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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搭上他的便车往台北去。在车上,空气中弥漫着有点怪异、有点尴尬的气氛,明仪的视线投向窗外,注意到他不时的偷瞄着她。
在这样的气氛中,车子终于到了台北。
“可以了,就在这里吧!”
一整天,她痛痛快快的逛街血拚,没办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购物欲。
买了五件当季流行的衣服、一条丝巾、一双皮鞋、一双凉鞋,还补了已经用完的眼霜、化妆水,再奢侈的买了两瓶香水,然后在售货小姐强烈的推荐下,买了新推出的水漾唇膏,还有“魅影”眼影,再加上粉底,最后是四件内衣。
她真是太败家了,但是,做女人的乐趣就在这里啊!
像方刚一定不会理解这种快乐,想到上次他逛街的惨样,活像被拖上刑场受绞刑的样子,只差没哎哎惨叫,她不禁轻笑出声。
和方刚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轻快的踩着脚步,往约定的地方走去。
敖近商家正播放着音乐,她随着轻快的歌声唱着。
这样轻松的心情一直持续着,直到一对熟悉的情侣走进了她的视线。男人修长的身材,穿着剪裁合身的衣着,在在的衬托出他成功人士的形象。
“阿威”
世界怎么这么小,小得她还看得到他,看到这个一辈子不见都不会想的人。
“明仪?”一向帅气的眼睛诧异的张大。
和他肩并肩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火红的衣裳完美的贴着她的曲线,她是已隔一段时间没见、老总的女儿朱秘书,到现在明仪还是搞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似乎她就叫“老总的女儿”
苦涩一下子就扩散开来,她像浸在苦水里。
朱秘书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你是会计部的?”
她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自己又何必把她放在眼底,她已经离职了,就算她是老总本人,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明仪不怎么搭理她。
明仪的态度激怒了朱秘书,从明仪和阿威两人的视线中,她多少猜出自己的男人曾和这个女人有过暧昧的关系。
她恨恨的瞥了阿威一眼,看到他心虚的别过了目光,再将火力对准了这个看来温和可欺的女人身上。
“既然是以前的同事,阿威,你不告诉她,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好让她也来参加。”
阿威的脸色微变,但不敢得罪她,她可是自己花了不知道多少力气才追到的,娶了她,意味着自己跃上枝头,区区的明仪哪能和她相比,现在就怕明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咳,明林小姐,下个月十五日我们在丽华酒店举办婚宴”
未曾像现在这样,她彻底怀疑自己的眼光,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烂男人。
“明仪。”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
方刚停下了车,正向她走来,在此时,他看来就像个亲人,一个亲切而温暖的存在。
“方刚”
他大步迈过来,路灯晕黄的光线笼罩着她,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柔软的唇瓣紧抿着。
“怎么了?不舒服?”他的关心溢于言表。
她深吸口气,抓着他的臂膀,靠他来支撑她的重量。
“我不要紧。”从他的体温、他的气息来汲取力量。
方刚身材高大,合身的手工西服衬得他更加器宇不凡,平时看惯他的邋遢,今晚的他风度翩翩、内敛沉稳,他让任何男人都黯然失色,而他光华万千。
朱秘书的脸色变了变,眼睛紧紧的盯着方刚。
“你是你是振刚建筑的老板?”这个发现让她兴奋得难以置信。
方刚微拢着眉,尽显不怒而威的威严,完全迥异于她平常看惯的孩子气和羞涩,这发现也让明仪大为诧异。
他不语,这显然证实了朱秘书的猜测。“我我是寰宇实业的总经理朱应顺的女儿朱明珠,在前两个月一次的宴会上,我见过你。”
“振刚建筑”为建筑业内很有潜力的一个企业,不只因为背后资金雄厚,更因为还有一个顶尖的建筑师team,其中领军的就是方刚,也是“振刚建筑”的幕后老板之一,他的才华连世界级的建筑师都赞不绝口,但他生性较沉默,行事低调,所以为商界所陌生。
阿威看朱明珠的样子,也知道方刚来头不小,但眼见方刚和明仪亲昵、熟悉的样子,他又有几分迟疑,现场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的僵住。
方刚远远的就看到了,从明仪的脸色中,也约莫猜出来他们的身分。
“我我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赏脸,我们可以讨论一些事”
“振刚建筑”的企业规模远远不是“寰宇实业”能比的,只要是合作,这无异于为自家的企业安了一块金字招牌。
方刚平常显得安静、不善言语,甚至于对她有些腼腆,但他却冷静淡漠的看着朱明珠,那股威严尊贵自然流露了出来。
“你得先和我秘书约才行。”
阿威和朱明珠的脸色微变。
“不然,我女朋友同意也可以。”他看向了明仪,黑眸瞬间温柔了起来。
不再理睬他们,方刚的手伸向她。“我们回去吧!”
