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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沐喜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望着眼前仿佛无限延伸的斜坡路段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真她这个超级大路痴“又”迷路了!
倍感沮丧的她,垂下眼帘盯着手中紧握的明信片,那熟悉的龙飞风舞字迹不禁让她再度泛起甜甜笑意。
从小在育幼院相识她、沐恩、沐圣向来形影不离、相互扶持,如同亲爱的一家三兄妹。
安沐恩寡言沉默、安沐圣活泼开朗两个亲兄弟个性截然不同,唯独对胆小,怕羞的她同样疼惜宠爱、呵护备至让她在遭受家人抛弃的孤独之中,仍然能感受到独一无二的亲情温暖与美好。
渐渐长大因为学业与工作关系,她南下就读大学,安沐恩和安沐圣则北上就职。三人虽分隔两地却始终保持密切的联络,若遇上寒暑假期,他们俩的小窝便理所当然成为她的临时居处。
这回兄弟俩搬迁新居又恰逢学校放暑假,她便迫不及待打包好行李,兴匆匆地搭车北上想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的惊喜。原本以为凭着地址便能轻易找到他们的新住处。没想到这一带不但交通不便、人烟稀少,还地处半山腰上。眼看面前一栋栋相仿的别墅建筑,她只希望此时能出现一点点奇迹好解救她脱离这进退不得的境况。
大口做了个深呼吸,准备振作精神重新找,不经意间手一松。明信片随风轻轻高扬向前方翩翩飞去。安沐喜慌了,长裙一撩连忙追逐起半空中的明信片。
“喂!前面的快让开!别挡在路中间啦。靳朗你死了还是傻了?快想办法呀。前面的你听见了没?不要命了是不是?快闪、快闪”
前方的喊叫,让一心想捡回明信片的安沐喜停下脚步,她还来不及回过神抬头。望只见一辆军车正左晃右摆迅速由斜坡上冲着自己迎而而来,而骑单车的男孩早乱了手脚,一迳地又幽又叫。
安沐喜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呆了,傻傻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看单车就快撞上她的同时她突然听见一道沉厚好听的嗓音低呼了声:“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围住,于是她跌人一个陌生的臂弯之中,也惊险地痹篇与单车同归于尽的悲惨命运。
安沐喜大口喘着气,双手紧环住救她脱险的陌生人红扑扑的脸颊轻贴在他宽大的胸膛上,恍惚之间还没意会到自己的境况,直到上方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
“你没事了吧?如果不介意可不可以别抱这么紧,还有另一个可怜人等着我去拯救呢。”
安沐喜仰起头首先接触到一双神气飞扬的眉眼,然后是男人脸上浓郁饱满的笑意。
她一惊,终于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亲密暧昧,她随即松手跳开,双颊上的红潮更加迅速地传染“对、对不起呀!”她想想又摇头而后深深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笑着挥挥手走向前拉起,连人带车摔倒在路旁、早已灰头土脸的年轻男孩。
男孩嘴里进出一串很溜利的英文,不外是在埋怨男人没能及时拉住单车之类的话。男人笑而不语始终保持一脸面悦的神情。
安沐喜总算有机会看清两人的长相。
男孩这一跤虽然乱了头发、脏了衣服但仍掩不去他的俊美面容他身穿宽松的运动t恤、及膝马裤脚下则搭配时下最流行的篮球鞋俏皮的短发、秀逸深刻的五官在在都是令同年纪男孩相顾失色的特质。
一旁的男人留着短而俐落的三分小平头,炫目抢眼身上的白衬衫挽起至肘、随意搭上一件米色休闲裤。他的身形出众的俊朗、出色的眉眼轮廓加上唇边几许胡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倨傲不羁却又引人注目的魅力。
“喂。这是你的吧?”男孩开口问,没将明信片递还给她反而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安沐喜?嗯。这名字不错,至少比我的好听多了。哎哟!好痛,大老头你干嘛打我?”
