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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的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
难得的星期天,早晨安沐喜搂着小孩大坐在阴凉的树影下乘凉。身旁未合起的书页被拂过的微风翩翩掀起,又纷纷落下回归平静。
冷不防由身后冒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原本舒适蜷卧在她怀中的小狼,也跟随她的动作仰头望向来人。
安沐喜半眯起眼,看见逆光走来,笑意盈盈的侈乐曦,双颊不自觉泛起红潮。总不能老实告诉她启己在花园里呆坐一早上,心思全不由自主绕着一个可恶的大色狼打转吧!
“喔!该不会是看错了吧?”没忽略她脸红的模样时,乐曦灵活的眼珠子一转,快嘴不饶人地说:“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告诉我,是沐恩?还是沐圣呀?”
安沐喜连忙以一百八十度的超大幅度左右摆动她的小脑袋瓜。“不!都不是”
“都不是?这就奇怪了?虽然你配上他们是嫌暴殁天物,浪费资源了点。不过在这荒山上你又不认识其他男人。”她侧着头装出努力思考的模样,忽然惊呼一声尝试克制自己别翘起两边的嘴角。“我的老天!你该不会呃!看上我们家阿福了吧?”
“我没有!我是说不是这样的。”老实的安沐喜这下急得如同热锅上四处乱窜的蚂蚁,一会儿摇手、一会儿摆头只差没跪地求饶。
偏偏侈乐曦还不打算放过她。“你别不好意思嘛。其实我们家阿福的长相、人品都不错,更何况他洗衣煮饭、修水管换灯泡,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虽然他实际年龄不详,也没法跟中文系高材生的你,讨论曹先生的红楼梦、罗先生的三国演义。不过两相权衡之下,这些只是他完美表现中的一点点小瑕疵毕竟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你说是吧?”
她怎么有种自己正置身于相亲大会的错觉?“早”安沐喜在她晶亮的美眸注视下,迷迷糊糊地点头。见她满意的笑容,神智马上恢复清醒。飞快地摇头否认力保自身清白。“不是”她大声疾呼,还好,差点就误上贼船轻易出卖了自己。
侈乐曦闻言低下头叹口气。“唉!可怜的阿福枉费他那么殷勤的招呼你,每天绞尽脑汁为你想新菜色,没想到你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安沐喜无奈地搔搔头“咦?她有说过吗?我不是那个意思,阿福伯他人很好,我很喜欢他”她倏地打住盯着侈乐曦发颤的双肩。好呀!搞了半天,原来她被捉弄了。
“很好笑吗?我就让你笑得更过瘾!”她伸出一双魔手就往侈乐曦的胳肢窝进攻。
“不要!”向来怕痒的侈乐曦放声尖叫求饶。“饶了我呀!哈哈哈!我不敢了啦。”
一番笑闹之后,两个童心未泯的大女孩战成平手局面。暂且呜金收兵。
“沐恩他们人呢?”安沐喜拍掉裙摆边的小草问。
“沐恩一大早就到机场去接爸爸,沐圣那条懒惰虫还赖在被窝里做他的春秋大梦。至于阿福他居然在厨房门口贴了张‘擅闯者杀无赦’的鬼字条,说要准备一桌满汉全席替爸爸接风洗尘。”
“沐喜沐喜!哟呼!我在这里。”
墙沿边传来阵阵呼叫声,两人不约而同转向声音来源只见白洁扬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迎着烈日骄阳坐在近两公尺高的围墙上,双手仍不住地朝她们上下挥动,悬空的腿则悠哉游哉地直晃。
安沐喜看呆了,手圈住嘴大喊:“白洁快下来,危险啊!小心别跌倒了!”
