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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是七天后。
在易航还在思考龙海儿语带双关的惊爆之言时,一行人已浩浩荡荡地到达一个极为独特的美丽岛屿。
不只他这个从未出海之人,连船上的老海民也看得啧啧称奇。
泷港是被铜墙铁,难以一窥究竟,可这里却正好相反,一眼望去,便可以看见浅蓝色的海,月牙一般的岸湾,苍翠深郁的森林,还有岛中央高高耸起的土红色火山。
这么没有屏障保护之处,若遇上敌人来袭,不就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下了吗?
易航一想,便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龙海儿。
她吹着海风、神采飞扬的模样,总让他看不厌。
“海儿,这岛不会太过空旷了吗?”易航不解地问道。
这一问方落,龙海儿蜂蜜一样的手指便指向海面那蓝色深浅不一之处。
“这个岛屿不但从没有人烟,更绝在它的自然天险,丝毫不输给泷港。这些海水颜色不同的地方,便是珊瑚礁,若没人领路至此处,保管船底非破不可,加上这带海域特异,所有罗盘都会失灵,所以即便所在之处泄漏出去,要辨别方位到达这岛,亦是难上加难。”
“真奇妙,当初怎么会寻到这岛的?”易航再问。
“说来也是误打误撞,海吟号的首舵夫妇曾在附近海域落海,后来回到泷港后,玩心大起将所有海图加上一个极乐岛,我爹寻找新港一直不得其所,后来得知此事,正在要往那处瞧瞧的路上,便发现这岛。”
“果是奇缘一桩。”
“呵呵,一切都是天意。”
易航一听,方了解为何大批船舰皆是迂回前行,而非采直线入港。
还未等到殿后的海吟号入港,新建好的港口边早已是吵闹不休,一大半先被海龙王带领到此的族人都在引颈期盼,亲友别后相会,自然是欢天喜地。
此时岸边有一英武的男子鹤立在人群中,龙海儿一见久违之人,脚步轻快了起来,一个纵身飞跃,便扑进那人怀里。
“爹,海儿好想您,许久不见了!”
龙巽风打四年前离港,便没有半刻空闲,所以父女俩自两年前在东洋见过一面后,便只靠鱼雁往返互报平安而已。
“海儿,听说你对大明一役打得着实漂亮,看来爹可以安心将首领之位传给你了。”龙巽风毫不藏私地赞美着。
“咱们是佣兵、是海民、是战将,还可以是倭寇,大明本来就不是对手!”龙海儿大大方方应道。
“你还是一样调皮、剽悍那男人呢?”
龙巽风开心地拥着女儿,一面说着,鹰亮的眼眸一面向她身后修长精壮的易航望去。
易航虽受制于寒钢,却直挺挺地站着,无惧地回视。见状,龙巽风浅浅一笑。
“有人说,一个人的居心好坏,可以从他的眼睛看得出来。”意在言外,龙巽风低声说道。
“是呀!爹,他的眼睛很单纯、很善良吧?”龙海儿笑着接道,声音不大,仅有她和为父的男人听见而已。
未听到两人对话,易航因为龙巽风的眼光而震慑当场。
海龙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一身狂傲,气势不凡,尤其是那看穿人心的凌厉一眼,便让他知道,在这男人面前,别说是说谎,恐怕单是动了这个念头,就一定会被识破。
而让他更吃惊的是龙巽风的双眼一金一黑,像一对磁石让人赞叹,有着妖瞳的海龙王,便是他的独家标帜。
可是当那股震惊过去之后,另一股心情的浊流转瞬间便席卷了他的心神。
看着龙海儿露出依恋的眼神依偎在龙巽风怀里,他突然觉得她不像个女儿,而像个女人般巧笑倩然。
明知龙巽风是她的父亲,他却无法视为家常举动。
被嫉妒突地烧红了眼,易航在众人面前伸手将龙海儿的身子往后一拖,当着龙巽风的面,宜示一般地抱入怀中。
没料到易航有这么大的胆子,龙巽风面不改色,可若眼光可以杀人,对面抢了自己爱女的男人,早死了一万次了。
易航曾意识到,当他面对这个女人时,他不愿意再退让,而现在,他感觉自己若不抓紧她,她便会扬帆远扬。
正当两个男人用安静的方式拚个你死我活之际,龙海儿再也隐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心绪纷乱的易航口气不善。
龙海儿不以为忤,也不反抗地待在易航怀里,看着父亲脸色大变地拂袖而去。
“从我娘死后,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让我爹泄漏心底杀意之人。”龙海儿笑说。
易航眸光一凛。“他想杀我?”