趁男孩自言自语的同时,男人自地赏了他后脑勺,一记痛得他龇牙咧嘴直喊疼。
“别理他这小表欠缺教养,一向随便惯了。我是靳朗,小表叫白洁,很高兴认识你。”男人从容大方地笑说。
安沐喜还来不及回话便被一旁的白洁拽住手。不服气的他朝靳朗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什么鬼不鬼的,你这欧吉桑谁要你多管闲事?看你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安沐喜你可别被他那副嘴脸骗了他呀!不知道凭那风流倜傥的外貌欺骗了多少模特儿的寂寞芳心喔!”
安沐喜被他们俩一搭一唱的说话方式逗笑了。“你是个摄影师?还是设计师?”她好奇地随口问起。
靳朗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淡淡地移开视线。但随即又调回目光,嘴角缓缓形成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我什么也不是你别信小表的塑言乱语,我向来是个无业游民专长是游手好闲。”
他语气中的自我嘲讽,让安沐喜感到有些困惑但她知道那是私人隐私。她不该多嘴过问只好静静以笑回应。
“从现在起发言权归我。”被冷落一旁的白洁总算找到插嘴的好机会。“沐喜你住这附近吗?这带可是私人住宅区,很少见到有人走路上来。”
“我是来找人的,没想到迷路了。”她红着脸据实以报。
“这还不简单,找的人住哪里?我们就住敖近包准能帮上你的忙。”白洁一脸热心的说。
安沐喜高兴地将地址详细地背诵出来。
一说完,白洁和靳朗对视一笑,仿佛发现了极有趣的事。
“怎么啦?”她不明所以地问。
白洁张大嘴朝她露齿笑开。“好巧喔,你要找的人就住在我们家隔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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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沐喜停驻在与邻近相仿的独栋别墅前,睁大眼露出不可相信的表情。
纯白色的建筑物在艳阳高照下显得闪闪发亮,格外耀眼红砖墙围住四周由典雅的雕花铁门,直望进去可以看见一整片如图画般的绿草如茵。当然更少不了美不胜收的庭园景观。
“你看我没骗你吧!这栋是你朋友家,旁边那一栋就是靳朗家。要不是遇上我们,恐怕你还得兜上大半天才能找到。”白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优良表现感到十分满意。
安沐喜点点头,她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不但让她认识两位新朋友,还阴错阳差地找到安沐恩与安沐圣的新居处,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不过这栋别墅真的是安沐恩他们的新家吗?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地址?
对于他们俩的工作她从不多问,他们也鲜少主动提起她。仅知道他们皆任职于国内一家具有响亮名声的连锁饭店。但照常理推判,就算他们月入数十万也不见得能负担起眼前的千万豪宅吧!她疑惑地皱起眉。
白洁犹自在一旁叽哩呱啦的介绍,勒朗见状不得不摇摇头打断他“小表你打算改行当介商卖房子吗?没必要介绍得那么仔细,别忘了安沐喜是来找朋友不是来看房子的。还有你的宝贝脚踏车,还在路旁等着你去救它你,不希望待会儿只剩下个孤伶伶的椅垫吧。”
“糟糕!”白洁这时才停住嘴拔腿便往山坡下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大嚷“沐喜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我等你喔!拜拜”
不一会儿,他的奔跑身影已消失在转角,勒朗和安沐喜回过头来相视而笑。
“快进去吧!不回别再迷路了。”他指指大门。
“嗯。”安沐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鼓起勇气走至对讲机前。举起手正准备往下按,忽然又迟疑地收回手,不自觉地回头看心中盼望靳朗仍在原地对着自己微笑,好让她紧张的情绪松弛舒缓些。
想当然,他早已循着原路走下坡望着他远去的高挺背影安沐喜抵挡头笑了。好奇怪她竟然会对一个初次认识的人产生莫名的依赖感。
再次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伸出食指按下按钮的同时,一辆黑色跑车如狂风袭卷万物般。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身后俐落地煞住。驾驶座上的人等不及似地窜出迳自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而她甚至连那人的模样都还来不及看清。
“天哪!我差点被你吓得心脏病斑血压一起发作了。一接到修女妈妈的电话,我们就赶到火车站,没想到路上大塞车好不容易到了,却又找不着你赶紧又一路飞车回来,你不知道”
一个清脆的女声,接下男子的后半段话,带着调侃人的意味。“我们一路闯了几百个红绿灯、被拍了不少张超速照相还差点撞死一只小狈外加七、八名无辜的路人,你要说的话就是这个!对不对?”
