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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凝固了。
张着嘴，无数说辞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都没想出说什么好。
之前为了说小白是自己亲生儿子，也就是怕连澈和连星夜一时太喜欢小白，直接说小白长得像连澈，就把小白从自己这边要过去。
而今小白娘亲这个问题，着实不知怎么解释……
难道直接和连澈说，小白是你在山谷里生的，你就是小白的娘亲？
玄墨可以想见，连澈好不容易对自己升起的好感顿时崩塌。
恢复了人身这么久，可若是告诉连澈自己就是山谷里的黑蛇玄墨。
连澈肯定不可能接受的。
连澈定定的凝视着玄墨，看玄墨的脸色变了几遍，终究没说出什么话。
连澈的眼眸垂了下来，从玄墨的手中抽出了手。
玄墨感受到连澈情绪的变化，赶忙双手握住连澈的手，诚恳的看着连澈。
柔声道：“阿澈，我现在心中，完完全全只有你一个人！”
连澈不为所动，仍旧道：“你爱她吗？小白的娘亲。”
玄墨胸膛起伏着，看着连澈，脑中回荡着连澈的话。
你爱小白的娘亲吗？
小白的娘亲就是连澈啊！
他怎么会不爱，可……可他能说出真相吗？
玄墨破釜沉舟道：“爱！”
连澈想要挣脱玄墨，只听玄墨又道：“只是如今，我只爱你！阿澈，我爱你！我和小白的娘亲，早已成为了过去，从前的事情，永远都过去了，小白的娘亲不会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现在不会，以后也永远不会！你信我！”
连澈定定的看着玄墨：“当真？”
玄墨毫不犹豫：“千真万确！”
连澈心头有一丝触动，想起方才玄墨那动情至极的表白，又垂下了眸子。
自己当真可以接受玄墨这份爱吗？
连澈的眼神瞥向了被褥中，小青……
自己从前在那处山谷中，那两年，还有小青。
连澈的手不禁攥紧了，玄墨的这份情自己当真配得上吗？
他若是知道自己在山谷中发生的事情……
那……
连澈眼眸浮现伤痛之色。
玄墨察觉到连澈心情的变化，捧着连澈的脸道：“怎么了？阿澈，你在担心什么？”
连澈闭上眼睛，唇角颤抖道：“也许，我并不如你所见的那么好……”
玄墨不解道：“你是怕你的从前吗？”
连澈睁大了眼睛看着玄墨，他知道什么？他知道……？
玄墨道：“崔丞说你满手血腥，说你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我遇到你时，便喜欢你了，无论你从前如何，以后如何，我认定之人，便永远也不离不弃！”
玄墨将连澈抱入怀中，在他耳边安抚道：“我不知从前的缘由，却知道我的阿澈是一个骄傲的天之骄子，有父亲疼爱，对我的温柔体贴，会回以温情的有血有肉的良人，阿澈，你是我唯一的阿澈，也让我成为你的唯一好吗？”
连澈心头涌动着一股暖流，玄墨搂着连澈紧紧不放，连澈缓缓抬起了手，搂住了玄墨的腰。
玄墨感受到连澈的举动，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声音眷恋无比：“阿澈！”
山谷中的记忆在连澈的脑子里转了一遍，连澈终是将它抛之脑后。
从出来的那一刻，那里的事，就与自己再也无关了。
脑中想起山谷中那条黑色的大蛇，那双紫色的竖瞳，那压在山石下的嘶吼声，连澈心道，一切都过去了。
连澈在玄墨的肩头道了一声：“墨墨！”
脑中黑蛇的身影突然崩塌，再无一丝痕迹。
随即被“林墨”的音容相貌所覆盖，连澈唇角勾起了灿烂的笑容。
玄墨一听这声呼唤，喜上眉梢。
抑制不住就把人放到自己面前，看着连澈娇羞不敢看自己的眼神，对着那双红唇就倾过了身子。
连澈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唇瓣被轻柔的碰触着，随即便感觉到玄墨撬开了自己的唇齿，温柔的抚过自己唇齿间每一个角落。
院外蝉鸣声声，清晰的落入了连澈耳中。
而玄墨的舔舐声更是在自己耳畔清晰浮现。
只感觉玄墨紧紧的搂着自己，全身都被玄墨的柔情所笼罩着。
被子里露出两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连澈和玄墨的这一幕，眼睛不住的眨动着。
良久，玄墨放开了连澈，连澈别开脸，急促的喘息了起来。
恰好正对上了被子里两双眼睛，六目相对，连澈赶忙推开了玄墨。
连澈掀开了被子，玄墨才发觉这两个小东西竟然一直在偷看。
玄墨正要狠狠训斥这俩孩子，就见小白从自己身上的小口袋里摸出来个小东西。
递到了连澈手上，口中喊道：“爹，给！”
连澈一看，这是个骰子，玲珑剔透的，其上还镶着红豆点数。
玄墨见此，才想起这枚本准备在红楼送给连澈的礼物。
此刻被小白拿了出来，玄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阿澈，这颗骰子，本是打算在红楼听曲的时候，送给你的，结果你没到，我是看了书，听了玲珑骰子安红豆，比喻相思入骨，本想学人附庸风雅，你，你觉得这礼物怎么样？”
连澈拿起骰子，眼中皆是笑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玄墨眼中皆是笑意，小白和小青在床上撒泼打滚了起来。
两人只得柔声安抚着他们。
……
虽然两人点破了关系，可在连星夜面前，连澈仍旧装作和玄墨如往常一样。
玄墨发现，怎的感觉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呢？
一次夜晚，连澈在屋里熄了灯，大门紧闭，寝室中的窗户却是虚掩起来的。
玄墨趁着夜色，翻墙进了泰然阁。
夜空中月明星稀，将玄墨的影子照射在庭院里。
几个纵身，玄墨对着窗子，学着猫叫了几声，才翻身入了窗子，进入了连澈的寝室。
床上是熟睡的小白和小青。
连澈就坐在床边，看着翻窗进来的玄墨。
月亮的光辉透过窗户照进屋中，两人都能看到彼此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