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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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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敏快马加鞭的赶来顺承郡王府,原本还揣测老郡王或许会拒绝接见,哪知他才抵达大门,看门小厮就必恭必敬的通报他,老郡王正在后花园凉亭里等着,而当他满心狐疑的前往,果然大老远就瞧见老郡王独自坐在那里闲适的摆放棋盘。

    “你来得正好,陪老夫下一局吧!”老郡王仍旧是清矍的模样,招呼他坐下对弈。

    “小婿此番前来是有要事商讨,盼郡王爷解惑。”德敏取出短箭,锐利的眼神打量着老郡王“郡王爷可认得这些兵器。”

    老郡王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德敏啊!这还是你头一次承认是老夫的女婿。”

    “晚辈以前若有得罪,还请郡王爷不计前嫌。”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多礼。”老郡王看向他,饱经风霜的老脸透着些许无奈“罢了,本想与你对弈一局再谈正事,可我瞧你今日是没心情陪老夫下棋啦!”真可惜啊!听说德敏是八旗子弟当中少数的下棋高手。

    德敏不置可否,却见老郡王将棋子一一收起来,最后只剩下棋盘。

    “兵器的出处,想必你已经查出来了,否则也不会专程来此询问老夫。”老郡王缓缓开口,眼神透着幽远迷离。

    “晚辈确实掌握到一些线索。”德敏也不避讳。“盼郡王爷指点迷津。”

    “这些太祖赏赐的兵器一直都锁在王府的迷柒里,而整个顺承郡王府就只有两个人握有迷柒钥匙。”

    “除了您之外,另一个能够自由进出迷柒的人是?”

    “既然称作迷柒,当然只有老夫以及顺承郡王府的当家主母才有钥匙。”老郡王定定的看着他。

    顺承郡王府的当家主母,不就是老郡王的元配正室顺承郡王妃吗?德敏讶异的看向老郡王,心中浮现许多疑惑,却又想起庆妍大婚时压根没有嫁妆,就连陪嫁的丫环也只有采福一人,简直寒酸简陋得不合情理

    “小婿不解,还请老郡王解释一二。”

    “你瞧瞧这棋盘有何不同。”老郡王并不急着回答。

    德敏耐着性子看他一眼,心知此刻急不得,因此拿起棋盘端详,这才赫然发现棋盘是由两层木片组成,他使劲一扳竟然一分为二,一张画倏然从中间掉了出来。

    那画里是一个年轻女子,国色天香的娇艳样貌几乎和庆妍一模一样,只是女子眉宇间透着一股慧黠刁钻,这是娇憨的庆妍不曾有过的神情。

    “这是庆妍的生母?”德敏看向老郡王,只见后者点点头。

    “她生下庆妍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老郡王看向远处,眼神像是回到过往,闪过一丝复杂又沉痛的情绪“天绮我从没想过能在年届不惑之时,遇见这么个只应天上有的奇女子。”

    德敏一愣,没想到老郡王竟回忆起往事。

    “天绮是个才德兼备的女子,尤其精通易经卜卦,她算出自己嫁入顺承郡王府后将会遇上毕生大劫,可还是毅然嫁给我,也是我疏忽,毫不隐瞒对天绮的宠爱怜惜,因此导致一连串乃至于到现在都未能平息的祸事。”

    难道庆妍遭受两次偷袭都和这段往事有关?!德敏心中的疑窦渐渐扩大。

    “当年我娶天绮之前,虽然已有元配和一个侧福晋,可膝下犹虚,好不容易侧福晋和天绮先后怀孕,当时天绮就跟我说,侧福晋会生男丁,而她将会产下女儿,后来果真都如她所说应验了。”

    “就是庆芳和庆妍?”

    老郡王点点头“生下庆妍之后,天绮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我遍寻名医,还进宫磕求太后让御医来医治她,倒是天绮很看得开,她说她是在劫难逃,只求我好好的养大女儿,没多久天绮就”

    “可有查出真正死因?”

