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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来,淡水山上扬起了阵阵叶片摩挲的沙沙声,虫鸣唧唧还伴着几声蛙鸣,这些自然之乐就是这一条黑漆山路惟一的声音。
爆暖暖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再抬头看着夜幕下被高大的林木遮蔽而仅有的几点孤星,她突然有些后悔,就这么跑出来了,还有她的招招--
她一脸懊恼,她是气疯了才把她的宝贝猫给忘了,本想打手机给佳琪请她一起带下山,偏偏手机居然没电了,只希望招招会聪明的跟着佳琪,或佳琪还会记得她没抱招招下山
晚风沁凉,四周突地陷入一片死寂,她加快脚步往下走,忽地--
“呜”
她脚步急煞。
“呜”
一声声,像是动物发出的呜咽,而且还是从一旁的林子里传出来的。
她咬着下唇,看着那随风摇摆的林木黑影,还是有些害怕,但她可以听出那低低的呜咽声愈来愈虚弱。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鼓起勇气跨进树林,透着微弱月光,她隐约可见一株树下有包东西在抖动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呜呜”
她一愣,发现这声音就是从那包抖动的塑料袋里传出来的,她上前,小心的拆开塑料袋,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一只很小很小,可能才出生一个多月的小狈,只见牠浑身抖个不停,轻声的呜咽着。
“可怜的小东西。”
她连忙将牠抱到身上,仔细察看,看来有失温的问题,不知道牠被丢在这儿多久了?她紧紧的把牠护在怀中,走到马路,希望能有车子经过,这样她才能赶紧带小狈回诊所。
幸运的,二道车灯远远的照射过来,她松了口气,连忙招手,但在车子停下,降下车窗玻璃后,她却傻了。
“你刚刚走到哪了?”韩胤展一脸不悦,会这么问是因为他与她离开的时间相距只有几分钟,就算他到车库开车又延迟了几分钟,他刚刚开车呼啸而过都快冲到山下了,还不见她的身影,想想不对才飞速折回。
“我”她可以选择不回答的,但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却有一抹无法忽视的强势,迫得她不得不回答“我听到小狈的求救声,所以走进去,你可不可载我一程,牠严重失温,我要带回诊所。”为了救小狈,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跟他呕气。
闻言,他这才注意到她怀中有一团抖动的黑影“上来。”
“谢谢。”她很快的上车。
他边开车下山边道:“你是个很笨的女人。”
一开口就没好话,她虽然生气,但为了怀中的小狈,她告诉自己要忍耐。
“这片林木,我爸妈一直没空叫人管理,谁知道林子里有什么,你一脚就踩进去,万一踩到蛇被咬,等死吗?”
她决定不说话,免得自己又被他逼得情绪失控,说出不该说的话。
见她没响应,他从眼角余光瞥她一眼,继续开车。
她也故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怀中的狗狗身上,轻轻的抚摩。
“喜新厌旧的感觉是不错。”他突然又开口。
她不解的看他一眼。
“你的猫呢?”
“我”怎么说?说她被他激得转身就走,竟然忘了她的猫?
“我奶奶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主人是啥模样,宠物就是啥模样,你找到你的新宠物,你的猫也找到新主人了。”
说什么?她实在听得一头雾水。
突地,后座传来一声附和的喵呜声,宫暖暖一愣,随即惊讶回头“招招。”
是了,只见那一双橘黄色猫眼在黑暗中似乎闪烁着笑意。
“过来。”她笑笑的腾出一只手,把胖猫咪抱到怀中后,也让那只仍会间歇性颤抖的小狈贴靠在招招温热的肚子。
“你这个兽医不会是想让小狈认肥猫当妈吧?!”
“小狈有失温现象,招招的身体又比我怀里还热。”她抬头看着边开车边看她的韩胤展“请你专心开车。”
“你真把我当司机啊?”他又好气又好笑。
“当你是一个好心人的司机,当然,如果你不方便,这会儿已经到淡水街上,我可以下车。”她看向车窗外热闹的街道。
“好人做到底,你的动物医院地址在哪?”
