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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个晚上以后,谭力衡没有再回到傅雪瑶的住处,一连过了三个星期后,谭力衡才匆匆现身,一回到家便要傅雪瑶帮他整理行李。
暗雪瑶有许许多多个问题想问他,可是一看到他的脸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先生是她的恩人,他有权做任何事,而且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们都各有在外交男女朋友的自由。
她凭什么质问他呢?先生并没有把她当妻子看待,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就算他们两个发生了关系,感动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对先生而言,她跟其他暖床的情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最近电视新闻常常报道先生跟某某的新恋情,他们两人登在八卦杂志上的相片很甜蜜,十足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虽然有人因此批评那女人介入人家婚姻,但是有更多人认为理所当然,因为谭力衡那从不公开露面的妻子,传闻中是个在街头流浪的小扒手
暗雪瑶坐在他房间的床上,顺从的整理他的行李,把一件件干净的衣裤折叠好放进行李箱内。谭力衡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换衣服,他看着镜中的女孩说道:“雪瑶,我明天要出国,把我的护照拿来。”
“好。”傅雪瑶站起身,离开房间,没多久便从书房拿了一本护照进来。“我把护照放进你的西装外套内里的口袋。”
谭力衡走到她身边,觉得她今晚有点奇怪,平常他一进门她就会像个体贴的妻子嘘寒问暖一番,可是今晚从他进门到现在,傅雪瑶却安静的像个机器人在执行主人的命令,她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啦?”看她愁眉不解,谭力衡用着低低的嗓音问。
暗雪瑶摇摇头,但是她脸部的表情却藏不住任何事,她的嘴唇上扬的有些勉强,而且眼睛也开始泛红。
“我只不过是去欧洲考察游乐园的各项设施规划,你知道吗,我将要在南投开发一个大型度假村。”谭力衡用手指点点她愁忧的眉心,他无来由地想抚平她眉间的浅沟,怪怪地,而且每当他跟林文琦做ài的时候,居然会幻想在他身下激动尖叫的女人是傅雪瑶
“恭喜你。”傅雪瑶强颜欢笑,泪水却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雪瑶?”谭力衡扬高眉。她为什么哭?
“对不起。”傅雪瑶转过身,飞快地用手指揩去泪水。
“你到底怎么了?”谭力衡转过她的身子,脸色凝重的问她。
“没有。”她又摇头,可是眼泪仍旧失速地往下坠。
“雪瑶”谭力衡冷着声调。
暗雪瑶忽然撞进他的怀里,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腰。“先生,你还会再来我这儿吧?你不会永远不回来了吧?”
她就像是硬叩开他心扉似的,让他来不及防备的心狠狠悸动着。“我有说我不再来吗?”谭力衡用下颌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
“可是我好怕!先生,我好怕你不要我”傅雪瑶仰起头看他。“先生我”她好想跟他说“我爱你”
“什么?”谭力衡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心跳频率脱轨的多跳了那么一两下,他居然在期待傅雪瑶对他说“我爱你”三个字?!
“我”但是当傅雪瑶鼓起勇气要说出口时,突然有人按了门铃。
暗雪瑶急急打住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而谭力衡却不愿去理会心底的失落感,他放开搏雪瑶,走到宽大的穿衣镜前打领带。“去开门吧!”
“嗯”傅雪瑶走出他的房间,踩着失望的脚步走向玄关,一打开门是项子鸿着急的脸庞。
“雪瑶,你是怎么回事,我打电话给基金会,他们说你请了好几天的病假,你生了什么病?感冒吗?很严重吗?”项子鸿抓着她就是一连串关心的问候。
她很习惯项大哥的关怀,但是在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后,傅雪瑶却有些吃不消他的呵护,可在她心底也忍不住拿先生跟他比较,如果先生对她像项大哥对她这样紧张就好了。
“我没事。”傅雪瑶生硬地扳开他的手,拉开彼此的距离。
“真的吗?”项子鸿脱下鞋子走上玄关,伸长手放在她额上。
“子鸿,你来了吗?”谭力衡从客厅走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心头禁不住冒出火苗,怀疑傅雪瑶是否常用她楚楚可怜的姿态与男人调情。
“你在家。”项子鸿看着他的眼睛含有敌意。
暗雪瑶急忙挥开额头上男人温厚的手掌,不安的向谭力衡走去。“先生,你打的领带有点歪。”谭力衡走了开去,让她白嫩的小手在空中落空。“子鸿,有事吗?”
“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找雪瑶的。”项子鸿追在她身后,旋过她的身子,仔仔细细的察看她的脸色。“别急死你项大哥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谭力衡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们,项子鸿一副要跟他断交的模样,最近打电话想约项子鸿出来聚聚,项子鸿总是以“我很忙”三个字来搪塞他,他知道当律师不轻松,但是谭力衡不认为他会比一个企业家还要忙碌。
现在看到这一幕谭力衡终于了解,原来项子鸿已把他当成情敌来看,他们十多年的交情已因为傅雪瑶产生裂痕。
为了一个傅雪瑶而决裂,值得吗?谭力衡不知道。
“我很好。”只是最近先生的绯闻越闹越凶,已经成为全台湾最新的八卦!不论到学校或是去基金会,到处都可以听到人们谈论美女跟花心企业家的桃色新闻,她不想听,所以好几天足不出户,岂止是基金会没去,她连学校的课也没去上。
“很好为什么请假?”这几天事务所忙,所以没空去基金会接她下班,没想到一向不缺席的她却连请一星期的假,难怪项子鸿会担心。
“项大哥,你别再问了好吗?”傅雪瑶拉开他的手。先生正坐在一旁看着呢!