龙海儿笑点了下头。“没错,若不是我在场,只怕你已是具死尸。”
龙家人敢爱敢恨,都不是含蓄的人,但他只不过是将心上人抱进怀里,为何会激怒龙巽风?
“为什么?”易航不解。
龙海儿笑转了身,让自己的面容彻底地沐在易航的眸光下。“因为我肖母。”
“所以”易航体贴地丢出个接语词。
只见在晴光灿烂之中,龙海儿美丽的笑容和天地同艳。“因为我肖母,所以我爹在那一瞬间,将你当成情敌了,呵呵!”
易航不知该如何接话,但却听见整个港口之人全倒抽了一口大气的声音。
热烈的阳光下,龙海儿含笑的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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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搞清楚那话中含意,好不容易上岸,尚无暇安顿下来,龙海儿便又被人请去议事,而易航亦被请回海吟号进行检查。
下船没三刻钟又步上甲板,易航领着几个易家的师傅,拿了工具,正忙得不可开交,却有个不速之客蹑手蹑脚地敛声走来,朝着专心的男人后脑杓放声大喊。
“易航,午安!”殷小玄娇滴滴笑喊。
哎哟!她的亲亲夫君忙得很,其它人也忙,她好无聊哟,便来找易航玩啰!
易航心中暗叫不好,抬头果然见到毒姬艳丽的笑容,可他不觉欣喜,却觉得有祸事要上身了,心意一转,不禁向后退着。
殷小玄知道易航老实,不懂得如何应付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更是开心地一步步逼近,只差一步就要贴上他的身时,易航终于受不了了,出手推拒她的靠近之举。
殷小玄受拒,朱唇便嘟了起来,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但易航一点也不想消受。
“易航呀!人人都说我生得好,怎么你这么怕我?”殷小玄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口气里有多少的调戏成分。
尚沉浸在龙海儿各种难以透析的言语和举动之中,易航是真的没有心力再去奉陪殷小玄了“殷姑娘,易某不是怕,只是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殷小玄脸上浮现诡笑。“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你怎么就肯和海主子一起睡呢?”
殷小玄的天真浪漫,让易航真想一头撞死。“至少咱们是男未婚、女未嫁,而殷姑娘已是有夫之妇了!殷姑娘,你别再靠过来了!”
易航说到后来,已经退无可退地撞在船桅上,他一动,殷小玄便玩味似地跟着动。
没办法,易航羞赧的反应,引发了殷小玄的捉弄恶趣!
“别老是退嘛!你乖乖站着让本小姐香一个,我可是有个上等的东西要送你呢!”殷小玄口无遮拦地说。
那话直白,姑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但易航却脸红得像似夕阳。
“殷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易航羞忿交加,偏又无法阻止殷小玄。
殷小玄见逗得太凶,怕易航真的动了大气,放缓了进逼的脚步,献宝似地奉上一只小瓷瓶。
“喏!这媚葯是送给你和海儿的贺礼!”殷小玄笑着说道。
见小女人未再靠近,易航松了口大气,但眉心旋即皱起。“贺礼?这话易某不仅。”
殷小玄一听翻了翻白眼,这易航真是个傻小子,方才面对龙巽风的危急情况是生死一瞬间,他能够全身而退,已是少有了!
“哎哟,刚才族长海龙王的反应,你该不会忘记了吧?”殷小玄笑问。
易航一个劲地摇头。一路以来,他的困扰从未减少,只有愈来愈胡涂了。“没有忘记,但为何要庆贺?”
设小玄笑嘻嘻将瓶子塞进易航手中,不容推辞地逼他收下,方又扬声。
“你可知道,方才你抱紧海儿,对海龙王是多大的挑衅?既然他没有动手杀了你,就代表他认可你是海儿夫婿的候选人;如此一来,你已经不只是个男宠,不如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先下手为强!这葯的用法”
易航一听,决定打断殷小玄的叨念,不能怪他没礼貌,接二连三的新讯息让他昏头转向,他要弄个清楚。
“候选人?这又是什么意思?”易航抢白。
殷小玄又嘟了下嘴,内心一想,既然好人都做了,就送佛送上天吧!