明仪点头,走向他,走向幸福的所在。
两人并肩走着,不理会背后一脸愤怒、嫉妒的朱明珠,也不理会心中五味杂陈的阿威。
“哼,你这个没有用的男人”
身后隐隐传来朱秘书愤然的声音。
他们仍没有回头,第一次紧握的双手,像找到了最合适栖息的地方。
他沉吟“我这样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她点头。“有,但是,我觉得很痛快。”
他仰头大笑。
从此刻起,那曾被抛弃的小小阴影都已如风散去,那个叫阿威的人,成了她生命中像一缕风的存在。
“我不是不小心”
什么?
“那天我不是不小心亲你。”
哦!她眨了眨眼,佯装正经的看他,等他继续讲。
“我是存心的。”
哦!她忍着笑意。“然后?”
他瞪了她一眼,埋怨她非要逼他说得清清楚楚。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走吧!我们回家了。”
他的脸上也有了笑意,确定她已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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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花长得好极了,一入夏,一片花团锦簇。
因她曾一时兴起说了一句话“要是这里有一张吊椅就好了。”
他回了一句“那还不容易。”
为了那张吊椅,他已经忙碌两天了,而她也尽责的在旁边为他递东西、倒茶,崇拜的看他专心工作着。
他一样赤裸着上半身,在阳光下,肌肉上的汗水闪闪发光。他忙碌的工作,她也很忙,忙着偷空摸一摸他的胸膛。
每摸他一下,他就像被电到一样,涨红着脸,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
“你自己说能摸的!”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呃”他吶吶的不成言。
趁他又开始敲敲打打之际,她继续轻薄他,吃死了他不会反抗。
唔摸起来手感真好,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她遐想着。
一张吊椅的轮廓已经成型了,保持着木头的原色,显得结实而耐用。
当它做好时,吊在花架上,显得何等的惬意、美丽。
木头的原色显得古朴而温暖,在花丛间引得人忍不住想坐下来,随着轻风、花香而轻摇。
“来,坐着,试试看。”
看他亲手完成一样东西,她成了第一个使用的人,这成了他们共同的默契。
“好,我坐。”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你也坐下来。”
吊椅做得很结实,但也因为他的重量,椅子略沉了一下。
吊椅一下下的轻摇着,微风拂起她耳边的发丝,她张开了双臂去拥抱风。“好舒服喔!”
他只是微笑的看她,随即,眸色越来越深。
她闭起了眼睛,享受着花草的芳香。
靶到他灼热的视线,她睁开了眼,就见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空气中有些什么在騒动,一种甜蜜、一种紧绷仿佛一触而发。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只觉得口干舌燥,她想念上次他的偷吻,但他一直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害她有点失落。
她小声的说:“你知道怎么接吻吗?”
他的嗓音粗嗄低沉。“我知道。”
嗄?
“我是男人。”他的头又俯了下来。
风好轻,云好柔,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刷着她的唇。他的吻像他的人,又温暖又强壮、又好甜,像她爱吃的蛋糕,有酒味的那种。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离开了,在他温柔的黑眸里,她的头靠在他胸前,气氛如此宁静而美好。
“唔可不可以再亲我一下?”她厚着脸皮说。
他低低的笑了,浑厚的胸膛随着他的笑声而震荡。“乐于从命。”
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不住一再的品尝着她。
在阳光下、在微风里、在花香中,蝴蝶在花丛问轻轻翩舞着,夏日的午后,显得清新旖旎。
喀啦!