她迟疑了几秒,还是跟他说了地址,但他对台湾的路不熟,她只得一路告诉他如何走,约莫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已然抵达台北巿区巷内的暖暖动物医院门口停下。
她跟他点头道谢,旋即抱着小狈跟招招下车,很快的走到门口,先把招招放到地上,从皮包里要掏钥匙开门时,一个挺拔身影接近,伸手就拿走她的皮包,从里面挑了把钥匙,并挑眉询问。
她直觉的点头,他直接走到玻璃门前开门,推门而入后,很快的找到门边的电灯开关,一间窗明几净、看来还颇具现代感的诊所随即映入眼帘。
“谢谢你,这样可以了。”意思就是再见了!她先抱着小狈到看诊室详细检查牠的健康情形,再备了水、食物一直到最后让牠躺在保温箱已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见小狈狗安稳沉睡,她这才放心的笑了。
一直杵在看诊室门外的韩胤展确信她忙得忘了他的存在了,所以他更能看到她跟他见过的女人不同的一面。
她凝睇着小狈的表情很美,绽放着令人着迷的温柔。
他不得不承认,她美得勾人心魂,瞬间,他有种被夺去呼吸的感觉,他的心起了强烈的悸动,一股想要拥有她的悸动
棒着那片隔间玻璃,他看到她拿起电话拨出“妈,我今晚在诊所睡,我捡到一只被丢弃的小狈,我得观察牠的情形宴会?呃,结束了,嗯,放心,我会把门锁好,嗯,晚安。”
爆暖暖温柔带笑的嗓音,在这静夜中份外的悦耳。
他看着她将话筒放回去后,不经意的转身过来,没预料到诊所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人,不禁吓得一手抚胸。
他不觉莞尔,头一回,有女人看到他这张俊美的脸竟会被吓到。
压根没想到他还留在这儿,她咬着下唇,看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笑意,优雅的走进来“你、你怎么还留在这儿?!”
“我看你要忙到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我。”他可从没有让女人这么忽略过。
“呃--那、那我看到你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有什么事你尽管去忙,我已经耽搁你太多时间了。”
他优雅的耸肩“我没有什么要忙的,我下山就是为了要找你。”
他边说边走近她,吓得她慌乱往后“有事吗?”
一双黑眸透着愈显兴趣的眸光“这里只有我跟你,你说应该有什么事?”
“我不懂。”
“女人在我面前,都是迫不及待的将自己脱光光,你已展现对小动物的温柔了,现在该让我看看你有多温柔诱人了,不是?”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抱歉,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也请你放尊重一点,不,请你马上离开!”
她生气了!看来却更为迷人,他露齿一笑“我要真的走,你不后悔?”
她受够了他的自大!她毫不犹豫的大步走到门口帮他开门“请。”
“好,我走。”
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一晚特别长,自己的精神好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她看着他往前走,越过她身边时,突地又停下脚步,她不禁戒备的看着他伟岸的背影。
“宫暖暖--”
“嗯?”
“你会成为我的女人。”
语毕,他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但直到车子离开,她还一脸呆滞。
他到底在胡、胡说什么啊!谁要成为他的女人?!