    老郡王点头又摇头“我知道是谁做的,可当年始终没能找到足够证据”

    “所以你借着这次庆妍遇袭的事件,想将郡王妃治罪?”

    “老夫岂会以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作诱饵,我本来是想,若她肯放过庆妍,我自是不再追究往事,没想到她执迷不悟,始终不放过下毒手的机会。”

    “为何郡王妃独独对庆妍的生母下手?侧福晋生下庆芳,照理说,要下手也该是先对侧福晋”

    “因为她们是亲生姐妹。”

    “什么?!”德敏只觉脑袋轰的一声。

    “郡王妃不能生育,强大的嫉妒心迫使她逼老夫娶了她的亲妹子当侧福晋,还用尽心机赶在天绮怀孕前抢先怀上一胎,我本以为既然侧福晋产下王府继承人,她就该放过天绮,哪知她还是不甘心,非得赶尽杀绝。天绮死后,心肠软的侧福晋始终怀疑是自己亲姐姐下的毒手,在忧心过度之下,没多久也离开人世。”

    “那为何她当年不杀害庆妍,反而等到庆妍出嫁后才又逞凶?”

    “因为我让庆妍始终黏着庆芳,同时我对庆妍的冷淡也让她很满意,我没教养过庆妍,没让她好好念书习字,也没疼爱过或是亲近过她,放任庆妍粗野率性,就当作王府里没有这个貌似天绮的小女儿可是我知道,她从没放弃要毁了庆妍的想法,因此,我只得按照天绮过世前的卦象,替庆妍找一个能够保护她的夫婿。”

    “卦象显示我就是适当人选?”

    “你的生辰八字和天绮卜的一模一样,我承认这多多少少有着风险,尤其当初你可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庆妍,不过你今天会来这儿,就代表天绮当年算得一点儿也没错。”

    “或许吧!”尽管他从不相信卜卦之类的事儿,可也因为卜卦才让庆妍成为他的福晋。

    “晚辈尚有一事不明,若她真要杀庆妍,又何必使用顺承郡王府的兵器?”这可是一大败笔啊!

    “当年天绮也是被仵作验出是长期饮用老夫收藏在迷柒的烈性葯材而亡,她想要如法炮制,让庆妍死在自己阿玛收藏的兵器之下,毕竟,还有什么会比这个计谋更狠毒、更让老夫伤心的呢?”

    “既是如此,晚辈将会搜集证物,禀明圣上和太皇太后,这次定要让她无所遁形!”他绝不饶恕伤害庆妍的祸首。

    老郡王叹了口长长的气,神情颇多遗憾,许久才看向德敏“多年来我总是无法处理的心事,竟然还得靠你来解决。”

    德敏眼神倏冷,那是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竟有人以如此恶毒的手段一再伤害庆妍!

    短短几天内,他便以风驰电掣的凌厉架式收集所有的人证与物证,上奏禀明圣上,逼得顺承郡王妃在北京城再无容身之地。

    ----

    “你来这儿做什么?”宛儿怒视眼前的不速之客。

    “德敏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我想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庆妍心无城府的问着宛儿。

    “你自己问他不就好了。”宛儿没好气的说。

    “他不跟我说,而且这几天都是一回来倒头就睡,我也问不出什么消息。”庆妍看了看屋里的几个木箱,不由得大为惊讶“你在收拾行李?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

    “可是、可是我才说服自己让德敏纳你为侧福晋”虽然心底仍然很挣扎。

    “谁希罕了!”宛儿火大起来“你别以为所有女人都抢着嫁进肃亲王府。”

    “哦!对不起啊!”宛儿不嫁德敏了!庆妍露出个甜甜的傻笑,却又忽然想到正事还没问呢!“你还没跟我说呢!到底主谋的事儿查得如何了?”

    宛儿狠狠瞪她一眼“你那高高在上的贝勒爷不让我说,我可不敢捋虎须。”

    “那我听德贞说,德敏和荣英的二哥等一下会过来这儿你们一定会讨论刺客的事吧!就让我躲在屏风后面听,好不好?”庆妍大胆的提议。

    宛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早听说这个娇美的福晋有如一匹粗野的小马,可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试问,有哪个深宅大院的福晋会自个儿说要躲起来偷听丈夫说话的?

