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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白云,遥遥蓝天,早晨的阳光多么温煦、空气多么清新。如此美好的礼拜天,如果能到有绿地、有树荫的地方去休憩,在和风中涤净一周的烦思,那该有多好啊不,其实一点也不好!
丁若蔷独自坐在草地上,恨恨地拔着草。连续几夜睡不安寝,大脑已经昏昏沉沉,眼皮也酸涩不堪,但是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纵使占地不小的丁宅庭园在李兰的巧思设计下,有假山有流水,有花有草有大树,美丽雅致;但是现在红花绿叶就像在跟她的视神经作对,淙淙流水声也快要把听神经磨断,周遭的五颜六色、一动一静,险些把她的脑袋轰掉。
唉!失眠真难受。试过硬床、软床都无法进入睡眠状态的她,本来还指望以大地为床能安定她的脑部活动呢,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的。若蔷火大地往草地上躺,不禁诅咒起害她失眠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该死的卓立寰,没事乱说什么爱爱爱的,害她一颗心跟着愈悬愈高、愈悬愈高然后他才突然闹出失踪记,让她的心一直高高吊在半空中,等不到下文。
恶劣的男人!她满肚子火没地方发,最后牺牲的还是她的睡眠;若蔷只要一闭上双眼,就会感觉到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向她涌来,而唇瓣上曾有的热度似乎又重燃了,整个人陷入非清醒亦非沉睡的状态中,一再重温被卓立寰深吻的回忆。
他干净的气味、危险的魅惑力让她心折不已,若蔷不否认自己喜欢在这重温旧梦的状态中载浮载沉,但是美好的感觉总是终结在一句誓夺人心的话语。一想到那句话,若蔷就是有浓浓的睡意,也会在梦乡前猛然煞住车,清醒过来
卓立寰在此,等你带着爱情来投奔我!
若蔷马上从躺卧的草地上弹起身。爱情?!卓立寰凭什么那么有自信,认为他可以让她怀着爱情去投向他?
但他就是说得那么笃定,斩钉截铁的口气让她战栗不已,仿佛她真的会在下一秒奔向他!不,她丁若蔷才不会受别人霸气的影响,但话虽如此,那种不停地在心中描绘他影像的感觉,有点甜、有点忐忑,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她真的像卓立寰所说的一样,不敢承认爱他?
爱?
若蔷难得地叹着气。唉,烦死了!偏偏卓立寰这家伙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几天都不露个面,她几番拿起电话欲拨到他的手机去,但他信誓旦旦的宣示总会好死不死地响在她脑际,她想都没多想就把话筒砸回去,否则电话这一通,就好像明目张胆地告诉他:我来投奔你了!
这还得了?她才不要干这种降格的事哩!
“若蔷。”玄薇一早在宅里找不到若蔷,就找到庭园来了,果然在西侧这一角找到她。“昨晚,我把第一批餐厅要用的健康菜单开出来了,等会儿拿给你看。”
“嗯。餐厅的装潢快要完成了,阿武正在帮我们办小型营利事业的登记,开幕日期指日可待。”若蔷懒洋洋地回答。“老爸跟阿姨呢?”
“已经在饭厅里吃早餐了。”
“哦。”若蔷还是乱拔着草。
“你不进去吗?”
“不了,省得老爸逮到我又念了我半天。”这两天她没睡好、精神很差,可不想去吵包管吵输的架。
玄薇听她这么说,习惯性地跟随她,她坐她也坐。“我想叔叔应该不会骂你吧?”
“怎么不会?我们父女吵吵闹闹都已经二十几年了,一天不吵就浑身不对劲。”要说服她:老爸转性了,那可比登天还难。
“可是你没注意到吗?叔叔这几天对你的态度很好耶,他不只没对你呵声大气,也没再念过你什么。我妈说,他甚至没再提起过你不到‘丁氏食品’工作的事,每天心情好得很,偶尔还会翻翻黄历看日子呢。”
“综合你以上的说法,我们更加可以肯定一件事:我老爸可能已经头壳坏去了。”
若蔷毫无兴趣地打个呵欠。嗯,不错,她开始有点缥缈的睡意然后,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不放心地在进入睡眠前问道:“唉,玄薇你最近是不是很不开心?”
