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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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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明晓溪,你这个容易动摇的坏女人!你不是早已决定放开他了吗?!不是决定不再为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动心吗?!可为什么昨天触碰到他的双唇时竟还会脸红心跳?!明晓溪,你是个没用的臭女人、坏女人、烂女人.亏自己在临行前还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叫他不要再等她,我看你根本就是忘不了他!瞧不起你,没用的东西,你简直是无可救葯,犹若一团扶不起的烂泥!

    坐在校园的草地上,明晓溪不断的拔起泥土里可怜的、奄奄一息的小草,以宣泄心中那抹对自己丑恶行为的愤恨。被她连根拔起的小草都坑谘成一座小山了。

    “晓溪,这些草跟你有仇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明晓溪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来人她的好友兼师姐丁宁。

    “啧啧!真是可怜的家伙们!”丁宁看了看地上那些已经失去生命力的小草们,拎起一小撮惋惜地说道。“晓溪,你也太残忍了点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才不是残忍呢!只是一时没地方发泄罢了。

    “废话!难道我是来看你拔小草的吗?”放下小草,丁宁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天没来上课,昨天给你家打电话也没人接。今天一早去学校把书放下,就一个人又跑的无影无踪了,害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嘛!”明晓溪伸了伸舌头,冲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昨天晚上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就一夜没回家。原来她那么关心她啊!恩!好姐妹!

    “说真的,晓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没有!”讨厌!她怎么好意思告诉她,自己是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吻而闷闷不乐?!不被羞死才怪!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没办法.”两手一摊,丁宁耸了耸肩。

    “又拿这招来激将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明晓溪冲她挤了挤嘴巴,出了个怪象。

    “谁激将你了?!”一个超世纪末大白眼。“跟你从小长到大,还能不了解你的性格?!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的,哪怕是憋死在心里你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还能指望你告诉我这个所谓的好姐妹吗?!”

    还说不是用激将法?!真是拿她没办法。

    明晓溪从地上捞起一株小草,不停地把弄着。“丁宁,有个女孩真的好坏好坏!”

    “哪个女孩?是不是她欺负你了?!”丁宁站立起来,两手叉腰,很是义气地说道。“不过好像不可能啊!有谁可以欺负我们晓溪?简直是不想活了!”

    “哎呀!不是啦!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明晓溪拉了拉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了残缺不全的草地上。

    “好,你说。我听着。”

    “有一个女孩去外地上学,无意中在那个学校里认识了三个很棒很出色的男孩。一个不爱说话,可是心地却纯洁得犹如水晶一般;一个脾气很暴躁,但是并不坏,很善良,只是不善于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还有一个就像是神一样,什么都很优秀,而且待人温文尔雅,总是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恩,不错啊!”明晓溪没好气地捶了她一拳。“喂!你到底要不要听啊?别打岔嘛!”

    “好,我不打岔,你接着说。”

    “一开始那个女孩并没有打算和他们有更深一步的接触,可偏偏其中脾气很暴躁的那个男孩的妹妹很喜欢这个女孩,总喜欢和她在一起玩,他们也就彼此都熟悉了起来。没过多久,没想到不爱说话的男孩竟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女孩很诧异,但她也真心喜欢上了这个水晶般透明的男孩。于是他们就开始了两个人之间的交往。他们的交往一直很幸福也很甜蜜。”

    “那很好啊!然后呢?”

    “美满的故事好像总会有些瑕疵。男孩有一个很可怜的身世,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一个身世,男孩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晶莹,那么透彻,而是迈进了一个女孩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里。女孩知道一旦他走了进去,就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他们的关系开始慢慢僵化,男孩的性情也再不断变化。女孩很伤心,但却从不把自己的心事表现在脸上。可是,就是有那样一个人,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似的,总是在女孩最难过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给予她最温暖的怀抱。”

    “那个人是不是他们三个中最优秀的那个?他很喜欢女孩,对不对?”

    “恩。”明晓溪眼神中有些微微的怀念。那些曾经逼使自己封沉的记忆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那个男孩处处为她着想,从来不问她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不开心,但却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帮助她、守护她。一切她所遇到的疑难问题,他都会在她正在担心的时候一一替她解决。”

    “天呐!这样好的男孩到哪里去找?!要是今生我能遇见一个这样的,夫付何求?!那,那个女孩呢?动心了没有?”