“我担心你啊!”项子鸿挫败的心抖了一下。
“雪瑶,跟子鸿道歉。”谭力衡冷然的看着这一切,好友的颓丧他看在眼底,那太不像一向神采飞扬的项子鸿。
暗雪瑶从不违逆他。“项大哥,对不”
“你是在同情我、嘲笑我,还是在施舍我?”项子鸿以往清澈的瞳眸趋于狂乱。“谭力衡,如果你今天大大方方的跟雪瑶离婚,我不信抢不过你!”
“不要!我不要跟先生离婚!”傅雪瑶猛摇着头,项大哥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他要说出最令她恐惧的话呢?而且是在先生面前!
“雪瑶,他就是这样卑鄙的看着你,他陷你于婚姻的桎梏中不放你自由,你一直看身在迷雾当中,你看不清楚将来。”项子鸿抓住她的臂膀,他爱她爱到发狂,他豁出去,无论如何他今晚都要说清楚。“雪瑶,爱情不是永无止境的等待,美好的爱情是心心相印的男女依赖厮守,谭力衡总有一天会把你一脚踢开,但是我不同,我爱你!我爱你,你听清楚了吗?我爱你!”
这是告白还是宣示!谭力衡看着他们,他不明白,当有男人在对傅雪瑶说我爱你时,他为何会有想向那个男人挥拳的冲动?他早就知道项子鸿爱她,但是为什么一旦项子鸿说出口,他会这么介意?
“项大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对你像是朋友、像是哥哥,没有一点点男女之间的感情啊!”她想挣脱他的手,但是项大哥好用力,她根本就挣脱不了,他为什么要在先生面前这么说?他是故意的吗?她看到了先生的表情很难看。
谭力衡站起身,走到他们两人面前。“子鸿,你真的这么需要傅雪瑶吗?”
项子鸿打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转过头去。现在在他眼里,谭力衡不再是最好的朋友,而是他最刺眼的情敌。
“你想要雪瑶我就给你。”谭力衡面色阴沉,冰冷的说。
“先生?!”傅雪瑶的心在听到他的话之后一块块的崩裂,难以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在先生心里,她比不上项大哥吗?她看向谭力衡,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话真的让项子鸿心动,傅雪瑶中谭力衡的毒太深,如果谭力衡肯向她下达命令,或许傅雪瑶真会投向他的怀抱也说不定,他用七年的时间表现君子,却得不到她的心,项子鸿再也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他想马上就得到傅雪瑶,马上!
“你愿意跟她离婚?”只要能得到心所爱的人,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结果,项子鸿不愿在无数个漫漫长夜里,后悔自己过于君子而必须忍受寂寞。
“我不要跟你离婚!”傅雪瑶惶恐至极、不顾一切的吼。“先生,我爱你,我爱的人是你啊!我知道自己不配,但是我求你别把我推给别人,不管你爱不爱我,只要你让我待在你身边一生一世就好。”
谭力衡冷冷的脸上多了一丝震愕,他听到了他想要听的话,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傅雪瑶在他眼里是一只兰花螳螂。“我现在必须去欧洲将近一个月,等我回国就去你的事务所办离婚。”
“不要!不要!不要!”傅雪瑶抓着谭力衡的手,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她仰着头哭喊,泪水在她脸上不断泛滥。“先生,别把我踢开,我愿意一辈子服侍你,先生”
“雪瑶,你不要这样!”项子鸿看得心好痛,为何他最爱的女子要苦苦哀求另一个男人的爱呢?谭力衡并不会眷宠她啊!
“别碰我!”傅雪瑶向正要弯下腰扶她的项子鸿大吼。“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叫先生跟我离婚?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爱他吗?”
兰花螳螂善于伪装,它很轻易就能补获猎物谭力衡低下头看着泪涟涟的人儿,抵不住心中一波又一波强烈的不舍与爱怜。
他不是铁石心肠吗?自从母亲死后,他便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恨之入骨,怎还会对一个女人动情?但是瞧瞧傅雪瑶,他相处了七年的女子,他可以说是一路看她成长的,七年的时间把石一般的心蚀出洞、把铁一般的心锈成灰了吗?
一个从路边捡回来的小乞丐,一点一点的占据了他的心?不会吧!他对傅雪瑶产生了感情?如果不会,他现在的心在为她痛什么?如果不会,她的眼泪为何如雨打风吹穿透他的心窝?
