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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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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延数公里,可同时容纳十万余人的著名旅游圣地大连金石滩黄金海岸,在冬的气息中被冷落了。

    夏季时游人如织,凉篷阳伞鳞次栉比,沙滩被五颜六色编织成美丽地毯,如今却几无人迹。

    黄盈盈赤足漫步在沙质金黄、颗粒均匀的沙滩上,享受着夕阳留给大地的最后温暖,一双眼睛晶亮的黑猫在她身前身后盘桓。

    一件淡绿色高领毛衣、白色休闲裤将她修长姣好的身躯展露无遗,那件剪裁大方的“gucci”名牌风衣穿在她身上更显现了都市女性的知性婉约。

    此刻她脚上的休闲鞋早已脱了提在手上,肩背lv时尚包包,显得十分轻松自在。

    “想不到才十月底,就没什么游客了。”她回头看看身后不远处的华丽建筑,那是自己今夜栖身的饭店,再转头看着海滩上孤独伫立的广场灯和撤除了球网的排球架,以及一张张空寂的蓝色长椅。

    盈盈用手梳理着被海风吹乱的长发,拉紧身上的风衣,兴趣盎然地观赏四周的风景。天气趋冷,这个夏日胜地也开始沉寂了。

    以前曾和同学相约出外旅游,但无论是风景区还是名胜古迹,总是人山人海,令人失了游兴。今天在这个堪称“黄金旅游点”的金石滩海滨,她却发现这样寂静萧瑟的季节,因为游人少,反而还给沙滩宁静安闲的原始风貌。

    晴空湛蓝,大海辽阔,海鸟在天海之间遨翔,偶尔飞速扑向海面,捕捉不慎跃出的小鱼;还有几只飞鸟在空中追逐、鸣叫。

    鸟儿矫健的身姿和欢快的叫声,感染了盈盈的情绪,她不觉停住脚步,坐在长椅上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幻想自己也能成为自由飞翔的鸟儿

    脚下一阵搔痒,低头一看,她的宝贝猫咪正往她脚上趴,想睡觉呢。

    “哈,臭晶晶,你又想睡大觉啊?不行,这是你选的地方,你得陪我玩”

    “呋讽”被打搅了睡眠的黑猫懒懒地伸出粉红色舌头,舔舔主人的脚算是回应了她的要求。

    “不行,你这只懒猫咪”盈盈用脚尖拨弄着牠可爱的尖耳朵。

    猫咪似乎无法忍受她的“騒扰”干脆跳到她腿上,在她身上抖落许多沙粒,然后惬意地趴下身子,闭目不理了。

    “唉,还是晶晶最幸福,想睡就睡。”盈盈拍掉腿上的沙粒,用手指梳理着猫咪黑亮光滑的毛,向往地说。“下辈子,我也要做猫!”

    她将脸贴在猫咪柔软的身上,第无数次地感叹道:“晶晶,你真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呋讽”猫咪听到她的赞美,张开眼睛得意地回应她,并伸出前爪将她的满头乌丝撩拨得更乱。

    “喔,坏晶晶,你弄乱我的头发了,我把你丢下去啰!”盈盈举起大黑猫。

    猫咪毫不在乎她的威胁,仍然拨弄着她的头发。

    盈盈笑着把猫咪放回腿上,抓住牠捣蛋的前爪,又挠挠牠的肚皮。猫咪舒服地呜呜叫着,趴回她的腿上。

    盈盈轻抚着牠的耳朵,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猫咪是怎样出现在她生命中的

    那是她七岁生日的晚上,爸妈又吵架了,早已习惯那种阵仗的她虽然不会再哭着哀求他们不要吵,但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依然害怕地逃了出去,躲在楼下的角落里无措地流泪。

    那是个寒气逼人的冬夜,又冷又孤独的她缩在墙角睡着了。直到一个毛绒绒、暖呼呼的东西将她唤醒,她发现那是一只双眼特别亮的猫咪。猫咪不停地舔弄她的手和脸,她抱住这只给她温暖和温情的猫咪又哭又笑。

    从此,猫咪再也没有离开过她,成了她最好的朋友。她为牠取名,替牠洗澡,甚至给牠讲故事;而猫咪陪她玩耍,听她倾诉烦恼,与她分享喜悦,在她病痛时安抚她,孤独时陪伴她。对她来说,这只带给她无限欢乐,极有灵性的猫咪就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和亲人。

