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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莲夜不禁想到,先前他们在商谈计划的时候阮嫣然说出的那些话,她说玉芙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女子,不希望她被卷进这场阴谋之中,她所做的这些事情也都是受了玄琰的逼迫和蒙骗而已。
他本想跟楚凌寒解释一番,可看到他如此冷淡的反应,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算了,你先去吧,等计划完成之后我们再谈。”
楚凌寒点头,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时间的确要来不及了,因为他马上就要去迎亲了。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胆敢暗算他、欺骗他的女人,今日的大婚,便是玄琰的葬身之地,他很想看着那个女人是如何匍匐在他的脚下痛哭求饶。
婚礼过后,他是不是就有更名正言顺的身份好好的教训她,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以泄他心头之恨。
……
镜中,呈现的是一张绝美倾城的容颜,如兰花般秀雅悠然,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柳眉弯弯,眼眸顾盼生辉,粉腮琼鼻,红唇娇艳欲滴。
娇靥如雪般白皙剔透,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之下染上了一抹娇羞,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含苞待放,令人见之忘俗。
可是再美的容颜也掩不住美人脸上的那一丝愁容,这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对她来说却并不饱含期待。
阮嫣然亲自拿起凤冠戴在她的头上,又将她的衣裙整理了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赞叹道:“真是太美了,若是你的新婚夫君看到你此时的样子,也一定会为你倾倒的。”
“嫂嫂!”玉芙突然站起身来将她抱住,“我不想嫁了,怎么办?”
“傻丫头,一会儿狼王就要过来迎亲了,你怎么可以不嫁?”阮嫣然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声哄道。
在她眼里,不管在哪里,都比留在这冷冰冰的仙宫要好得多了。
玉芙只能努力把即将涌出的泪水忍了下去,是啊,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可能还有反悔的余地?
可是,只要想到那个男人冷漠的目光,她还是会忍不住害怕啊。
“吉时快到了,本宫现在就帮你把盖头盖上吧。”阮嫣然拿过一旁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喜帐,却又被她突然按住双手。
“嫂嫂,我……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出话来。
“什么事,你说。”“就是……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仙界很快就要进行一场大变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在生帝兄的气?我知道,帝兄他有些事情的确是做的很过分,可他毕竟是我的兄长,你的夫君。希望你还能再给他一
次机会原谅他,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发现你的真心,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她话音刚落,外面的乐声就响了起来,显然是迎亲队伍到了。
阮嫣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那红色的喜帐,盖在了她的头上。
她直接扶着她,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一刹那,玉芙仿佛听到她轻声说的一句话:“有些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她想要去抓她的手,却抓到了一只带着冰冷霸道气息的大手。
这手的主人,是……
透过喜帐的缝隙,她看到了一只绣着狼图腾的黑色云靴,心中蓦然一颤。
看着花轿渐渐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阮嫣然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的五彩云霞。
芙儿,是嫂嫂对不起你,这万年来的时光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此刻我已心如死灰。
云霞深处,是一片看不见的幽暗,这天,的确是很快就要变迁了。
……
云霄大殿,众仙同贺。
今日乃是仙界玉芙公主和狼族君上的大婚,的确是一件大喜之事。
玄琰坐在高位之上,一身盛装,越发衬出他的高贵和威严。
如今,怕是没有人比他更得意了。
凤莲夜承诺过他,联姻过后,便会联合出兵攻打魔界。
两界同时围攻,任凭那夙非离有三头六臂,也绝对逃不出他们的手心。
魔界陨落,那么离他一统六界的野心就更近一步了,他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
届时,他还可以去极地世界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小乖儿。
先前,她在魔界受了不少的委屈,他帮她报了仇,她一定会更加感激他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凤莲夜就在他的旁边,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
等一下,就有他哭得时候了。
……
吉时已到,只听仙界掌管礼仪、庆贺的司仪星官高声喊道:“狼族君上、玉芙公主到。”
众仙回头,看着那对携手出现在大殿门口的新人,拱手齐声喝道:“恭贺狼族君上,玉芙公主大婚之喜。”
从未感到这一路的距离竟是如此的漫长,一路上,尽是那些仙僚的私语之声。
“听闻玉芙公主早就对狼族君上芳心暗许,特意求了陛下赐婚,先前多少人提亲都被拒绝了,原来这才是症结所在。”
“当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
“是啊是啊,他们真的是太般配了!”
听到这些话,玉芙只觉得无地自容。
她的手,被紧紧地抓在他的手中,她几次都想要挣脱,可是越挣扎,只会被握的越紧,最后受苦的只能是她自己。
她只能放弃抵抗,还能让自己少受一点折磨。
反正仪式结束之后,他肯定就会放开她了。
看到他们已经走到了面前,玄琰站起身来,开口笑道:“今日,是一个大喜之日,与天同贺,本君就把自己最宠爱的妹妹交给狼王了。”
“本王定不负仙帝所托,定会‘好好’对她的。”某两个字,被他咬的尤其之重。
玉芙只觉得心凉不已,再加上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没有人知道,喜帐之下,她伤心流泪的眼眸,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其中一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他突然放轻了力道,只是她的手腕痛的麻木,已经感觉不到了。不,他那么恨她,怎么可能会为她心软呢?他肯定是恨不得杀了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