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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藤宇治任宁彤瞳独自坐在窗棂前望向远远的东京铁塔,兀自利用电话联络所有公司的事情。
彤瞳是视而不见的将眼睛定在遥远的前方,以免自己的精神先行崩溃的对他大吼大叫。
是,她承认宇治霸道、沙猪的行径让她有点甜滋滋的,甚至只要她一不小心瞥到被她胡乱丢在床上的白纱礼服时,总忍不住的想问他是何时帮她订做好的,因为她已经发觉到它不但是全新的,而且更是恰恰合她的身,若不是真正有心人,是不会注意到那么多细节的。
她耳朵拉得长长,一心想偷听宇治到底是和谁在讲话,他的眉宇怎么锁得比早上还紧呢?只见他是压低了嗓音,在加上背着她,所以害她徒劳无功的放弃窃听的欲望。
好不容易等到电话切断的声音,她急忙的撇过脸,生怕被逮到自己偷窥后,做错事的表情,但她没发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他没错过彤瞳凝视他眼底的柔情。
方才的电话是藤田静香拨来的,为的是质问他为何和彤瞳结婚害她颜面尽失,语气中的哀戚却让他听不下去,其实她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要他放过藤田企业及其下属银行,因为她已经知道如果工藤宇治将资金全数撤出藤田银行的话,不出几日,关原企业的股票会应声狂泄。
他只简单的告诉她,他今生的新娘就算不是彤瞳也绝不会是她,而有关资金的事,不是他可以独自决定的,还需要召开股东会议才能定夺。
最后,藤田静香知道大势已去,工藤宇治的实力远远在他们之上,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得罪到他,所以她识大体的为了种种不坑邙道歉,还希望彤瞳可以不再计较。
“还在生气?”工藤宇治用脚勾过椅子坐到她身边。
“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她闷闷的回答。是啊,到头来还是因为他的谦让反而让她觉得自己显得小家子气多了。
“刚刚是静香打来的,”他不要误会继续梗在他们之间,尤其又有之前的事横阻在前,坦白点是最好不过的。“她想跟你道歉,为了之前造成的误会。”
“有什么好道歉的,毕竟外来者是我,如果没有我的话,今天的新娘子不会是我,而是她。”她的声音飘忽着,也冷冷的,让人摸不清她心里想些什么。
“bobo,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就算我没遇到你,我也是不可能娶她的。”这些话,他已经说一百八十遍了,自己都觉得有些厌烦。
彤瞳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她笑得短促,又自顾自的说下去。“大概上在飞机上吧,对不?”
“在那之前我就喜欢你了。”他承认的告诉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是叔叔时常把你的名字叨在嘴上念着,说什么他有一个超级得力助手等等,还说很多事情她都可以处理得很完美,害得我时常吃味着为何我没有这样的助手呢,所以对他嘴里的宝贝小姐十分的好奇,但我真的没想到飞机上那个开始冷酷,后来活泼的你就是她,而就这样爱上独特的你。”他伸手轻触她披散在肩头上的发丝,深情的说:“人和人的缘份是特别的。”
“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爱你,因为我知道爱你会是我的负担,”她苦笑着,然后低头看着手上的婚戒。“可是事情超出我脑控制的范围,我承认你是特别的,你的呵护让我无怨的放弃我所熟悉的环境,不管是家人或者事业,可是就这点我却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不管事情的发展是如何,总是值得的。你问我气不气你,是的,我还是在生你的气,气你的保护欲,气你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承受,我是你的爱人,现在又是你的妻子,假如我连替你分担忧愁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我还配和你在一起生活吗?”