    “只此一次,好不好?”

    “随便你啦!不过屏风后头太容易被发现,你自己找个更隐密的地方藏吧!”宛儿语气不甚好,可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讨厌她。

    庆妍眨着美眸打量着屋子,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还不快,他们来了。”宛儿催促她。

    庆妍连忙打开放置杂物的小矮柜,娇瘦的身子一缩就躲进里面。

    “都收拾好了?”荣英的二哥问着。

    “那就由你护送宛儿出城吧!”德敏的声音一如往常平冷而稳重。

    “等等,有件事我很好奇。”宛儿清灵的嗓音扬起“你真的不打算把事实告诉庆妍?”

    “现在还问这个做什么?”荣英的二哥连忙阻止。“反正太皇太后已经下懿旨,让顺承郡王妃即刻搬进道观,下半辈子都得长伴青灯与菩萨了。”

    “这是我家的事,不劳两位费心。”德敏显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不认为庆妍该知道这些吗?”宛儿追问。

    “庆妍生性纯真善良,我不希望她为了这件事忧心,这样的回答够了吗?你可以离开了吧?!”

    “我是在想,以她的个性铁定会追着你逼问真相,到时你要怎么打发她?”

    “这倒是,你那小埃晋还真不好应付。”荣英的二哥忍不住也凑起热闹。

    “我会跟她说,刺客偷了她阿玛的兵器,四处对王府女眷行凶,遇袭者不只她一人,不过刺客和主谋都已伏法。”

    “你还真是处处为她设想啊!”宛儿笑了起来。

    “当初还不知道是谁讨厌这门亲事讨厌得要命。”荣英的二哥呵呵微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没必要二解释吧!”德敏冷哼,却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抽气声从柜子里传了出来。

    “谁?!”德敏和荣英的二哥同时诧异低喊。

    这时德敏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冲过去将柜子打开,赫然发现这么窄小的柜内竟然能够挤进一个人,而且还正眨着泪眼看向他,那娇憨却足够气死人的模样,不是庆妍还会有谁!

    “你躲在这儿做什么?!”他火大怒吼。这下也总算明白方才宛儿硬要套话的目的,他还以为这两个女人一直不对盘,没想到宛儿竟还愿意帮庆妍。

    男子哇哈哈的夸张大笑起来,宛儿也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德敏”抱着膝盖缩在小瘪子里的小美人边流泪边看着他。

    “你还不给我出来!”他的颜面都被丢光了。

    “我、我卡住了,出不去”她可怜兮兮的说着,却惹来男子更狂放的笑声。

    “你们请先离开,恕不送客。”德敏额角青筋微浮,直到男子拉着宛儿走出去,他才伸手将困在柜子里的庆妍揪出来。

    “好痛”她忙不迭的揉揉双臂。

    “自作自受。”德敏狠瞪着她,正要发作,未料庆妍却忽然扑到他怀里,还紧抱着不放。

    “做什么。”他叹了口气,没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小泪人儿,反而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你对我真好”她什么都听见了,感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只想永远抱着德敏不放手。

    “这又不算什么。”只要她没事,这阵子的奔波也就值得了。

    “你担心我难过,所以隐瞒真相,我好开心、好开心。”她甜滋滋的娇嚷,尽管得知真相让她十分难受,但德敏对她的维护着实让她心花怒放“你一定很在乎我,对不对?”

    “你别啰哩啰唆的,烦死人了。”总之,这辈子休想要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肉麻话。

    “你没纳宛儿为侧福晋,也是为了我?对不对嘛?”看他不吭声,小娇娃不死心,硬要追问。

    “你少得寸进尺。”他就知道这女人宠不得,瞧她现在嚣张的。

    “还有,你那天说你对那两位福晋不是我想得那么情深意重,其实你是在说,你只在乎我、喜欢我对不对?我想了好久总算想明白了呢!”