“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学校的体操代表队呢。”他笑嘻嘻地回话手脚,俐落地翻身下墙动作一气呵成。
安沐喜和侈乐曦张大眼,忍不住惊呼赞叹。
“落地成功!”白洁做了个体操的标准结束动作“蹦”跳地迎向她们。“咦?你就是沐喜要找的朋友啊?我叫白洁是你的新邻居喔。”他说话的样子仍十分孩子气。
扁凭第一印象,侈乐曦已喜欢上眼前开朗耀眼如阳光般的俊秀少年,她嫣然一笑。“嗨!我是侈乐曦。你们搬来多久了?不好意思,我都没注意到。”
“一个月了。靳朗嫌工作太累,想回台湾来休息一阵子。对了他是个职业摄影师,专替服装杂志和大牌设计师拍照,他投入工作的时候简直像秦始皇再世,如果加上睡眠不足。他的脾气就更暴躁了,要是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他包准死无葬身之地。”
侈乐曦非常讶异于白洁对人的毫无戒心。天哪!他们认识甚至还不到一分钟,他就这样滔滔不绝自动将自家人的工作个性一五一十地供出,要是他们再认识久一点。他岂不是连自己的银行帐户都报上来啦!她佩服之至地看他咽了口水继续往下说。
“我的老姐是模特儿,我有时候也会去客串玩玩。后来就跟他越混越熟啦。”知道他要来台湾就死缠她们,带我一起来不可,没办法我好奇死了。从小在纽约长大却从没见过自己的祖国,逮到机会不来看看怎么行!虽然老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阻止我。但凭我与生俱来的聪明机智,总算让我逃出来,反正他才舍不得丢下他的破小吃店迫来台湾。”
“你确定吗?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手拿菜刀搭上飞机准备一路杀来台湾。”又一道陌生的声音由墙头上飘下来。
侈乐曦翻了翻白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另一名未曾谋面的男子,坐在围墙上还优闲地咧开嘴笑。
敝了!她家的围墙容易引起人们犯罪欲望、进而想要攀爬?是隔壁新邻居。全是一群只会爬墙不知世上还有种俗名为大门、专供人们出入使用的怪人?
“拜托你,偶尔用用大脑好不好?放着不用会生锈发霉的。明知道老爹是个百分之百急性子,他要真想来才不让我们逍遥自在的在台湾流亡整整一个月。智商不高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懂得稍微掩饰一下,懒得理你。”白洁对靳朗的猜测推断嗤之,以鼻转头和小狼犬在草地上追逐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他喔!靳朗暗自咕哝。他真不该因为一时的心软而中了小表的苦肉计,忘了过河拆桥是他一向的拿手绝活。
算了算了i小表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个儿老爹,等他度完快活逍遥的暑期回到纽约可就有好戏看罗。
“嘿!小美人”靳朗主动将目标转向始终垂着头言不发的沐喜。“有没有兴趣继续我们上次的男女话题?”
安沐喜一听马上由颈部红透到耳根子,而身旁侈乐曦过度关切的眼神,顿时使她感到坐立不安。“他、他是白洁的朋、朋友我和他没、没汁么”
通常这种暧昧不明的解释,会让人更加存疑。
“没什么?好、好极了!”沐喜的欲盖弥彰之词引起侈乐曦想一探究竟的高度兴趣。她非常乐意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没什么”法。
“小美人你的脸好红,天气太热了是不是?小心中暑呀。”靳朗不放弃任何能撩拨逗弄她的好机会。
一向好脾气的安沐喜发现自己开始坏心地祈祷,他能马上摔下墙头、跌断颈项,最好是从此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我、我先进去了。”她匆匆扔下话,三步并作两步以跑奥运百米赛的速度火速逃离现场。
靳朗见目标离开,无趣地一耸肩翻身纵下墙退场。
而从头到尾全神贯注,没漏掉任何一个镜头的侈乐曦。此刻正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嗯!看来她得稍微修正刚才说过的话。这荒山野岭上果然有其他男人。?
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呢?乐曦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诡异地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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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醒文刚踏进久违的家门,正想将手边的行李随手一丢。然后往软绵绵的真皮大沙发一瘫,再喝杯阿福特调的清凉饮品。嗯,光是用想像力,他已经可以感觉到沿途的舟车劳顿,正逐渐离自己远去。
可惜,他忽略了一点想像力和现实之间,通常存在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他意外发现自己正受到非常热烈的欢迎。唔!或许是稍嫌热烈了点。
首先一只原本伏在大门内侧,神态懒洋洋不怎么提得起劲、腿上还缠了绷带的小狼犬在和他眼神交会的一刹那,立即警觉地使尽吃奶力气吠叫狂吼,还露出一脸不太具说服力的凶狠模样朝他脚边逼近。
移醒文僵直地站在原地,连根头发都不敢轻举妄动。对于小狼犬,小小年纪就懂得善尽看门。他无奈地想在如此尴尬的节骨眼上,他不知是该为家中老少的安全欣慰,还是该为眼前自身的安危担忧?
