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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爹地、妈咪、诗音:
我暂时离家出走了!
我不想出国念书,对爹地的事业也没有兴趣,所以我决定暂时离家出走,暂时去流浪!
请不要为我担心,我昨天已经拿到大学毕业证书,证明我已经长大,可以飞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了。
妈咪,你不要哭、不要着急,我会照顾我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爹地,你老是说我连场恋爱都不愿意认真地谈,我现在就要去寻找我的白马王子,相信我的眼光和运气吧,也记得祝福我哟。
诗音,你是家中最冷静的一个,请你务必帮我劝劝想必已经失控的爹地和妈咪,也请原谅我的任性,这一次肯定又会给你带来困扰了。
再见罗,我亲爱的家人!
爱你们的翩翩留
啊!对了,知道我常用的那个银行帐号吧,记得帮我汇钱进去喔,还有信用卡卡费也要记得帮我缴喔,我想流浪应该会用到钱吧。
“翩翩!翩翩”
“妈,别找了,翩翩已经离家出走了。”季诗音翻了个白眼,阻止母亲继续在家里乱窜。
“滔哥”季母无助地看向同样满脸惶恐的老公。
“不要为难爸了。”诗音又翻了个白眼“爸这只纵横商场的老狐狸,一遇上你们母女俩,智商立刻降到脑部未开发时期。”
“诗音”季滔原本想要训斥大女儿,话还没出口便化成叹息,非常清楚女儿说的是事实。
“你怎么还能那么冶静,翩翩是你妹妹啊。”季母哭着控诉大女儿。
“哭天抢地有什么用。”诗音摊了摊手,优雅地坐进沙发里。
“滔哥,你看看诗音呜”
“晴书乖,咱们一定会找到翩翩的。”安慰完老婆,季滔向大女儿求助“诗音,你说说看,翩翩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她会去哪里?”
“信里写得很清楚啊,她不想出国读书,也没兴趣继承家业。”
“那也没必要离家出走啊”季母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还不是遗传了你们的任性。”诗音咕哝着,心里已经开始思考着翩翩的去处。
“诗音!”季父、季母同声抗议。
“我投降。”她无奈地举白旗。
“都是你平时把翩翩宠得无法无天,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季母恶人先告状。
诗音揉了揉太阳穴,不想争辩“我会派人去找,也会跟往来的银行联络,只要翩翩用卡消费或提款,我们就能掌握她的行踪。”
“翩翩说要我们汇钱给她,你说先汇个一百万够不够?”季母一想到平时养尊处优的小女儿可能在外面流浪吃苦,忍不住又掉下眼泪。
到底是谁把翩翩宠得无法无天?诗音聪明地没有点破“先汇个二十万吧,翩翩那么天真,又是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如果遇上坏人被骗”
诗音来不及说完,就被季母尖声打断“坏人?你是说翩翩会遇到坏人?”
“晴书”季滔拍拍老婆的肩“诗音只是假设,翩翩不会真的遇到坏人的。”
话虽这样说,季滔自己也是担心死了,无助地看向大女儿。
诗音冷眼看着眼前的父母,怀疑自己真的是他们亲生的吗?不过为了平息两人的情绪,她只好挑一些比较不严重的话说“是啊,翩翩不会遇上坏人的。我刚刚的意思是,翩翩一个人出门,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所以先汇二十万就好。”
“你要尽早找到翩翩喔,跟她说不想出国就不出国,不想插手公司的事就不要插手嘛,反正公司有你就够了,只要翩翩回来就好。”季母又不停地交代。
“我知道,你们先上楼休息吧。”有时候,诗音真的很羡慕唯一的妹妹,虽然她总是惹很多很多麻烦,却有更多更多的人替她解决麻烦,翩翩真是被全家人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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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往哪里去呢?”翩翩站在火车站里,放下拉杆式行李箱,拿不定主意。
一个小时后
“管他的,既然要流浪,管他去哪里。”她决定坐上最近的一班列车,到那班有缘列车的终点站。
火车来了,是电联车。
翩翩有些后侮,眼前的火车看起来年纪很大了,而且坐起来肯定不太舒服,尤其座椅是左右各一排,她不知道该如何眼对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她还在犹豫,火车站已传来催促旅客上车的广播声,她不想改变自己流浪的决定,上车选了最角落的位子坐下,幸好车厢里的人很少,不需要和任何人面对面,这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火车开了,透过火车内的广播,翩翩才知道自己要去的城市是嘉义。
窗外的景象从繁荣到冷清,又从冷清到繁荣,慢慢的,只剩下稻田和小路。好几个小时的车程,翩翩累到频打呵欠,却不敢闭眼睡觉。这是第一次,她离开繁华的台北,离开季家的层层高墙,她其实有些害怕,一路上紧抓着行李把手,那是她唯一熟悉的,以至于火车终于抵达嘉义时,她的手指已经发麻,几乎拉不动根本没装什么东西的行李箱。
离开火车站,翩翩随着人潮来到公车站,她想也没想,再度随意上了第一辆即将发车的公车。车上的空气混浊得教她受不了,加上公车一路颠簸,让原本不容易晕车的翩翩也开始干呕起来。
好下容易捱到终点站,她疲惫不堪地下车,决定先在这里落脚,她实在再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但是
翩翩揉揉眼睛,再眨眨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讶异得小嘴微张。
这个地方跟她熟悉的城市比起来,只能用“荒凉”二字来形容。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外星球,随意拦下路边的老妇人“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老妇人狐疑地打量着她“虎尾。”
“虎尾?”是什么鬼地方?翩翩又问:“虎尾在哪里啊?”