每次看见她落寞的模样,若蔷就心疼,但她搞不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很可能是她最近在忙“蔷薇餐厅”的事,而玄薇总是没意见,所以她就这样忽略她了。
玄薇看她几乎要沉沉睡去,嘴边还在呢喃着,不禁动容。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让若蔷很挂心吗?“我”“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从阿姨第一次带你到这里来,你就已经是我丁若蔷的妹妹,这点是不会变的;所以不管什么事发生,姐妹就是姐妹”她困倦地咕哝着。
玄薇向来沉静的脸漾起了一丝安心的笑意。听若蔷这么说,她就放心了,她最怕的事,还真的是若蔷不再把她当姐妹呢。“你睡吧,我到屋子里去给你拿件衣服来盖,免得感冒”
就在玄薇站起身、若蔷即将沉进梦乡的时候,一阵威武雄壮的叫声响彻云霄。
“报告大小姐、报告二小姐!”
玄薇被吓得马上栽倒,若蔷反射性地从草地上跳起身来,睡意消散得一干二净。若蔷惊吓过度地发抖,却也愤怒地喷火。“方大刚,你搞什么鬼?居然敢在我家大吼大叫!”
方大刚没有歉疚,也不在乎大小姐骂他什么,他今天是背着董事长来冒死进谏的啊,他相信日后大小姐一定会感激他的。“大小姐”他跨近一步。
若蔷一看到他那张古板的僵尸脸就讨厌,方大刚总是予她很厌恶的感觉,他看似在老头身边任劳任怨了十几年,但若蔷总觉得他是有所图谋。
她冷冷一问:“有事吗?”
方大刚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好像不知掌握了多少秘密。他缓缓地蹲下身,戴着旧式黑框眼镜的脸凑近若蔷。
若蔷忙不迭地弹跳开。“你有话在那边讲就好了,不准靠我那么近!”
方大刚心生不满。卓立寰都能和大小姐眉来眼去,他却连靠她一步都不准,真是不公平不过,好吧,就这一次让让任性的大小姐,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之后,她就会知道他的好了。
“大、大小姐,我想、想想向你禀报卓、卓立寰的事。”
若蔷与玄薇互视一眼,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卓立寰?”
“食品界的人,大、大概没有不知道卓立寰吧?”他露出白森森的牙,又笑。
若蔷脸一沉,眼露红光,她恶狠狠地道:“你可以选择用一句话表达你的意思,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滚。”
“大、大小姐,你、你不要这样,耐心听、听完,你会觉得值得的。”今天他有恃无恐。
方大刚技巧不高明地卖关子。他拿出几种休闲零嘴,递给若蔷;若蔷没伸手去接,他只好把它们搁置在草地上。“大小姐,你对这些东西有什么印象?”
“‘百灵食品’?”若蔷远远一望,包装上有只很眼熟的百灵鸟,不禁怔然。
玄薇倒抽了一口气。她想起来了,这个卓立寰应该是
“你不、不知道吧?”方大刚得意地笑。“那、那证明卓立寰骗、骗你。”
若蔷简直想把方大刚的鸡脖子捏住。“一次把话讲完,不准吞吞吐吐的,不然你就给我滚!”
“是。”方大刚又怕又痴迷地望着盛怒中的大小姐。“大、大小姐应该知道,‘百灵食品’是我们‘丁氏食品’的死对头,而、而卓立寰就是‘百灵食品’的总经理。我不晓得卓立寰在何时何地以什、什么理由接近大小姐你;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不怀好、好意、想伺机利用你去打击‘丁氏食品’”他滔滔不绝地往下编派卓立寰的不是。
除了前三句话像雷劈似地打进若蔷脑中;其余的话,她都没有听进耳里。
“百灵食品”的总经理卓立寰?卓立寰是“百灵食品”的总经理?
若蔷一阵晕眩!
敝不得她会觉得画在她被骗了钱的那间店铺的百灵鸟很眼熟,原来卓立寰就是近几年来窜起的“百灵食品”的当家,也就是以前老头常挂在口边的“姓卓的小子”
懊死!