    “或许吧。但在她的脑海里始终还是有一个人的影子,况且他们之间还没有完全结束。”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丁宁听的有滋有味。

    “后来,女孩出了事,差一点就送掉了性命。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是那个优秀的男孩挡在了她的面前,完完全全保护住她,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可正是因为这样,男孩的右手废了。这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好感人哦!”丁宁感动的痛苦流涕。

    “喂!表情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明晓溪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哦,好。”丁宁用手揉了揉眼睛,立刻止住了泪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有道理!“难道他的右手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不是的。女孩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知道有一天他的右手一定会好起来的,而且会比神更出色。所以她暗下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把他的右手治好。”

    “治好了吗?”

    废话真多!怎么她以前就没看出她有这个毛病来?!“治好了。而且就像她想的一样,比神更出色。”

    丁宁全神贯注的听着。“听起来就像是神话一样。”

    明晓溪没头没脑的笑了笑。“会吗?好像确实有些不可思意哎!”

    “当然!这就是所谓的奇迹吧!对了,先前那个男孩呢?”

    “分手了。当女孩看见优秀的男孩受伤躺在床上的那一刹那就后悔了。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忍下心来和他分手。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和他分了手。”

    “后来她是不是就和那个优秀的男孩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她爱他吗?”

    “她爱他,很爱很爱。甚至于离开他就仿佛没有了呼吸一般。可是,他们幸福的生活也没有过多久。因为女孩很坏,她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为什么这样说?”

    “不爱说话的那个男孩失踪了,可恶的坏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想也没想便跑出去寻找,可是那一天是优秀男孩为她的生日而专门开设演奏会的日子。女孩竟丢下他不顾,男孩一直在那里等,一直等一直等”

    “男孩是不是很生气?”

    “不,他没有。他一点也不怪女孩。因为他知道只有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孩才可以令她那样慌张。他说要一直等女孩,会一直等下去。为了她,他甚至愿意变成没有感情的神。可是女孩还是跟他分手了,原因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他,她应该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好可惜!”丁宁再次准备痛哭一番。

    见势,明晓溪赶忙扭上她圆圆的脸蛋。“不许哭!别拿你那欲哭无泪的假面具来装什么善男信女!”

    “痛痛痛!晓溪放手啦!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吗?”好歹从小一起练武,打起架来她也不一定吃亏,只是她的劲没她那么大。

    “知道痛就别做出那样一副恶心的嘴脸。”明晓溪放下手来,瞪了瞪她。这样的好姐妹还真是少见!

    “好了,知道了。”丁宁摸了摸发红的圆脸,真是师们不信啊!谁不摊,偏偏叫她给摊上一个这样的师妹?!“最后他们就这样完了吗?”

    “是的,在女孩看来她和两个人都完了,她不可以再对任何一个动情。可是,上天好像特别喜欢捉弄她似的,在她回自己原来的学校的一个月之后,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孩也来到了她的学校,而优秀的男孩竟然也来到了台湾,并且昨天他们见了面。见了面之后,女孩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忘不掉他,还会为他动心。你说,女孩是不是很坏?”

    “那个女孩并不坏啊!相反的,我觉得她很善良。正是因为她不愿意伤害到别人,所以她才逼着自己不去爱自己所爱的人,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吧!同时爱上两个人并不全是她的错,谁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相信有一天她终究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的!”

    “丁宁,你真的那样想?你真的觉得她一点也不坏?!可是她伤害了很多人啊!”“是的!一点也不!伤害到别人,我想也并非她情愿。”丁宁看着她。“晓溪,那个女孩一定就是你,对不对?”

    “我”

    丁宁好像突然之间想到什么。“天呐!晓溪,你说的不会就是牧野流冰和风间澈吧?!”

    明晓溪肯定的点了点头。

    “怪不知道你从日本回来后就一副魂不守慑的样子!哎呀!完了完了!晓溪,昨天在校务室门口的事就已经在全校传得沸沸扬扬了,大家还都在猜测你和风间澈的关系。可真被猜中了!如果让大家知道你不但和风间澈有关系,而且还和牧野同学有关系,你一定死定了!”