“小姐,你没事吧?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虎尾啊。”
“虎尾在台湾哪里?离台北有多远?”
“云林县虎尾镇。”老妇人认真地想了一下,因为她没去过台北,不知该如何说明“我不知道离台北有多远,不过应该很远很远吧。小姐,你要去台北喔?”
“没有没有。”翩翩赶紧摇手。开什么玩笑,她才刚从台北流浪到这儿而已。
即使奇怪自己明明是坐车到嘉义,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到云林,却没有力气和兴趣知道答案,她累到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告别老妇人后,翩翩无力地垂下双肩,认命地拉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着,举目望去,这里不像会有饭店的样子。
一台卡车叭叭而来,吓得她频频后退,脚下绊到一颗石头,整个人硬生生往后倒去,却跌在一双安稳的手臂里。
翩翩抬眼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眸,那眼睛诚挚单纯得教人不由自主感到安心,她好不容易移开胶着的视线,发现男人的脸上有着一块块污渍,而且
“啊!”翩翩尖叫。抱住她的那双手,黑得让人不敢领教!
“对不起。”黑手的主人抱歉而羞赧地微笑着。
“我的白色衬衫”她的丝质白色衬衫明显的印了五爪印。
“对不起、对不起”伴随着连声的对不起,黑手的主人赶紧放开翩翩,还不停地用手拍她衬衫被弄脏的部分,结果越弄越脏。
“啊,你!”翩翩跳得老远。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你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像个犯错的小孩,手足无措,只能深深地对翩翩鞠躬,不停地道歉。
翩翩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撇了撇嘴,无奈地又瞧瞧自己的上衣“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何况你是为了救我。”
“我我赔你一件。”男人敦厚的傻笑着。
“不用了。”翩翩忍不住苞着笑了“谢谢你刚才扶我一把。”
男人用手搔搔头,仍是不好意思地笑着。
“你在这里工作啊?”她看着他身后偌大的建筑物墙边,放着手提工具箱。
“嗯。”“快乐天堂?”雪白的墙滚着天蓝色的边,上头写着好大的四个字快乐天堂。
“是孤儿院。”
“好棒、好幸福的名字!”翩翩闭上眼睛,认真地想像着“我已经能想像出天堂里头快乐的样子。”
男人静静看着眼前闭着眼、一脸幸福的翩翩,轻轻微笑。
“你住敖近吗?”