“怎么,海主子没告诉你吗?”殷小玄的问话,得来不意外的颔首,她笑了声,又接着说道:“历代的首领成亲,要经过前任首领或是族中长者的考验才成,你已经是候选人,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呀!所以我教你抄个快捷方式,先搞大海主子的肚子!”
一般族人要通过比试,接受族人的挑战,但少主成亲更是大事,象征要接下龙家族长一职。
因为一个孤单的人会有太多破绽,无法负起首领重责大任,所以首领从来都是先成家、后传位的!
握着瓷瓶的易航一听,又是无言以对。
“怎么,我讲得不清楚吗?”见易航不言不语,殷小玄搔了搔头,他的呆傻模样让她不知所措。“我还以为这么一个情势变化,正代表海主子要你当她的夫婿而不是男宠,我就说嘛!十多年的思念,一身的红衣,怎么可能只是要收来当床伴”
易航闻言眸光一凛,让殷小玄吓得捂住了嘴。死定了!她闯大祸了,她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你说什么十年、红衣?这又是怎么回事?”易航冷声问道。
殷小玄一个劲地摇头不语,情况一百八十度反转,变成易航步步朝她逼近,而不愿从容就义的小姑娘,只能退无可退地靠紧船舷。
“不成的,我不能说,说了肯定会被杀了喂鱼的!”殷小玄的声音从嫩掌下闷闷传出。
易航又是一个箭步,吓坏的殷小玄灵巧地向后一翻,情愿掉进海水中逃命去也。
看着殷小玄快速游走,然后湿淋淋上岸逃跑的身影,再看了眼天边渐沉的夕阳,将青色的国度转为金芒烁烁,易航极为复杂的心思不见开朗,只能飘散在无言的海风中,握着瓷瓶的手倏地收紧。
他一个转身,势若雷霆地朝船下港边走去,铁青的脸色写着“不要招惹我”五个大字,让经过的龙族人的友善招呼,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不知身在何处,也茫然不知该去哪里,但易航乱纷纷的心却归结出唯一的答案--
她快要被逼疯了!
所以,他要不择方法,将一切弄得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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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片薄薄黑纱,慢慢笼罩了大地。
唉兴建的染港正是百废待举,什么都要重头开始,龙海儿在星月冷光下缓缓走着,心里因为适才和族人讨论的内容而有些忧愁。
信步穿过棕榄树林,又走过一片沙滩,便看见一间仿造泷港吊脚楼的新建屋楼里,有着温暖的灯光。
龙海儿知道易航在那里,也自然听见了任再大的浪涛声和风声也藏不住的、自己强烈鼓跳的心音。
从八岁起,她便认定了的男人,就在咫尺之遥,她只要走快一些,三个呼吸调息后,便能见到他了。
不是天涯海角,不是任思念没有出口,不是凭空想象,只要她想,便能见到他,看到他在做什么。
她终于能够进入他的生命,也让自己的生命里有了他。而他曾经说过爱她呢!
她不是单恋着一个幻影,大概是想念了太久,这样贴近真实的感动,总让她的爱情日渐浓烈。
原来这才是美梦成真,仅是拥有他的躯壳是不够的,她还要他全部的心,她首次感受自己像恶狼般的贪欲,却无法抵抗。
她想要见到他,见到能让她的心安然栖息的男人,她唯一的爱。
“啪”地一声推开了门,见到正在绘制打造图的易航,龙海儿不由得笑了,身影一晃,便扑进他站起的身子里。
就是这个气味,让她眷恋不舍。
原本还有满肚子气和疑水的易航,因龙海儿这样甜蜜的投怀送抱,心火眨眼间便平熄了。
唉!看着她闭着眼睛、蹭着他胸膛享受的模样,他再气也气不下去了。美人在抱,什么天大的事都比不上。
习惯是件有趣的事情,他这礼教严明之人居然也被她攻落了,不单是喜欢,而且沉迷于抱着她的感觉。
从一开始她睡在身旁的战战兢兢,到后来,他半梦半醒之际总会习惯看她一眼,然后将她搂紧,方能继续安睡。
说实话,现在若不嗅着她身上的海潮香,没将曲线玲珑的紧实身子抱在手上,肩上没有她的重量,他一定无法安睡。
龙海儿满足了欲望,突然抬起脸凝视着易航。“你刚才在生气?”