    “我知道!所以丁宁,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你要帮我保密哦!”明晓溪郑重地盯着她。

    “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可是,晓溪,你决定怎么办呢?他们两个你真的一个也不想选吗?”

    明晓溪撇了撇嘴。“不知道。”

    “我看,还是一切随缘吧!就像刚才说的一样,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的!”

    “丁宁,你真好!好感动哦!”明晓溪吸了吸鼻子,抱住她。

    丁宁赶紧起身,拨开她的双手。“哎呀!放手啦!你的手好脏哦!都是泥土!快放手快放手!”

    “不要!泥土是洁净的化身!哈哈”

    两个人影嘻嘻哈哈的闹着,绿油油的草地上只留下一块凹凸不平的似草非草似土非土的“小山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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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了。

    明晓溪紧了紧怀里的书,满意地舔了口刚买来的冰淇淋。好好吃、好凉爽哦!好不容易才熬到放学,不买个冰淇淋来犒劳犒劳自己,又怎么对得起这张馋馋的肚皮呢?!嘿嘿嘻嘻笑着,明晓溪又舔了口又大又甜的冰淇淋。

    “哎呀!书掉了!”她蹲下身子预备捡起书来。可恶的书、该死的书,怎么总是跟她作对似的,一天到晚掉个不停。等她考上了大学,一定把它们全扔了!

    一个纤细素丽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本书递到她怀中。

    “明晓溪,好久不见。”

    “瞳?!”

    明晓溪惊讶的从唇齿中蹦出一个字。

    美丽而又素净的面容没有一丝复杂的表情,就像是冰山上一座永久不能融化的冰雕。

    “天很热,要吃冰淇淋吗?”明晓溪伸手将自己刚刚吃过的冰淇淋递到她面前。

    “不用。”

    “哦,对不起。我忘了这是我刚刚吃过的。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一支。”她笑眯眯的收回手,对冰极瞳客气的说着。

    没有理会她所说的冰淇淋,冰极瞳翕薄的双唇发出冷冷的声音:“我来台湾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牧野流冰的保镖,他来了,你自然也就会来。”

    没有说话。冰极瞳静静地看着她整洁的脸颊。

    “瞳,我去帮你买一支冰淇淋,很大很甜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就好。”明晓溪边说边向旁边走去。

    “我想不用了,明小姐。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吃冰淇淋的!”

    停下了脚步,明晓溪回过头来看向她。“如果你来是想问我你的牧野大人在哪里,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知道!”

    明小姐?那样的称呼让她觉得生气。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因为牧野大人根本就没去学校上过几天课。”

    “那你来做什么?不要说只是想见我一面,责问我一下为什么离开澈。”手中的冰淇淋已经开始融化,一滴一滴冰水向下流。粘粘的流到了她手上,流到了地上。

    “你的语气很不客气。”冰极瞳看了看满手是冰水的明晓溪。

    “是你不真诚!”

    她待她是朋友,而她又待她是什么?那一夜,她亲手递给她礼服的那一刹那,她们不是就已经言归于好了吗?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再度变得陌生起来?那种快速的感情变化她可受不了!

    出乎预料的,冰极瞳忽然弯低身子,朝她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不真诚向你道歉。”

    “?”

    明晓溪微微一愣。她错怪她了

    稍后,明晓溪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没关系,我也很不礼貌。”

    冰极瞳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瞳,你知道吗?澈也来了台湾。”

    “我知道。他”

    明晓溪笑着看向她。“他现在很好,不过演奏会要推迟了,好像是因为赞助商还没有搭建好演奏会场。”

    “他是这样跟你说的?”冰极瞳神态有些不自然。

    “对啊,所以他在台湾租了间房子,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因为他说他觉得这里很美。”她笑着。

    冰极瞳静静看着笑嘻嘻的她:“你真的这么以为?”

    “?”明晓溪愣了愣。“难道不是吗?”

    “会场早就建好了。”

    “怎么会?”澈怎么会骗她呢?她不相信啦。摆摆手,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澈才不会骗她呢。

    “或许你不知道,但是我很明白。其实会场造就建好了,推迟演奏会也是他自己定的。”

    “你怎么知道?”明晓溪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既然会场已经建好了,他没道理不开演奏会啊!“他为什么要推迟演奏会?”

    “因为你。”冰极瞳轻启红唇。

    “?”