她问完硬是把安沐圣撞开笑容,满面地牵起安沐喜的手。“你好,我是侈乐曦,是沐恩和沐圣的房东兼顶头上司,我一个女孩子人单势薄老被他们联手欺负,现在你一来成为我的盟友我可不怕了。”
安沐喜回以甜甜的和善笑容。她记得安沐圣大略提过乐曦,只不过她实在很难将眼前开朗又亲切的她,和安沐圣口中那个专制霸道、一日认真工作起来便翻脸不认人的女暴君老板相提并论。事实上她对乐曦相当有好感呢!
“喂喂喂!可是我们和安沐喜久别重逢的温馨相聚时刻,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瞎搅和什么?走开、走开!”安沐圣忙不迭地挤开灯,乐曦按住安沐喜娇小的双肩上下左右端详。“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又瘦了?告诉过你别兼家教了吗?又不缺那一点钱,你一定又忙得没按时吃饭对不对?”
“我、我有吃啊!”安沐喜心虚地嗫嚅道。
她的食量一向不大,而平时忙碌奔波于学校课业、校刊社与家教工作之闲,的确让她养成有时间就吃,没时间就自动跳过的习惯。
可是她并不打算放弃兼职家教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过得充实愉快。况且,她也早已成年,该要试试靠自己的力量。总不能老是仰赖他们俩的经济支援。
“还想骗我?”安沐圣揉揉她的发一脸早已洞悉一切的宠溺表情。“你从小只要一紧张或是说谎,一定会结巴脸红。从前大伙儿一做坏事最怕修女妈妈问你,因为一问马上水落石出这些你都忘了吗?”
“没忘。”安沐喜满脸通红的低下头,这种显而易见的致命伤还真是要不得呀!
“敢问诸位还要站在大太阳底下回顾童年旧事多久?如果没人反对我们,不妨先进屋。你们大可以继续叙旧聊天我呢。就边吹冷气边喝碗冰镇莲子汤退退火同不同意。”侈乐曦使劲地用手握风,可惜在如此炎热的夏天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她又转头横了眼,始终倚在车门边抱胸而立的安沐恩。没好气的说:“安沐恩你别老像根木头站在那里,换个姿势,行不行?”
安沐恩仿佛在等她这句话似的,缓步走近他们。轻轻卸下安沐喜肩上的行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悄悄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我们进去吧。”
“好。”安沐喜用力点头左手揽住安沐圣的手臂、右手牵起安沐恩的大手,幸福的笑容如花朵般灿烂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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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晨阳光的温暖拂照下,安沐喜自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几可乱真的油彩静物画,视线逐渐往下移,她看见一张带有欧洲风味的典雅茶几,最后她的眼睛落在墨绿色的长地毯上。
至此,安沐喜终于自半梦半醒中完全清醒,明白自己正身处于乐曦特别为她准备的客房。
她赤足步下地毯,环视室内一番长方形的及地法式,落地窗外面是向外延伸的一方阳台。屋外明显是晴空万里的明朗好天气。回想起昨晚和沐恩、沐圣、乐曦笑闹至深夜的情景,不由得露出愉快的笑容。
换上一套连身的淡蓝色棉质长裙,她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走下环状的回旋楼梯,心中暗自纳闷,怎么整间屋子静悄悄没半点声音?难道大家都还没起床?
