眸子,正灼灼的瞅着她
棒夜。
亥时已近,繁星点点,衬得月光如梦,似真似幻。
慕容阳手持折扇,正准备吩咐小厮提灯欲往“怀畅园”去,焦瓒却挺着略显肥态的身躯跑来了。
“阳少爷,大事不好啦!”
“焦总管,有事慢慢说,”慕容阳仍是—派的优雅闲适。
“我们在缘乐坊的钱庄遭窃啦!罢才发生的事儿。”
“遭窃?!快备马!”慕容阳大步往外走去,突然一顿,他停—下脚步。“通知大哥了么?”
“小的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暝少爷!”
焦瓒擦拭着脸上的汗滴。
“不要紧,我瞧瞧去”慕容阳不疑有他,连忙乘轿出府。
另一端的“拓马阁”中,阙暝正好端端的坐在书房中,审阅慕客钱庄的帐目。才看不到一半,外头小厮来报:“暝少爷,冰夫人房卫的兰若有事找您。”“兰若?她找我有什么事?”喃喃自问,示意小厮让她进来。
冰夫人房里的丫头找他?抑或是冰夫人找他?这点让阙暝颇感兴趣。
“少爷好。”兰若手捧漆金小盘施施然走人房中“这是夫人吩咐兰若特地给您送来的参蜜福圆茶。”“夫人送茶给我!”这倒奇了,她平时见了他,总是有如受惊的鸟儿般,今儿个怎会突然示好?“是啊,暝少爷毕竟是慕容老爷的长子,未来慕容府的掌权者,夫人关心您是应当的。”兰若状似无心的说。这几句话让阙暝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多谢夫人关心,还有别的事么!”“是的,夫人还要兰若告诉您,少爷今晚不在府中。”媚眼朝他瞟了瞟,嘴角挂上个别有深意的笑容。阙暝并非驽钝之徒,那笑容代表的意思怎会不知,他沉声道:“若少爷不在府中,还请冰夫人早日歇息,阙某收下这茶便是。”见他有送客之意,兰若忙道:“但是夫人的一番心意,暝少爷怎好辜负?”小手偷偷递上一张薄纸笺。阙暝低头一看,只见那淡粉的梅花笺上的字迹雅致,上面写:暝:今晚申时,怀畅园中相聚,速至。
冰焰他心中陡然一凛!被欺骗的尴尬和意外同时涌上心头。
这个女人的演技还真是出神入化,连他这闯荡江湖多年、识人犀利的人,竞也轻易被她蒙骗过去!她看似天真无辜、羞涩纯情,没想到这都只是她的假而具?!
好一招欲擒故纵啊!
慕容阳还真是养虎为患,没事儿养了只有情勃发的母老虎四处招惹狂蜂浪蝶,亏他那日还为她打抱不平、教训想污辱她的歹徒,看来表错情的是自己!既然她想玩,他也不介意陪陪她,反正只要能够伤害慕容赐,做什么都成。兰若见他表情阴晴不定,试探地唤道:“暝少爷,您意下如何?夫人在等着呢、”“告诉她我待会儿就过去。”阙暝冷道。
“那这参蜜福圆茶”见阙暝略显不耐,兰若陪笑着“这茶补巾益气,养身的。暝少爷快趁热喝了吧。”阙暝端过来,打开茶盖一口饮尽,接着冷然道:“茶喝完,你可以回去覆命了。”兰若得意的一笑,福身施礼、“既然如此,兰若就回去了,暝少爷勿忘此约,也别教我们夫人久等。”没搭理她,阙暝径自低下头继续工作,
小手拂上油滑馨香的绿竹,冰焰闷闷的叹了口气。
“夫人,您还是先进去歇歇吧,等阳少爷来了我再通知您。”梅萼不忍主子空等,出声提议道。“不了,我在这里等就好,你还是同菊艿先休息吧。”她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摇动,—脸落寞,那日绳索断裂后,慕容阳知道她爱玩,又怕再次发生危险,特地从波斯订了金锁玻璃丝来为她固定秋千,又说这丝能反射光芒,在月下摆荡煞是好看。她答应要玩给阳哥哥看的,可是他却没来
“兰若说今晚是厨房柳大嫂子的生日,大伙儿要在那儿替她庆祝。”菊艿将梅萼拉至一旁低声道“外面那些小丫头都去了,只剩我们还留在这儿。”“这可是夫人地”梅萼犹豫。
“你们去吧,反正我也想一个人静静,”冰焰心情好低落。
“走吧,夫人心情不好,我们别在这儿烦她。”菊艿将梅萼半拉半扯的走了。两人离去后,偌大的怀畅园中一时寂静无声,只剩虫鸣唧唧,冰焰仰望天边明月,轻声叹息。对了,今晚喝哥哥也约了暝少爷同来,现下阳哥哥不在,她一人见他有所不便,况且园里大大小小丫头都不在,难免瓜田李下,为了避嫌,她还是回房里比较妥当。才想着要起身进房,一抬眼,竟望见身前耸立着一个高大的黑影,遮蔽住所有倾洒的月光。“暝暝少爷,有事么?”骇了一跳,也被他的气势所慑服,冰焰站起身来,略显慌张的问道。
“我有什么事?”轻佻的抿唇微笑,带起右颊一道笑窝。“这话我倒还要请问夫人,不是夫人传信要阙某前来的么?”