    “是的。演奏会一开完,他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我太了解澈,他的每一个想法我都会很清楚的感受到。日本也很美,别的国家也很美,为什么他偏偏选中了这里,难道你不明白吗?”

    “”“不是因为会场没搭建好,而是因为他想在这里多留下一段时间;也不是因为这里美,所以才要租个房子看看美丽的景色,而是因为这里有他想见的人。他只是想多在自己想见的人身边多停留一些时间,守护着她。”

    “瞳”

    真的是因为这样吗?明晓溪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大概名为感动的东西。为什么他不告诉她,是因为不想让她为难、不想让她自责吗?

    澈

    那个大傻瓜!

    “晓溪,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伤害他。我希望你能真正遵守你的诺言。”

    这样的他,她又怎能忍心伤害他、怎能让人忍心抛弃他?

    不!她不会,她也不可以那样做!她不可以那么自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那样的她就太可恶了!

    明晓溪收起思绪微微一笑。“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去做。”

    “恩。”冰冷的面容第一次真心的露出笑容。原来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啊“晓溪,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冰极瞳收起笑容,接着说道。“牧野大人他想见你。”

    牧野流冰?

    “他要见我?”

    “是的。”

    懊见他吗?她有些怕。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怕自己见了他以后会再次为他心痛,再次狠不下心来至他于不顾。可是

    或许她该去看看他,毕竟她已经逃避了太长的时间。她说过,自己不会像鸵鸟一样逃避太久,她该去面对该来的事情。

    “好,我跟你去。”丢下手中的冰淇淋,明晓溪定下了最后的决定,同冰极瞳一道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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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翳的树林,古朴的别墅。

    这里好像里市区很远,就连要进入别墅都要经过崎岖的山路。汽车颠颠簸簸地行驶着,向半山腰里那间古香古色的别墅驶去。

    车停了。

    明晓溪卸下安全带,透过挡风玻璃朝前看去。

    她知道,目的地到了。

    宽阔的银色大铁门,两旁威严地肃立着雕花冥色铜柱,每个柱子两边还有看似精壮的手下严密把守着。这样气派的排场在明晓溪看来却一点也不气派,反而更增多了一些压抑的气氛。

    随冰极瞳顺利的来到大厅门前,她看见了那个冰冷而又熟悉的面孔。

    他坐在檀木靠椅上,看着跪在地上正在因害怕不停发抖的中年男子,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高傲。

    “饭桶!你们这群人都是饭桶!找个人都办不到!气气死了我!”一头金色的发丝,一双蓝色的眼睛。兰迪站在中年男子面前,暴跳如雷,指着一群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大声训斥。

    “对对不起,牧野大人”中年男子颤微微的说道,眼睛里溢满了恐惧。

    牧野流冰一身黑衣,盯着他缓缓开口:“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台湾最有势力的黑龙组织?”

    “对不起对不起,牧野大人。是小的小的无能!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交给你的事情真的那么难办?”牧野流冰冷冷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惧怕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求求你求求你,牧野大人。不要杀我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永远陪在大人身边做牛做马!”

    “老家伙,磕头就可以了吗?做牛你不够壮;做马你跑得不够快。留着你能做什么?!怕死鬼!”兰迪撇起唇,鄙夷地说道。

    中年男子爬到兰迪身边,拽住了他的裤腿:“求求你,兰迪大人,求求你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死不想死!”

    “滚!不要缠我!”兰迪一脚踹上他胸口,将他踢坐在地上。

    牧野流冰扫了他一眼:“没用。”

    中年男子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再度跪倒在牧野流冰面前。“牧野大人,只要您不杀我。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留没有用的人在身边。”

    “那我可以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让您看见只要您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

    “哼!一枪毙了你,不也是永远也看不见?反而更省心些。”眼不见心不烦。兰迪没好气地说道。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中年男子不停的在地上磕头,脑门上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与地上的灰尘糅合在一起,成了灰红色。

    再也看不下去了!

    明晓溪下一步冲进了大厅。

    “够了!牧野流冰!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看这些的话,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走!”

    晓溪?

    牧野流冰看向冲进大厅的她。

    真快啊!这么快就接来了。

    “瞳,你带她进去。”他朝冰极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她带进内堂。

    “是,牧野大人。”

    明晓溪死死瞪着他。“如果你敢杀了他,我会憎恶你一辈子!”