她大略浏览过客厅、厨房、饭厅甚至走到屋外的走廊,探看仍未见到任何人的踪迹,犹自不解时转身准备返回屋内。却对上一双直盯着她瞧的眼睛。
“哇,你是谁?”安沐喜惊呼出声连退了好几步,猛拍心口猛喘气。
来人年约五十开外,一身白衬衫配上黑色西装裤,左手臂上挂了条白毛巾。只见他必恭必敬地朝她行了个礼,对她所受到的惊吓。仿佛视若无睹一点也不以为意。“小姐,您好。我是管家阿福,大小姐要我转告您,请您把这里当自己家。若有任何需要吩咐阿福一声就行,不用客气。”
安沐喜忍不住噗啦笑出声。好奇怪这位阿福管家的打扮和说话模样,活像是由电视里蹦出来、再配上中文发音的标准英国管家。
阿福不疾不徐地接着又说:“大小姐和少爷们,一大早就到公司开会,沐圣少爷特别叮咛要小姐别忘了吃早餐!他们中午就回来陪您。”
“谢谢你阿福伯,你别小姐小姐的叫我,我听不习惯。叫我沐喜吧,这样亲切点。”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位有趣的管家伯伯。
“小姐,不必客气。早餐已经准备好。请小姐别忘了到饭厅用餐,那么我先告退了。”他再度必恭必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安沐喜莫可奈何地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看来这位阿福伯可是很坚持自己行事原则呢!
她步下台阶随意地观赏庭园中的一片花团,锦簇大口深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既然大家都不在,她一个人四处逛逛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漫步在花丛间,她记起昨晚闲谈时,沐圣提及移醒文。也就是乐曦的父亲。白手起家的他,在三十岁的盛年便打下一片山河,坐拥数十家连锁饭店事业更拓展遍及全球。
然而生性热爱旅游各地的他,却在三年前亦即四十五岁的壮年以身体不适,将掌管实权全数移交给唯一的继承人侈乐曦,并重用安沐恩为总经理,打点好一切后,便挥挥衣袖,背起行囊潇洒地旅居畅游海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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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昨晚沐圣一脸庆幸地说。
“哼!几个娃娃就想收买我,没那么便宜!麻烦你下次投弹前瞄准点,我和沐恩虽然是亲兄第可是眼睛、嘴巴甚至后脑勺都没一处相像你的仇家,我可不想当替死鬼。”
“反正、反正打都打中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小妮子开始理直气壮狡辩起来。”而且你们俩走得那么近,随便打中一个的机率都是二分之一。你不过刚好例楣了点,所谓兄债弟偿,你就委屈点吧!好啦,事情就是这样我先去吃饭了。”说完她一溜烟冲回家中跑向饭厅。
“你”安沐圣气恼地望着罪犯,顺利脱逃这女人不知道在商场上和人对阵谈生意时,是不是也用这套狡诈机功得胜。
算了,即使再不甘愿也只好暂且放她一马,反正他一向笃信天理报应。总有一天,侈乐曦那狡猾的小妮子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现在他得靠满桌的美食佳肴,好好安慰自己受创的精神和肉体。
“沐圣刚才外面乒乒乓乓的怎么回事?”安沐喜体贴地为刚入座的他添了碗饭。
安沐圣一接过,便迫不及待进攻餐桌上的美食,塞了满嘴的食物。“唔。没事啦!有个讨人厌的女推销员上门推销皮包和鞋子,被我一脚踹了出去。现在大概躺在马路上奄奄一息吧!”他意有所指的瞄侈乐曦一眼。
“咳咳咳”侈乐曦被正要吞下喉的一口白饭,噎着咳得整张脸马上涨红。
“哎哟,修大小姐怎么不小心点?又不是三岁小孩吃饭,也会噎着,真是羞死人罗!”安沐圣动作优雅地夹起一撮青椒牛肉入口,嗯。阿福韵手艺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安沐圣”侈乐曦接过安沐恩递过来的开水,顺便气杏眼圆睁地瞪住那幸灾乐祸的家伙。
他买之不理,再夹块排骨放进安沐喜的碗里。“来,试试阿福最拿手的糖醋排骨。”
“谢谢。”安沐喜看看他,又瞧瞧侈乐曦,决定还是明哲保身、乖乖吃饭要紧。
侈乐曦拿他没辙,只好气呼呼地塞下一嘴洋葱炒蛋。用力咀嚼,她怀疑自己上辈子大概是做尽杀人放火之类的伤天害理坏事,这辈子才会结识这对以让她日子不好过为已任的万恶兄弟档。
“沐喜,你今天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都做了些什么?”安沐圣随口问。
“咳咳咳”听声音就知道又有人噎到了。
厨房里的阿福不由得纳闷奇了,他今天煮饭时又没加什么特殊材料,怎么似乎特别容易让人噎到?