    太阳渐西沉,寒风更急更凉,盈盈抱着猫咪离开了沙滩。

    回到设备完善舒适的房间,盈盈拉开窗帘,意犹未尽地从大玻璃窗眺望一望无际的海景。

    黄昏的大海有一种独特、撼人心魄的美。海面上霞光普照,就像一块涂抹了丰富色彩的画板。

    夕阳落下,月亮升起,天边最后一抹红光终于逝去,海面逐渐变得深蓝,沉静的海面闪动着千万条璀璨的银链,与天上的明月星辰相互辉映,构成一幅绝美的星光图。

    随着夜的降临,风助海势。海浪一波高过一波,一浪强过一浪,海涛起伏,彷佛在向大地、向人间倾诉着浓浓的情意。

    盈盈被那苍茫大海和琅琅的海涛声感动了,她从来没有发现夜晚的大海竟充满如此动人的魅力。

    难道这就是文人们常常歌咏的“海之韵”吗?盈盈注视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感动地想。猫咪在她膝盖上轻呜应和,她轻抚猫咪的耳朵。“晶晶,难道你知道有这样的美景,所以要我来?”

    猫咪摇头摆脑,惹得盈盈开心地笑了出来,并蓦然醒悟自己今天做了两件最不可能做的事:一是周末早起,二是出门旅行。

    周六通常是她补眠的时间,不睡到中午是绝对不会起床的。至于旅游嘛,她讨厌到处都是人、车,不但欣赏不到什么美景,更是累煞人也。

    可是今天早晨,她竟反常地很早就醒了,而且一睁开眼就决定要出外旅行。

    “我怎么会突然想出来玩呢?”她轻抚着猫咪自问。

    伏在她膝上的猫咪突然举起爪子摸摸她的脸。

    她抓住牠的脚掌,依然疑惑地想:是啊,好奇怪,记得起床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地图,寻思着要去哪里玩。就在她举棋不定时,一向懒惰的猫咪突然跃起,一伸爪按在地图上,并冲着她“呋拂”直叫。

    仔细一看,猫咪脚下正是金石滩海滨公园。她随即反对:“不好不好,那里太远了,还是找别的地方吧。”

    可是猫咪躺在图上不肯走开,盈盈只好屈服:“好吧,我们就去金石滩吧!”

    说走就走,这是她的个性,拨了通电话打去饭店订房间。因是旅游淡季,很顺利就订到了一间可以观海的套房。随后,又打电话订了车票。

    就这样,几个小时后,盈盈已带着猫咪来到这个名闻遐迩的夏季渡假圣地。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梦?她抚摩着猫咪自问。

    对昨晚的梦,她记得不多,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梦中有蓝蓝的天空和海洋,还有一个甜美的声音不断地在她耳边说:“去看海!去看海!”

    为什么会作那样一个梦?

    盈盈困惑不解地想着,不经意低头,看到原先躺在她腿上的猫咪正坐挺身子,歪着脑袋看她,那双明亮得可以媲美海上明月的眼睛瞪得溜溜圆。她不由好笑地摸摸牠的尖耳朵。“算了,管它什么原因呢,我们就痛痛快快地玩吧!”

    猫咪轻声呜着,再次伏下身子。

    盈盈继续眺望窗外银光粼粼的海景,聆听抑扬顿挫的海潮声。

    这所有的一切都令她陶醉,虽然自己突如其来的改变没有道理,却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次日早晨,盈盈一起床就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收看当天的新闻和天气预报。

    “咦,这地方好熟悉。”当电视画面出现时,盈盈惊诧地停住梳头的动作,并调高了电视机的音量。

    “今日凌晨四点左右,西苑住宅区因电线短路引发火灾,火苗借助风势迅速蔓延。虽经消防队员全力扑救很快控制火势,但紧邻起火点的b座104室已付之一炬,幸好屋主外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b座104室?那不正是她的家吗?!