啊,是了!冰焰惧意稍敛,强笑道:“今晚原本是阳哥哥提议办个月下吟诗会,可他或许有事耽搁了,不能前来,再加上我园里的丫头全都休息了,所以没能即时通知您。让您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阙暝扬起一道鹰眉,心中冷哼。好一个会作戏的女人,传递短笺在先,又遣开仆婢在后,现下还装得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正自评判间,腹下忽然涌起一股暖流,渐渐扩散至四肢百骸。阙暝惊愕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竟又起子不该有的反应。
懊死!他咒骂着。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老是让他情不自禁的失控?
不对!丝丝从丹田涌上百会穴的热气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单纯的欲念这么简单!
阙暝深吸口气,运起内劲想平复体内那股急欲宣泄的欲望,可愈压抑却反倒愈令情况失去控制。额上冒出点点细汗,全身筋脉在他的极力抑制下慢慢浮出肌肤。
“暝少爷,夜深露重,还是请您回房安息吧。”冰焰柔声说道。
阙暝盯住她的脸,想从她脸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却发现她一脸坦然,神态自然安适。他一瞥眼,见不远的凉亭石桌上,放了一组眼熟的漆金茶盅,像闪电般锐利的记忆掠过他脑中这个女人,竟然在茶里
他的心火大起!
好、好!从来没人敢这么招惹他阙暝,这女人的胆子够大!
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甚至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也就奉陪到底!气虎虎的大步走至秋千旁,他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便往房里拖。
“你你干什么?!”冰焰吃痛,扭动着手腕喊道:“放开我!”
“还装什么圣女!”阙暝不屑的冷哼。“不就是你想要的么?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何必要这种手段引。”
“我要什么?你少胡言乱语,快放了我!”冰焰推着他的身体,不依的往后躲。
“到这时候还在演戏,还是你想在这儿来,也行!”
手一松,故意让她狼狈的跌进青石砌的浅池中。
“咳咳咳”冰焰被池水呛到,轻咳连连。
她赶紧抱住身旁的大石,怨忿的瞅着他。“你太过分了!这儿的主子是阳哥哥,岂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终于说出真心话了?”阙暝冰厉的盯住她,目光森冷。“既然你贪图慕容家的家产,就安安分分的跟着慕容阳,为何又来招惹我?”
“招惹你?”她迷惑的眯起杏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阙暝受够了她的惺惺作态、也愈来愈抑制不住波波袭来的欲望火焰。
他走向凉亭,伸手取了那杯茶,再走回池边。“你还不承认么?”