安沐喜想起今早在靳朗家发生的事,脸孔开始无端地发热。“不、不无聊。”
“那就好。最近饭店比较忙过些天,我一定带你四处逛逛见识一下台北的夜生活。”正忙于将饭菜吞吃入腹的安沐圣丝毫没察觉异样。
“好。”她边点头边轻呼一口气,还好还好没让沐圣看出任何不对劲。
从小到大只要出现对她有任何不轨居心的生物,不管雌雄,沐圣一律用千奇百怪的整人招术外加拳脚功夫严阵以待。而那些人的下场,不是在病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就是需要长时期接受心理治疗。她虽然觉得靳朗是个没礼貌的大色狼,但还不至于忍心见他惨遭沐圣的无情追杀。
“防先生后天回台湾。”始终在一旁静静吃饭的安沐恩突然冒出一句话。
“爸要回来。”侈乐曦眼睛一亮,原本还犹自生闷气的脸庞换上期待又欢快的表情。“几点的班机?他有没有问起我?有没有”
安沐恩瞥她一眼。“早上有。”
喝!多么简洁有力的回答,这位仁兄可真是连一滴口水也舍不得浪费。侈乐曦问话的兴致顿时被浇熄大半,不管她再如何追问,得到的答案不外是、不是、有、没有还不如励心点等爸爸回家。
她转向安沐喜。“太好了,你不是很想见我爸爸一面吗?他通常一出国就是半年,这次不到三个月就提前回国,你运气真好!”“真的吗?”安沐喜现出笑意,仔细一想却又流露出不安的神情。“呃,移叔叔会不会不欢迎我?”她担心自己会为乐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会?”安沐圣和侈乐曦异口同声地说。两人互相看对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真难得,我们竟然也有意见相同的时候。
“移叔一向好客,脾气又好得没话说,简直就是烂好。呃。我是说大善人一个,阿福我说得对不对?”安沐圣嫌证言单薄,干脆连阿福也拉来一并作证。
不知何时由角落冒出来的阿福,随即恭敬地回话“是!少爷您说得一点也没错。”
安沐圣一听,不由得面露狐疑的表情。“阿福,你最近电视看大多了吗?居然玩起小姐、少爷那一套。你真是”他一扭头,正好看见阿福穿件有蕾丝花边的白衬衫、深色西装裤外头还罩一件燕尾服,而他的右手拎了个金色铃铛,左手臂上还挂一条白毛巾,那模样除了滑稽好笑,大概找不出更适切的形容词了。
“阿福你受了什么刺激?穿成这副鬼样子?”就连侈乐曦也忍不住在打量完他后开口问。
四双眼睛、四对耳朵全都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阿福被看得有些害怕,吞吞吐吐地将答案公布。“我我最近看了一部影集里头的管家都是这种打扮。据说这样看起来比较专业。”
他们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鼓胀的双颊再也憋不住,不约而同爆出阵阵大笑,唯独阿福仍是一脸莫名。怪了,他说错话了吗?“少爷、小姐们的反应未免太激烈了点。”
他开始苦苦思索今天饭菜里究竟加错了什么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