事情可不会就这么结束。
在狗叫声传遍整间屋子,移醒文甚至开始替它的喉咙感到不忍时,终于有一位他从未见过的女孩应声而出。她边小跑步边出声喝止小狼犬。但身着飘逸长裙的她显然行动笨拙,脚下一个跟蹈加上收势不住眼看,她的清丽脸蛋就要和地板做最亲密的接触。
移醒文赶紧抛弃手中的提袋,也顾不及小狼犬是否正虎视眈眈地将他的小腿当作美味午餐。大步一跨、双手一伸,以拯救眼前的清秀佳人为第一要务。
不过因为事出突然,女孩笔直倒下的冲击力量又大他虽然紧急救援成功。两人仍无可避免地双双跌坐在地上。
哎哟!移醒文不由得暗暗自怜。果然他确实已经离英雄救美的年纪太遥远了,这把无辜的老骨头实在禁不起太过剧烈的折磨。
“移先生怎么回事?”安沐恩刚停好车。提着剩余的行李走进门,却见到如此出人意表的景象不禁脱口问。
移先生?安沐喜连忙抬起头。没想到这一抬又好巧不巧撞上侈醒文的下颚。
他闷哼一声,直觉反应是赶紧往后大步退一手护住下巴、一手则撑高自己上半身。像这种攸关生命的紧要关头,他要是再学不乖。不和女孩保持点适当安全距离,怕他才刚千里跋涉到家又得马上劳驾救护车,将他送往医院急诊室。这可怎么得了!
“对、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安沐喜忙不迭地认错道歉,心里对频频出状况惹麻烦的自己感到十分懊恼,原本她还希望能给移叔叔一个好印象呢。
然而依照目前情况看来,她要是不被扫地出门就该彻笑上三天三夜了。
对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我这条老命还能保得住吗?“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沐喜吧?”移醒文把前半段话吞进肚子里努万维持一脸和蔼笑意问道。
“嗳—”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安沐喜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传叔叔你没事吧?”
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绝对会健健康康快快乐乐。说不定还有机会荣登世界最长寿的人瑞排行榜。
他起身一边摆手笑笑,一边小心翼翼继续和她保持两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没事,没事我是老当益壮,哈哈!”
“爸爸—”由二楼匆匆飞奔而下的侈乐曦忘情地大喊,随即投人久违的父亲怀抱,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热情拥抱。
“嘿!看来我今天真是艳福不浅,走到哪里都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侈醒文打趣地自我调侃。
“侈叔你把乐曦归类为美女之流,该不会是因为时差还没调整过来,连带使眼睛产生衰退老化现象吧?”安沐圣嘻皮笑脸的自客厅踱步而来凑凑热闹。
“我说安先生,”侈乐曦刻意加重语气佯装出一脸甜美的笑容。“阁下不是正忙着和周公下棋吗?”意思就是识相点的还不快滚!回自个儿床上,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我说侈小姐。”安沐圣模仿起她的语调和甜笑。“容我简单报告一下,因为桃花女上门找周公的碴,我又得来迎接凯旋归国的侈叔。所以我们约好下回再尽情厮杀个一天一夜。不知道这样的解释侈小姐可满意?”
“满意,含然满意。阁下瞎钮的功夫简直足以比拟古代说书人,小妹我甘拜下风。”她脸上仍挂着虚伪的假笑不动声色地向正靠近他身后的人使眼色。
“不敢,不敢!侈小姐您真是过奖。哎哟!来者何人!居然胆敢偷袭本大爷。”他按住前些天才遭皮包和高跟鞋砸过的后,脑勺忿忿不平地望向敌人手中的凶器,一把锅铲。天啊!阿福什么东西不好拿,竟然拿上面还有着一片菜叶的锅铲敲,他头当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干净的。”阿福将凶器递到他眼前,好让他有机会仔细检查。
安沐圣把黏在头发上的菜叶往他脸上砸去。“我管你干不干净!陈来福当今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在毁了我的宝贝头发后,还能侥幸保住全尸,你、死、定、了!不要跑!”