翩翩突然睁开眼,吓了男人一跳,愣愣的点头算是回答。
“你知道附近有饭店吗?”虽然这孤儿院的名字让她感受到温暖,但如果眼前能够有间饭店让她落脚,她会觉得更幸福。
“饭店?”男人惊讶地看着她。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翩翩有点泄气。
“你是来旅行的吗?”男人看着她脚边的行李箱。
“不是。”翩翩摇摇头“我是来流浪的。”
“流浪?”他看着千金小姐似的翩翩,不懂她为什么要流浪。
“我不像流浪的人吗?”翩翩转个圈,指指行李箱。
男人认真地摇摇头。
翩翩是个极美丽的女孩子,凝脂玉肤搭上精致五宫,恬静、优雅得教人着迷,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嗯如果、假设,翩翩不说话、不任性、不毛躁、不惹麻烦、不老是迷迷糊糊,而且能够安安静静坐着的话,她确实古典得让人怀疑她是古画里走出的四大美女之—。
“我叫季翩翩,就是你想得到的‘翩翩’那两个字,你呢?”她觉得眼前的男人相当有趣,腼腆得很可爱。
“巫睿宇,睿智的睿,宇宙的宇。”
翩翩噗哧笑了出来“巫睿宇?跟你的人一点都不搭。”她以为他应该叫志明或者更乡土的名字。
“也许吧。”巫睿宇不以为忤,憨笑着“不像你的名字,很好听,跟你的人一样。”
“嘿,你人看起来挺老实,没想到也会说花言巧语。”翩翩歪头打量他,发现他很高、很结实,如果不是眼神太单纯、笑容太憨厚,他应该是个相当帅气的男人。
睿宇被她盯得很不好意思“我我不会说好听话,只是实话实说。”
早已习惯被人夸赞的翩翩,听见他这样说,却没有往常的不耐烦,反而突然对这个小镇的人感兴趣,打算在这里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
“你知道这附近有房子要租人的吗?”她任性地决定要住下来。
睿宇很认真思考着,像翩翩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来到这陌生小镇,如果随意凭着广告单租屋,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尤其这附近的房子几乎都是租给学生,很少有单身女子承租,这实在让他相当不放心。
“不会吧?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没有饭店就算了,连房子都没有得租啊?”翩翩哇哇叫。
“有是有,可是”可是他不放心她。睿宇脸皮薄,说不出关心的话。
“有就好啦,在哪里?”翩翩很想立刻洗个澡,倒头睡他个一天一夜。
“可是”
“可是什么?房租很贵吗?很贵没关系,但是要住得舒适,我今天就要住了。”
“今天?”哪有人这么急的,这更让睿宇为难了。
“这样吧,你家有多的房间吗?可以租给我吗?”翩翩说得毫不在乎且理所当然。
她的话让睿宇皱眉。她怎么可以随便就住在陌生男人家里?如果今天遇上的不是他,而是别有用心的人,那么后果教人难以预料。
看着犹豫的睿宇,翩翩有些不高兴“请你告诉我哪里有租屋你为难,请你把空房间租我,你也为难,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咧。”
“我”睿宇不放心她租屋,而自己又独自居住,孤男寡女的,实在两难。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再见。”翩翩拖起行李,打算靠自己。
“我家有空房间啦。”睿宇着急地说“可是,我一个人住而已,你”“你有老婆了,怕她不准?”
他睑微红“我还没结婚。”
“那是怕女朋友吃醋?”
他连耳根部红了“我我没有女朋友。”
“那是你不愿意租给我?嫌弃我罗?”翩翩放下行李箱,瞧着他淳厚的表情,嘴角慢慢绽开一朵微笑。她赖定他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你”睿宇连脖子都红了。
为了不让他脑充血,翩翩赶紧接口“我明白。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你放心,我”他本来想解释自己不会乱来,但是看着巧笑倩兮的翩翩,又尴尬起来。
“走吧。”拉起行李箱,她已经迫不及待。
“走?”去哪儿?
“你不是答应把房子租给我了吗?现在就去吧,我累垮了。”
“可是我在上班。”话才落下,就见翩翩原本充满希望的表情瞬间转为失望,睿宇实在不忍心拒绝“我去请个假。”
“嗯。”像变魔术一样,翩翩的小脸重新堆满笑意。
她站在门外等着睿宇进去请假,举起手遮住阳光。这小镇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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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宇带着翩翩来到自己住的大厦,经过警卫室时,值班人员冲着他暧昧地笑,趁着翩翩没注意时,还偷偷向睿宇竖起大拇指,用唇语告诉他“正哦!”睿宇尴尬不已,直对着警卫掹摇手。
翩翩瞧见他怪异的举止,好奇地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警卫室。
“有什么不对吗?”她狐疑地频频探头望去。
“没有没有,我们上楼吧。”
睿宇赶紧大踏步走在前头,翩翩也只能暂时停止好奇,小跑步追上他。
上了楼,才刚打开门,翩翩便惊讶地发现,他住的地方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哇,你住的地方挺舒适的嘛。”她以为,像睿宇这样朴实的人,家里的感觉应该和电视上的乡下人家一样。
“你喜欢就好。”不知道为什么,睿宇觉得心里有块大石头放下,好像翩翩的喜怒哀乐对他而言很重要似的。
“这真的是你住的地方吗?”真教人不敢相信。
眼前的环境虽然不及季家豪华,却呈现出另一种温馨的感觉,整个客厅以米色系为主,而且一尘下染,简单却讲究的陈设,看得出主人的品味不凡。
睿宇不是维修工人吗?看来,维修工人的待遇比她想像中来得优渥很多。
翩翩慢慢走到主卧室及客房,设计依旧延续客厅的风格,简单而俐落,不过颜色改采原木色系,教人惊叹主人的用心。
整间屋子的装潢及陈设,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维修工人的家,尤其那些手工精细而昂贵的家具,在在显示出主人的大手笔。这里真的是眼前这男人的家吗?