“唔好像好像有声音。”她试着钻出他的怀里。
“我没有听到。”他吻得入迷,已全然不顾。
她又觉得昏眩了。
突然,一个可怕的断裂声响起,哐当一声,整个吊椅还没安置好,支撑不了两人的重量,一时撑不住就往下掉。
她吓得尖叫,他已按着她的头藏在怀里,用双臂和身体紧紧的抱着她往下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整个花架也塌陷了一角,椅子没有折损,只是支架断了,吊椅位置低,所幸一切都不严重,两人也没有受伤。
“这得重弄了。”他目测评估一下。“支架的承重力得再大一点。”
她惊甫未定,但看着两人狼狈的跌在车地上,不禁觉得好笑。
“别弄吊椅了,直接在这里放个椅子就好了。”她实事求是。
“那不一样。”他有他的坚持。“这样以后亲你比较方便。”
闻言,她的脸红了。好啊,这家伙已经在规画以后了!她掉头就走。
“明仪明仪”他喊着。“你生气啦?”
她眼波一横.“你还不快修,我要去做饭了。”
哦!他咧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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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刚出差已经三天了,她一天天的数算着日子。
白天,这个大房间里有很多事要忙碌,倒也可以先将他抛在脑后。但到了夜晚,偌大的宅子整个安静了下来,她方觉得寂寥。
“房子盖这么大干什么,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走路也很累,想吃个东西,走到厨房再走过来时,肚子又饿了”她嘟囔的抱怨着。
铃~~铃~~
当她接起电话时,传来的是他的声音。“明仪。”
“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她迫不及待的问。
“今晚会回去”他道“帮我煮一锅姜母鸭,水多一点。”
旁边传来了有人催促的声音,他再叮咛一次“要记得!”
听着挂掉的声音,她又好气又好笑,他居然没讲一句什么好听的话,只惦记着吃。
吃、吃、吃!他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的?
抱怨归抱怨,但他话里的渴望让她很心软,日本的食物他大概吃不惯吧!不是生的就是冷的,哪比得上中国料理博大精深,当下,她连忙张罗着开锅洗菜找鸭肉。
鸭肉鸭肉没有鸭肉了!
天啊!晴天霹雳,翻遍冰箱,真的没有鸭肉了,这下怎么办?没有主角,这汤要怎么闪亮登场?
穿上外套、蹬上球鞋、拿着钥匙,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只能寄望超市里还有鸭肉,她一路跑步出去买。
“讨厌的房子,没事盖那么大干什么?”她又叨念了一句。
好在来到这里之后,每天早上都有散步或跑步,晚上偶尔还运动一下,她的体力大增,才能一路跑到超市。
眼见超市要拉上铁门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嚷,
“等等,我还要买肉”
顺利买到鸭肉,她又杀回家,开始忙碌了起来。想到他喝到姜母鸭的满足表情,让她又是精神百倍。
“煮个饭,再炒两个他爱吃的菜,那么晚回来,肚子也一定饿了,他一定不会吃飞机上的东西。”
当一切忙碌就绪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来来回回到门口张望了好几次。
一直到一点多时,才听到他车子的引擎声驶进了庭院,她兴奋的跑了出去。
“方刚”她冲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喊他。
“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
一见到她,他脸上的疲备一扫而空。“本来就打算今晚回来的,但飞机误点,才会拖到现在。”
他没有说,其实飞机预订的是明天的班机,是他坚持把事情提早处理好,赶在今晚回家。
一见到她,这才明白牵绊他的不是这间大房子,而是她,她使这房子有了生命力,她才是他的家。
“煮姜母鸭了吗?”他已迫不及待地走向厨房。
他只惦记着吃、吃、吃!