    在记者高亢的报导声中,盈盈透过电视看见她熟悉的一切尽管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但她依然认得那正是她自小生活长大的家。

    “天啊!晶晶,那是那是”她震惊地跌坐在床边连声呼喊,眼睛几乎无法离开电视萤幕。

    猫咪乖巧地跳上她的腿,用温暖的身躯抚慰牠受惊的主人。

    盈盈难以置信地看着令人心惊的画面:往日宁静的花园住宅区里凌乱无章,救护车、消防车闪个不停的刺目灯光,被浓烟熏得满脸污黑的消防队员、惊慌失措的邻居、散乱的物品、水管和肩扛摄影机、手持麦克风的记者

    电视画面随着新闻的转移而改变了,盈盈依然呆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看着闪动的萤幕。

    “喵”猫咪温热的舌头舔着她的手,小小的头颅往她身上直蹭,终于令她回过神来。

    她真的没想到才离家一晚,竟发生这么大的灾难。幸好昨晚她没有在家,否则以她深眠的特点,昨夜的大火她定难逃一死。

    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盈盈也感到一丝忧伤。那毕竟是父母相爱时构筑的爱巢,有她与父母一起生活的回忆,无论那些回忆是痛苦还是欢乐,依然是她最早的记忆。

    她的母亲是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大连画院工作,在一个学术研习会上认识了来自台湾的父亲。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不久之后便结了婚。

    随后父亲留在大连与母亲自创事业,凭借个人的才华和时机,他们在短短几年内便累积了丰厚的财富并孕育了她。

    可是,家里越有钱,父母却越不快乐,他们不断地为了父亲一个接一个的“野女人”为了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吃醋”而争吵,最后发展到大打出手。

    在父母争吵声中长大的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她总以为是因为自己不乖,才使得爸爸妈妈不爱她。

    尽管所有认识的叔叔阿姨和老师们都说她很乖,长得漂亮又聪明,但她幼小的心里还是一心想做个各方面都最棒的好孩子,因为她发现,只有当人们对她得到的好成绩大加赞赏时,爸妈的脸上才会出现她所渴望的笑容。

    然而她的努力终究没能换来爸妈的和解,在她高中毕业考上大学时,父母离异了。随后母亲再嫁出国,父亲另娶迁居到另一个大城市。

    也许是对她的愧疚,父母离婚后将家里的房子和大部分存款都过到她的名下。于是她成了名符其实的“小盎婆”独自居住在这一百廿坪的华宅里,与她心爱的猫咪相依为命。

    现在,就连那样的“家”都在一把火之下没了,她回去后该去何处安身呢?

    也许先到朋友家借住一阵,租间房子,然后再考虑买房子吧?

    可是哪个朋友合适呢?

    她的朋友大都是读书时的同学,如今出国的出国,离开的离开,剩下的不是结婚成家,便是与人同居,看来并没有适合让她暂住的。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认识快十五年的师兄李文彬

    李文彬?盈盈的秀眉深深皱起,眼前出现一张连女人都会妒嫉的俊美面庞。

    十岁那年,武术老师看中了身高腿长的她,于是她成为武术集训队的新学员,认识了早她几年入队的李文彬,两人成了师兄妹。当时的李文彬已经是青少年组的冠军,于是教练要他多辅导新进的她,从此李文彬对她非常关心和照顾。

    对他,盈盈有着感激,两人相处也很愉快。父母不合的阴影虽没有使她失去对生活的热爱,但却造成她对爱情婚姻,甚至家庭的恐惧。她广交朋友,珍惜友情,可是无人能触动她心底的樊篱。

    随着年纪的增长,李文彬爱上了她。在她父母离婚,将她独自抛下离去时对她表达了爱意,这下吓坏了未满十八岁的她。拒绝不了,她从此避师兄如蛇蝎,并为此远离了武术馆。

    百般解释、恳求无效的李文彬,在失望之余远走美国继续求学,盈盈才回归正常的学习和生活。一年前她由研究所毕业后,应聘到著名的大企业“北方葯业”担任产品推广部助理。

    同龄的好友们早已是出双入对,可长相漂亮妩媚的她却始终形单影只。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除了武术馆、博物馆,她只爱待在家里,不像其他同年纪的女孩那样逛街泡夜店。她外表总是一副快乐无忧的样子,因此没有人真正了解她,只以为是她择偶眼光太高,久而久之她成了人们眼中的“异类”

    然而她从不解释,依然过着平静、简单又有规律的生活。

    可惜,这个平静的生活随着数周前,公司上层的职务变动而打乱

    当发现新任总经理竟是她失去联系七年之久的师兄,而李文彬与她重逢后即直言至今仍单身并深爱着她时,她震惊不已也深感头痛。可是这次她不愿再做逃兵,她喜欢目前的工作,只希望自己明确的态度能打消师兄的爱意。

    但她的再次拒绝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李文彬,光看他一回来就买了她家附近的一间房子,每天上班都坚持要“顺道”接她,就让她觉得很困扰。

    现在她生活上有了麻烦,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她能接受他的帮助吗?如果不找他又能找谁呢?其实撇开他的追求不说,他真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哦,好烦啊!