    “又是你这个臭女人!走开!不要妨碍牧野流冰做事!”兰迪气呼呼地看着她。

    牧野流冰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我说到做到。”明晓溪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从靠椅上起身,来到她面。“你认识他?”

    “不认识。”利落的回答。“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

    “你知道?”好一句没有做错什么?她知道什么?!没有找到赤名大旗,就是一件天大的错事!台湾这么小的地方,连个人都找不到,还说没有做错什么?

    “他只不过是没找到你要找的人。”

    是吗?她又可知道倘若找不到赤名大旗,她的危险就会愈来愈大。

    “你要帮他?”

    “不是。”

    “那是什么?”他挑了挑眉。

    直视他抑郁的双瞳,明晓溪颓然开口:“是帮你。我不想看见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你。”

    轻轻一愣,牧野流冰冰冷的眸子里毅然发出柔和的光,和先前的高傲与不屑完全判若两人。没有看她,绝美的双唇微微发出两个字:“进去。”

    “晓溪,跟我来。”冰极瞳说道。

    最后看了他一眼,明晓溪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跟随冰极瞳向内堂走去。

    宽敞的房间,鲜红的地毯。正中央,一个高额的黑色长椅上,一张名贵至甚的虎皮盖毯老老实实地搭在那里。屋内,到处布满了高价饰品。然而,在到处都是名贵事物的房屋内,一个廉价、不起眼的窗帘吸引了她的视线。

    纯洁的白色,如似一缕轻纱。

    轻轻的脚步声,冰冷的气息

    一张美到令人快要窒息的容颜展现在她眼前,没有说话。

    明晓溪注视着他。“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以为你会问些什么。”凉凉的话语,却有着一丝温柔之意。

    “你没有杀他,对不对?”

    收起吝啬的温柔,嘴角多出一抹嘲讽:“你怎么知道?如果我说我杀了呢?”

    “不,你不会。”明晓溪露出自信的神态。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会杀了他?他只是一个没有用的人,我不会留下那样的人在身边。”

    “因为你最后一个眼神。我相信它,它不会让我失望。”没错,如果她不是看见他的瞳孔里发出那样温和的眼神,她不会轻易答应离开大厅。

    “你好像很了解我。”牧野流冰轻声一笑。

    “”“剖析一个人的心理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我不是一个贪图利益的人。”她说道。

    “是啊!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善良到狠心抛下了他,抛下了他们的一切。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走向长椅,背过身去。“你觉得这里美不美?”

    “?”

    “你一定认为这里很美吧。因为这里是那么的昂贵!不过可惜,这里不是我的房子。”

    眉头紧锁,她愤恨的看着他。“牧野流冰,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也不可以这样说话!”

    “我的话让你听起来恶心了是吗?呵,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话吗?不管我说什么恶心的话,你都会一脸沉醉的样子看着我。可是现在呢?觉得反胃,想吐吧?”

    “牧野流冰,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都与我没有关系。这里充满了铜臭味,臭的让我厌恶!”明晓溪望着室内的摆设,一股恶心的胃酸似有非有的在胸腔里滚动着。

    “你不喜欢吗?那你又知道这里是谁的?”

    “是刚才跪在地上向你求饶的那个人的,对不对?”

    “他是台湾最具有势力的黑帮黑龙组织的龙头老大田向天。”转过头,他看向她。“怎么?后悔自己救了他?”

    “我说过,我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你。”

    “帮我?”冷笑一声,他走到她面前,用手扣住了她光滑的下巴,将她洁净的面容凑向自己。“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帮我什么?”

    熟悉的味道,冷冰冰的鼻息

    “帮你找回原来的自己。”抵着他的唇瓣,她说道。

    轻哼一下:“原来的自己?有必要吗?就算我变回原来的自己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会离开我,一样会改投别人的怀抱?!明晓溪,别再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了!”