若蔷觉得胸口有把火在烧。以卓立寰对她的了解,他必定早已知道她是“丁氏食品”的大小姐,而他这个“百灵食品”的掌门人居然敢隐匿身家、肆无忌惮地接近她?
真是太可恶了!她这辈子最讨厌人家在她面前欺欺瞒瞒;再说,卓立寰可不是没有机会对她说清楚哦,他的机会俯拾皆是,他却不懂得把握?
不懂也好,她现在就杀去拷问他,这样干脆点!
“大小姐,你、你要上哪儿去?”方大刚被她爆冲而起的气势给吓住了。他赶紧伸手一握,刚好让他握住大小姐莹玉般的右手臂。
呵,他要醉了
已经火气冲天的若蔷左手一挥,结结实实地赏他一记大锅贴。“多事,滚一边去!”
以前卓立寰也曾经碰过她的手臂,甚至吻过她的唇,与她相濡以沫,但绝不像方大刚这样一碰,就让她觉得想吐。
“若蔷”玄薇担忧地叫着她。难怪她之前会有不祥的预感,原来卓立寰真的是若蔷碰不得的厉害人物。
若蔷不听玄薇的叫唤。现在不管是谁,都别想来阻挡她去找卓立寰兴师问罪,她很快地跑回房里去换套衣服、拿起提包,准备向前冲。
至于失眠的疲惫,已经化作愤怒的燃料,催促她前去讨回一个合理的解释!
卓立寰的住处位于离市区约有三十分钟车程的“君临天厦”
这是一栋智慧型大厦,能住进来的人非富即贵。在这里,不管是政治明星或是商场大亨,都能享受被剥夺得所剩无几的隐私权,而且居住的环境品质高达百分之百的完美。当初卓立寰中意这里,无非是图它自在、方便、应有尽有。
“君临天厦”的隔间采单一规格,每单位六十坪大小,自成乾坤。屋里的摆设充分反映出屋主的风格。卓立寰偏好简单的线条、雅洁而富有现代品味;因此屋里只看得到阳刚俐落如主人的家具,不见多余的赘饰。
卓立寰双手袖子整齐地卷起到手肘处,因为不必上班而疏于打点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双眸色深如墨,他叼着一根未点着的烟,站在阳台上沉思。
他在想刚才那一通急急如律令的电话
“卓立寰,我要见你!”丁若蔷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语中暴躁十分清晰。
卓立寰早就习惯了她的语气中,总带有五分呛烟味,便不甚在意。他低声地诱哄道:“怎么了?你很想念我?”
“问那么多干么?”她的怒火差点沿着电话线烧过来。“我才有话要问你!”
“那好,我们约在水心咖啡店见面”
“我要到你家去!”
他不禁觉得诧异。“我家?”若蔷怎么突然兴起这念头?
“对,就是你家。”若蔷的话,一字字从牙缝迸出。“还是你要我们相约在‘百灵食品’办公大楼见面,‘善于骗人’的‘卓总经理’?”
“如果你坚持要到男人住处来的话,那我也只好主随客便,‘感觉敏锐’的‘丁家小姐’。”卓立寰一听若蔷这么说,自然明白她已经知道些什么,便挖苦道。
他嘴角饶富兴味地一弯,勾成自负的线条,然后霸道地命令若蔷拿起笔,记下他的住址。
“这个地方不难找。如果你临时改变主意,不敢来了,可别假借迷路之名,我可是会笑掉大牙的。”
“不敢去?你未免把我丁若蔷看得太扁了。”若蔷气得巴不得手上有把刀,直接了结他!“卓立寰,你等着瞧,我一定会杀去剥了你的皮!”
“但愿如此了。”他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呵欠,显然不怎么情愿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如果你真的来得成,就算被你啃掉骨头,我也会甘心服输。”
卓立寰要甘心服输?
这是多么诱人的肥饵啊,丁若蔷这只笨鱼爽爽快快地把它吞下去!
“那你就等着认输吧!”她信誓旦旦地宣告,将话筒重重摔回主机上。
不一会儿,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卓立寰抛掉烟,信步去开门,门外正是双脚宛如踩着风火轮飙过来的丁若蔷。
“我来了!”她手叉腰,晶瞳中载满胜利的光芒,一掌推开他径自进入屋内。
卓立寰笑笑地关上门,维持一贯先礼后兵的态度,语气是不可思议的温柔。“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想过来看我?”