    她带着猫咪出去附近的广场散心。

    在转角处看到一个算命摊子,摊主是个眼睛半闭的老道士,一对年轻男女刚刚离开了他的摊位。

    想到自己的烦恼,盈盈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坐在摊子前,将猫咪放在腿上。

    “姑娘欲为自己问卦吗?”老道士睁开眼睛,盈盈觉得他的目光锐利而清晰,一点都不像他这年纪的老人,他身上的玄色道服虽然很旧,但很干净平整。

    盈盈点点头。

    “求姻缘还是问吉凶?”老道士又问。

    “随便。”盈盈不置可否地说,心想房子被烧该算凶兆吧?

    老道士没有多话,一番生辰八字的掐算后,为她占了一卦,收敛目光,低垂着双眼说:“姑娘天命本不属今世,近日必逢奇遇。”

    盈盈不懂他这句文诌诌又语带玄机的话,问:“什么奇遇?”

    老道士递给她一张薄纸片,说:“天机已显,姑娘顺势应事,好自为之吧。”

    盈盈展开纸片,见上头写了二十个字,似诗似文,不是很明白。“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吗?”

    老道士瞥了眼她娟秀的面庞,微微摇头。“此签不可轻解,姑娘只需知道,你无须为心头之忧而忧即可。”

    闻言,盈盈一惊。心头之忧?难道他知道我此刻心头的忧虑吗?

    她再细读卦签,觉得上面写得实在荒唐,明明她生于今世,为何签言里却说她运道不在今世呢?而且道士的解释也空而无趣,更不可信。

    于是她不再多想,将纸条折迭起来随手塞进口袋里,从钱包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起身欲走。

    “姑娘,签未详解,卦钱减半。”老道士在她身后喊。

    盈盈对他摆摆手,抱起猫咪走了。

    老道士抬起眼,看到她怀里的黑猫时,目中精光一闪,下意识地握紧拳,那几张钞票被捏成了球。

    心情复杂的盈盈再次来到美丽的海滩,想在离开前再看看大海。

    海风迎面而来,将她身上的风衣鼓动得像涨满风的帆,满头秀发在风中飞舞,令她全身透着一股灵动之气。

    今天的沙滩不再那么寂寥,远处不时有人走动,风中传来孩子们的嬉戏声。

    看着柔细的白沙和屹立在湛蓝海水中的礁石,盈盈决心抛开心中的忧虑,好好享受眼前的美景。

    她用脚尖勾起松软并略带温暖的细沙向猫咪洒去。

    “呋讽!”猫咪尖声一叫,灵巧地躲过。

    盈盈轻笑地追赶牠,可牠哪里会让她抓到?一边跑,一边抖落身上的沙粒。

    “哈哈,你跑不了。”盈盈在沙滩浴场边追上了猫咪,心情大为开朗。

    她抱着猫咪看着眼前的沙滩排球场,抚摩着稳固地安装在地上的铁架。

    前面有几个五、六岁的孩子提着塑胶小桶、小铲子等欢笑着堆起沙堡,不远处是几位老人坐在长椅上聊着天。

    盈盈猜想他们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于是她没有打搅他们,沿着海边寻找贝壳。晶晶跳出她的臂弯帮她搜寻,可是看来已经有太多的人做过同样的事,所以盈盈并没有找到任何美丽的贝壳。

    突然,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大海眨眼之间发怒了,海水像突发海啸似的波翻浪涌,瞬间冲上了沙滩。

    “东东!爷爷快来啊”孩子们惊惧的叫声惊动了盈盈。

    她一抬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被海水拖离浅滩,卷进浪涛中。

    来不及多想,她丢下手里提着的鞋,脱掉身上的背包和风衣,拚命地往那孩子奔去。

    海浪打在她身上,冰冷的海水刺激着她的肌肤,但她全无感觉,只是努力地朝那个孩子伸出手。

    抓住了!她终于抓住那个被吓坏了,不停挣扎的孩子。

    盈盈抱起孩子就往回跑,可是汹涌的海水似乎不愿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眼看一个巨浪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她卷来,盈盈不顾一切地将孩子猛力推向沙滩,随即,巨浪吞噬了她。

    被浪涛覆盖前,她看到孩子被赶来的几个老人扶起。而后,她再也没有反抗能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入湍急的漩涡。

    旋转,她彷佛在浪涛中旋转。强烈的旋转令她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

    她努力地挥动双臂,踢蹬双腿,想挣脱那股吸附在她身上的力量,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身体都一直在下沉、往下沉

    奇怪的是,那股强大的压力压迫着她,但她却没有窒息的感觉,甚至当她张开嘴巴时,也没有被迫吞下大口大口的海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惊异间,一道极其刺眼的闪电疾速地划过漩涡中心,穿过了她的身体,她彷佛挨了一击,随即失去了意识。

    ----

    当她从寒冷与混沌中渐渐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沙滩上。

    是谁救了我?我怎么上岸了?