她恶狠狠的瞪他,恨不得把他的背部烧出两个窟窿。
“煮好了啦!就在桌子上。”
当他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她煮的饭菜时,她的心里有满满的知足。
“吃慢点,我煮了一大锅,没人跟你抢。”她托着腮,看他吃得像饿疯的难民。“这次出差一切顺不顺利?”
他点点头。“我给你买了礼物。”
她眼睛一亮,当下决定原谅他全部的错误。“是什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梭巡着他的行李。“在哪里?”
“还没寄回来。”他扒了几口饭,又是半盘菜下肚。“我订了一套庭院喷水洒水系统。”
原来,他记得她想要的东西,记得她一次无意中看到的那种洒水设备,可以随音乐起舞,可以造成水雾和轻烟似的效果,若再打上灯光,都可以权充舞台设备了。当时,她就直呼那套设备很特别、很好看,若安在庭院里效果一定很好。
“那东西是装在你家,还是你的,怎么可以算是给我的礼物。”她鸡蛋里挑骨头。
他愣了一下。“当然是你的礼物,如果不是你喜欢,我才不会装那种东西,那东西花俏得不够实用。”
她扬起了笑,这男人在乎你,不是用言语去说的,而是用实践的行动来证明。
“那你的意思是,我喜欢的东西是不实用的?”她刁难。
“我不是这意思。”他急得抓耳挠腮了。“那东西真是送给你的,我不安装了,就把那设备都送给你行了吗?”
她莞尔。
“我又没有大花园,要那东西干嘛?装在你院子,我就能看得到了。”
“你不是说”
她的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东西还是我的,装在你的庭院里,我们两人都能欣赏,那不是很好吗?”
“唔”那不是回到原点吗?那刚刚还在争执什么?但看她笑开了脸,所以他也聪明的不予置评。
他拍了拍已经鼓起的肚子,总算是吃得心满意足下。
她像个尽责的爱妻,随后又附上了一杯气味芳香的茶,以兹奖励他的努力辛苦。
饱暖思淫欲,这话果然不假,填饱了肚子,他的眼底就闪着火光。
她配合的抱紧了他,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我好想你。”
她的唇边有了笑意。
“我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
“我有灵感了,我要装修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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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上摊满了各种的设计图,在最近,对于这间房子,他有强烈的灵感了,以往枯竭的灵感如同泉涌,他开始着手画设计图,他想让这个家成为圆满,这个念头在遇到明仪后越来越强烈。
手下的笔没有停过,他画了一张又一张的草图,庭院、喷水池、卧房、花坛、厨房,一个个跃于纸上。
庭院里传来了她的声音,他抽空往下一望,只见明仪精神饱满的大喊着。
“哇!今天的阳光真好。”她张开手臂深深的吸一口气。“今天是晒棉被的好日子。”
她呵呵的笑着,像只忙碌的蜜蜂,把棉被拿出来晒。
从窗外可以看到她娇小的身影不断的走着,弄完了棉被,她又为花圃浇水,悉心看顾那块蒲公英花田和果树。
天啊!他以手拍额,不禁笑了,她真是一个过动儿。
“你哪来那么多的热力?你靠什么发电的?”他常这么感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浑身都有力气,做什么都有精神。”
“唔”他已陷入沉思。“看来,家里不用装电灯了,你站在那里就会发亮了,一室通明。”
讲完这话,只记得她赏了他一个白眼。
眼睛忍不住苞着她打转,罢了,这设计图是画不下去了,他干脆下楼了。
“你来得正好,快来吃西瓜。”她向他招手。
“这西瓜真甜。”他一边吃,一边赞道。
她挺得意的。“甜吧!这是我专门从林妈家摘来的,现摘的水果,味道就是不一样。厨房里还有张爷爷自己种的芭乐,是红心的,外面可买不到喔!”