“房门关着的这间是做什么用的?可以进去看看吗?”嘴里问着,她的手已经握在门把上。
“是”睿宇面有难色“是工作室吧?”
“工作室吧?这不是你家吗?”翩翩停下开门的动作,脑中的问号像泡泡一样冒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有些懊恼。
“什么意思?”问号又咕噜咕噜地冒出。
“我真的不知道,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解释,这间工作室对我而言既熟悉也陌生。”
“干嘛搞得神秘兮兮,什么既熟悉也陌生?”
睿宇做了个请的动作,翩翩随即开了工作室的门。“这、这”她指着房间,惊讶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看起来很专业是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工作室。”
“不知道?工作室下会平空出现吧?”翩翩打量着约莫十坪大的工作室,里头光是电脑就有十几部。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拥有这样专业且完善的网路架构及配备,但是却又觉得并不陌生。”他看起来懊恼极了。
“你平时会使用这间工作室吗?”走进房里,她小心地触碰、研究各种看似精密的电脑设备及嗯,不知名的仪器。
睿宇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提高了几个音阶,怀疑他说谎。
“我真的不知道,最近总觉得自己怪怪的,那感觉就好像”他努力想着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就像身体的某部分不见了。”
“不奸笑,这个玩笑一点部不好笑。”她认真地看着他,语气有些僵硬“我没有打探人家隐私的癖好,如果不想让我知道,明说就可以,不需要编出这样荒诞的话。”
“我”睿宇觉得委屈,他是真的不明白啊。“我没有骗你,只是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难怪你会不相信。”
翩翩看着他,很想柏信却又很难相信。
或许是离开家的关系,也或许是今天太过疲惫,她突然想起自己对睿宇而言,不过是个外人、是个房客,两人之间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这想法让她好生心酸,眼眶泛红“我累了,先让我休息吧,明天再跟你算房租,晚安。”
睿宇愣在原地,看着翩翩垂着头走入客房,心里虽然难受,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突然间,他跟自己生起气来。
为什么自己会想不起来?!
老天爷啊,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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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
“这是什么地方?”巫睿宇皱着眉头,发现周遭全是陌生的景象。
“阎王殿!”一个白衣小表故作凶狠地回答,想吓吓这个来自阳间的人类。
“我在作梦吗?”巫睿宇还是皱着眉,不过并没有被吓着。
“不是。”不好玩,阎王请来的这位客人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倒是他锐利的眼神,让自己有点怕。
“我死了吗?”巫睿宇想了想,他不记得自己死了。
“还没。”小表退后一步。这男人的眼光像淬了毒的剑,他觉得自己身上多了几个窟窿。
“那为什么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巫睿宇从齿间进出疑问,他的眼神岂只淬了毒,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阎王殿当然是个鬼地方。”另一个白衣小表不怕死地嘻笑说着。
“谁让你对我的客人无礼?!”还没看到人影,声音已经清楚传来。
“啊!”众小表惨叫一声“阎王来了,闪了。”
“小陆,他就是人类口中的电脑鬼才?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嘛。”阎王打量着巫睿宇,不客气地把失望写在脸上。
陆判官严肃纠正“阎王,请叫我陆判官。”
阎王想抗议,但是一接触到陆判官认真的眼神,只能不甘愿地改口“陆判官。”
陆判官满意地点头“他的确是电脑鬼才巫睿宇。”
巫睿宇双手抱胸,冷眼看着眼前两人“为什么打扰我宝贵的假期?”
“你知道我是谁吗?”阎王眯着眼问,试着制造威严的假象。
“刚刚那家伙叫你阎王不是吗?”巫睿宇抬抬下巴,意指陆判官。
“那家伙?”阎王觉得有趣极了,自己还不敢喊八股的小陆叫“那家伙”呢。
“为什么打扰我的假期?”巫睿宇不能原谅竟然有人破坏自己得来不易的假期。
阎王受不了一个凡人不把自己看在眼里“既然知道我是阎王,为什么还不求饶?”