    “谁喜欢你这惹祸精了?”他已经说这么清楚了,这笨娃儿竟然还得想这么久!

    “反正你就是在乎我、喜欢我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嘻嘻甜笑,两手圈着德敏的腰际不放。

    “别以为乘机撒娇,我就不会跟你算帐。”德敏用力打她挺翘的圆臀一下。

    “算、算什么帐?”庆妍怔愣了下。德敏不是应该温柔的搂着她呵护安慰,然后说些体己话,就像德贞借她的那些个奇情小说里写得那样,不是吗?怎么反而是凶巴巴的看着她。

    “你第一次跑出王府时,我就说过再犯绝不饶你,记得吧?”德敏轻捏了捏她的脸。

    庆妍傻傻的点头。是有这件事儿没错。

    “结果你不听我话又偷溜出王府,刚才还躲在这儿偷听,把我的脸都给丢光了,这是罪加一等。”

    “可”

    “还想狡辩?那更是罪不可恕。”

    咦?怎么越数落,罪状越多啊?小美人愣愣的看着他。

    “那、那要怎么办从轻发落?”庆妍轻轻咬着手指。

    “想得美!”德敏拍拍她光洁的额头“我早说过会亲自治你,你糟了你。”

    “咦?德敏你要做什么?让我自己走啦”小美人赫然发现自己被打横抱起,慌乱得两脚乱踢,语气带着撒娇的成分,脸蛋也娇艳的泛红。

    “别嚷嚷!”德敏低骂道,迅速将她抱进内房的大床铺上,一手箍着那细白的两个手腕,一手开始扯开她身上繁复的衣裳。

    “做什么啦”脸蛋嫣红的小美人喳呼娇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褪下。

    “啊!肚兜的金炼被你扯断了啦!你还说我粗鲁,你才是呢!”庆妍噘着嘴抗议。

    “我再买一件给你就是了。”德敏边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过,刷的一下,俐落将她的亵裤整件剥下来。

    “德敏!你、你到底要做啊不要这样啦!让我起来,这样好丢脸”娇嫩的嗓音又急又羞。

    “哪里丢脸了?”德敏冷峻的脸庞难得噙着笑意“我倒觉得挺不错。”

    “这、这算哪门子的惩罚?好奇怪我不要啦”庆妍涨红着脸说。

    “哪有犯人还讨价还价的?”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绑人家”而且还手脚全都绑住。

    “我看你倒是挺开心。”

    “哪有!”庆妍连忙否认,却忽然咬唇呻吟,登时春色无边。

    “还不承认?”德敏俯身在她耳边低问,顺势咬她的小耳垂,随即展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惹得小美人又是娇喘,又是讨饶。

    直到整间屋子的屋顶差点被掀翻、所有下人都红着脸退避三舍,就连附近树梢的小鸟、雁儿等等都羞怯的迅速飞离

    好半晌,高亢的女音和厚重的男声才渐渐消退

    “你真不知羞,叫得这么大声。”德敏微微喘息,赤裸的胸膛渗出热汗,健臂还搂抱着瘫软在他怀里的小美人。

    “人家忍不住嘛”庆妍将脸埋在他精壮的胸前,倏又羞怯的抬起头来“德敏,以后你生我的气,都这样惩罚我好了”

    “怎么,你这小妖女食髓知味了?”

    “你你你说我什么!”庆妍哇哇大叫。

    “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以你刚才的叫声,整座王府差不多都知道这个秘密了。”坦白说,她激烈又热情的反应还真让他满意。

    “真的假的?好丢脸、好丢脸,我不要踏出这间房子了”庆妍捂住脸哀号。

    “那好,反正我最近正得空,咱们三天后再出房门”

    “三天?为为什么”小美人的声音被吻得七零八落,却又忽然惊喘轻叫“德敏你怎么又人家没力气了饶了我,我以后不敢偷溜出府,也不敢偷听你们讲话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