“看来我是沾你的光了,才能够吃到这些好东西。”
因明仪和四邻处得极好,他们偶尔会来这里走动,方园开始有了人气,不复以往的死寂,邻居们也不时会带些自家的食物来充满他们的冰箱。
她当仁不让的接受了。“小时候,我曾希望我是果农,这样就可以有各种水果可以吃了。”
他微笑,乐见她一抹顽皮的笑。“难怪你还坚持在庭院里种果树。”
“其实当果农是我第二的选择。小时候,我希望我住在一间糖果屋里,每天都能吃到糖果饼干,这样连水果都不用种了。”
他闷笑几声。“这个有困难性,可行性也不高。”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现在嘛也有一个希望,但是那太不可能了。”
“你说说看。”
“我想要家里有一座游泳池。”她眼里闪着光,像干支烛光在眼底被点亮。“一座标准的游泳池,在家里就能游泳,多棒!”
“以前,我们一家人去游泳池玩,等到要回家时,我一直哭一直哭,死也不肯走。”她夸张的比一个泪如泉涌的手势。
他微笑。“为什么?”
“我说要买一个游泳池回家。”她一本正经地“我爸爸说游泳池不能买,买了别人就不能用了,等以后再买给我。”
他朗声哈哈大笑。
游泳池在有钱人家来说不是难事,但对小康家庭的她而言就是一个梦想了。
他爱看她的表情,一张小脸兴奋得发亮,一对晶亮的眸子闪亮着梦想,那总能给他无限的动力,就算她要一个卫星基地,他也会努力实现她的梦想,更何况她的梦想并没有离开过地球。
“你看我家哪里能盖游泳池?后院吗?”
她不可思议的看他。“当然是在前院附近呀!在后院好像小气得不让别人玩一样。”
他咧角一笑。“你还想和别人分享游泳池?”
“那当然了。”她笑瞇了眼。“要是街坊邻居、朋友都一起来玩,那不是很好吗?多热闹呀!不然的话,游泳池不就只是一个积水池而已吗?”
热闹啊,这栋空寂的大房子会充满笑声吧!
他心中蓦地一动,指了指他们所在的厨房。“你看看这里。”
这是一个敞亮的空间,她在这里做菜,对它自然很熟悉。
这里和房子的其他部分一样,都是一个偌大的空间,然后摆上简单实用的家具后,就再也没有别的了。以他的说法,这也是一间半成品。
“我想要把房子都装修弄一弄,你觉得这个厨房要怎么弄?”
“装修?”她的眼睛一亮。“这厨房可以盖大一点,像我就常想象有一个梦中的厨房。”
“梦中的厨房?”
“是啊!我的梦中厨房要有一个大型的、专业的烤面包炉,还要有个大火灶,可以烤东西的那种。在这里还要有一个大餐桌,可以让很多人一起吃饭,像我妈妈就常常一边在厨房做菜,一边回头和我们说话,我祖母家也是那样。瓦斯炉、流理台在这里,就可以让好几个人一起做饭。”
“好几个人一起做饭?”天啊!她要开餐厅吗?
“不然怎么让好多人一起吃饭?”她理所当然地道。
像方刚一样,自小案母双亡,她格外羡慕别人的大家庭,一个家里总是闹烘烘的。
她比手画脚继续说着:“这里是专门放餐具的,我喜欢可爱的餐具,然后有个消毒箱、一个洗碗机,我最讨厌洗碗了。还要有一个大冰箱,要透明的那种,这样就可以看到里面有什么菜,就不用找老半天了。至于窗户嘛窗户盖在这里的人是笨蛋,这里只能看到围墙而已。”
扒这窗子的“笨蛋”看了看景致,一边为自己辩解。“那时候还没有盖围墙,从这里可以看到青山的。”
“你不觉得看到花的心情会更好吗?”
唔是吗?
仿佛听到他心里的疑问,她振振有词地说道:“看着花,闻着花香,心情就好,煮的菜自然也就好吃了。”
有理,他点了点头。“还有没有别的?”