她嘀咕几声,再将门上锁、关灯后,回到后面的一间隔间套房冲了个澡,而在这期间,招招早已经舒服的蜷缩在牠的猫窝里呼呼大睡了。
然而,一整个晚上,宫暖暖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始终有张英俊的脸在脑海中浮现。
看来,这一夜,她肯定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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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胤展开车回到淡水的家,宴会已曲终人散,偌大的客厅仅剩爷爷、奶奶、爸、妈及他两个好友,啜饮着红酒。
“胤展,你宴会的大半时间都消失不见,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两鬓斑白的韩道明,看着不管带到哪里都让他感到骄傲的孙子道。
“怎么会,你跟奶奶就只待这么一晚,我说什么也得回来陪陪你们,只是,宴会时,你们跟爸妈都被一大群政商名流、高级干部围着敬酒,我以为我落跑你们不知道呢!”他边说边拿了酒杯倒了一些红酒,在好友的身边坐下。
“你被封杀了。”赵昱天挑眉低低的问。
“我也是这么想。”许宇凡见好友折返,心情分外的好。
韩胤展也看出来了,遂以两人听得见的音量道:“她是我的,谁都不许动。”
这么坚定的口吻可让两名好友诧异的看着他。
“说什么也让我们听听。”韩启岳看向儿子的表情就没有父亲那明显的宠溺,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才征得父母同意,让儿子在台湾住上几个月,希望能改变儿子。
“是啊,你刚刚去哪了?”雍容华贵的江笛也看着儿子问,今晚宾客实在太多,他们忙于寒暄,反而没时间注意他。
“媳妇,他是大人了,你别一副问小孩的口吻问他。”奶奶白惠芳立即不悦的瞟了她一眼。
“是的,妈。”江笛马上道歉,但对婆婆的强势一直有种无力感,也因此,体贴她的丈夫才跟她回台,并花了三年的时间将法德威总部从美国转设到台湾,这事婆婆相当不谅解,最后还是因为他们让步让儿子跟随二老到德国定居才化解这场风波。
但也因此,让儿子在爷爷奶奶的溺爱下,不懂得向上,这也是她对儿子最大的愧疚。
韩启岳轻握妻子的手,给了她一个别在意的笑容,她明白的点头。
吧练的白惠芳将一切看在眼中,心里更气,儿子有了老婆就忘了娘,这话用在她儿子身上一点都没错,也因此,她绝不让她最爱的孙子也变成这样!
她慈祥的将目光移到孙子身上“胤展,明天我跟你爷爷就回德国,有件事奶奶一定要叮咛,你在台湾的这段时间,要跟什么样的女孩玩在一起都行,就是别认真,因为谭渝还在德国等你呢。”
韩启岳夫妇听到这儿,两人都交换一下莫可奈何的目光,儿子不懂得珍惜女人、花心,也实在怪不了他。
“奶奶,谭渝也只是我的众多女朋友之一。”
“我知道,但她却是奶奶曾见过你那些女朋友中最得我缘的,这次你要留台几个月,她拜托她父亲找我谈了你们的婚事,我已答应了,反正你不也说了,妻子只是一个名词,填上什么字都无所谓。”
他脸色微变“我是这么想没错,但我才二十五岁,不急着结婚。”
韩启岳也开口“没错,妈,现在谈结婚实在太早,何况,这次让胤展回台湾,是希望他能--”
“我知道!”白惠芳眼神犀利,强势的打断儿子的话“因为我们没将他教好,所以你们想改造他。”
“妈!”
“但那是你们的事,至于我的想法,成就跟婚姻是不冲突的,何况,你还正值壮年,家里也不欠胤展赚钱,”她火冒三丈的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我已决定胤展生日时就对外宣布这件喜讯,就这样,我累了,明早还得赶飞机。”
不再让任何人有机会发表意见,她起身看了丈夫一眼,后者点点头,两人相偕上楼。
客厅里,空气凝滞,韩胤展的表情很僵。
赵昱天跟许宇凡互看一眼,私底下他们称白惠芳为“武则天”不是没有原因的。
韩启岳夫妇尴尬的看着赵昱天跟许宇凡,再看看儿子神情紧绷,也明白这时候不适合跟他谈。
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由韩启岳开口“时间很晚了,我们先上去睡了,你们三个年轻人可以再聊一会儿,但别聊太晚了。”
“是的,韩伯伯。”赵昱天两人点点头,韩胤展却面无表情。
待夫妻俩也上楼后,赵昱天拍拍好友的肩“恭喜你,没想到你竟是我们三剑客的第一炮!”
“那宫暖暖就归我了。”许宇凡斯文的脸上更有着喜悦。
“想都别想!”韩胤展的声音沉了下来。
赵昱天一脸怀疑“你要反抗武则天的意思?”
他抿抿唇“届时再说吧,但目前就是不准你们动宫暖暖,尤其是你,宇凡。”
被点名的许宇凡高举双手“好,我可以先不动,但话说在前头,我有感觉,她应该还是个处子,所以,你可别将她吃干净后再还我。”
“那你死心了,就算真要让给你,她也一定不是处子了!”他紧绷着一张俊颜起身“我要回房睡了。”
“喂,别那么没诚意,难得我对一个女人有了心动的感觉。”许宇凡起身抗议,但韩胤展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赵昱天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许宇凡此刻一肚子气,哪看得出什么?