    盈盈惊喜地坐起身来看,没错,这里就是她救小孩的金石滩海滨!那块“石猴观海”的礁石仍屹立在海水中。

    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此刻,风浪已经平息,天气恢复了晴朗,眼前一切沙滩、海水、礁石、蓝天都没有变,可是那些玩沙的孩子和守护孩子的老人都不见了。周围的景物也大不相同,度假村及其他建筑物还有附近的海边别墅、休息区及沙滩排球场、球架都不见了,只有光秃秃的山崖礁石和寂静的沙滩。

    “咦,好奇怪!沙滩上何时出现这些山崖礁石的?”

    盈盈惊诧地站起来,顿时感到头重脚轻,她赶紧闭上眼定了定神,再张开眼睛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背包和风衣、鞋子。

    可是沙滩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颗在阳光下闪动着各色光彩的东西。

    她好奇地捡起一个来看,竟是美丽的紫色贝壳,她再仔细一瞧,红色的、白色的、绿色花纹的大大小小的贝壳缠绕着海藻植物散落在沙滩上。

    “天哪,我到底在哪里?!”盈盈捧着手中的贝壳,惊诧地往四周张望。

    “呋讽”柔软温暖的触感贴在她赤裸的脚上,盈盈低头一看,欣喜地蹲下去。

    “晶晶!晶晶!我没有看错,我还活着,是吗?”

    她摩挲着猫咪柔滑的身躯,欣喜地发现晶晶安然无恙地在她身边,这证明她还在金石滩海滨,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是作梦。

    “那,是谁救了我?一定是谁从海中救了我又离开了。”盈盈想着,再次环顾空无一人的四周,也不再计较遗失的衣服和背包,虽然背包里有她的身分证、钱包和钥匙,但那些都无所谓,她可以重新申请。现在她唯一想要的是赶紧回到饭店洗个热水澡并换身干衣服。

    海水浸湿了全身,一阵海风吹来,令她觉得彷佛置身于冰柜中,于是盈盈加快了步伐。

    可是当她举步走向记忆中的方向时,依然无法看到“金石滩度假村”那极为醒目的华丽建筑,不仅如此,周围甚至连一座小房屋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盈盈无措地问怀里的猫咪。

    猫咪只是一直舔着她的手腕,却不能给她一个答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盈盈看到一行人由远处策马而来,不由精神一振,兴奋地对他们挥手吶喊。

    那群人显然也看到了她,他们在距离她很远的礁石边停下,随后有三匹马朝她奔来,其余的则留在原地。

    当马渐渐奔近时,盈盈看清来者是三个男人,领头的那个涸讫梧,模样威武,俊美异常。他身上穿着十分华丽的锦袍,头上戴着河讠花翎帽,而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则穿着古代士兵的服装,戴着头盔,腰间挂着刀。

    这三个男人在盈盈身前不远处停住了马,上下打量着她。

    “嘿,你们在拍戏吧?”看到她早就从电影电视上熟悉的清代服装,盈盈开心地问,脸上绽开了笑容。

    她美丽的笑容和奇怪的穿著震惊了马上的男人,他们一言不发地瞪着她看。

    “先生,你们在拍古装片吗?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她再次热情地问。

    对她来说,这样主动热情地跟男人打招呼还是第一次,只因为目前她实在太需要帮助,不得不忽略他们紧盯着自己的奇异目光。

    可是她热情的“搭讪”竟破天荒地没人买帐。

    那三个男人只是坐在马上看着她,领头那个还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的目光,这令她深感失望,心想一定是自己的样子太狼狈了。

    她低头看看身上湿透的羊毛衫和休闲裤,摘掉挂在毛衣上的水草,再抬起光裸的脚丫抖落上面的沙粒,不好意思地解释:“别笑我,我是去海里救那个小孩才弄得这么狼狈的,刚才那场风浪实在太大了,对不对?”

    马上的人还是不搭腔。

    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盈盈看着他们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