“我觉得厨房用具还是要用铝合金比较好,又漂亮又好清洁。”
“等盖好了,你再陪我去挑厨具。”
“好啊!”她笑咪咪的点头了。
“除了泳池和厨房之外,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嗯,我想要有一个像日本那种泡汤的浴室。”其实她也是天生贪图享乐的。
他想了想。“有一间房间空下来没有动工,那间可以做。”
“真的可以?”她兴奋得大叫。“有假山有流水那种,可以好几个人一起泡汤,打开窗户可以看到青山绿水的那种?一边喝着酒、一边吃饭,天窗还可以打开。”
“”她已经陷入疯狂了。“最好是旁边还有一个冷泉,可以有水流按摩的那种。”
“”“可以吗?可以吗?”
完了,他拒绝不了她,她的兴奋感染了他。“可以。”
“哇!可以泡汤了,还可以洗澎澎。”她高兴得大叫。
他拿出一张纸,开始画着草图。“就选三楼东面的那一间,那里可以看到270度的视野,也是背对大门的那一面,可以看到后面的山和水,地板是大理石的”
“要白的、白的。”她凑过去大声疾呼。“好,白色的大理石,浴池大概这么大,可以吗?可以好几个人一起泡汤,这里是冷池”
看着他俐落的在纸上添了假山假水、落地长窗、电动式的天窗,她着迷的看着他像变魔法似的画着。
“墙壁就这样装潢吧!”
“要木头的”她一迭声的说。
“好,用木头用什么木头花纹再由你挑。”
“好。”
“我还想建个花房”
她没注意到他的眼底眉梢都是宠溺,只是一径高兴的说着:“好、好、好,要全部都是玻璃的那种。”
“盖花房不是我的专长,我有个大学同学是这行的专家”
“这里可不可以有个花架,像外国电影演的,就是在花坛下结婚的那种”
“可以。”他在草图上又添了花架。“至于喷水池就盖在这里吧!”
“还要有网球场啦!”她又想起了。
“你喜欢打网球?”他诧异。
“唔不喜欢,我觉得玩那种球很累,但是有钱人家里不是都有网球场吗?”
他笑着摇头。“家又不是样品屋,为什么要盖用不到的东西。”
“噢!”她想了想又兴奋了。“那建一个水池吧!可以养鱼。”
他闷声笑了。“可以”
他们像两个兴奋的小孩,在这个大宅子里到处转来转去,一间房接着一间房讨论着,像建筑一个梦,为它打上地基,再细细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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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他一边囫圃吞着早餐,一边说:“明天开始,就会有人来准备施工了,家里可能会有点乱。”
施工?乱?
“喂、喂、喂”她叫住转身离开的男人。“是要施什么工?”
“盖房子啊!”呃,这男人真是一个行动派。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方园一片热闹,一批又一批不同的专业人士先后来到,丈量土地、讨论方案、敲定时间,方刚投入了这个工作,不时的,他会回头寻找着她的身影,双眼对上时,他就咧着嘴笑,笑得有点傻,她也忍不住回他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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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她就在轰轰隆隆的噪声中被吵醒,睁着惺忪的眼,从窗户看出去,才知道整个大院里已经进来了挖土机、怪手、砂石车和几十个工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一片的混乱,他是建筑设计师兼工头,自拼到他指挥着,不时听得到他的吼声。
其实,他和她印象中体面的设计师不太一样,他更像一个工人,天气热的时候,他和工人们一样打着赤膊干活。
他会开怪手、开卡车,有一次,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几个工人扭打在一起,眼看他们还在闹,他一火大,居然也加入了混战。
她忙跑出去劝架。“快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你进屋去,什么也不要管。”他大吼。她双手叉腰,也吼了回去“别打了,快别打了!”
“叫你进去你听不懂是不是?你什么也别管?”
眼见他动怒了,她只好进了屋,乖乖的站在窗边看着。
当他一身尘土,身上还有瘀青伤口时,她忍不住生气了。
“痛死活该,那么大的男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居然还打架。”她恨恨的倒了半瓶的双氧水。
“哇!”他痛得龇牙咧嘴,一时,她的心又软了。
“活动、活动筋骨,有肋于活络工作情绪。”
第二天,工人着卖老实了不少,对他更是亲热的勾肩搭背,这是男人的友谊吗?
真不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