“喂,你不是要认输吗?”若蔷大叫。“别想赖皮!”
卓立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专程来让我认输的吗?”
今天来的目的?
若蔷轰然起火,咆哮道:“你不提的话,我倒是忘了!卓立寰,你这个骗徒,比那两个骗了我二十万的老千更该死的骗徒!”
“你说什么,我不懂!”卓立寰无辜地眨眨眼,贪看她全身浴火的模样。
“还装蒜?‘百灵食品’的卓总经理,你再装下去就不像了!”
“不像什么?蒜头吗?”他手一摊,眼中澄澈如水,水中却漾着狡猾的波光。
“你去死啦!”若蔷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她呕得发昏。“你以为我很好骗、我很蠢是不是?耍我很好玩吗?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看轻我!”
“你也会怕别人看轻你吗?”卓立寰的惊讶看起来很像是那么回事。
“我有什么好怕的?”若蔷将小鼻子傲然一顶,不屑道。
“这不就结了?”他摊摊手,表示所有的话题都告个段落了。对于三言两语解决掉她的怒气,卓立寰觉得自己的功力又增长一成。
他淡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你请自便。”
“好的等一下!”若蔷下意识地回答完之后,忽然发现不对。她伸手拉住往阳台走去的卓立寰,一指一指戳向他胸膛。“你好啊你,居然敢跟我耍花样?”
“小生不敢。”卓立寰装出惊慌的模样,差点逗笑了若蔷。“小姐还想赐教什么?”
若蔷原本欲扬起的唇角勉强一抿,及时找回她的不悦。“少贫嘴!本姑娘不会再吃你那一套。你给我老老实实招来,你就是‘百灵食品’的总经理,对不对?”
卓立寰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既然不反驳,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若蔷见他好像笃定自己拿他没辄,不禁更光火。“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有骗你吗?”卓立寰无辜地摇摇头。
“你没有吗?”若蔷瞪向他,恨恨地磨牙。
“‘骗’的定义是什么?”他突然发出疑问。
“说谎啊。”若蔷直觉地回答。
“这就对了!”卓立寰一弹手指,振振有词。“‘骗’的定义既是‘说谎’,那更证明了我不曾‘骗’过你,因为我从没对你说过谎。”
若蔷听得眼睛愈瞪愈大。该死的卓立寰,他的底都被她拆光了,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根本提都没提过我在哪里工作;没说出实话,可不等于是欺骗哦。”他在她面前挑衅似地摇着食指。
他话说到这里,若蔷才发现自己又被卓立寰牵着鼻子走了。这个天敌,真是半点疏忽不得!
她跳起来指着他。“你不要耍嘴皮子、净说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就算你没有骗我,那你起码也隐瞒了我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百灵食品’总经理的事实?”若蔷小小的个头往前逼近,卓立寰不为所动,两人几乎要相贴在一起。
“这很重要吗?”卓立寰眼芒转为犀利,开始反击。
“废话,这当然重要!”
“哪一点重要?”
若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呀,哪里重要?“总之就是非常重要。”
“瞧,你也说不出个道理。”卓立寰祭出激将之计。“难道说,就因为我是卓立寰,端着丁家大小姐身份的你便不敢跟我讲话,也不敢跟我合作了吗?”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什么不敢的!”若蔷冲口而答。
“那不就得了?”
卓立寰浮现的胜利笑容,点醒了她那颗频频冲动的脑袋。
啊“雪特”!她又中了激将法了!若蔷火大不已。
“你别想每次都用这招吃定我。”若蔷真恨自己摆脱不了那句咒语的影响;只要一听到有人说她“不敢”如何,她的反射动作就是:姑娘马上“敢”给你瞧瞧。
所以卓立寰才会把她吃得死死的,这种老是被掌握的感觉,真让她气呕不已。
“好吧,既然你觉得一点都不重要,那就算了。”她转身欲走。要是再待下去,她一定会气得张嘴就喷火,她可没有当母火龙的志愿啊。“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回去了。”
这样就回去啦?卓立寰不禁觉得啼笑皆非。若蔷大兴问罪之师,怎么才只有这样的能耐?可见她的愤怒,只是基于一时难以忍受真相大白的不满而已。
卓立寰不打算让她这么来去自如,仿佛彻底藐视他的存在。
“等一等。”卓立寰眼明手快地一手拦下她,俊拔的身躯转瞬间挡在门前,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来找我算帐,算完你的帐就回去,那我的帐呢?”