    背叛?他的话像一支冰洞里的千年冰锥,狠狠刺进她的心窝。

    闭上眼睛,锥心的疼痛促使着她发出冷静的话音。“对不起,请你把手拿开。”

    “为什么?!”牧野流冰放开她。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做错了?为什么她要那样对待他?!难道他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吗?那时候的他们有多开心,多幸福?难道这些她都忘记了吗?他不信!他不信她能够那么残忍的忘了一切

    “你接我来,不是只想为了羞辱我一下,顺便再问我一句为什么吧?!”明晓溪怔怔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她,闭了闭双眼,冷静了下来。再次睁开眼睛时,不驯与冷酷已经开始慢慢褪去,温柔之色正一点一滴迅速充溢着他的眼睛。半晌,他才惨然轻启双唇:“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回来?”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她仿佛又看见了原来的那个他。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污垢

    他走向屋里唯一的白色。

    轻飘飘的窗帘随风舞蹈着,抚过他略长的头发,亲吻着他俊美的面颊。

    “这是我亲手挂上去的,很漂亮吧?”

    “”“白色什么也没有,一点杂质也没有。晶莹、剔透”他举起手,轻轻感受着纱一般的触感。“可是晓溪,你知道吗?白色很脆弱,很容易被污染、很容易沾上别的颜色。”就像他的心一样,碰不得,也沾不得。可是,她却完完全全沾上了它,把它染得乱七八糟。

    “冰”没有了气愤,没有了不平。她开始慢慢感受到他现有的心情,有些纯洁,有些透明

    “很奇怪是不是?那样纯净的白色也会受到污染。如果没有人去碰它,没有人去触摸它,或许它就永远只会有一种颜色”是啊,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没有她的触碰,或许他就永远也不会尝到幸福的滋味,更不会尝到幸福过后那种刺痛心扉的苦痛。

    “不,冰,你错了。就算没有人去摸它、碰它,它也还是一样会污染。没有人,还会有别的因素,你懂吗?”

    不!他不懂,也不想懂。她怎么可以那样否定他?否定他的白色?他只知道他现在的颜色是她一次又一次染上去的,而绝非她所谓的其它任何因素

    “花了的白色,再也染不回来了。所以,原来的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找它。”

    明晓溪走过去,转过他的脸,深深凝视着他似曾明亮的眼睛。“冰,相信我。白色还可以染回来。”

    “不会的。”

    “会的。只要它有心。”

    “”“冰,变回去好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他脸上掠过一丝恍惚。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从沉睡中苏醒。

    “可以吗?”他像是站在一条无从选择的岔道口的孩子一样,眼里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幽若的表情让她的心泛起了阵阵漪涟。“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你会帮我吗?”一句渴望被赎渎的话语。

    “会的。我会帮你。白色脏了,我就去洗。”

    “如果洗不干净呢?”他忧心地问道。

    “洗不干净,我就一直洗下去。一直洗一直洗直到它再从新变回那种素净的颜色。”她眼神里有着无比的决心。

    “晓溪”牧野流冰仅存的一丝冰冷之意完全被温柔取之殆尽。目光锁在她坚毅的眼神里,他伸出手,将她轻轻揽进怀中:“变回去变会原来的白色”

    “是的,变回去。”她知道不可以,但那样的他令她不忍心拒绝,没有办法抗拒他的怀抱。她环住他,一种暖暖的感觉在心底漾开。她相信,这个曾经晶莹透明的男孩一定会再一次发出晶莹透明的光

    许久许久,他拉开了窗帘。透明的玻璃窗外,一片美丽的景色。

    “晓溪,你看,这里好美”

    从上向下望去,山脚下灯火辉煌,像是黑夜中无数只银灿灿的萤火虫在闪烁。

    他拥着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晓溪,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家,是吗?”

    “你怎么知道?”她离开他的怀抱,直视着他。

    “赤名大旗已经逃到了台湾,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所以你就在我家附近安排了人手留意着,对不对?”她问着。“是他们向你报告,说我没有回家的?”

    “我很担心你。”

    “你叫瞳接我来,是想确定一下我的安危吗?”

    “是的,我不想那样跟你说话,我说过只是想看看你。”他凝视着她。

    他在担心她吗

    是的

    他真的是在担心她啊又一次,他将她纳入怀中。比前一次拥得更紧,仿佛他一松开手,她就会永远消失不见似的。“晓溪,不要乱跑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害怕他会伤害到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只有在我身边,你才可以安全”

    “”被圈在怀中的明晓溪一脸茫然。

    不要离开他?什么样的离开?她可以吗?她不知道