“对不起,”工藤宇治暖暖的将她拥入怀里。“我不知道我的处理方式竟然会让你如此难过,对不起。”他将脸紧贴在她的脸上“我从来没处理过感情的问题,所以才会”
误会该是冰释的时候了,彤瞳心想,她环住他的肩头,然后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鼻子呼吸到的是她熟悉的味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该信任你的,而不是胡乱的猜忌。”她觉得自己犯了古时七出之条的嫉妒。“因为我嫉妒,我嫉妒藤田静香比我早认识你,所以我害怕。”
“笨丫头。”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宠爱的揉乱她的头发。
远远的,东京铁塔在向他们招呼着,工藤宇治忽然说道;“想不想上铁塔,可以看到日本的夜景哦。”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彤瞳摇头说:“我想待在这里。”屋子里恬静的感觉,还有重新贴住宇治臂膀的温暖让她不想移动半分。
堡藤宇治依她,他把她举起来,重新将她搁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圈住他的颈子,迷蒙的望着铁塔顶的红灯,她没想到的是,两次坐在同一个位置看着同样的景,结局居然有这么大的不同。
这个静谧的时刻,两个人都不想打破,工藤宇治就让彤瞳坐在腿上,直到她累了,睡着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
他抚平她眉宇间的紧皱,然后弯身轻吻她的眉间后才又起身走到书桌前,继续他今天未完成的事。
堡藤集团破天荒的召开全体股东及董事大会,工藤宇治的举动已经引起日本,乃至亚洲的财经分析师的高度注目,甚至还有人断言,工藤宇治之所以不愿与藤田家的静香小姐完婚反而娶了另一名女孩是他的烟雾弹,他想掩护对藤田企业放空的事实。
堡藤集团的发言人对所有有关的新闻及马路消息,采取的行动是既不承认但也不否认,只说一切只待一个礼拜后,所有的会议结束才会公布,但是他们却承认工藤集团总裁,工藤宇治先生已经娶了来自台北的宁彤瞳小姐,昨天各家传媒拍摄到,或者见到的全是事实而不是演戏,工藤宇治先生也打算在一切事情都尘埃落走后,便会带着新婚妻子一起召开新婚记者会,届时任何问题他们都会一一回答。
事实上,工藤宇治并没有待在公司主持会议,相反的,他不但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全交代下去,还特地把叔叔从台湾给找回来主事,他呢,则是偷和浮生半日闲的带着新婚妻子躲回北海道赏雪去喽。
堡藤启原本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召回日本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因为工藤宇治已经打搅到他泡妞的好心情了,更别说“诱拐”他的得意部下,这前帐还未了,这小子就以下犯上的挟老奶奶以令叔叔的逼迫他非得回来一趟不可,没想到这小俩口居然是要度蜜月!害他满嘴的抗议声时下全硬吞下去了。
他一回来接手公司内部的大小会议前,已经事先浏览过工藤宇治留给他的资料和记事,他是只老狠狸,一眼就看出侄儿想开除却又不方便自己亲自料理的名单,于是他便假借人事矣诏的理由将包括曾经和彤瞳有过口角的广告课土井课长在内的七名与藤田家有过内线交易的元老,全数调离原职,而且是明升暗降的让他们知难的自动离职。
他的第二件事却是无法提上抬面上运作的,就是将藤田家族从事不法的物证交给有关当局。
起先工藤启对这事与工藤宇治起了争执,因为工藤启认为他们将放在藤田银行的资金抽回就是对藤田家严重的惩罚,没必要落进下石,但工藤宇治说有许多日本的中小企业被藤田俊彦所操控的黑帮威胁恐吓,兹因他们必须向藤田银行融资,为了求资金得以迅速汇入,便容忍被抽暗盘,工藤宇治认为这种人,已经没必要留生路给他们。
但是在工藤启听完他的理由后还是不愿答应替他办妥这事,直到高贤川生紧接着拿出藤田俊彦涉嫌贩卖人口的证据后,他才点头答应要为民除害。而这些贩卖人口的证据,可是高贤川生找人假扮成藤田静香蒙骗了藤田俊彦办公室外层驻守警卫才得以进入,且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偷出。
所以接下来整整一周的头条新闻全数皆是藤田家族的丑闻,最大条新闻就是大藏省的官员藤田重涉嫌黑金交易下台,以及藤田俊彦所控制的黑帮涉及日本多条失踪人口、婴儿贩卖的事件,不消一天,所有有关藤田家的股票全数崩盘,就连藤田银行也有许多客户要求解约。
藤田俊彦绝不会知道自己真的败在工藤宇治的手里,毕竟所有出面的皆不是工藤宇治的手下,而是自己这边供养的心腹,窝里反可能就是他最大的悲哀吧!