“你有什么帐要跟我算?”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你是‘丁氏食品’大小姐的身份?”
“我隐瞒你?你说我隐瞒你?”若蔷指着自己的俏鼻子,二十万分地不敢置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知道是因为我派人去查。”他说得很理所当然。“但是你从来没有亲口跟我说过,难道你这就不叫做‘隐瞒’吗?”
若蔷瞪着他追究的表情,想知道他有多认真。她从卓立寰炯炯的瞳仁中,知道他是真的跟她卯上了。
“那你还不是一样没跟我说过?”好吧,要扯大家来一起扯!
“我比你好一点。起码我在开车送你到现在的‘蔷薇餐厅’时,我曾经问你认不认得画在那家门市部的商业标志。”卓立寰提醒她。
对哦若蔷乍然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
“你说你看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卓立寰心中怀着一丝窃喜。不管横斗直斗、左斗右斗,若蔷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跟她过招,就是很好玩。“我已经提示过了,是你自己不认得的;再说,时间隔那么久,现在别说是那只‘百灵鸟’,门市部连招牌都挂上去了,你经过的时候只要抬头一看,心里就一清二楚了。所以说你当时看不懂那个logo,事后又没有求知精神,活该”
“活该被你耍着玩是不是?”若蔷恶狠狠地接道,双眸怒瞪着他。要是卓立寰敢点头称是,那他就该死了。
“我可没这样说。”卓立寰明显地瑟缩一下,但调笑的成分居多。“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罚?罚什么?”
她的眼神熠熠,闪着火样的光芒;她在挑衅,如果卓立寰敢动手罚她的话,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就罚你这个。”卓立寰猛然拉她入怀,抬高她,濡湿的唇轻探向她可爱的耳垂,轻轻吸吮。“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来找我?该罚!”
若蔷被他突来的柔情动作攻陷了,怒火不复见。她软倒在卓立寰精壮的胸膛上,几乎语不成声,她好怀念在卓立寰怀里的感觉。“我”
“现在人来了就好。你的爱情呢?一并带来投奔我了没有?”
“没没有。”若蔷反射性地否认道,但是一颗心却不断地在沉沦。
“你说谎了,更该罚!”他的唇不再流连其他敏感点,直攻向若蔷的娇唇。
卓立寰全心全意地吻着若蔷,野蔷薇的气息顺势蔓延到他的肺腔,随着血液飘流到身体各处,撩起一阵更狂野的渴求。
他要若蔷,现在就要!他不想再给她时间适应爱情,就算给她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不会甘心情愿来投奔他。
这个辣美人,面子永远最重要;与其宽容地等她开窍,不如由他亲自带着她领略爱的滋味!
卓立寰将若蔷转个角度,坚定地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若蔷全身上下娇软不已,她使不出力气,与卓立寰接吻的快感像阵阵浪涛冲回她的四肢百骸。她难得乖顺地待在卓立寰怀中,舒服得不想动。
她闭上双眼,卓立寰温软的唇瓣仿佛还在她唇上熨贴着,夹带着挑战之火的舌头也仍在她口中掀起惊涛骇浪似地
她无法思考,只能任卓立寰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轻解罗衫,不停地以眼神与吮吻膜拜她的身体。在卓立寰霸气的探索、温存的揉弄下,她感到心定、感到安全、感到她已经在她的归属之地,不再有不安。
若蔷枕着触感细致柔滑的丝被,就像与云絮作最亲密的接触,整个人被托起,意识迷离到某种比睡眠更深沉的境界,体内不断涌出热潮,她本能地随着卓立寰的节奏起舞,一窥男女间最迷人的情欲风暴。
在初次的微疼中,她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给卓立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