众人见他由玄关,一路追杀到客厅。阿福则身手敏捷地四处闪避他的致命攻击。一边嚷嚷“不关我事,小姐之命阿阻不敢不从,真的不关我的事。”
“原来阿福的本名叫陈来福。”早对他们俩打闹画面司空见惯的安沐喜喃喃自语,面有惑色地问起身旁的人。乐曦你觉不觉得来福比较像是小狈的名字?
在一旁专注观战的侈乐曦正经八百地朝她点点头。“对呀、对呀!我担心大家来福、来福的喊习惯说不定他哪天回应时一律改成汪汪叫。可惨了,所以才改口叫他阿福。”
“唔!原来如此。”安沐喜顿时悟出其中蕴藏的深奥意义。
侈醒文亲密地楼着女儿,一边啼笑皆非地聆听两个女孩的有趣对话,一边不时留意沐圣与阿福不分轩轾的激烈战况。呵!他真的到家了。回到这个令他在异乡魂萦梦系,时常笑声满天、总是温暖甜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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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朗一向自以为有耐心、爱心、恒心三心兼备的新好男人。当然,所有持反对意见的人,在发表任何驳斥声明前。都十分不巧遭遇某种天灾人祸级的不测。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是他自觉发挥超高度的耐、心并且以常人所不能及的恒心仔细观灿阢在大门边,围墙后将近十分钟之久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以饱含爱心、分贝数绝不超过一百二的声音“轻”问。
“你嫌自己不够黑想要多晒点免钱日光浴是吗?在警告你三秒钟之内马上走进来,否则我马上拿条绳子把你五花大绑捆进来!”
他要是不佯装恶状先声夺人天知道这笨女孩会不会傻傻地杵在烈日骄阳中一下午?罐成最新型人肉干,要是救人的麻烦担子又落到他身上,那他真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怎么会被发现呢?安沐喜百思不得其解地插搔头想。
虽然从小到大玩捉迷藏她老是当鬼,而还是集满五次再送一次的笨鬼每回都得劳驾沐恩、沐圣上场代打。但是五分钟前,她明明犹在窃喜自己躲藏的功夫颇有进步,这会儿却旧事重演,被逮个正着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
“我数到五。”他尽量拉长拍子慢慢数。
安沐喜沮丧懊恼地先探出上半身左右张望一番,确定身着轻便的t恤、短裤手上拿条水管浇草皮的靳朗,不具任何危险性后这才慢吞吞地现身。
“你、你好。”她细声细气地同他打招呼。“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进来点嘛。”靳朗见她小心地紧抵大门边缘一副巴不得转身拔腿,就跑的好笑模样,故意将手附在耳朵旁扯开嗓门朝她喊尽管他们之间的实际距离仅约两公尺左右。
安沐喜戒慎恐惧地再踏近两小步。“我、我有事要告诉你”不知道为什么每回一见到他,她就会没来由的心跳加速、讲话结巴外加脸红出糗。
这还不打系,更惨的是木来脑筋就称不上聪颖灵活的她,一旦面对他,不管脑子里原先的内容量是哪些东西,全自动自发在千分之一秒间,化成一堆软趴趴的无用浆糊。她甚至连想抢救也来不及。
为此,她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终于归纳出一个结论:想必这就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吧。
可是食程自个儿良心,她平时匿名捐款、路不拾遗的善事做得不少至于虐待小动物、拦路抢劫的环勾当却是一件也没碰过为什么偏偏活该倒楣被他克呢?唉,看来她得回家关上大门再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靳朗见她一下子皱眉、一会儿蹙额脸上表情变化之丰富多样简直可以问鼎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他不禁低低笑开来漫不经心地问
“有事?该不会你又沿路捡到受伤的小狈、小猫还是从巢里掉出来的小鸟亟需我充当兽医师吧?”