易航闻言颔首。
龙海儿不只是能带兵打仗,纯熟组织策画,对于洞悉人心,她更是上手得很,所以他不做无益之举,坦白承认反而轻松。
她知道他的一切,这点让他非常意外,但他相当肯定她的确很熟悉他,为何她在他面前,却还抱着秘密呢?
他要的,只是简单的公平而已。
易航将桌上的小瓷瓶搁在龙海儿手中,见到她不甚认同好友作为的表情而同情一笑。
“为了一些我搞不懂的事情闷闷不乐。”易航说道。
“和我有关?”龙海儿想也知道,干脆问道。
“没错,今天殷小玄将这瓶子交给我时,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什么十年,红衣的,我想你应该会有答案。”
龙海儿不答,转身倒了两杯茶水,递了一杯给易航,他对她的迟疑虽觉古怪,却不急着追问。
他将茶水一饮而尽,便拉着她坐下,一边似笑非笑地睇着他,一边啜饮茶水,
原本占据脑子的念头全都消失了,猛地一个感觉袭来,易航全身都热了起来,眼前景色也变了,橙红染上视线所及之处。
他有点昏、有点闷,却很激动又兴奋,十只指尖发热发涨,他低下头一看,手臂青筋暴起,此外,他还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充满情欲的喘息声,
易航脑子里乱烘烘的,忙转头望向龙海儿嫣红的脸庞,她虽自持平静,却也乱了呼吸。
“你在茶里放了”
易航一句话都说不好,因为他得握紧双拳,强忍住将女人抱上床去尽情欢爱的欲念!
看着男人紧握十指,龙海儿笑叹了声。原来,当初他醒了之后,伤口再度恶化,便是为了这个原因
龙海儿一口饮毕杯中茶水,连同方才溶化之葯全数吞入腹中。“我放了殷小玄的媚葯。”语气中有着炽热的欲望。
易航一听,强打起最后的理智,摇摇晃晃站起,正要往门口走去,却被龙海儿拉住寒钢锁炼,拖到床边,拔出短剑钉在床板上,再次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不得动弹,眼睁睁看着她坐上他的身。
被美人眸光流转地跨坐在债发之处,易航只觉全身细胞都在欢快叫着,要着更多的刺激。
易航回想起上次挺腰震落龙海儿,这回再试却不见效,只见她在那一震之前便趴俯在他身上,任他怎么摇动都无法摇落。
那一阵又一阵的动作,让他体内的葯力发作得更快,让他几乎要疯掉。
易航身体不能动,只能用力甩头,将绮丽逦想全赶出去。
“海儿,不要这么做,我快受不了了”易航瘖哑说道。
龙海儿一听,只笑了声。平时的狂悍姑娘,给了个娇媚酥心的柔笑,用着一只手指,从男人的眉心一路往下,滑过他冒着薄汗的鼻尖、他的人中、致命性感的唇、方正的下巴。
因为忍着欲望而滚动的喉结,然后是他的心口,再微添了点力划开他的衣衫,
来到他的腰际,双手一抓,用力一撕,发出响亮的布帛破裂声音。
龙海儿铃笑了声,像是尖刀斩断了易航脑里绷紧的弦,他倏地张开眼,眼前咬着红唇的女人,正潇洒地拉开腰际的汗巾子,扯开了衣襟,将大红纱衫抛落在地。
只着小兜的龙海儿媚眼一勾,胯下的男人便蠢蠢欲动,也吞了媚葯的她一样情动难耐,可是她一定要让他忘记一切,将所有的束缚都破坏。
她揉着自己开了朵朵红芙的颈子,然后将颈后的活结挑逗地拉开,暴露出身子的瞬间,易航眼中精光闪现。
不再善良,不再单纯,只想用雄性的眼光压倒一个雌性,让她为他绽放、为他狂乱。
“易航,你想不想要我?”龙海儿惑人地问。
“要。”易航没有半刻怀疑,断然说道。
“很好。”
龙海儿话一落下,将床头上的短剑拔起,失了箝制的易航迫不及待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恣意地吻着她,强索着回应。
龙海儿脑子里又热又乱,身体也快要不属于自己,在投身欲望和快感的前一刻,她望着地上的红衣。
等她回来后,她会告诉他为何穿
窗外,椰影摇摇,浪来浪去,正如随着欲望起舞的两人,整夜不能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