北海道的洞爷湖温泉白霭霭的一片,不畏寒冷的彤瞳兴奋的缠着工藤宇治一遍又遍的学习滑雪,想当然她总是常常跌个狗吃屎喽。
“呼,我们再来一遍嘛。”彤瞳苦苦哀求着。对于藤田家的下场,刚开始她也跟工藤启一样抱着广结善缘的心态,要宇治不要赶尽杀绝,但她还是说不动自己的老公还有高贤川生这两张嘴巴,所以她就啥事都不管,放手让英明的老公去处理。
只是她还是清楚所有事情的结果,因为工藤宇治从来不隐瞒她,还不是拿事情发展的始末和她讨论,问她的意见,还有最重要的当然就属报纸的报导。
她一直有每天翻看五大份报纸的习惯,这不但是从她求学时期就养成的,就连在这儿,不管是英文或是日文报纸,她都得细细看过才甘心。
见她呼出一团又一团的白烟,工藤宇治爱怜的轻敲她的头说道:“天色有点晚了,明天再继续,嗯?”他是怕愈晚气温会愈下降冷着了她。
“不要啦,人家还没玩过瘾。”她不依的撑起雪撬溜走。
他只好无奈的紧跟在后头以防她又跌倒。“溜慢点,溜慢点。”他在后面疾呼着,因为彤瞳就跟所有初学者一样的好强,以为自己是最棒的。
果然,没多滑几步她便又跌倒,他更是心急的冲上前想快一步的捉住她。
“唉唷!”这次她可是跌惨了,鼻头不但直接和雪地kiss到,就连脚踝也不客气的扭了一下。
“活该,”他好气又好笑的念她“谁教你不听话”原本想继续骂下去的声音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急如焚,因为他的宝贝正抱着脚,脸色惨白的滴五斗大的冷汗。
“我的脚好像扭伤了。”她可怜兮兮的说道,适时阻止工藤宇治的唠叨。
他赶紧伸手轻碰她捂住的部位,没想到彤瞳被他一碰更是惨烈的哀哀叫起。“该死,真的扭伤了。”
他放弃两个人的雪具,不过也幸好他们离木屋不会太远,要不然可就惨了。
堡藤宇治背起她,她马上趴在他的背上哀叫“放我下来啦,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她近来被补了不少的生鲜食物,体重相对的增加不少份量,所以她怕压垮宇治
“女人,你给我安静点。”工藤宇治才不理会她,迳自往屋子的方向前进。
理亏的彤瞳被他喝住不敢随意乱动更遑论开口说话了。她乖乖的伏在他的背上,突然觉得自己幸福过头了。她心儿一转,忽然附耳对他说起悄悄话“宇治,我发现我好爱你唷!”
堡藤宇治先是一阵呆滞的停下脚步,然后马上又恢复正常。虽然婚后他们时常爱语不断,但从来没有一次的亲密话让他觉得这么窝心。
“你唷,给我小心点,回去我会命令你说一万遍出来。”他恐吓的说道。
木屋就在眼前,可是两名不速之客差点让工藤宇治摔下背上的彤瞳。
“怎么了,怎么停下来”彤瞳的鼻子又撞到宇治的背上,正想问他的同时,她也看到屋前站的来人。
他们一路上的打情骂俏全数落进藤田静香的眼里,她半是羡慕半是嫉妒的瞪着他们,失去一切的滋味不好受,像她到现在还无法承认自己的父兄居然是那种披着羊皮的狼,这事除了令她震惊还是震惊。
“你们来做什么。”工藤宇治的口气不甚愉悦的问,他先瞪向高贤川生的位置。
“是我要表哥带我来的。”藤田静香解释道。
“宇治,放我下来!”她在他耳边小声的要求道,要知道现下她的身份不一样了,怎么可以将这种不雅的动作公诸于外人眼底呢!
这回他在抱她进屋后,顺从的将她小心放到椅子上,然后又替她取来一盆热水。他边忙碌着检视彤瞳的脚,边对高贤川生说道:“有事吗?”他的口气不佳,明显的透露出他很不喜欢现在有人来叨扰他们的生活。
“我父亲和哥哥都被捉进牢里。”讲话的是藤田静香,她的语气十分的虚弱,没有平日的气焰。
“哦,那干我何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说。
“我想请你帮帮忙,就看在我们昔日的交情上。”藤田静香在讲这话的同时还不时往彤瞳的方面飘去。
“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天底下哪有人伸援手帮助敌人的,他又不是头壳坏去。
“拜托”她依然是用可怜的语调求道。“他们说除了你,就没人帮得上忙了。”
斑贤川生一脸不予置评的模样杵在一旁看热闹,可是他一听到藤田静香所讲的话时,忍不住皱紧眉头的说道:“是谁告诉你这话的?”
“我的律师。”
“爱莫能助。”他换了新辞回绝掉,而且还下了逐客令“高贤,没事的话你们可以滚了。”他不礼貌的话,马上吃了彤瞳的一记拐子马
“高贤,你就和藤田小姐留在这儿吃完饭再走吧。”她热心的招呼着,本来嘛,她们就没冤没仇的,何必老是冷言相向。“宇治,帮我把牛肉汤热一热好吗?待会可以下面吃。”她支开老公,因为有些话他在场的时候不方便多说。
他当然也知道老婆的用意,但他还是依了她,不甘愿的离开起居室。
彤瞳一等到他故意的甩门声响起后才笑着转头说道;“他就是这副牛脾气,希望藤田小姐不要见怪。”
彤瞳有气度且湍湍大气的语调,让藤田静香知道自己输得并不冤枉。她明白若想说服工藤宇治帮她,就必须先说服眼前的女孩。
“我想先为以前的态度向你道歉。”她也有气度的说。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呢。”彤瞳先是装傻,而且正色的说:“我不是风度很好的人,支开宇治而不要高贤离开是因为他可以作见证人,你想拜托宇治的事我管不着,宇治想不想出手帮你,我也管不到,但是我不是可以和别人分享老公的人,必要时,我采取的行动会让你招架不住,还望你能明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