“承认什么?”她更加迷惑。
“够了!”阙暝大喝一声,仰头将茶饮尽。
正当冰焰为他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之际,阙暝突然蹲下来,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嘴唇就往她唇上贴去!“你做甚唔”粗暴的舌渗着甘甜的蜜汁,直灌入她口中,她被迫饮下他口中的液体。他灵动的舌顺势入侵,卷着她香桩芽般的小舌,接着将她吮入自己口中尽情缠弄,牙齿也不老实的啃咬她艳红的软唇。她惊慌的推着他强壮厚实的肩膊,却挫败的发现他动也不动。
冰焰慌得想哭,双脚发软,却又不自觉的感到阵阵天旋地转。
他在干什么?她是喝哥哥的妾,而他是阳哥哥的大哥啊!他怎能
她抡起拳头击打着他的肩膀、困难的别开脸。“你放开啊”他趁机含住她珍珠般的耳垂,细细的啃咬着。
冰焰全身流过—股颤栗般的麻痒感。“你放放了我”她颤抖的低鸣,大眼渗出泪水。
她好害怕,不知道是怕他,还是怕自己身体起了不该有的回应。
“你这口不对心的荡妇!”
粗鲁的将她从水池中拉上来,可见到她浑身湿透的媚惑模样,阙暝即使有再好的自制力,也克制不住了。
薄纱如第二层皮肤似的附在身上,将她姣美的身段贴切的勾勒出来。兰花白的丝质肚兜根本藏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柔美浑圆。
雪腰上的肌肤如缎,滑腻得教人想用唇亲近它,底下那诱人疯狂的神秘之园被湿透的罗裙给勾勒出一个暧昧的窝陷。
察觉到他那兽性的目光,冰焰慌得用手环住自己。
“你走开!”
“可能么?”他露出一个邪气的笑,看得她头皮发麻。
“别哎呀!”阙暝突然逼近她,大掌握住她的浑圆。
“不要、不要!”她想推开强壮的他。
他恍若未闻,仍不停止他那磨人的动作,另一只手沿着裸背滑入她的俏臀,描绘着她的曲线。冰焰握住那粗砺的大手想阻止他的放肆,却惹来他一阵蔑笑。“哦,你要教我怎么敝么?也好,我喜欢经验丰富的女人。”
还来不及细想,她已经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啪!”只是一声不算响亮的脆响,却教两个人都愣住了。
阙暝抬起头,小麦色的脸上逐渐浮出五条指痕。
冰焰也呆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竟敢出手。
她可以忍受他的无礼、忍受他的轻薄、放肆,却不熊忍受他莫须有的诬蔑。
卖身为妾,纵然是她所自愿,可她从来没忘,身为一个女人该有的矜持与骄傲。
她所有的,不过就是这一点微弱的自尊了。
望着他怒火渐炽的脸庞,她聚起仅剩的勇气傲然抬起头,直视回去。“我不准你这样侮辱我!”
“侮辱?”阙暝故作意外的扬高嗓音,接着陡然低沉下来,火苗在他眼中倏然放大。“好,那我就换个方式侮辱你!”
他将她面朝下的压倒在青石板上,扯下腰带,把她的双腕绑在身后。
“你做什么?!放开我!”冰焰扭动身躯挣扎着,俏臂一下一下撞击着阙暝早已膨胀的欲望之源。“该死!这是你自找的!”阙暝放肆的轻薄她的身子。
冰焰又气又羞,想再次掌掴他,无奈双手被缚,一点办法也没有。
冰焰无助的啜泣出声,眼泪顺着她腓红的脸庞滑下,她该怎办?她不要这样,谁能来救救她?阙暝则冷着脸看她梨花带泪的雪颜。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表现得像个青涩的处子?
稍一逗弄就退败不支?
但被蓄意挑起的欲望却让他无暇细想。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就在她仍兀自落泪的当儿,阙暝扯下她的罗裙和亵裤,狂暴的夺取了她最珍贵的清白。“啊”剧痛猛地震碎了冰焰的神智,她尖厉的娇喊出声,往前便倒。怵目惊心的鲜血缓缓从冰焰胯间流下,她纤白的大腿和破碎的罗裙,皆染上点点鲜红。她竟是个处子!
这项认知震醒了阙暝迷茫的思绪,也略略消退了身上灼烧的欲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喝弟的爱妾么?怎么还会是
不是她刻意玩手段、遣退所有仆人约他前来,又在他茶中下葯的么?
这样一个富心机的女人,竟是一个人事未知的处于?!
望着她惨白的面容与湿润的长睫,困扰与愧疚同时袭上他心头。
难得的,他将冰焰柔软的身子抱起,轻轻的拥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