他的醇厚笑声又让她忘了正确的语法和表达方式。“不、不是!是乐曦不、不是乐曦,我是说我们全部的人我们想邀请白洁和你一道”
“吃晚餐?”靳朗忍不住替她接下剩余的话。说真的要是等她说出完整的句子,太阳公公老早收工回家纳凉去罗。
“对、对、没错。”呼她松口气总算把乐曦交付她的任务完成了。
靳朗足足考虑三秒钟。“小表头不知道疯到哪儿去了?我想”他正想客气地婉拒邀约,却不期然瞥见她脸上流露出期待的光芒,硬是停下嘴。
看来小美人似乎对于与自己同桌共进晚餐的意愿不高?含头一转他忽然又有了吃饭的好心情。“我很乐意赴约。对了麻烦你告诉我时间迟到是最不礼貌的行为是吧?”
怎么会这样?他急转直下的回答加上突然间彬彬有礼的态度让安沐喜一时傻了眼。“你、你”“我怎么啦?”他反手指指自己!一脸无辜不过他眼底嘴角泛起的奸险笑意仍然泄了底。
安沐喜挫败地垮下脸,脑海里顿时浮现今晚可能会上映的画面。她依然心跳加速、讲话给巴、脸红出糗,也许会在忙乱中打破几个杯碗瓢盘或者是无端端从座椅上摔个四脚朝天再然后她很可能干脆冲进厨房,借阿福的菜刀一用,好了此残生
不不不!她绝不能眼睁睁坐视惨绝人寰的案件发生,她得马上回家做准备。像是多偷渡点食物回房、把房门用十八道大锁全面封锁,晚上再以生病为藉口当作挡箭牌。抵死不下楼,说不定她就能因此把握住一线生机。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沐喜一步一步往后退着走。“那我、我先回去了。”
“喂!小美人,话还没交代清楚就想溜,未免太不尽责了点。”亏得靳朗眼明手快,手臂一伸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拦下,双手再一收紧。她已被固定在他的宽阔胸膛前动弹不得。“急什么?怕耽误了你的午后约会吗?”他稍使力道扣住她的纤细腰身,使她的背脊不得不紧紧密贴着他。
安沐喜只觉得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在身体内部快速传开,除了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以及自己的喘息声,她根本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乖!告诉我今晚的晚餐约会是几点我一定准时赴约保证不让你久等嗯?”他暧昧的语气像极情人间的秘密私语。
安沐喜又差又恼,偏偏嘴巴不听大脑指挥使唤。“七、七点。”
“七点?很好,烛光晚餐的最佳时迅。”他将姿势稍作调整,一个旋身他们俩顿时改为正面紧贴的诱人姿态而他的大手仍霸道地紧箍住她。
“不过”他倾身凑近她,眼前一抹似曾相识的迷人浅笑在她面前飞扬起饱。当磁性的沉厚嗓音在她耳际低语呢喃“看来我是没有耐性捱到今晚了。”
他、他在做什么?他是不是打算要吻她?为什么?去沐喜惊骇地直眨一双仓皇大眼,心中瞬间闪过成千上万的问号。她一直以为亲吻是相爱的人们给予彼此的一枚印记、亲吻是神圣而不可随便侵犯的,她以为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靳朗微微一怔,然后做了一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他的嘴在贴上她的红唇前零点五公厘处,便硬生生煞住车两手一松,他往后大退一步,拉开两人原本密不可分的亲近距离。
怎么会呢?他只是想逗逗她,瞧瞧这个清纯小丫头。不知所措的脸红羞涩模样,没想到在他眼中一向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举动,竟会惹得她伤心落泪。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好蹙眉不语静静凝视她无声无息的垂泪哭泣。
“嗯!我”他作势涓清喉咙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我、我要回去了,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的脸上犹自挂着两行清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经意勾起他心底潜藏的温柔。但见她道歉、转身、跑远所有动作连成一气完全不拖泥带水。反而令他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动作。
她向他道歉?一个傻丫头居然还向他道歉,靳朗抚着头勉强牵动嘴角形成一个难看的苦笑。
他不得不承认女人哪!真是世界上最复杂难懂的奇怪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