“求饶?”巫睿宇冷哼。
“你”阎王气得哇哇叫,急躁的个性哪里还藏得住。
“说重点!”陆判官欣赏冷静的巫睿宇,伸手拉了拉跳脚的阎王。
“好,本王不跟你计较,本王宽宏”
“说重点!”巫睿宇拒绝被口水淹没。
“本王有事要你去办。”看着巫睿宇挑眉的样子,阎王只好改口“本王有事请你帮忙。”
“我是人,你是鬼,会有什么交集?”
“本王不是鬼啦!”阎王又是跳脚“本王只是负责管管那些小表,本王可是玉帝”
“说重点!”这一次,巫睿宇和陆判官同时无奈地提醒。
“本王”阎王还想纠正巫睿宇不正确的观念,却被他打断。
“停!”巫睿宇转头看向陆判官“还是你来说吧。”
陆判官看了自尊心受损的阎王一眼,叹了口气“阎王想请你写一套系统程式。”
“为什么是我?”懂不懂得人鬼殊途啊。
“因为阎王得知在你们地下组织里,你有电脑鬼才的封号,所以”
“所以我就得当那个倒楣鬼?”巫睿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对这方面是有一点天分和能力,但关他们什么事?!
“我们知道组织放你三个月的假。”
“看来,你们对我的事了若指掌,既然打听得那么清楚,就该知道我在放假期间是不工作的。”他冷眼扫过阎王和陆判官。
“我们并不想影响你们组织的运作。”陆判官依然维持着原有的从容。
“这是威胁?”巫睿宇的眉微扬。
“当然不是。其实我很不赞成阎王的任性,毕竟你是属于人世间的。”
“小陆!”阎王抗议。他哪里任性了,他可是为了整个地狱的未来着想,用心良苦啊。
可惜阎王被忽略得很彻底,没人理会他的抗议。
“我们需要你的专业。”陆判官说出重点。他的确很不赞成阎王的任性,却又不得不承认阎王这次的突发奇想,确实可以改善许多事。
“我在组织里虽然有假期,但是我还有别的身分需要我。”巫睿宇开口。也许,这会让他们打退堂鼓,虽然可能性极低。
“孤儿院老师兼维修工人?”陆判官见他没有否认,接着说:“这你大可以放心。”
“怎么回事?”
“你利用在孤儿院的身分隐藏你在组织里的身分,隐藏得相当好,两个身分相当独立。”
“独立到抽掉一个身分也不会有人起疑。”巫睿宇冷笑。原来错就错在自己把角色扮演得太好了。
“你很聪明。”陆判官衷心赞许。
“再怎么独立都是我,世界上只有一个巫睿宇,没有人可以替代。”
“如果分割成两个巫睿宇呢?”
“两个巫睿宇?”他重复陆判官的话,思索着。
“嗯。”陆判官难得一笑“两个你,除了身分独立外,就连个性也是绝对不同的个体。你在组织里精明、干练,孤儿院里的你却是憨厚、单纯。”
“是啊是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很佩眼耶,都不会角色混淆吗?”阎王插嘴,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孩。
“一个是我的工作,一个是我真正想过的生活,谁会把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搞混?”巫睿宇其实不想解释,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回答,阎王肯定会缠着他,缠到他发狂。
“哪个是你想过的生活啊?”阎王好奇地问。
陆判官微皱眉“阎王,如果他喜欢组织里的生活,组织提供的薪俸还需要他兼一份孤儿院的工作吗?”
“这么说,你把组织里的我带到这里,把孤儿院里的我留在阳间”巫睿宇沉思了两秒“人可以这样分割吗?”
“原本不能,但是你把两个角色扮演得太好,几乎没有破绽,即使少了其中一个身分,另外一个你依然可以正常生活,不至于被发觉。”这也是他会松口答应阎王,让巫睿宇来到阴间的主要原因。
“现在阳世间的我,还有我组织里的记忆吗?”
陆判官笑着摇头。分割了就是分割了。
“是吗”巫睿宇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倒是羡慕阳世间的那个我。”
“等你任务完成,你会拥有两边的记忆,不会忘了这里的—切,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说吧,要我做什么?”既然都来了,看那固执又任性的阎王,如果不替他写那劳什子系统程式,他肯定不会大发慈悲放自己回去,最有可能的是,自己最后被他烦到耐性尽失,不得不妥协。
“阎王希望你能将地狱系统化,将生死簿重整输入电脑,以后的轮回、因果都能很快同步调阅,也就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系统化,这部分是你的专长,细节应该不用我多说。”
巫睿宇以沉默代表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