“他对宫暖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了。”
许宇凡眉头一皱,不会吧?胤展要是认了真,那自己肯定没机会了。
“收心吧!没瞧我退得远远的。”赵昱天意有所指的笑道。
三剑客就是三剑客,这一晚,英雄所见略同,看上的竟全是同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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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微风轻拂过台北大直一间独栋的三层楼房,屋里正飘出阵阵咖啡香。
“老婆、女儿们,我回来了。”
爆毅一手拿着同事送的喜饼走进家门,身为报社的资深印制人员,工作时段都在夜间,早已习惯晨昏颠倒的日子,而这会儿下了班虽然是一身疲惫,但一踏入温馨的家,那股疲惫便已去了大半,只是,今天不是假日吗?怎么家里三个女娃儿都不见人?
他一路走到厨房,将喜饼放在餐桌上,看着正为他忙着准备早餐的老婆“那三个宝贝呢?”
成敏瑄回头一笑“暖暖昨天又为了一只被丢弃的小狈留宿在诊所了,宸宸一早就到花巿,因为昨儿又有一盆玫瑰宣告不治,至于凉凉--”
“又到外头去捡破烂了。”宫毅哭笑不得的直接接下妻子的话。
“嗯。”成敏瑄将早餐备好端到餐桌上,微笑的看着丈夫坐下,再看着桌上的订婚喜饼,跟着坐下问:“谁的?”
“何成的女儿订婚,他特地拿了一盒到报社请我,还邀我们下个月十五一定要带咱们家三仙女一起去喝喜酒”他欲言又止,干脆先喝咖啡。
“就这样?”成敏瑄狐疑的看向老公,感觉得到他未把话说完。
“呃--还问什么时候换我们请他吃喜饼。”说到这一点,宫毅就有点想叹气。
虽然他们生了三个女儿,三个所谓的赔钱货,但祖上积德,这三个女儿可让他发了好多笔意外之财,而且愈大可是愈进入佳境,先说老大暖暖,她在高中时捡到一只流浪猫,这只猫儿会到处挖宝,为这个家进帐不少。
老二宸宸是个植物迷,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却是“辣手摧花”种植的花草总是难长寿,因此,前院老是枯黄一片,所以宸宸现在只敢将她蹂躏花草的范围移到后院,而惟一长寿种得好的是她高一植树节种下的黑松,年年都有园艺公司积极上门表示愿出高价收购,但因为是惟一长命的,所以二女儿迟迟不肯割爱。
至于老三是个古董迷,对聚宝盆形的古董最有兴趣,虽说是四处捡破烂,可都捡到别人不识货的宝,尤以明清古物最多,因而引起一家私人博物馆相关人士的关爱,希望能商谈价格,而目前的喊价也不低。
但他这个老爸现在想的不是钱,而是三个女儿的终身大事,何时他家也能办办喜事?尤其是暖暖,这老大没有先做个最佳示范,下面两个妹妹怎么会“有样学样”?
成敏瑄乐观、聪颖,对老公脑袋瓜子在想什么也清楚“别想太多,我想如果哪一天三个宝贝中真的有人带了男朋友回来,有人的心情可能就不好喽。”
他马上摇头“不会,而且我还会说句祖上积德,因为能让咱们女儿看得上眼的,一定都是万中选一的极品。”
“好,很好,”她笑笑的倾身亲了老公的脸颊一下“我要去上课了,至于你呢?吃好东西后去睡一觉,醒来时,也许就有四美相伴了。”
他开心的点点头,看着妻子拿了皮包出门回头跟他拜拜时,那脸上灿烂的笑可跟她生的三个女儿同个样。
他是幸福的,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天天有四美相伴!尤其他那个老婆求知欲高,在社区活动中心等地方几乎都可以看到她上课的身影,而勤练瑜伽的身材更看不出已是生了三个娃儿的妈,是个人人称赞的知性美人。
只是,人就是会不知足吧?他打开喜饼礼盒,拆了一包心型单片包装的饼干,回想何成那张满足又骄傲,与他分享喜悦时的脸
“嫁女儿吗?”他将饼干放入口中咀嚼,突然也期待家里办事喜。嗯,是该探探那三个从不曾带男友回家的宝贝,是不是有藏了什么地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