谭力衡再也无法有一颗像钢铁般的心,傅雪瑶的声声哭泣令他心疼当一个男人开始心疼一个女人时,这是不是就是爱情的前兆?还是早就情苗深种了?原来他不是习惯傅雪瑶的伺候,那是因为他爱她,所以喜欢她的伺候。
他爱她?!多可笑!开什么玩笑,一个小乞丐掳获了他的心?不!他不愿相信,他只是同情她罢了,他只是一时被她柔弱无助的外表打动,这又是短暂的迷惑,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产生错误的幻觉
“雪瑶,我们缘尽了!”谭力衡有一丝慌乱的拨开她的手,生怕她再这么哭求下去,一旦链钢一定会化为绕指柔,他怕自己心软,于是脚步忙乱的走进房间。
“先生!先生!”傅雪瑶站起来,想要追上他,却被他拒于门外。
“雪瑶”项子鸿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但是他安慰自己这是傅雪瑶必经的过程,惟有经历过这一段她才能成长。
“先生”傅雪瑶一直拍打他的房门,她的手都红肿了,却始终无人回应。
项子鸿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颤抖的背影,他的心纠成一团,他佩服房间里面无动于衷的谭力衡。
谭力衡真的无动于衷吗?
他一个人坐在床沿,弓着身,将脸埋入双手中。
心脏一直在撕扯,胸口积聚着化也化不开的痛楚,谭力衡仿佛跌入十多年前的时空,当幼小的心灵看到母亲冰冷的尸体时,那颗心就如同现在一样的撕扯着。
因为是母亲,所以他的心会四分五裂,那么此刻门外的傅雪瑶算什么?他的心竟也为她炸成碎片!
他不知道傅雪瑶哭了多久,他只知道她哭了很久很久,而她哭了多久,他的心就不正常的痛了多久。
直到他听见傅雪瑶沙哑的吼叫项子鸿离开,然后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猜想是项子鸿终于离开了。
但是始终从门缝里传来傅雪瑶细碎的哭泣声,谭力衡勉强自己不去理会,可是她哭得他心烦意乱,他低吼了一声,看向时钟,和林文琦约好吃饭的时间快要到了,他虽没有心情赴约,不过总比待在这儿承受内心的煎熬来得好。
谭力衡站起身,拿着行李就要出门,今晚他宁愿去自家的酒店睡,也不要看到泪涟涟的傅雪瑶,他着实害怕自己会因此做出什么蠢事来。
他打开门,傅雪瑶坐在地上的身子倒在他的脚边,看到他手里提着行李,她害怕的跳了起来。
暗雪瑶胡乱抹着脸上奔腾的泪水,她吸着鼻子,双手揪过他手里的行李,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先生,你肚子饿了吗?我这就去做晚餐给你吃。”
她强颜欢笑的脸又扯痛他心肉上的某根神经,那一双红肿的眼睛就像是他的要害,谭力衡撇过头去,硬着心肠不看她。“不用了!我跟人有约。”
她努力装出没有任何事发生的样子。“那么等你回来,我煮宵夜给你吃,你不是明天才出国吗?跟人家吃饭还带行李很不方便吧!”
“我今晚要睡酒店。”谭力衡用力一拉把行李拉过来,他跨大步伐,想尽快远离她,头一次,他有逃命的感觉。
“不要!”傅雪瑶追了过去,从他身后抱紧他的腰。“先生把刚刚发生的事都忘了好吗?我们一切都保持原状,这样对我们最好。”
“雪瑶,放手。”他的背脊感觉到她颤抖得很厉害,他险些又想转身抱她了,但是不行,如果他再回头面对她,他难保自己不会沉沦。谭力衡丢下行李,想扯开她的手。“我已经决定了,等我回国就离婚。”
“不!”傅雪瑶绕到他身前,捧着他的俊脸“先生,你以为离婚以后我就会跟项大哥在一起吗?我告诉你,不会!不会!我这辈子只爱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从你七年前救我的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这辈子只为你而生,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求你别不要我,就把我当成是你养的一只小猫或是小狈,现在有钱人常养宠物的不是吗?你就当作你的宠物是个人就好了啊!”“你不是小猫也不是小狈,你是个人”她的手真烫!谭力衡铁石般的决心渐渐摇晃。
“先生,我只要你知道一点,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傅雪瑶踮高脚尖,火热的亲吻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谭力衡被她吻得昏然,她一向是羞涩的任由他抱着吻着,可这回傅雪瑶居然主动挑逗起他来了!
“别走!先生,别走!”傅雪瑶在他耳旁呓语喃喃,她鼓起勇气将娇挺的胸部往他刚硬的胸膛上摩去,如果她的身体能留住先生,她愿意毫无保留的奉献,如果先生喜欢的是荡妇,她愿意为他做荡妇。
“雪瑶,你在干什么?”谭力衡粗喘着,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傅雪瑶在他面前蹲下来,她居然动手扒开他的皮带跟裤子。
“我听我的朋友说过,她们的男朋友都受不了这一招”
“不”谭力衡仰头低吼,傅雪瑶从哪儿学来取悦男人的功夫,在那些个做ài的夜晚,他还从未要她替他服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